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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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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8 章
    华之都国际第一机场,第一架飞机腾地而落,飞机舱门打开,一个穿米色大衣的人朝身后的某个人招手,他戴蓝色口罩,目测很高,在脖颈上有一道刀劈的白色疤痕,空姐看到后楞了下忙大声招手道:“先生,先生!您的东西!”
    空姐长相笑容均是十分甜美,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两个人目光相撞后空姐怔了一下,不自觉跟那东西上的男性对比了一番,忍不住念叨道:“您的朋友真是好看,可以出道当明星了。”
    “嗯,那这个人旁边这个呢?”
    “我说不上来……这两人气质都挺像的……这两位是……”
    “谢谢你,感谢您……再见……”白慈擡手给空姐塞了一千块钱小费。
    “华之都,我活着回来了。”
    他摘下口罩,猎猎的风刮起他的下摆,往上看,五官跟游行有三分相像,游行眉眼微上挑属于一眼惊艳的类型,白慈的五官则是耐看型,单眼皮丹凤眼,都是皮肤白脖子长,与游行不同的是,白慈的那道疤极其醒目,为他凭空添了一点可惜的感觉。
    白慈手捏游行跟容倾的结婚证件照,容倾贴心地寄出去,气得白慈假都不度了,嘴中念叨着:“游行啊游行,你六岁就喜欢……容情真给你搞到手了,妈的爱你爱得要死要活……”
    “可算舍得出手收拾烂摊子了?始祖先生?”
    白慈给容倾打电话,容倾低沈的嗓音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甚至能够想象对方弯起的嘴角,他会觉得,游行会爱上这样的容倾并不是一件难事。
    “你回来见见阿行吧,他也很想你的。”
    “阿情,你有多爱游行呢?”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容倾摁住眉心,此刻他跟游行正熬夜加班处理审判院的案子,因而声音有微微的倦怠,游行给他递了杯温水润了下喉咙,他伸了个懒腰,朝容倾耸肩,“好久没这么熬夜加班了……晚上回去吃什么?”
    这种对话每天都发生,容倾笑了下,“这么好,给我泡枸杞?”
    “甜吗?我尝尝?”
    游行就着容倾的杯子尝了下,忍不住抱怨道:“你真烦,我不爱吃甜的……又骗我……”
    “哈?你不爱吃甜的?”
    “是啊,我不爱吃啊……”
    容倾看冰箱内一堆饼干跟购物车内的面包,他嘴中嚼着游行刚给他塞的干果,碎碎地嚼着,他声音含糊不清,“哦……真的……不爱吃……么?”
    容倾把游行那一包干果给干完了,而且是游行的最后一包。
    游行拧眉,“你!”
    白慈挂断电话,就听到容倾喊了声:“宝贝……宝贝……别拧我的脸……拧了脸你看什么啊?”
    白慈挑眉笑起,“唉,感情挺好的嘛……”
    白慈跟游长越不熟,跟游廖更是不熟,游行大概是搞错了容倾跟他的关系,与之相反,初代猎人中跟容情干架干得最多的就是他……始祖先生金盆洗手,原本湮灭却被游行力挽狂澜,白慈不得不佩服他家弟弟的耐心跟敢赌的运气。
    白慈把证件照给到照相馆裱了起来,听那徐知行在朋友圈念叨说容倾结婚了,不过不知道是谁……
    哎,可怜啊可怜,大美人怎么可能对你心有所属啊,徐先生。
    长得好看没有用啊,还得靠运气。
    白慈先是去酒店登记入住房间,然后从行李箱中掏出自己十来年不用的名刀祭月,说来容倾的思年刀那才是惊艳,不过容倾怕游行心痛最近好像是不咋用了。白慈擦刀脑袋回想游行小时候扒住容情的衣领不放,跟顾鸢那衰货说我要娶好看的人当媳妇儿……这么多年过去,游行或许是已经忘记了吧,但……白慈贴心地给容倾准备了上好的白绷带,以及游行的惊雨刀小时候可是要裹蕾丝的。
    他先去寄了个快递寄到琅馆,又一通电话打到了第七实验室,他对祁蕴和说:“呦。美女,好久不见?”
    祁蕴和穿白大褂,第七实验室中有什么东西莹莹亮着光,那是代号S计划始终没能研究成功的血清,样本有游安树跟宁简的,本着丝毫都该利用原则,白慈这通电话打过来时祁蕴和正在薅异能者沈恪臣的羊毛,他一边抽血一边道:“你死了那么多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通红的血涌到试管中,祁蕴和盯着血袋中白慈念叨我来刀人他噗嗤一声笑,血袋胀满,祁雨潇摁住快要昏过去的沈恪臣,他道:“哥,抽200啊……这不死还能自我修覆的异能打着灯笼都难找。”
    沈恪臣强硬被祁雨潇摁住手,他看着祁蕴和挂断手机后,嘭一声倒在了座位台上。
    祁蕴和挂断电话表示祁雨潇自己处理这个烂摊子,他要去做试验了,祁雨潇跟昏过去片刻忽然睁开的沈恪臣目光四目而对,后者眼珠子黑亮无比,他抿嘴去拽祁雨潇的手腕说:“你就是个病娇……”祁雨潇觉得冤枉,他掏起棒球棒对着沈恪臣脑袋一抡!表示你这监察官对我哥哥图谋不轨我势必将你拿下,随即祁雨潇将沈监察官往床上扔去,身形单薄的覆制人祁雨潇有个大力技能,身高一八八体重七八十公斤的沈恪臣肌肉结实无比,此时跟个可怜的小鸡崽似的,不仅面白如纸,祁雨潇连床被子都没施舍给他就晾一边了,偏偏!
    祁雨潇又一棒子,敲晕了沈监察。
    他要进行第二代异能消解仪的研究了。
    实验中,祁雨潇对着一堆仪器鼓捣着,同时期江树海也在进行着试验。祁雨潇曾经问过游行为何不要异能,以你那恐怖进化的速度,莫说华之都整个世界都不是你敌手。你让顾鸢废掉所有异能这不是退化么?
    游行本人并不是非常在乎异能,他体内被注射过异能提升时高浓度的雨光肽,其实是不能逆转的,而无限覆制再生的血液对吸血鬼来说又是争相争夺的东西。异能越膨胀人越容易失智,最终会沦为那只八爪鱼的容器。游行不是不怕控制不住,万一那一天异能失控他落入别人手中别人操控,那才是噩梦。
    再万一不小心把对象容倾给杀了……那……游行设想了所有的后果,最终取了个折中手段。
    异能需要适度利用。
    而游行的血液特殊性容倾也考虑过很多,好歹是自己的爱人别人随便觊觎那怎么可以,小公主金贵,他好不容易养得人模人样那别人天天盯着也是很讨厌的,归功于容倾力量的属性,他不仅给自己的小公主盖了个专属章还能共享抹杀力。
    而这一点谁都不知道。
    抹杀力的一个好处是连游行是吸血鬼的身份也能掩盖掉。
    ·
    人生最难的就是求仁得仁,这一点游行很清楚,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一两个异能者,而是与整个华之都的吸血鬼贵族还有进化源持有者,以及随时出没的异能者对抗。
    这不是一种轻松的感觉,处理大事要求绝对冷静,睿智,人要永远坚强独立,但是要知道人作为一个人脆弱久了其实很难爬起来,青春时代一往无前拥有绝对的勇气到了二十五六岁会因为工作,社会,生活的种种压力消磨掉,人大多数只是普通人,平平淡淡度过一生,普通结婚生孩子,肖悦曾经说过她想跟爱的人一起结婚生子,游行也是这样想的,大隐隐于市,跟爱人一起从天光乍破到白首不离,这恰恰也是最奢侈的时光了。
    能够让人持续想念回味的不是现在,而是曾经觉得幸福而觉得再也回不去的那个当下,比如说童年热夏那根甜冰棒,又或者是雪夜中恋人的一个回眸,又或者是冬夜里一团大雪打到脸上的冰凉,人最难忘记的啊,是某个见不到的人,或者回不去的某段时光。
    正如离别……淡淡的悲伤是不能被抹杀的,虞珖跟游行谈起母亲虞珊,他说:“我妈啊,是个唠叨人,我跟你说起她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她,但是我看到街边跟她长得像的人我会忍不住多留意一眼睛,身影太像了,我忍不住多看,甚至就想喊妈妈。”
    而游行觉得最难的,其实是接受自我。不是每个人都会坦然接受在那个危难时刻所暴露真实脆弱的自我,TA难堪丑陋令自己心生焦躁,无论如何否认自己,未来成长的某一刻会为过去坐下的某个决定而呕吐,生厌,心想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乃至于回想起来仍然惊醒,会为看到某一个类似的场景而大加批判,十七岁跟二十岁不一样,二十岁跟二十五岁还是不一样,得过躁郁症跟没得过躁郁症还是不一样。
    每个人有很多的不一样,就像游行觉得自己再如何坚强,其实也必须仰仗容倾的呼吸而活,他自深渊将自己拯救,他无法离开他,这也是自己必须承认的弱点。
    游行常常觉得,自己给自己的那一层枷锁始终太重了,不是既要又要,而是这我也要那我也要,当然无可厚非,这样美好的东西我也想拥有是很正常的事,倘若我从来都没有呢?
    游行想起自己小时候特别喜欢一个芭比娃娃,做工很漂亮,他很喜欢,但是他是男孩子,也没有钱买,于是只能哭泣。别人问起他他就只好说自己不喜欢芭比娃娃,但实际上是我买不起,所以我只能找借口。
    然后我一直想着芭比娃娃。
    而现实用一把鲜血淋漓的刀将自己切得体无完肤……而周围没有人爱我,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我自己时,那一刻的绝望,比死了还难受,这不是台风雨系统中重来一次能够解决的问题,也不是我有很多钱,有很多爱,我终于成长了的问题。
    而是我到了另外长大的年纪,我有了钱买芭比娃娃,我可以买很漂亮的芭比娃娃,甚至用整一个房间存芭比娃娃,我可以买很多很多的芭比娃娃,长头发的短头发,长裙子短裙子,精致漂亮美丽,很多很多……甚至去到最繁茂的商场挑选。
    而是我到了可以自己买芭比娃娃的年纪,但我永远无法回到六岁的那一天,去用钱给自己买下那一个自己最想买的芭比娃娃。
    我离开橱柜,娃娃看着我,远远地看着我,我眷念地看着娃娃。我站在同样的街角,七岁八岁,九岁,十六岁我都远远地望着那个娃娃,日后某一天时光穿越到同样的地点,我买到了六岁时的那个想要的东西,但心境再不如之前了。
    六岁那年的梦一直留在心里,在某个日后圆满,某天想起,仍然会忍不住为之心尖一颤——“嗯,原来我没有。”
    “我后悔了。”
    不论是年少时分的心动还是亲人的离去。
    如同虞珖无法忘记母亲的离别;
    沈郅对于网吧那天不理会父亲的遗憾,对弟弟的不搭理;
    如同何雅彤对失去自己孩子的惆怅;
    如同雪女对女儿一生的思念;
    如同雪山那日容倾望见皑皑白骨时泪流满面;
    如同沈曜那一辈子未能对季白桃说出口的喜欢;
    如同游行对家一辈子的向往;
    如同肖悦那反覆拒绝宗之啸的悔不当初;
    如同虞珊一辈子思念儿子,从头发乌黑到一夜白头。
    那片刻的心涩。
    悲伤是淡淡的,涩涩的,突如其来的,不经意的。
    想起它时……其实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忘记时间将伤痕治愈,心仍然忍不住为之一颤,因而笑着泪流满面。
    “我好……想你。容倾。”这是容倾每每想起都心痛到不得了的话。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却不露痕迹
    我还踮着脚思念
    我还任记忆盘旋
    我还闭着眼流泪
    我还装作无所谓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却欺骗自己
    开了灯眼前的模样
    偌大的房寂寞的床
    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心里的伤无法分享
    生命随年月流去随白发老去
    随着你离去快乐渺无音讯
    随往事淡去随梦境睡去
    随麻痹的心逐渐远去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却不露痕迹
    ……
    我好想你好想你
    就当作秘密
    我好想你好想你
    就深藏在心
    ·
    但来年春天见。
    容倾给游行写了一封信,男人纤长的手指落于纸上,沙沙的响动声,桌旁一盏暖黄的灯,在容倾清瘦的手腕上留下了淡淡的投影……上个星期,他们去了烟火大会看花火,这是只有夏天才会绽放的盛大烟景,游行唠着想看烟花,对冬天的厌恶达到了空前的程度,容倾想了下还是暗度陈仓了,大晴天还是很容易的。
    其实想来也是他小小的私心……万一游行的那对父母又再出现呢?
    容倾一边写一边窜出这个念头,当然也不排除他杀掉的一些人其实就不包括游行亲生父母呢?他只杀该杀的人,而这祖宗六岁时哭着说有人打他他才出手……其实游行应该出生在很有爱的家庭吧,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幸运有个好对象?
    砰砰砰,游行跑进来惊喜道:“啊……有烟花啊?”
    砰砰砰……火树银花……
    明亮的烟火照在容倾的眼睛里,他对着游行弯起的嘴角说:“有嘛,我没听见。”
    “来看啊……真有烟花,大冬天的……华之都财政部长好抠的,怎么会如此?”游行拉过他的手在窗台观看,忽明忽暗的烟火照在容倾的笔迹上,青年的笔记如人一般秀丽。
    “来年,春天见。”
    游行捏紧了容倾的手,他扬起了头。
    春天到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忘记一切的不愉快,等春天啊。
    春天难等也没关系的,天随时都会晴啊。
    什么都会晚,春天一定会到,城南的白花会盛大开放,蝴蝶会翩翩起舞。
    属于你我的春天不会迟到,六岁时没有得到过芭比娃娃没有关系,我一定也经历了很好很好的事才走到现在。
    ——我从来不是没有体验过幸福,只要我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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