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关于张满月是否销毁一事终于提上日程……
进度很慢让从良不免心生疑窦,他知道游行不是这么没点数的人,相反一切都很有规划,这位大佬……心思比较难以猜测,想当年他打死做不出的一个实验被这位仁兄半个小时就给解决了,不仅如此,论文还拿了国家优秀奖学金一等奖。
游行不是全能,但在他从良心里搞科研实验做得好那就是顶呱呱。
从良把头伸过去,大佬手生得好看,脸也生得好看,他问道:“游大佬,我们去干嘛?”
“面试。”游行两个字解决掉从良所有的困惑。之后再想问,游行只是从镜子中默默看他,方向盘利落一打,正打算拐弯,此去面试是……去到一家他查不到的公司,不论是哪个地方的资料他都找不到,故而他打算亲自去看看。
关于周启生与周昌明到底把实验室放在哪个地方,怎么能如此瞒天过海。
从良是不会开车喜欢装逼的人,心思不太稳重,容易年少轻狂,他看游行开车慢悠悠,便急急道:“往右边走,哪里人少,快点快点!”
游行很久没开车了,但他胜在稳,可是从良来拨他方向盘的力道太大,远处忽然出现一辆货车,游行骂道:“你……!”他大力往外稳定方向盘,仍然无可避免地别到一辆车,他还没下车呢,便听到地面的车主对着手机骂道:“你想让我去审判院!我做你的美梦!你吃多了是吧!”
游行刚打算道歉,对面车主便摇下车窗,径直开过来,目光瞪着游行冷嘲热讽道:“你……会不会开车啊,那么大一条路,你驾照是不是过期了?”
今年年初刚换驾照的游行:“……”
从良缩头缩脑,不敢说话,对面眉眼俊俏的车主又道:“我看你长得不错,怎么眼光这么差劲,找个这样的人当你男朋友?啧啧,哎,这年头啊……眼睛瞎了么这是。”
车主扬长而去,留下游行跟从良大眼瞪小眼……游行果断得很,下车走人,将一地烂摊子留给从良,表示坚决划清界限,并且道:“toptop级别的智商,变态汤姆的应急能力,我真的该让祁蕴和给你开一剂歇火的……”
从良喜欢看猫和老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探出脑袋对游行道:“你嘴怎么又这么毒啊,汤姆猫怎么了,不可爱吗?你用得着显示你高超的语文能力,还bottom,我就喜欢攒瓶盖怎么了我!你不能因为这句话是我的口头禅就怎么样吧……我就知道!但凡说到你喜欢的人,那是半个字也不能动!你个胆小鬼!薄情男!是我下贱!行了吧!你你你你!分手就分手,老子怕你啊!”
从良跟游行关系尚可,此人非常爱演戏,游行不为所动,早已成为习惯,刚他接了个电话,肖悦给他的地址有误,不能去了。周启生与周昌明不愧是老手啊,根本连个冰山一角都渗透不进去,思及此,游行打了辆的士直接回家了。
奥迪车主看着这个开车的美貌青年丢掉扔了保险杠的车子跟人扬长而去,他摘下眼镜,忍不住道:“我靠,真的是人面兽心的渣男啊,这可是大马路啊……”
他的名字叫虞洋,他今天是出来散心的,家中的老太婆让他去审判院上班,他是吸血鬼,本来在华之都上普通班好好的,老太婆……一哭二闹三上吊,老爹夺命连环call,最后双方达成协议,四天去审判院,一天上自己公司的班才作罢。
虞洋心道,妈的,老子这么有钱,居然要去一个人类的手下当职工?还他妈是那个猎人游行,此人冰冷无情,好日子怎么可能有啊,也不知道舒院长怎么想的,权力下放给他,这不乱了套吗?
虞洋还是个热心人,他开车又回到从良面前,诚心问道:“喂!你是被渣男分手了吗?”
从良不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一时无措,哭了起来,他心中为骂了游行而感到万分抱歉,刚他一直躲在背后听这声音十分耳熟,便探出头去,随即眉毛一竖,骂道:“怎么是你?死胖子?”
虞洋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从前班上的小四眼儿老是考第一,老是被他抢零食的同桌么?
他表情凝重,便道:“四眼儿,你品味……啊……不……你……你……到底是那人品位不好啊还是你拍马屁上天啊,从前你就喜欢在老师面前哭诉说我欺男霸女,我瞅着你还是长得像个女的啊,你怎么……我知道你一向自恋,怎么你连个驾照都没考?”
从良骂道:“死胖子,你有病啊,还不快来帮我!”
从良只专心做试验,不管其他,此时心焦气躁,他确实面对紧急情况沟通无力,他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他外公就是出车祸死的。
但虞洋是知道的,他下车勉为其难,道:“好好好——记得请我喝旺仔。”
“那人?”
从良流着眼泪瞪他,“要你管,我被下了降头不行啊……”
虞洋对于游行的印象降至冰点——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渣男。
殊不知,此人是他未来的上司,却被他如此误会了。
·
第二天早上八点,游行难得做了噩梦……梦中某些场景与魑魅扑面而来,他在容倾怀中一度放声大哭。
“呜——”
他们还没有搬家,寂静的卧室内,容倾被大声叫喊吵醒,他脖颈一片湿凉,印象中,游行像这样大哭的时候很少,像这样完全哭得喘不上来气更少,游行作为情绪藏得很深,惯性用冷漠掩饰自己的人,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哭的。
容倾反而觉得自己开始走到了游行的内心,对方依赖他信赖他才会如此发泄。
大多数时候,逼着自己不哭——内心却真的很苦。
他们双方已经放下很多了,游行的头压在他胸膛,紧紧抱住他。
容倾白天也是习惯开灯,他问了下游行的额头,问道:“嗯?”
若是以前,游行或许给他一个擒拿手,这个时候……游行的声音有些糯,他道:“没有……只是想起了过去不开心的事。”
容倾抱住他,“说来听听?”
其实大多数看来,这无非就是一件小事,游行说小时候还没来容家前,实在是忍不住想吃饭,就去厨房拿了个馒头吃,结果被打得半死不活,被说是有爹有妈生但活该是弃子的事。又想起寄居在叔叔家是江素熙冷漠的眼神,说他不配用惊雨刀,话说得很难听。
“你游行不配用刀,你就是个贱种。”然而更可恶的是……
游行声音喃喃,“我是许无忧的亲生儿子,我都吃不到的东西她宁可喂狗……”
比起光鲜亮丽,受到排挤但衣食无忧的容倾,那段五岁后来到琅馆的一些记忆,始终深深地镌刻在游行的心中。当然还有更多的事,游行又道:“哥,其实我不懂……有些时候人怎么能那么恶毒,讲话那么难听……明明我也没招惹他们,是我将社会想得太好呢还是……”
受到伤害的人往往有两种,一种变成阴郁的犯罪者,还有一种就是游行这样,独自咀嚼痛苦,消化所有的伤痛。因为人长大了,你不知道你的那种示弱会变成别人随意取笑的东西,如同游行曾经真心对待过的朋友,他分享给他自己的很多快乐,但这些浅浅的快乐在他人眼中不值一提,还会被笑你就这点儿出息?
容倾觉得,若是在以前,他肯定会说这些人都是死人。
但是出于本能,他道:“那是因为你没碰上我这么懂你的人,我不是说了么,我是来爱你的,不是来剥削你的……很多时候我也做得不好,但是我就是来爱你的,我对你好,我希望你过得更好,开心……社会的确就是这样子,欺凌霸弱……变态多了去了,你觉得你用哪套标准要求自己呢……不是前几天我刷推,讲不幸的人一生治愈童年,以后我陪你啊……我这么喜欢你,表现这么好……你……我讨点奖励。”
容倾马上要去亲游行,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气势让游行防不胜防,他赶忙推开,“喂!我还没刷牙……你……”他仍然被容倾摁住,以吻封缄。
游行被亲得头昏脑涨……他感觉到双方一种浑天天成的默契……他看着容倾,忍不住心道:“这个人懂我,他了解我的痛处……”
其实温柔真的是只有最强大的人才给得起,到底要经受多少的难才能消化那些苦痛呢?
生活不是爽文,灰姑娘跟王子结了婚仍然要面对日后的柴米油盐,但……容倾懂我,他懂我就够了。
游行早已放下大部分过去,他依偎在容倾肩膀边,默默道:“除非你先主动扔了我,不然我不会离开你的。”
容倾乐住,虽然听了对方无数次的表白了,但是能让游行讲出这样的话真的是太意外太惊喜。生活对于他们来说不是爽文,彼此间放下心防也非一夕一间,可他听到表白后还是没忍住,又把游行给摁住,他道:“你怎么这么会说话,来,让哥亲亲……”
游行眼睁睁看着容倾的唇又压下来,他主动相迎,勾住他的脖子。
他知道的容倾并不仅仅只是容怀书的儿子,关于始祖自降生千年的孤寂,他早已见证无数离别,身边的人从他淡然离开,从无人惦念他。
容倾呢喃道:“老子好他妈爱你……要是……还好,你爱我。”
热烈,赤诚的表白。
或许游行永远都不会知道,容倾在看到那具白骨之时心情是多么震撼——敲断骨头也会去找你,但是,无论游行与他心中多么向往阳光,他最终的选择是陪他一起死在了那殉情的白雪山。容倾的骨灰被飘飘散散落在雪山的深沟里,尽管心中日覆一日年覆一年期待着再见面,永恒期待热烈的阳光,歆羡着日覆一日平淡的爱情,多么梦想有朝一日跟心爱的人走在阳光下,从天光乍破到白首相拥……他们……
游行连容倾的骨灰都不能触到。
——只有那皑皑的白雪,见证着从不为人知晓,从未说出口的感情。
深情以死相负,却不是终点。
重新相遇,于他们意义重大,也有,重新相遇的人宁愿弄死对方也不想绕过自己。
·
张满月是莫悠的覆制品,宗之啸最近沈迷喝酒,什么上班副业全部都乱成条。
第二日游行与容倾来到新的办公大楼便是先闻见一阵剧烈的酒气,上班时期喝酒乃是大忌,万一被有心人士看到,指不定又怎么胡乱编排。
游行很了解宗之啸,这个人的婚戒戴了十年,然而肖悦其实活着,宁可跟别人三次假结婚也不联系宗之啸,然而宗之啸选择要跟张满月表白了,肖悦出来了。
不过头很大的事情是这周启生是嫌弃他事情少,过几日便又要个新人空降,游行岂能不知,这是暗中盯梢,看他笑话。
游行对于这种事以前是真的不想管,心头烦闷事情很多,如今到底不同,事情怎么可能会有重演的时机?游行目光阴鸷,杀死周启生与周昌明太便宜他们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用刀也可以。容倾曾经问过他要如何处理莫悠的事,他一向很反对直接动手,按照以前的性子游行是真的觉得自己会,不管什么,先弄死,如今形势到底不同……
游行脱去一层阴霾,身形愈发挺拔,容倾好像还是比他高点儿,容倾告诉他不要一口吃个胖子,容易打草惊蛇,不要动不动寻死,对此游行还挺不好意思的,周启生想要他准备好的资料,可惜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的进度还不到他研究成果的一半。
真是太可笑了,虽然他不大会处理人际关系,但有容倾还是稳当很多。
正经起来的容倾总是让游行很心动……游行对容倾说:“我不干那下作的事……我也不想像江涵秋那么恶心,我要莫悠身败名裂,她有什么就失去什么,我要她自个跪到白桃的坟墓前去忏悔。”
说起来,莫悠跟容倾关系尚可,跟审判院一众人跟大佬们关系都不错。
容倾一直没问,游行咋突然把枪口对准莫悠了?
游行道:“谁知道你怕黑,宁简与简诀是什么货色我知道……你要当神父?还是要建个教堂请个道士给他们普渡啊?”
容倾耳根子悄悄红了下,他道:“我干嘛亲自动手,这不用你么,我当大审判长背后的娇妻啊……”
“……??”游行无语,什么娇妻,娇滴滴的妻子?回想自己某些过去的时候,的确如此,很缺爱,需要安抚。
他想容倾这是又来找茬了?
游行脑子直抽,果不其然!
容倾问:“你大学不是没加过几个女生微信么?你今早把手机给我让我查看,这发语音甜滋滋地喊游行的女孩子是谁啊,我看了她朋友圈,五年前发的朋友圈居然有跟你的合照唉……而且你挺行嘛,五年了,就一条朋友圈,合着就官宣了是吧?啧,男人……说好暗恋我七年……这……哎……”
游行脑子转不动了。
前几年毕业容芜喝醉,他友情帮助下药的对方,哪知不知道哪个混蛋把他的水瓶中给下了药。这个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以为这样就过去了……这女孩子……
游行悟道:“哦,那个是夜总会认识的朋友,我……”
“夜总会?!”容倾皮笑肉不笑,他内心偷笑,这女孩子是肖悦的朋友。他没那么心思狭窄,只是对方碰到他的时候就会超级炸毛,摆出一副贞洁烈夫的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想解释不能解释,完全无招架之力啊!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成就就是看嘴毒的人哑口无言,游行每回说的话有时让他能呕断气,就算是自损又如何?
容倾正欲等着游行的反击,游行的那个女孩子却来审判院找游行了,理由是宗之啸跟肖悦吵架了,张满月现在正在哭闹。
女孩子叫于文文,是肖悦的朋友,跟宗之啸也是认识的。
游行见她,马上有气无力喊了声:“文文姐,你过来下。来,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不是我的女朋友。”
哪知容倾正襟危坐过来,装作一副跟他浑然不熟的样子,他道:“你好,我是游行的新同事,我叫容倾,是跟游行一起处理张满月的事的。”
游行:“……”
“……”
“你到底是没事找事,故意找茬,还是想怎么样?”游行忍不住道。
于文文跟游行挺熟的,知道游行就这臭脾气,还以为他又欺压下属,嘴皮子不饶人了。
容倾表情沈默如冰山,气氛呆滞一秒两秒三秒,他重重叹气,于文文马上过来安慰,她拍了游行肩膀一下,骂了句:“你别管他!臭脾气!你受他欺负了,没关系,你跟我走,姐罩着你。”
容倾真跟于文文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拉游行的大衣一把,把他大衣的第二颗扣子楞生生拔了好久。
游行叹气,他狠狠地揉了揉眉心,这就是绿茶?长得漂亮的绿茶?这不是骗人么?眼瞎别人看不出来,然后从中获得一点什么利益么?以前他是明目张胆撩拨,怎么还能有这种新手段的?
游行打了个摆子——这不就是莫悠的那套楚楚可怜么?
他想起了办法如何说动张满月,系统核该拿还是要拿的……游行心想,前阵子只顾处理自己的事,倒是忘记了周启生与周昌明他们最想要的另外一样东西。
他父亲游廖的血清原先是给雪女存放,后来又给了祁蕴和,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雪女这里。
雪女——沈瑛,要来把这两个男人给玩得团团转了。
系统核,他必须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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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城凉把权力下放给游行,表面是放权,实则是给他送入狼窝。
审判院的那些院长很厉害,院长有高有低,有年龄大有年龄小……其中大部分人并不满意游行,甚至责怪游行办事不力,怎么覆制人的事情还没搞妥,要拖到什么时候。
一次会议上,华之都市长于婷婷就对游行的事发表了言论:“游大审判长在博亚局就作风懒散,去到审判院怎么还是这一副模样,能办好事情么?”
叶离身份很特殊,当初她为了追祁清涵考入博亚局,系统内系统外都是一样。
她还有个身份是审判院最大的院长——容怀书亲自任命的。
此时的她正在最上面的席位上拿着手机玩消消乐,平素这些事她都不管,但是,怎么又有人骂她的男神——游行?
叶离虽然从未提起过这桩事,可当年游行打跑她跟她哥身边的那些坏蛋,做好事不留名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帅!好帅!我的偶像!
叶离一身黑衣,于婷婷盛装打扮,妆容精致,她横眉冷竖,大声骂道:“你这两面三刀的女人,你瞒着我从审判院捞走你儿子江涵秋也就算了,你老公就知道包庇是个草包,砍了一刀你是不长记性,我审判院的人轮到你于婷婷管?你算个毛啊,我都没说话你说屁呢?懒干你毛线事,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干活就知道一张嘴叭叭叭,监察官开除会议我都没在,你老公管个屁啊?!你真烦!周启生跟周昌明都得听我的,你不能因为我不管事就手伸到吸血鬼的家族来吧,要不是我看在我妈跟你关系好,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你骂谁呢?博亚局开除监察官会议我不在,你自己设定的规矩你自己都没能遵守,你管审判院?你是市长我也骂你!”
叶离是审判院的人宠大的,除了在祁清涵面前低过头从没人敢跟她吭声。
此人炸系统数据库是一把手,为人也十分立场分明,尤其讨厌江家的人,更讨厌莫悠。
于婷婷是于文文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脸色特别不好,平素都是端庄稳重的气场。
“怎么会呢?我只是提提建议,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叶离:“误会?那你有那个逼数怎么来审判院大放厥词?这大审判长就是老子推上去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叔叔容风华都不敢呛我,你算老几?你不过是个人类,什么时候要你你插手吸血鬼的事?”
于婷婷脸色微白,心中暗骂叶满这个人心思阴险,怎么从来不说她女儿是审判院院长。
她道:“游行也不是吸血鬼啊……叶院长,是不是你听错了?”
叶离一肚子的火,她扔开手机,骂道:“我说你是耳朵聋了?我跟你讲这么多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一定要管我家的事了?游行是容家的养子,正儿八经见过世面的,她可以姓容,你可以姓容吗?哦,还是说,你想你儿子或者女儿姓舒啊?”
于婷婷起身,紧抿嘴唇。
她喜欢舒城凉,从来没人知道……舒城凉娶续弦时,她没被……舒城凉正眼瞧过。
“我忘了,你姓于。”
于婷婷瘫坐在椅子上,面色煞白煞白。
不是那个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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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找张满月之前,游行拉着容倾的手让他一起去个地方,容倾云里雾里,刚想问他要去哪儿,游行说:“嗯,我带你去见我的恩师——虞老太太。”
华之都的虞老太太——容倾只知道一位,那个特别有钱特别有钱特别有钱比容家还有钱,比周昌明跟周启生更有钱的虞家?
“……?”容倾楞了下,貌似游行不知道虞老太太是虞家的董事长吧?
容倾跟虞洋关系不错,他问:“虞老太太叫虞珊,你确定?”
游行猜他偷看了自己的手机或是怎么样,他笑得很亲和,“对啊,我的大学恩师,孤寡的老太太,虞老师……她只爱种花不喜欢有人打扰。但我去找她,她很开心。”
容倾望天——游行老早就认识最该认识的人了,怎么现在才说!!
啧,华之都首富……虞老太可从不随便认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