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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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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会妥协
    谭君宜与南宫镜都吓了一跳,南宫镜按住谭君宜的肩,不让她冲动起身。
    她走到门前,推开木门,“嘎吱”一声,伴随着光亮入眼的,是宋铭劫已然转身离开的身影。
    夙心要去拦,喊了声“教主”,他不回头。
    谭君宜撑了下桌子起身,一句“宋铭劫”硬是咽在喉咙里出不来。
    南宫镜转头见她发着楞,那是不知如何挽留的无措。
    她倒是机灵了下,喊出口的名字不是宋铭劫,反是特意放高了音量:“谭容之!你别激动,赶紧坐下。”
    夙心回头去看,不出所料宋铭劫驻足。
    他终归还是忍不住回头,谭君宜明白过来,但她如此心比天高的人如何肯为了一丝怜悯去做戏?
    她被南宫镜搀扶着坐下,目光是温柔的,无事的,她也知道,这是宋铭劫喜欢的。
    可宋铭劫心气又怎会比她低了去?
    他倒宁可谭君宜现在做个戏给他看,那样,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回过去安抚她,包容她。
    为什么都不肯给个台阶下呢?
    南宫镜一直轻推着谭君宜的后背,暗示已经给得很明显了,可她不接纳。
    也是,这件事上双方都没错,但显然都不愉快。
    宋铭劫神色不动,又盯了一阵,似乎在确认什么,随之一言不出便走了。
    谭君宜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松懈了些。
    南宫镜一直坐在她身后,见她情绪不佳,一手搭上她的后背。
    谭君宜真有些神游了,感到背上那只手时竟吓了一跳。
    南宫镜顺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没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他也许什么都没听到呢。”
    谭君宜苦笑着回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一定是什么都听到了,否则夙心也不会急着摔杯子。”
    南宫镜顺着她的眼去看门口正在捡拾碎屑的夙心,不置可否。
    “那也无妨,你只需保重身子,毕竟感情并不是你们之间唯一的牵连。”
    说着,她目光投向她的小腹。
    谭君宜还是苦笑:“若真只能如此说了,我们便也真成了最失败的夫妻。”
    南宫镜不再说话,她不知该说什么,谭君宜的话听着悲观但也在理啊,他们毕竟是新婚,为何非得如此坎坷?
    入夜,宋铭劫始终没来。
    桌上的饭菜热了又热,像是心里的希望,一次次温了又凉。
    谭君宜面前的碗筷还没有惹上油渍,她从下午坐到现在,好像在入神地想着什么,实际却只是什么都没想。
    夙心已经劝了她许多次,让她先用膳,即便宋铭劫一会儿来了,也不会多想的。
    谭君宜当然知道,他给她的信任,包容会一如既往,哪怕是失望了。
    她也只是不想吃罢了,并非是对他有多依赖,只是歉疚。
    她对南宫镜说的,是她心中常有的矛盾。
    她并不是不爱他,只是那种喜欢更多地是从感激中来,便像父母一样。
    在他身边,她总觉得自己跟个不懂事的稚童似的,会犯错,但总能被原谅。
    她不爱热闹,也不愿随便,所以她从不着急囫囵吞枣地给爱下定义。
    说到底,可能只是这爱从一开始就不平等。
    夫妻之情本该是两个人的事,一方始终让步,一方始终被让步,这爱便成了父母亲情。
    爹娘养育儿女之初,是没有回报的,也不图回报。
    宋铭劫对谭君宜也是这样。
    所以她总觉得感情上有缺口,那种爱,并非是相互吸引。
    自宋铭劫走了之后,她不曾沾过一滴水,一粒米,为的就是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起来也很好笑吧,她的确好像在做无用功,便如南宫镜说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夙心担心她撑不住,一个下午过去不吃东西,倒是吐了好几回,每次都是吐些酸水,最后只能盯着桌上的饭菜不住干呕。
    “夫人,奴婢再去给您把菜热热吧。”
    谭君宜没留神,只是微微点头。
    夙心慢慢把菜第六次放入食盒,打算去厨房热菜。
    不过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心一横,转了方向,便向宋铭劫那里去了。
    他一个人待在房里,处理公文,却又心不在焉。
    合上一本,准备看下一本却又忘了方才看的是什么,只得回过去再看一次。
    夙心走到他住处,四下没有侍卫,她也不觉得奇怪。
    她正要敲门,却见到地上摆了一盘子饭菜,显然是送饭之人不敢打扰。
    她一下子退缩了,这门一推,指不准冷不防地便飞一支什么暗器出来。
    她拎着食盒的手有些抖,里边碗盆碰撞声听着刺耳。
    夙心吓了一跳,转身就要逃。
    门却突然从里边开了。
    宋铭劫见到夙心手里拎着食盒不进不退,有些讶异。
    “她让你送的?”
    他突然发问,夙心脑中却还是一团乱麻。
    连带着嘴也不知如何回话:“是......额不是......”
    宋铭劫皱着眉想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她自己也没想好到底是说谎还是如实说。
    最后竟直接虚实参半地来了一句:“夫人不吃了便给您送来!”
    她此言一出,宋铭劫却眉头展开,他当然知道这是她一时慌张乱了言辞,但总归这事与谭君宜是有关系的,并非这丫头胡来,自作主张。
    夙心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急着否认。
    她也怕得很,平日里怎么说跟着谭君宜,宋铭劫从来也不会面相凶狠,如今她言辞乱成一团,谁知道这面前的煞神会怎么做。
    “她没叫你送东西来吧。”
    夙心不说话,谎还没圆完便听他冷笑一声:“也是,她心里本没我,又怎会想到这些?”
    “不是的!”夙心担心着急了,竟也有些潜能地嘴顺起来,“奴婢自小就跟在她身边,奴婢有这个自信说自己比老爷和老夫人更了解她。小姐自幼慢热......”
    夙心自己都不知道她口中的称呼换了,换回从前。
    “老爷老夫人对她呵护至极,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她从来不需要主动的,也从来无需去讨别人欢心。这是奴婢第一次见她拿出这么大的勇气,为了一个人如此寝食难安。”
    “小姐她对待感情很认真的,也不会在这上骗人,她只是疏于表达罢了。”
    宋铭劫抱胸不为所动,目光反而更冷了:“你不是她,你也揣摩不了旁人的心思。回去吧。”
    夙心急得仿佛踩着炭火,她终归是人微言轻。
    宋铭劫的房门就要关上,他却突然嘱咐道:“你不必和任何人说来找过我,她若知道你这么做了,定然难受。”
    夙心眼前一亮,他说是如此说,但即便这时候他依旧在为小姐想,只要让他再“多想想”,也许冰就能化,能有转机。
    夙心突然跪倒,宋铭劫门未关,因之又开了:“你还有什么事?”
    夙心额头向着冰冷的地面:“教主,您去看看夫人吧。奴婢说的话,她不会听的。”
    夙心看不到,他的眉头锁得死紧:“她怎么了?”
    “夫人一下午粒米不沾,吐都吐不出东西来。她执意要等您,奴婢劝说也是徒劳!”
    宋铭劫本来正在气头上,他估摸着夙心壮着胆来找他,八九不离十也是这个目的。
    不过真等她说出来,他还是会觉得心疼,他不敢去想。
    一声叹:“你把食盒留下吧,去厨房做些新的。”
    夙心不敢多说,他已经让步了,她更不敢追问。
    夙心离开后,他在风中吹了半晌。
    像刀子,冷得钻心。
    他似乎并不是出于己念,只是不知不觉地就会向那个方向走。
    这么寒凉的天气,她屋里虽有炭火,却门窗大敞,他心里最清楚,那是为谁而留。
    他缓步靠近,见到她的身影,鲜见地趴在桌上。
    他有些担心,又靠近了些。
    却见她自己单薄的身影捧着桌上的痰盒,急促地细喘,面色苍白得丧失了血色,异于常日的动作迟缓。
    宋铭劫本非没心没肺之人,只是见着这,让他如何视而不见呢?
    他直截闯入那扇门。
    谭君宜不知是因反应慢了,还是本就情绪稳定,竟也没丝毫惊讶。
    宋铭劫皱着眉替她将耳鬓边的碎发都撩到耳后,如今替她顺背也好,捶肩也好,只会让她更难受。
    他什么都做不了,也替代不了。
    他搂过她的肩,将她放在怀抱里。
    他的气息似乎生来便有一种治愈与安抚的奇效,怀里的人,背上没那么大的起伏了。
    等到完全平静下来,谭君宜便将他推开了,一言不发,也不愿看他。
    宋铭劫拉她的胳膊,她也只想挣脱。
    他不敢用力,怕她甩得幅度大。
    结果她的确很快便挣开了。
    宋铭劫只得抱胸站在她身边,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做了错事,惹得夫人不屑一顾。
    “你不能欺负我。”
    谭君宜语气极其稳定,便好像在诉说事实。
    宋铭劫觉得好笑:“你......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谭君宜突然回头,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红了,肉眼可见里边有泪水,充满愤怒,却又不肯眨眼让它们落下。
    宋铭劫方才的笑意与讥讽全都一溃千里。
    就这幅模样而言,恐怕这世上除了他们二人与南宫镜,人人都得替她鸣不平,讨公道。
    宋铭劫偏偏就是吃她这一套,况且百试百灵,同样的伎俩,怕是能牵制他一辈子了。
    他弯下身子与她在一个高度,一手把着她的后脑勺,语气温和,无奈着认输:“你赢了,你想做什么都好,别哭行吗?”
    紧接着,两行眼泪应声落下。
    宋铭劫拿袖口替她擦拭。
    夙心紧赶慢赶将饭菜送来了,却见到这幅场景。
    虽说她最了解谭君宜不过了,这大小姐脾气是改不了了,她哭未必就是宋铭劫惹的。
    夙心敲门进去,宋铭劫示意她将菜放下,她自觉地退下。
    宋铭劫索性便蹲下身子,两手撑着她:“你没吃饭吧,我也没吃,一起吧。”
    谭君宜没拒绝,宋铭劫掀开食盒,将菜摆开。
    她瞥了眼桌上的菜,眉头一皱便要往床上去。
    宋铭劫拽住她,这回用了些力道。
    谭君宜冷冷地没有表情:“你一定也很累吧。你回去好了,不用管我。”
    他带了些凌厉:“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谭君宜冷“哼”一声:“你是在意子嗣吧。放心,我想留下他,也会照顾好他。”
    宋铭劫起身,谭君宜刻意不去看他,还以为他是要走,那正合心意了,只是心下空落落的。
    直到身下一空,突如其来有些失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在床上。
    他一整个将她掩埋,也没什么多馀的动作,好像只是换了交谈的方式,换作主动的姿态。
    谭君宜吐了一下午,几近虚脱,她没有挣扎的意思,因为她清楚得很,他不会碰她一丝一毫,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有些意外于这样的眼神,不怕,不躲,也不卑微。
    他以为的上风,竟完全地转为劣势。
    他的确不想招惹的,退一万步说,他顾忌的,也比她多。
    她的眼眸,还是那样清亮,便像那晚的星光,处处落下缠绵又璀璨了一时的美好。
    她的笑面,即便此时轻蔑,也与那时不二,只是源于云翳不散,星光黯了,它便再不愿为爱沈沦......
    他多可笑,多可悲,得到天下,得到民心,在这一刻,都成了心深处的防线,被击溃,化作虚影。
    他早该想透的,他总是握着一副“人心会被捂暖”的偏论,去爱一个没有心的人。
    也许只有和她血脉相连,才能在她心里占下一席之地吧。
    他试着去解释这一次,永远挽不回的错付。这个被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原本也只是供他笑着,当妹妹一样偷偷注意着,注意着她被娇惯,被照料得无微不至。
    十多年前,她还是个奶娃娃,他已然懂事了。他只觉得,这个姑娘,日后成个闯祸精,女纨絝,也无妨。
    可不知何时起,她变了,变成他见着便会喜欢的样子,大方,懂得分寸,聪慧有礼......
    他比她年长许多,更懂得那种喜欢,不是哥哥对妹妹的,而是想拥有,想独有,想共度馀生。
    可这份感情,短短时间内也许对她而言是有些沈重,有些仓促了。
    他失落,也是该的。
    至于南宫镜最后的问题,他也有答案了。
    他想要的,独她一人,而她想要的,是一个家。但这个家,其实有谁都无所谓啊,只要完整......
    他算是明白了,他在她心里,确实是家人,只是这个家人之称,换谁都一样。
    心里最后的挣扎在教唆着,他紧扣住她的肩,是压制,是质问:“你为何,都不肯装?你骗我好了!说谎!来啊!”
    谭君宜还是淡淡地:“你现在不太适合交谈,冷静一下,别压着我了。”
    宋铭劫却不肯松,只是声色里,渐渐有些恳求:“你骗我啊......只要你说了,我就信......”
    谭君宜一言不发,甚至不肯将方才的话再重覆一次。
    她想起身,他也不敢硬拦着,只得给她搭把手。
    谭君宜认真地,没半分波澜地道:“夫妻之间大多都不是如胶似漆的,愿意在一起这个前提,便已经很够让我们相伴一生了。若你实在想的是轰轰烈烈,那我想你找错人了。”
    “我没有想要轰烈。”宋铭劫否认了,“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更像正常的夫妻。”
    “我们本来就是。”
    “在你心里不是!”宋铭劫有些急,“我的意思是,你有事,可以第一选择找我倾诉。你没事也可以常来我书房转转,不要总觉得会影响我。平素你也可以口无遮拦,什么都不要顾忌,什么都不要多想,理所当然地接受所有偏袒......”
    宋铭劫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事,还要他一件一件地教。
    谭君宜冷静地,像是在听先生讲学,宋铭劫甚至都不会觉得那么意外了。
    他们二人本都是明白人,只是感情上的事,毕竟没那么容易便接受了。
    哪怕心里懂了,不再盼望了,也都还存有一丝妄念在。
    “好。”半晌,她只答了一个字。
    宋铭劫低头笑得苦涩又冷厉,又爱又恨的心折磨得他心里又痒又痛。
    她的想法,没人能轻易撼动,可他爱的,又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她。
    他该庆幸她没有对现实低头,没有因为婚姻变得心灵不幸,还是该恨她不愿意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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