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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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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然
    王姑的手指搭上来的瞬间,宋卿时忍不住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从她的角度看去,男人居高临下紧贴她站着,手掌虚搭在她的肩膀,眼底隐隐含着柔和,无声给她一种安抚,同时也给她无限压迫。
    宋卿时轻轻推了魏远洲一把: “你要不去外面转一圈你待在这儿我不自在。”
    她出口的声音嘶哑得很,听着确有几分不自在。
    魏远洲垂眸落在她微张的樱唇上,几乎瞬间就想到了上辈子她为自己准备的避孕汤药,她对孩子并不期待——
    可治好体寒,并不是为了让她能够有孕。
    而是为了她自己的身子。
    默了默,魏远洲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淡声道: “我半炷香后回来。”
    话毕,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宋卿时琥珀般的眼睛里,隔着模糊的珠帘,可以看到候在门口的段朝将披风递到了他的手里,随后他跨出了门。
    支走了魏远洲,宋卿时松了一口气,便不再废话,压低声音直白问对面的王姑: “我这样的身子,是不是极难有孕”
    王姑眼观鼻鼻观心,也能理解她的顾虑,作为深门大宅的少夫人,子嗣是立身之本,若是实情被大公子知晓,只怕是站不稳脚跟了。
    王姑思忖着该如何开口,就见宋卿时又说道: “我的身子自己清楚,还望王姑直言就是。”
    这话打消了王姑的顾虑,可也不敢说太绝对,看了她一眼,道: “认真调理,好生休养,假以时日定会有所成效。”
    宋卿时的唇线抿直。
    这说辞,她听过许多次。
    眼瞧着她眉宇间的忧思之色渐渐浓重,王姑旋即反应过来她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赶忙补充: “调养身子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少夫人身体将养得还算不错,并非极难有孕的体质。”
    话不能说太满,肚子里能不能怀上孩子,何时能怀上孩子,本就无人能说得清,宋卿时明白她的为难,勉力勾了勾唇。
    “依我看,大公子和少夫人才刚成亲,如今正是感情甚笃的时候,可以多多努力,再配上我给您配的药膳,兴许就能尽快怀上。”
    王姑的话让宋卿时想起了一桩事,上辈子七年的时光都没怀上,他们只当是她身体的问题,所以吃太医开的药的那段时间里,药多又苦,她日日坚持的很是辛苦。
    魏远洲看在眼里,出于怜惜,特意减少了同房的次数。
    如今想想,光吃调理的药怎么能行孩子又不会凭空冒出来,如果没有造孩子的过程,那都是白忙活。
    怀不上,难不成是他们不够努力
    见宋卿时陷入沈思,王姑话锋一转,好心安慰道: “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把身子先养好,怀孕期间少夫人您也能轻松些。”
    部分像宋卿时这般的体寒之人,比之寻常女子而言确实难以有孕,但也并非永远都怀不上,只是孕期相对于比较辛苦,身体反应也比旁人强烈得多。
    尤其是生产时,更是一道鬼门关。
    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她亦明白,孕育子嗣,是少夫人这种身份的女子逃不过的差事,不然,宫里的贵妃娘娘也不会大张旗鼓请她再出山。
    皇宫里的血雨腥风同样适用于世家宅门,女子们依附于权势和丈夫,没有儿子就立不住脚,更何况少夫人是嫡长媳,传宗接代,责任重大。
    正当王姑感慨这世间女子都过得不容易之际,宋卿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问: “夜夜多来几回,是不是怀上的几率更大”
    从素来淡雅温柔的少夫人口中,猛然听到这等虎狼之词,王姑一楞。
    而她眼中的恳切太甚,让王姑下意识回: “也并不是……”
    在她说完这话后,对面的宋卿时眨了眨眼睛,似是期待她接下来的话,又似是猜测落空有几分失落。
    “并非次数的缘故……”
    王姑停顿了一下,旋即俯下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手掌遮唇压低声音道: “体内和体外的差别可大着呢,那东/西需得对准了才会中招……”
    言毕,王姑挪动屁股坐回原先的位置,落下意味深长的一句: “当然,主要得看男方的本事。”
    夫妻间的房事一般由丈夫主导,但是以她多年看诊的经验,女子能不能怀上孩子,怀是的男孩或是女孩,那都得看丈夫,怪罪不到妻子身上。
    可大部分人都以为怀不上孩子是妻子的错,妻子生不出男孩,丈夫和婆家就要甩脸色,外人还要戳着妻子的脊梁骨说三道四,实在是没这个道理。
    偏偏大众的思想已然固化,单凭她一张嘴是说不通的,也改变不了现实。
    少夫人体寒是真,可往后能不能怀得上孩子,夫妻双方都需得加把劲努力才是。
    宋卿时被王姑这么一说道,顿时察觉到她方才话里的不妥,哪能拿她与魏远洲的私房之事去问王姑,可不问,又不能寻到源头。
    上辈子七年未孕何尝不是一种遗憾,这辈子她想再尝试尝试,少走歪路就得问得清楚明白些。
    宫里的太医都是男子,太多事羞于启齿,哪有同为女子的王姑好说话
    宋卿时掩唇轻咳几声,仍旧遮不住浮起来的面红耳赤。
    稍稍错开视线冷静片刻,将王姑所说的细枝末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记住了其中的关键信息,想到王姑的最后那句话,怀不怀得上主要得看男方。
    不由蹙了蹙眉。
    魏远洲上辈子只有过她一个女人,以他的品性,也不存在像有些男子那样,在外包养外室为其生子……
    她再次掀眼瞧向王姑,脑子里一下子没构思好言语,结结巴巴脱口而出: “那,那这么说,是他也不行”
    闻言,王姑沈默了。
    少顷,王姑问了他们成婚以来总共做的次数,每回间隔多久,每晚几次,每次多长时间,彼此享受与否,前戏时间与身体反应等等。
    宋卿时第一次与人如此详细描绘夫妻生活,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小脸憋得通红,脑袋越埋越深,声音也尽量压低到只有王姑能听清的程度。
    反观王姑却是淡定自若,偶尔会皱皱眉沈思片刻,面容上完全没有调笑暧昧之意,看上去仅仅是站在医者的角度来思索问题。
    宋卿时微微松了口气,魏远洲有多大本事她从不怀疑,只是万一呢
    “可能还需得把个脉瞧瞧。”
    王姑的话音刚落,宋卿时忙唤来绿荷,让她麻溜去将魏远洲请回来。
    魏远洲本就未走远,找了处凉亭坐着等半炷香过去,绿荷没费多少功夫就找着了。
    等魏远洲踏进房门,就见小妻子依旧坐在原先的位置,唯一不同的便是神态,此刻正两眼发光地盯着他,盯得人心里有些发毛。
    他眯了眯眼。
    这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对上魏远洲探究的眼神,心里有鬼的宋卿时自然心虚。
    可面上还是尽量装作冷静,笑着道: “距离府医上回请脉已过去一月有馀,我便想着让王姑顺便给你也把把脉。”
    魏远洲佯装不知她的小心思,答应了下来,随后在王姑之前的位置上坐下,淡声询问: “少夫人的身子可无大碍”
    这话是在问王姑。
    男主子要来,原先坐在宋卿时对面的王姑老早自觉起开了,候在了一旁,闻言堆起笑意道: “少夫人的症状并不严重,好生调养就会好的。”
    “待会儿我会开一副药膳方子,晚些时候教绿荷姑娘该如何熬制。”
    绿荷是在宋卿时身边贴身伺候的,忠心耿耿,宋卿时极其信任她,如此安排合情合理,而且上辈子也未闹出过什么幺蛾子,魏远洲对她还算放心。
    魏远洲凝了凝眸,正欲再敲打两句,那道熟悉的温软嗓音便迫不及待地催促: “那你快些把手伸出来,让王姑给你把把脉。”
    擡眼看去,正巧看见她朝着他伸过来手,像是要捉住他随意搭在桌面的右手递到王姑跟前。
    一旁的王姑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轻咳一声。
    宋卿时的指间都快摸到了魏远洲的手背,听到动静仓皇收了回来,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不得不生疑。
    “你……”魏远洲起了个头,就被打断。
    宋卿时眼眶微红,小嘴一扁,委屈巴巴道: “我还不是担心你。”
    魏远洲张了张嘴,有话也往肚子里咽回去,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将盖住手腕的衣袖往上拢了拢。
    看向王姑的眼神好似在说:没瞧见我媳妇担心我担心得都快哭了吗楞着做什么,快把脉。
    王姑恭敬福了福身子,心下却感慨,难怪古往今来,美人计最好使。
    就这媚眼一抛,谁还能坐怀不乱
    宋卿时假装拿帕子拭泪,馀光却在魏远洲和王姑之间来回扫视,生怕错过一处不对劲。
    半响过去,王姑弯折身躯,往后退了半步,笑着道: “大公子正值青年,身体没问题,少夫人大可放心。”
    魏远洲朝宋卿时那瞥去一眼,眼底一片幽深。
    宋卿时这会儿正在和王姑交换眼神,并未注意到魏远洲,确定王姑说的不是客气话后,心里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游荡的是何滋味,魏远洲没问题的话,有问题的果真是她自己
    压住喉间的颤抖,慢慢恢覆平素清澈的嗓音: “放心了。”
    既确定了,那也就没有好继续说的。
    不久,宋卿时接着道: “那就劳烦王姑为我开药了。”
    绿荷去走王姑,顺便去学习如何熬煮药膳,室内就只剩宋卿时和魏远洲二人。
    对视几眼,宋卿时率先挪开目光,起身离开: “我去歇一会儿。”
    内室安安静静的,拔步床外放下了纱帐。
    魏远洲挑开帐子,就见宋卿时缩成一团躺在被窝里,她本就身材纤细,独自躺在这张大床上衬得愈发娇小柔弱。
    说是要歇息,头发上的发饰却未拆,就这么枕着手臂面朝内侧睡着。
    外头天色还早,光线充足,魏远洲能清晰地看到她未阖眼,楞楞睁着眼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床褥凹陷下去一块,魏远洲坐下了。
    宋卿时咬了咬唇,佯装不知。
    嘴上说夫妻间要坦诚,她要求魏远洲对她多上心,最好知无不言,可她却算计于他。
    她急匆匆让王姑替他把脉,无非就是希望将多年无子的过错甩到他身上。
    方才她才明白过来,上辈子喝避孕汤药是她一气之下做的决定没错,却也是潜意识里报覆魏家多年无子带给她的压力,无论是前几年调养身子,还是后几年魏远洲事业起步,族内人拿孩子说事,以七出之条休妻要挟。
    她对魏家付出的那么多年,似乎全因无子二字而被全盘否定。
    原来她一直对怀不上孩子耿耿于怀。
    所以在发现柔嘉郡主的那封信过后,她将所有的怒气和怨气,找了个借口发泄了出来。
    无子那就干脆一辈子无子好了。
    可是这样做,不光否决了她跟魏远洲之间多年的夫妻感情,亦是否决了婆母对她的帮助和照顾。
    想到这点,她既觉得拧巴闹心,还憋屈。
    所以她才无颜面对他,慌乱藏起来。
    沈重的安静,将人的感官无限放大,细微声响,清晰无比。
    紧张之馀,下意识揪住了被子的一角。
    她背对着魏远洲,不知身后是何情况,手指不安蜷缩。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半边身子都被压麻了,稍微动了动就觉得酸爽不止,再不翻身怕是得僵得动都动不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挪动着身躯,试图在不惊动魏远洲的情况下,给自己翻个面。
    可一不小心没掌握住力道,整个后背精准贴合床榻,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与魏远洲对视个正着,他那双黑如墨汁的眸子敛起,眼底微寒,正定定瞧着她。
    宋卿时扯了扯嘴角,假装有些惊讶: “你怎么进来了”
    “杳杳。”魏远洲叹了口气。
    他未着披风,外裳又贴身,在这个人人都穿着臃肿的冬日,显得身形有几分单薄,双腿分开朝外,上身却向她的方向亲昵倾倒,透着几分上位者的压迫性。
    少顷,魏远洲启唇: “不论你是如何想的,我可以不要孩子。”
    他开口惊人,宋卿时直接怔在了原地。
    更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惊人: “我自己当过孩童,也见过旁人孕育孩童,养孩子不易,生孩子亦是不易。”
    “如果真没有那个缘分,可以不要。”
    宋卿时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连鼻息都不自觉放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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