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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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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悔
    “难道清平县主……便是未来的太子妃”
    这个猜测如一阵狂风,霎时席卷了万里松林。
    幼苗破土而出,长势便再也止不住。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内幕的人,此刻都开始推敲起细枝末节来,左拼右凑组成他们自以为的真相。
    于是闻昭与周俞川的故事就变成了这样。
    “太子殿下在湖州微服私访时与县主相识,一见钟情,殿下便做了伯乐,向圣上举荐县主。从此两人情投意合,旗鼓相当,殿下向县主承诺,只有她一位太子妃,是为专一。”
    一人作恍然大悟状: “怪不得公主与县主如此亲近呢!”
    像是有了最有力的证据,这番言论便最是让人信服。
    宋连淮也不知有没有听见这些话,只是静静望着闻昭,眸色深沈如墨,如一潭死水,却又在最深处,涌动着澎湃的暗流。
    闻昭被他看得发怵,可隔得太远,她看不见他握紧的双拳,也看不见他倏然抿直的唇线。
    下一刻。
    那紧绷的拳头便直直往周俞川脸上砸了过去。
    凌厉的,不带一丝迟疑的,在那白皙俊俏的侧脸上,砸下一片瘆人的红。
    众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这可是大不敬!
    周俞川微微歪着头,指腹慢慢擦过唇角那片湿热,血腥气自喉间涌了上来,充斥着鼻翼。
    他拈着血珠,却不知在想什么,无动于衷。
    宋连淮却是随手拿了一柄剑,扬长而去前,故作恭敬对他作揖,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少年的背影冷漠而决绝,一步都没有回过头。
    再也没有回过头。
    *
    出了这档子事,众人都忙着看热闹,无人注意到两名工匠趁乱溜进了松林里。
    于贲猫着腰,紧张兮兮问阐朋道: “我们若是赶不回来,叫那些官兵起了疑心该如何是好”
    “交代两三句事罢了,用不了多长时间。”
    阐朋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老成持重。
    不一会儿,两人便看见约定好见面的一方木屋前,站着一个身形消瘦,额头上系着一条红色绸带的男子。鬓边插着一根灰白的羽毛,随风摆动着。
    于贲咽了咽唾沫,小声道: “那便是阿南怎么跟汶河时穿的不一样了”
    阐朋道: “人家肯定是要穿自己国家的衣裳的。”
    三人聚在一处,阿南开口道: “赤阑的那把戟,戟头上涂了我们特制的毒,名唤金海棠。此毒一旦被兽类沾染,无论何品质的兽类皆会凶狂暴怒,战斗力增强十倍,成为害人的利器。”
    赤阑,应该就是那刀疤男的名字。
    阐朋点点头,问道: “我们该做什么”
    阿南拿出两个小铁盒,只有拇指大小,无味,也没有什么重量。
    两人拿在手里掂量着,听阿南道: “此物里装着的,便是金海棠。我要你们尽力在其馀九把武器上都涂抹此物,到时候十名武将尽数惨死于猛兽腹中,我藏州便所向披靡,夺取皇位易如反掌。”
    稍后,他压下面上的喜色,道: “当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阐朋连连点头,恭维道: “我等愿为王尽绵薄之力。”
    阿南满意颔首,后有叹了口气,沈重道: “若大业即成,刘铅在此地卧底十馀年,最后英勇献身,功勋至伟,也算死而无憾了。”
    两人沈默不语。
    “陶明立仍然在逃”
    阿南问起。
    于贲思索了一下,回道: “陶刺史被宋将军的人追杀,危在旦夕,暂时难以脱身。”
    阿南呢喃着“宋将军”三个字, “宋将军莫不是汶河那日,害得我军部下走投无路而自刎那人”
    “是,名为宋连淮。”
    “原来是他。”
    阿南尤记得那个夜晚,只待销毁证据后他们便可离开汶河,却被算计导致满盘皆输。
    那日夜色沈沈,混杂着厚重的血腥气。那人明明是少年模样,却无一丝慌张,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淋漓的鲜血,叫人心颤。
    “他现如今是武将中的翘楚,若是不除,恐为心头大患。”
    阿南沈声道, “你们的重心要放在他身上。”
    回去的路上,两人正讨论着该如何是好,阐朋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宋将军是不是选了你的剑”
    于贲一拍双手: “对!我可以以剑有瑕疵为由,将金海棠涂抹至剑身上!”
    阐朋欣然道: “你总算聪明些了。”
    *
    郑粤现在很是郁闷。
    前两日周俞川告诉他们,他与乌显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参加围猎大会。二人比试,郑粤落败,无缘此次大会。
    本来他看见围猎场就心烦,偏偏不能缺席。现如今场上的武将都已经威风凛凛的去狩猎了,留他一人与一群女儿家在一块,当真是擡不起头。
    神伤之际,周俞川来告于他,让他去邀请清平县主于松林东侧一叙。
    好吧,他也只有当情人间的传话筒的作用了。
    他让婢子去高台上请闻昭,而后将周俞川的话一字不漏的转告于她。
    闻昭有些怀疑: “殿下当真找我”
    郑粤认真点头。他看到宋连淮打周俞川的那一拳,打心眼儿里替周俞川疼。别的不说,宋将军能把血都打出来,可见是莽足了力气的。
    他心疼自家殿下,为闻昭姑娘受这些委屈,对方居然没有任何安抚之意。
    他忍不住提点道: “县主,我家殿下自小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被人打那也可是头一遭。您还是快去看看罢!”
    闻昭默默看了眼高台上昏昏欲睡的周嘉杏。
    周俞川受伤,操心费力的不该是周嘉杏吗
    虽是如此,但是周俞川挨这一拳,确实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也确实该向他道歉。
    走进松林不久,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树荫下的周俞川。
    层层叠叠的阴影落在他身上,轮廓被光晕柔化,恍然如梦境中的一幕。
    她提着裙摆走过去。周俞川唇边的血迹将干未干,侧脸上血痕斑驳,难以想象宋连淮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气。
    闻昭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他。
    女子素手纤纤,白里透红,手帕安安静静躺在她手面上,叠的方方正正,像歉礼。
    周俞川擡手,指尖擦过那人的手心,寒冰遇火焰,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奇异感。
    手帕覆上唇角时,那股沁人心脾的淡香冲散了血腥气,周俞川便又看向垂眸的女子,鸦羽正轻颤着,抖落了星点细碎的阳光;翟冠俗气,她戴着却只剩亮丽。
    他一手还握着弓弩。闻昭制作很的是精良,他还没有发现有半点不妥,甚至比他平时用的还要顺手好几倍。
    “多谢殿下。”
    闻昭擡眼看他, “殿下要我做的事,我自当竭尽全力。”
    明知是悬崖与火海,她却还是要往下跳。
    周俞川却突然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了。
    “一码归一码,”周俞川将染了血的手帕揣在身上, “若你日后后悔,也无可挽回。”
    “殿下放心。”
    比起那日与他对峙时的模样,闻昭显然冷静许多。
    “当真不悔”
    “不悔。”
    周俞川却没有那么高兴,仿佛心里堵着一块石头似的, “那我挨的这一拳,如何算”
    闻昭楞了楞,周俞川补充道: “我的账,向来都是要算明白的。”
    闻昭问道: “殿下想如何”
    他本来大可以让闻昭多为他所用几次,可其他想法在此刻占了上风。
    风过林梢,卷起她的乌发,拂过脸颊。
    周俞川压下上手替她整理发丝的欲望,眸色晦暗,沈声道: “做让宋连淮不痛快的事。”
    闻昭不解: “什么事”
    他却按上女子的唇,将那瓣软肉在指间揉捏搓扁,动作极慢,力道却是不带任何怜惜的大, “他做的事。”
    周俞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合作夥伴,起了这样的想法。
    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感觉。
    他甚至想起了曾经有一次,他抱闻昭下马车的时候,女子纤腰盈盈一握,安静在他怀中。
    或许是那晚花朝节的烟火太过盛大。
    自周嘉杏提起后,他便再也忘不掉。
    他见过宋连淮如何亲密叫她“阿昭”,也见过闻昭笑吟吟的回应。
    他还见过闻昭得知真相后,泪珠划过脸颊时的崩溃,心在那时猛地一紧。
    他像一个窥伺别人幸福的旁观者,于无声无息中,暗暗寻找契机。
    他忽略了好多次,不符合他性格的特殊情绪,却忽然在宋连淮砸他一拳时,全部翻涌出来。
    他那时在想,或许自己真的该挨这一拳。
    他俯身,凑近那温润如玉的淡香。
    闻昭却退后,道: “殿下自重。”
    “不是说不悔么”他嗓音有些哑, “那他如何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无所谓。”
    闻昭明白了他所说的是什么事,她只觉屈辱, “我不敢高攀殿下,求殿下另寻新欢。”
    两人僵持不下。
    直到不远处一阵震天响的嘶鸣声炸了开来,惊扰了二人。
    很明显是猛兽受伤时的嘶吼。
    应是武将们找到了狩猎的目标罢。
    闻昭刚将心放回去,便见远远来了一个身影,歪歪倒倒,走不稳路。像是求救般,费力的向他们挥着一只手,嘴巴张着,却只剩哭咽。
    他们立刻走了过去。
    鲜血顺着那人的手臂处一股股的涌出来,染红了银色甲胄。待走近,闻昭才发现,那人似是缺了一条手臂。
    “你说什么”
    周俞川扶着那人,那人却再也没有力气,直直倒在地上,他另一只手握着的,是一杆戟。戟头上的血是黑红的。
    那人刚张口,鲜血便自喉间涌出,不停地倾倒在地上。呕哑时,周俞川凑近他的嘴巴,听见断断续续的字眼痛苦溢出,连成一句话: “戟上……”
    “有……毒……”
    ————————
    小周还是太急了,不过后面有个大的火葬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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