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王洛呢？”敲开王家的门，刘影立刻问。
    王妈妈头发松松绑着，居家打扮，又看见刘影跟光殊，不能不生疑了，一脸惊诧，眉毛一高一低拧着。
    “怎么了？”语调也拉扯开了。
    “王洛在不在？”
    “她爸接她下晚自习了啊，干什么呀这是？”
    “现在给她们打电话，送到亲戚或者朋友家里去，近一礼拜都不要去上学。”光殊迅速交代。
    “什么意思啊？你们到底什么人？”王妈妈一瞬间脸上写满了呼救的表情。
    “这个，你看了吗？”刘影手指翻飞找出帖子，举起手机像警察举起警官证。
    王妈妈拿过手机，狐疑地瞟过刘影跟光殊。才看了没两句话手机就掉地上去了。
    猛地咳嗽起来，慌忙从睡衣兜里掏纸巾，一口痰吐出去，捂着胸口指着刘影，指稍颤动似弓弦。
    刘影弯腰捡手机，她脚掌脚跟小腿肚都疼得厉害，再一看屏幕已裂了真觉得自己耐心逃窜出身体，没好声气， “您跟王爸爸最好也赶快搬走，这事儿太大了，何壁成一定狗急跳墙来找你们。”
    “这是真的假的？”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女儿王洛放网上的。你找到她直接问就行了。赶快找个安全的从邻居口里问不出来的地儿待着。给我留个电话，随时保持联系。”
    “你们到底……”
    “我们也是知道何壁成有问题来调查他，但是这帖子里说的我们也是不知道。跟王洛说把那粉皮日记本给藏好了，千万千万不要再拿出来。”
    “那那那……”王妈妈口齿已乱，整个人都迷住了一样，走进门又走出来，“那洛洛不会被告造谣罪吧？”
    “有可能，超过五百人转发就已经够条件了，所以赶快先躲起来，我会找我警局的朋友申请保护，千万注意安全。”
    离开小区，光殊打电话给朋友，“峰子，帮我个忙。”于峰在警局工作，一听这个一脸迷茫，说没听说有任务叫配合查网络造谣啊，过了会儿回电话过来。
    “还真有啊，信息部整个部门都在加班，而且还是上头直接排下来的任务。现在已经定位在区大附中了。我天，这是学校里的学生还是老师啊？明天去了要不了两小时就查出来了啊。”
    “行知道了，你明天出一下外勤去附中，尽量你去找高三S3班的班主任，先去王洛的桌子把所有东西都拿走。我已经安排她住外面了，何壁成之前在北区呆了那么久，关系网不是那么简单，那小女孩家没背景，一给抓进去估摸着没两天就能判了。”
    Sophie马这时也查到了IP地址，又很快查出跳楼而死的王蕴有个妹妹，就在区大附中上学。
    她拨电话给何壁成，却始终没有打通。第二天一早，刘巡叫她来警局。
    刘影和光殊一大早飞机赶回海城，才刚下飞机，立刻接到程晓电话，“刘总，真出大事儿了。”
    “嗯？”
    “吴乐出事了。”程晓浑身上下都在起鸡皮疙瘩。
    夜晚车开进五星酒店，吴乐先上房间，“你等一下一定要上来，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已经申请了去美国念大学，明年春季就入学了。如果你不来，我立刻就回去跟你的女儿舒舒讲，说你有过tons of girls。”
    何壁成紧绷着脸，他竟毫无办法吗？不见得，他多得是办法。带上车后备箱的登山绳，抓着手机，五分钟后上楼。
    吴乐打开门笑了。
    她已换上了一条深V的红裙，裙子泛着光，胸脯勾勒出一条缝来。把头发松松挽起，脖子一条曲线下来，那真是美。
    何壁成第一次发现原来吴乐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熟了，熟透了。
    女人啊，还是要靠男人。不这样，她怎么能这么快就丰润成这样。何壁成一瞬间觉得自己才是园丁啊。
    他关上门的一刻立刻就扑过来，伸手敏捷得不像五十岁的人，大大的V字领被一分为二，从肩膀上推到两臂去，这雪肤。背后的拉链“刺啦”一声，划一个白嫩如同人生果的少女出来。
    何壁成突然狞笑起来，吴乐头发散了，唇膏肿在嘴巴四周，血腥一样的。裙子之下的底裤被大手撕碎，狮子撕碎肉体一样的。
    丛林露出来，身上的裙子何壁成撕不掉，上身向下推，下身向上卷，横在腰际。也好，也不赖。
    五星酒店就是隔音好，何壁成抖开绳索，先绑双手，固定在床头。那雕花的贵重的木床。
    吴乐才发现不对来，她开始叫，“Vic你干什么？”
    “Vic是我啊……”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双脚像背壳朝地的甲虫，朝天乱蹬。何壁成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绑住一只，再来一只。
    吴乐不断地挣扎，手腕上皮肤被摩擦出红色伤痕来。
    “嗯，”何壁成抚慰地抚摸她，他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大字。一横一撇一捺。
    他喉咙里发出哄女儿的声音，“噢，噢，噢……”
    解开拉链，依旧是西装衬衫西裤，进入丛林。他是多么的衣冠楚楚，在床上挣扎的女人是多么的悲惨丶低下丶奴隶，哇那脚腕上充血的痕，多像是他亲手折断。
    很快解决了需求。何壁成拿起手机，吴乐浑身都在震颤，看见手机，她的嘴巴张成了最标准最听话的“O”型。
    溺水的人这样呼救，水从嘴巴里灌进去，淹没了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三声响。
    有三张就够了，该露出来的都有了。何壁成弯下腰，解开吴乐浑身上下的绳索。把绳子收进名牌包里，吻一吻吴乐的额头。
    “再见了乐乐，”晃一晃手机，“辞职了之后好好去美国念书。我想你以后是不会再见到我了，我家里人也永远不会见到你，对吗？”
    吴乐蜷缩起来，眼泪掉在床单上，头埋进枕头中，消失吧，整个世界一起消失吧。
    “我会想你的。”一个飞吻。何壁成挺直胸膛，仪表堂堂地离开床沿，打开门。比拿下央企大客户还来得痛快。
    门开之后，何壁成一脸的狮王之雄霸一瞬间不见了，僵在脸上，话也很难说出口。门口站着两位民警，一位还是擡手敲门的姿势。
    “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实施性。侵，请跟我们到看守所。”
    吴乐一直蜷缩在床上，等了一个下午，法医终于来了。那张中年褶皱的脸上写着“真是骚”，不骚怎么肯自己进了这豪华酒店。
    检查完之后吴乐穿好衣服，跟着警察来做笔录。
    在何壁成上楼之前她就已经打了报警电话过去，想他们也许可以在过程中闯门救她，可是等了半个小时才出警。来晚一步，何壁成就要离开。
    绳索丶手机里的照片全部做了证据封存，法医已在处理报告。
    吴乐母亲赶过来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要报案。”舅舅黄宇治跟着一起过来，当着姐姐姐夫的面给了吴乐一巴掌。
    “丢脸！”
    “已经跟何壁成这些天了，现在起诉他侵犯你？你敢说一开始不是你情我愿？”
    “你说什么？”吴乐妈妈叫。
    “你女儿，给人家做小三的！”
    乱糟糟，太像一锅大杂烩。吴乐很累，觉得周围很吵，太吵了，她说你们能不能闭嘴，闭上你们的臭嘴，shut up。
    Shut your fucking mouth up。
    没有任何人听见她说话。她软软地瘫下椅子去，倒在地上，比何壁成送的长毛兔子还软。
    立刻送到医院去洗胃灌肠，在法医走了之后，吴乐起来穿好衣服，拉开酒店抽屉，吞下她早准备好的一百颗扑热息痛。
    “现在呢？人呢？”刘影浑身僵住了，只觉得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空得让人胆战心惊。
    “洗了胃还在重症病房。”程晓说，哭了起来，吸吸鼻子擦掉两颗泪，“真的是可怜啊。”
    “我拿了行李马上到公司。”刘影挂了电话。
    “走，去搭车。”刘影急急拉过光殊。“你先走。”光殊说。
    “怎么了？”
    “我不能跟你走一起，你那天在医院露面，龙哥他们应该是已经查到了。”光殊说，“你去公司，我要回一趟堂子。”
    “那他们会来找我吗？”
    “应该会先跟着你，看你会不会跟我见面。”
    “那怎么办？”
    “放心，刘巡组里的便衣从下了飞机就开始在我们周围了，你不会有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回去会先处理瘦子那边的事。他们如果等不及跟踪你等我露面，应该会开始找到你。不管是谁找你，离开之后你立刻来泉林别墅。”
    “那要多久？”
    “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