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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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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江彧一整天待在教室还好,中午去食堂,从办公室出来,大家聊天的话题点都在情人节礼物上,超市每年都会推出网红蛋糕节日新品,天知地知没有第三方知道,这些小动作自然要瞒着校领导。
    下了自习,陆一卿要买蛋糕送女神,顺道拉上江彧。
    “你别耷着脸,这种节日我要再丢你一个孤家寡人,我就太不是人了。”
    普普通通一节日,竟然把超市变成了人山人海的景区。乌泱泱的后脑勺将环境里仅剩的罅隙挤碎,清一色校服的蓝海,衣襟翻动,如江涌。
    两个打完球来买水的男生挤不进去,就在江彧身边的空处聊着:
    “你给那个女生表白了没?”
    “没,要不就算了……现在就挺好。”
    “我给你说,你要么就抓住今天,人家有那么多人追,指不定哪天脱单了,你白月光就真成白月光了。”
    “表白我不行,她还是学艺术的,有才华异性缘好,我都不知道送什么拿得出手。”
    “就花啊,蛋糕,奶茶。”
    陆一卿抢到草莓蛋糕,满面春风,跟江彧传授经验:“我给你说,还好我买到了,乔雪今天都不知道收到多少情书玫瑰花。”
    江彧看了眼礼盒,随口问:“女生都喜欢这个?”
    “当然了。”陆一卿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了条短信,点了发送,“我们班有对象没对象都来凑热闹,我跟谭丛打赌看谁先抢到。要我说,谁有你活得清汤寡水,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
    走到楼梯口,创新班班牌折射出一道道银白的光线。
    江彧没进班级,回想着话里那个人名字,他一顿,脱口问:“谭丛?”
    “嗯,咋了?”陆一卿放下手机:“他要给他的小青梅表白,你觉得是窦米还是杨贝芊?我觉得吧……”
    陆一卿思来想去,想要弃权:“谭丛这人没心没肺,没城府,情绪全挂在脸上。和窦米相处,那完全是好哥们啊,杨贝芊内向,可人家妥妥乖宝宝好学生一枚,谭丛对外宣称一直是妹妹,关系好的比亲生的还亲。”
    陆一卿得不出结论,“要不咱俩打个赌。”
    他一转头,江彧把一叠试卷拍进他怀里,急匆匆道:“帮我交了。”
    “啊?你干啥去?”陆一卿背着光,看着他下了楼,走远了。
    江彧第一次给女生送礼物,蛋糕是买好了,但不知道怎么送出去。一时懊悔,焦躁慌张跑过来,措辞都没准备好。
    他站在无人的地方,拿出手机请教网友。窦米有时冰雪聪明,一眼能识破他的想法,有时又笨得要死,怎么暗示都没用。
    风从远处吹来,四面八方的风声里似能听到愈强烈的心跳。
    -
    “我相信大家的判断力,也无权干涉你们的交友,只要不耽误学习不越界,你们是可以适当放松。”郝红玉课上提起情人节种种,叮嘱完就回班批改试卷。
    白熙坐镇看自习,压不住底下骚动和评头论足。
    窦米快要把笔杆子掐断了,在桌下踢了踢谭丛:“你没事送我那些东西干什么?”
    “吃啊。”谭丛靠着墙,眉斜向上挑,长而密的黑睫下叠,理当如此道:“不是,你咋好心当驴肝肺。”
    谭丛做事向来想一出是一出,没什么缘由,他道;“我见那蛋糕很受女生欢迎,就想着过节开心,芊芊前几天刚给我抱怨说胖了,要减肥,我刚才也没找到她,再说了那都卖完就剩一个,我就跟风买了。咋了单身狗就不能买?”
    窦米对他缺根筋的样子司空见惯了,没当回事。
    前面的陆一卿霸气地一拍桌:“谭丛,你都能把我师父拐走,你说说你不是个祸害是什么。”
    谭丛踹他凳子:“边去,交学费了么你就拜师。”
    学校有人好奇窦米和谭丛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赶上情人节算是破案,原来天降抵不过竹马。
    “天降是谁?”
    “嘿嘿,江彧啊。”
    窦米交完卷子回来没见着杨贝芊,谭丛跟几个男生在聊球赛,说了句题外话:“我刚刚就没见到她。”
    杨贝芊晚上没和他们一起回家,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离开温暖的教室,耳边没有此消彼长的吵闹,随着走到寒冷的室外,萧条之意莫名加深。只觉冬天真冷啊,冬天没有尽头。
    她连打了两个喷嚏,在夜里冻得哆嗦,酸涩漫上来,像啪地拉开拉环的易拉罐,微苦的小泡泡争先恐后往外涌。
    杨贝芊揉揉鼻子,一条绵软的围巾搭上来,脖子一暖。
    刘元芝给她把围巾缠绕好,打了个结:“没和你朋友一起走?”
    杨贝芊说话带着很轻的鼻音,不知怎么解释:“嗯。”
    刘元芝推着车子,捞起筐里的抹布擦擦后座,明白人似的扯开话题:“饿不饿?”
    杨贝芊在后面摇摇头,想到刘元芝看不见,赶紧说:“不饿。”
    她心情不好,只想安安静静不说话也好。刘元芝没过问,母女俩沈默一路,反而有种不宣于口的相互理解。
    街灯的光晕笼罩着骑车的人,穿行在黑暗的地方,车与人要与夜融为一色,一个拐弯,星光乍现。
    杨贝芊经常坐杨友林的车,很少跟刘元芝一起回家,考上一中到刘元芝班里,有意避嫌就更少单独相处了。
    她这才发现刘元芝的背永远挺得笔直,不会佝偻。
    “家里没有饭,你在这吃碗馄饨。”刘元芝在小吃摊前停下,给了老板一张纸币,“吃完自己回去?”
    上个坡就到家门口了,杨贝芊说好,在小桌前坐下。
    老板的摊车车顶挂着颗白灯泡,刺眼的光照亮一片地方。馄饨端上来,杨贝芊给老板娘说了声谢谢。
    她不是很饿,但一闻到热气腾腾的饭香,忽然有了点胃口,寒意也驱散不少。
    杨贝芊咬开馄饨皮,一颗眼泪滚出来。
    她也不知道哭什么。
    也许是旷日持久的暗恋如一场马拉松,她疲惫不堪,耗尽所有,看着他走向别人时,她弃甲曳兵一败涂地。
    杨贝芊抹了下眼睛,挺直背,把馄饨吃完。
    走在小路上,街边的那束光照在脚边,她想起小时候某年夏天,她坐在高高的旋转滑梯上,底下的男孩张开稚嫩的双臂。
    夕阳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她冲下来撞进他怀里。
    谭丛摸着磕疼的下巴,她捂着脑门,两人同时擡眼,露出微笑。
    或者就是小学低年级她第一次cos动漫人物,听其他小朋友骂了她一整天卖国贼后,谭丛冲到前面护住她,把那些人恶狠狠打了一顿。
    脸上挂伤,他的脸也不是很好看,用那只打架流血的手给她擦泪,笑着说:“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我也喜欢这个动漫。”
    她带着他了解二次元,再后来,他每一次都陪着她去漫展,他们一起去电影院看新上映的某部片子。
    在父母还不知道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支持她的爱好,站到她身边人。
    似乎从那时拨快了心跳。
    那束落在她肩上的光,照耀了她好几年,直至今日。
    “芊芊?”
    身后传来冲锋衣拉链轻碰栏杆的声响,咔哒,咔哒,在黑暗环境里飘飘散散。
    谭丛勾着书包站在楼上,隔空看见对面一个女孩的背影。
    杨贝芊应了声,一片暗色里,看见男生转身下楼,窸窣声线里能感知到对方在试图往这边走,视线落在她身边。
    她赶忙说:“我先回去了,谭丛。”
    虚晃中,他看见她的侧脸,马尾辫随着她开门迈步的动作一动一动。
    仅是一句话,他听出她嗓音反常,“等会。”
    他往前一步,她后退两步。
    谭丛提着蛋糕,无心买来的,窦米不要,再送人似乎不太好。他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生涩说:“明天一起走。”
    杨贝芊看到他偏过脸,隔着不远,他眼底亮晶晶,语气诚恳真挚,略沙低低的语调,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
    “嗯。”她仓皇而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心事重重,所有人都不对劲。
    谭丛开家门的锁拧到一半,看见回来的江彧从单车上下来,在找钥匙开门。
    江彧看也没看他,问:“你送那些是什么意思?”
    一上来就是兴师问罪,谭丛楞了楞,对他的问题无从回答。低头看向手里的盒子,恍然笑了下:“没什么意思,就过节高兴呗。”
    江彧寸步不让,“你喜欢窦米?”
    “?”谭丛说道:“她是我结拜的哥们,你会对咱们的好兄弟心动?”
    “我没把她当兄弟。”他目光冷厉,“从一开始就没有。”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交,像有无名硝烟弥散,各自力争一方。
    “喂——”窦米打开家门,院里冷光铺泄,三人的面容清晰无比。她快步走过来,对谭丛说:“慢死了你,赶紧找出那册漫画,我要看。”
    两个男生的目光都定格在她脸上。
    窦米拐了谭丛一肘,“你楞着干什么。”
    谭丛捂着肚子,刚想像以往骂她暴力女,话到嘴边,发觉这不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间才有的纽狎熟知。
    对面那哥们可没有。
    谭丛幼稚地挑眉,格外地挑衅。
    他们认识了十几年,可不是江彧这家夥半道出现就能比拟的。
    江彧要气炸了。
    少年俊丽的脸涨起红晕,脸色冷厉,眉峰下压藏着凉薄的锐利。
    郝美丽见窦米跟谭丛不回家,喊了声:“窦米!”
    窦米急中生智,拐到江彧身边:“我我,找江鱼问几道题,马上回去。”
    窦米拉着江彧就往家走,江彧没动,唇线紧敛,吐出让人狰狞的一句话:“阿姨,她要去谭丛家看漫画。”
    窦米看向江彧那张黝黑的脸庞,几番变换表情,浑身写满了难以置信:“?”
    郝美丽气势强盛骂了她几句,把人揪回去难免一顿数落。
    隔日,窦米气咻咻找杨贝芊吐苦水:
    “芊芊,你知道我那天被郝美丽女士骂得多惨吗?要不是我家明明拦着,你就见不到我啦。”
    谭丛困得睁不开眼,在车厢里乱晃:“我还被老黄揍了一顿,我连替我说话的帮手都没有。”他歪着头,“我漫画被收了,你说说你有什么损失?”
    窦米转着眼珠子,“掉了几根头发,跟我妈斗智斗勇死了一堆脑细胞,导致我今天早上没有饭吃我现在是饥肠辘辘的空腹状态,损失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她压低声音,谄媚神秘一笑:“还没审问你,你那天跟那个男生表白了吗?”
    杨贝芊条件反射看了眼前面的谭丛。
    他拽着吊环,偶尔打两个哈欠,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楞神。
    杨贝芊轻咬下唇:“没,蛋糕卖完了,我没买到。”
    窦米学长辈苦口婆心教育道,食指点了下她额头:“傻不傻啊你,就一定要送东西吗?你可以先告诉他。”
    “下次再说吧,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杨贝芊昨晚就已调整好自己,释然地看看身边的朋友,笑颜清甜温和。
    窦米拉拢好姐妹:“对了芊芊,在我原谅江鱼之前你都不要跟他说话。”
    “好,我听你的。”杨贝芊凑到窦米耳边,小声问:“豆米,你喜欢江彧吗?是那种喜欢。”
    “!”窦米瞪起眼睛,鼻翼翕动:“我现在很烦他。”
    杨贝芊浅浅笑了下:“忘记啦,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杨贝芊同志。”窦米表情肃穆,满脸充溢着正义之色:“你要谋反?”
    杨贝芊如弯月的纤眉平展,陪着她犯二,模仿古装剧里大臣甩袖跪下,“小臣不敢。”
    谭丛一撇唇:“腻不腻。”
    窦米和杨贝芊一眼刀过来,眸子幽寒。
    “看什么看,老子——”谭丛眯起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手机,凶凶的气势灭下去:“也不敢。”
    三人小分队冷落江彧一天,下午窦米先坐不住了。
    逃了跑操来找杨贝芊,杨贝芊数学测验没上九十,留在班里重考,班里写的快的同学交卷下楼,渐渐的只剩下她一人。
    数学老师坐在讲台,期间离开了会。
    还剩下最后一道压轴题,杨贝芊在演草纸上写写画画,每次得出的结果都不一样。她郁闷地拿笔画圈圈。
    绿茵场里放着跑操的音乐,浊云消散,天气放晴,风依旧冷冽。
    杨贝芊大脑放空,握着笔胡乱画了会,等意识到时才发现之前的圆圈都变成了红色的爱心。
    一个连一个,如莫比乌斯环,她心乱如麻,想划掉又不舍得,于是在旁边写了一个人的名字缩写。
    TC
    端详看看,脸上展露一个清浅的笑容。纸上一笔一划凌厉,似蜇人的小刺,满纸的爱心如气泡,不敢飘不敢动,生怕抖抖几下就被扎破。
    跑操进行曲过半,数学老师还没回来,蓬勃的风鼓起蓝色窗帘,一荡一荡,在她手背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等窗帘随风退去,阴影拉长,偏落到纸页上。
    杨贝芊沿着光影写“谭丛”,胆子大起来,每一划用尽力气,用很多很多爱心包裹。
    窦米就在这时候冒出来,杨贝芊察觉到赶紧往下藏演草纸,可惜已经迟了。
    “什么呀?”窦米坐在前桌,脸朝后扭过来,看见桌上散着的卷子:“你藏答案?”
    杨贝芊在她惊讶的眼神里僵硬的点头。
    窦米纯属无聊,来找她说话解闷,杨贝芊挪动椅子时,没塞严实的演草纸掉下来,她吓得心脏漏跳一拍。
    刚弯下腰去捡时窦米先她一步。
    “豆。”
    她看见画了爱心那一面被窦米压在下面。
    窦米没注意,拿了根笔,撑着下巴:“我不乱你,你写吧。”
    天边挡住太阳的云飘去,阳光射进来,纸页背面的阴影加深,杨贝芊提着颗心不敢落,看见窦米在上面画了只猪头。
    刚想在上面写字时,数学老师进来了。
    “你哪个班的?”
    窦米脑子空了一瞬,张张嘴自报家门。
    老师放下水杯,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两个学生凑在一块,很有作弊嫌疑,她大力抽走那张纸。
    窦米低下头,她想在那只猪头涂鸦上写江鱼来着,忘记自己到底写了没有,她先道歉:“老师,我错了。”
    承认错误的话都想好了:我不该乱给同学起外号,我不该给同学画猪头,我不该串班还是在人家写卷子的时候,但我保证我没有吵到她,我真的不会再犯错了,老师宽宏大量明察秋毫一定要开恩呐。
    窦米赶紧揩揩眼角,尝试挤出几滴朦胧的泪珠来,以便让老师看在是好学生初犯的份上减罚。
    张老师的话如当头一棒,杀得她个始料不及:“这画的什么意思?你喜欢谁?”
    “窦米,你跟谭丛在谈恋爱?”
    啊???
    窦米惊悸,心神恍惚,而头顶的炸雷还在轰响个不停,她有一种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感觉。
    万念俱灰间看见杨贝芊红透的脸,赧赧局促。
    瞬间,她脑子过了上百条弹幕,全部来自杨贝芊。
    ——我以为那只是朋友间的在意,但是我前几天确定了,我一直都喜欢他。
    ——我喜欢他很多年了。
    ——暗恋很卑微,我要不把自己藏起来,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想买个蛋糕送他。
    ——我怕他喜欢上别人。
    ……
    窦米在经历深度自我怀疑再到人生顿悟时刻,想要说什么,却感觉胸口压了千斤的巨石。她长啸一声:“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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