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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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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过年期间,烟火炮竹肆意,红灯笼,钟声,晚会,祝福……辞旧迎新,走向新的一年。跨年夜,家家户户围坐看春晚,电视里主持人在倒计时。
    晚辈给长辈磕头领到压岁钱,家里喧嚷非常,连巷里的懒猫都露出头,大摇大摆串东门串西门。
    窦米在乡下过年,镇上五点天没亮,家家门口地上一长溜红鞭炮。劈里啪啦叫醒喜气洋洋的清晨,络绎不绝的私家车开进镇口。穿新衣的大人小孩都回老家看望亲戚。
    同龄人少,窦米混在小学生堆里去小卖部买泡泡机。她的压岁钱多,能买下两个泡泡机和几盒炮,小孩们像看超人,一脸敬佩羡慕。
    到了下午,他们站在平房坡上往下摔响炮。晚上,这群小滑头跟着窦米回家,只因她外婆做饭好吃,一人拿两个花糕枣糕。
    在外面疯了一天,进家门时都脏着小脸。在炸丸子的郝美丽看见了,笑到直不起腰,说这是流浪汉头头带着小弟。
    年过完了,好日子也结束了。年后刚回来隔天,郝美丽就接到乡下来的电话,吕雪梅在地里摔伤腿,镇上小诊所医疗设备有限,要尽快联系转院。
    黑天半夜,郝美丽穿上衣服就往那边赶,窦永明电话不断,安抚好老丈人,联系同镇的亲朋。
    窦米睡得沈,一觉到天亮,家徒四壁,空无一人。
    她犯癔症,洗漱完才看见郝美丽临走前的字条,说回乡下一趟。也没说原因,窦永明也不在。
    她换上练功服,轻车熟路从储藏室拿出自拍支架,固定到院子一角。
    热完身活动完毕,点击录像,把整段晨功录下来,视频逐条发送给窦永明,觉得麻烦就打了视频过去。
    对方好久没接,她只好挂掉,看见江彧起床了,正在楼上阳台吃早餐。
    “江鱼,来帮我录个东西,支架角度不行。”
    基本功多练了半小时,花枪棍棒又耍了四十分钟。江彧换了只胳膊举手机,摆着张扑克脸陪她挥汗如雨一个多小时。
    练完武,浑身发热,窦米感觉她像快要爆炸的火球,解开两颗扣子,想脱掉外衣透气。
    刚露出半边肩膀,江彧面朝她,两只手向上一拽胳膊袖,给她严严实实套回去。
    “……”窦米:“我热。”
    “忍着,现在温度零下。”江彧低头瞅着少女脸上变化多端的小表情,颦笑或不服,他心情大好。
    江彧才注意到叔叔阿姨都不在家,他看了看院子里练武的角落,沙袋沙包九节鞭都有。
    “没有那种能活动的木桩吗?记得是武侠剧里习武人的专用道具。”
    窦米听他描绘就明白是什么:“你是说木人桩吧,那个在后面,你要去看看吗?”
    江彧摇头,“那个是怎么用的?”
    “跟沙袋差不多,模拟对手的道具,练实战距离进攻防守会用到木桩。”
    江彧想了下道具的结构,没想明白:“模拟对手?可又不会反击。”
    窦米又重覆举例道:“所以说跟沙袋差不多,就是一个练习工具。要不我教你武术吧。”
    江彧折下后颈,感觉他像个傻子,想说句什么挽救一下,“谭丛会么?”
    “他会,不过也是我教的。”
    窦米还想再自夸一下,江彧就打断她,黑眸盛着惹人不解的情绪,语气平而倔:“我也学,你教我。”
    窦永明的电话不合时宜拨来,窦米连忙摁了接听。
    “米啊——你中午来医院送个饭。”
    窦米一听在医院,神色紧张起来:“谁生病了?你和我妈咋了?你们走前也不说一声。”
    “是你外婆。”
    隔着电话,听到吕雪梅着急接的声音,窦永明把电话给她。
    窦米就听到吕雪梅嘹亮的嗓门:“妞妞,外婆没啥事,做了个手术这会刚醒,你中午来送个饭,就你家楼下那家柳记螺蛳粉,加鸭肠加蛋。”
    “还做手术了?严不严重啊,外婆?”
    “没事没事,你记得买螺蛳粉,就要那家的。几年才来城里一回,就想吃点。”
    老太太也够心大的,窦米听电话没插耳机,吕雪梅的话大家都能听到。
    窦米委婉拒接:“外婆,刚做完手术还是吃点清淡的吧。”
    吕雪梅声儿立马提起,仿佛人病中惊坐起,强调道:“是你外公想吃!”
    窦米到医院,送了饭先问了问情况。郝美丽去走廊接了热水,提着暖壶进来:“没事了,这回多亏你江叔叔,人家找的最好的骨科医生,这才没耽搁手术。刚做了检查,放心吧。”
    “嗯,那你们也要给我说。”
    病房门推开,医生跟几个护士来查房,坐在床上嗦粉嗦的正香的吕雪梅,机警敏捷地一扣盖子,手里咬了一半的鸭腿怼进郝德旺嘴里。
    行动如此雷厉风行,这像是刚下手术台的病人吗。
    白大褂医生拿着板子,胸牌上写着:祁为清。
    窦米叫了声,祁医生。
    病房里满是螺蛳粉的味道,瞒也瞒不住,祁为清在板上记了几笔,轻地笑道,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偷吃好东西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再过几天您就可以照常吃了。”祁为清检查完,把笔别到胸前兜里:“不过螺蛳粉还是少吃的好。”
    “欸。”
    医院离不开人,郝美丽忙着店内生意,窦米包揽全天饮食。当然做饭这活,还得靠黄世艳,她就跑跑趟送个饭,留在医院陪吕雪梅说说话。
    “江彧那孩子最近怎么样?几个娃娃里就没看见他。”
    窦米坐在床边削苹果,“他忙着钢琴覆赛,馀下的时间还要学习。”
    “那可真是辛苦了,妞妞你俩是同学不?平时别欺负人家,跟人好好的。”吕雪梅把苹果一分两半,给窦米,“妞妞,外婆还有你爸妈都希望你快乐健康就行,咱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吕雪梅啃着苹果,语重心长道:“你那些朋友里,我就喜欢谭丛那孩子,活泼也贪玩,孩子嘛就该这样多跑跑。像芊芊还有小彧这样的,优秀但也挺累,想想就心疼。”
    窦米趴在外婆枕边,跟小时候一样依偎着撒娇:“外婆,你们是不是对我太没信心了,活的只图傻乐?我也能考第一的。”
    “人傻点好,但不能傻得不够数。等你以后就明白了,傻人有傻福,活的快乐也是种学问,人开心呐,是发自肺腑,是真能做到豁然,从内心就不计较得失,可不是嘴头说说好开心他就真的开心。”
    窦米听不懂,听起长辈谈论人生之道,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真覆杂,看来我修行不够。”
    “像你爸妈,你爸天天在内衣厂踩个缝纫机,咧着嘴听人唠家常,你是不是觉得他特轻松开心?再说说你妈吧,开了个店,忙的时候脚不沾地,很少见她像你爸一样傻乐。但是,你妈这种人就是有福,因为她不计较太多,忙的也就是眼前鸡毛日子,但你老爹呢,他心里挂着事,不表现在脸上,全都藏在心里。谁都不轻松,但你爸这样的人活得更累。”
    吕雪梅指了指心口:“这里头的苦,就像寒雪夜里的棉被,要掖在身子底下,一旦给人露出来,冷风就呼呼往里钻,不痛快只有自个知道。多体谅体谅父母。”
    窦米更不解其意,吕雪梅只呵呵一笑,道:“好好跟你爸学武,能当个乐子锻炼身体就行。”
    吕雪梅看这会没人查,“那螺蛳粉没扔吧?咱俩再吃点?”
    窦米心得意会,下床把门关严。皓雪漫天,日光苍凉,祖孙俩在暖和的室内偷吃着外卖。
    “怪不得你们年轻人爱吃垃圾食品,就是比家里的黄窝窝好吃。”
    “嘿嘿,偶尔吃还行,我还是喜欢外婆做的饭。”
    “那下次放假就回来。”吕雪梅揉着吃饱的肚皮,“还要再带几袋螺蛳粉。”
    从医院出来,白昼殆尽。窦米打上车,才看见手机显示谭丛三通未接来电。她拨过去,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
    谭丛在网吧,身边一群人喊上号上号,他跟好友说了句先走了,才把注意力放回电话里:“你吃饭了没?”
    “吃过了。”窦米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多了,“有屁快放。”
    “情人节那天放假,出去玩不?”
    窦米降下车窗,看见林立高楼,路灯下挂着红灯笼,在风中晃晃摇摇,她升上车窗:“我有必要善意告知一下,比起情人节,就快要开学了。”
    那头好一阵沈默。
    谭丛拦了辆车回去,跟司机报了地名,几语交谈后他道:“所以说,你作业写完了没?芊芊约不出来,这不来找你。”
    “我不帮你了,上次暑假作业你连我名儿都一块抄,害我被骂。”
    谭丛懒得掰扯,“那我找江彧去。”
    “不行!”窦米厉声叫道,过激反应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降下音量,脆声道:“你不要打扰他学习,不要带他瞎玩。”
    谭丛把拿远的手机贴回耳边,吐槽说:“八字没一撇你倒管上了,你俩啥关系啊现在。”
    窦米答不上来:“就……好朋友,好邻居。”
    “也是我朋友,我邻居。”
    开学前一天,几人约出来,谭丛这家夥果真叫了江彧。窦米以为他不来,她没收拾没打扮,里面穿的棉绒睡衣没换,直接外面套了件长款羽绒服来了。
    她还是注意形象,扣上帽子试图遮挡没洗的头,往谭丛那边躲。
    手臂被人一拉,她计划失败。江彧戴着黑色针织帽,黑色棉衣露出一截冷白的下颌,人清爽干净,“躲什么?”
    “出门没洗脸。”谭丛猜对了一半。
    窦米踢了他小腿一脚,装作刚看见江彧,演技稚拙低级:“江鱼,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在练琴吗?”
    “我也是人,需要休息的。”
    窦米小大人老气横秋说:“噢那不要玩太久,九点半前回家。”
    江彧心情肯定不好,要不是谭丛把他叫出来,这仨人的活动永远排不上他。而把人惹不高兴又不管哄的窦米早拉着好姐妹流连在小摊小贩前。
    江彧手插兜,情绪低迷地跟在后面。四人各走各的,不一会又聚头到一起。
    这座不夜城灯火粼粼,年味未全部消散,霓虹斑斓,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情人节准备。
    街区两边橱窗上贴起了火红的爱心,门后玫瑰花束以及五彩斑斓的气球。车灯和路边的LED灯交相辉映,昼伏夜出的夜猫子聚集在酒吧网吧门口,年轻气盛的学生们在聊游戏。
    几人顺着人流从广场南门出来,桥上有一对情侣在拍夜景。
    窦米拉住杨贝芊,传达机密,“那个男生好高好白,长得像金钟大。”
    “哪个?”
    “戴兔耳朵发箍的那个,郎才女貌。”
    下了石桥,他们和小情侣擦肩而过,江彧和谭丛同时回头看。
    准确来说,是都在暗自打量那男生背影。
    谭丛看向江彧:“也就那回事,还没我好看,是吧?”
    江彧目不斜视:“我没看。”
    谭丛嗤一声,“他好像没你高。”
    江彧:“不是好像,就是没我高。”
    “……”
    桥洞里有卖小夜灯和七夕情侣饰品,江彧看见那个同款兔耳朵发箍,停在摊位前没走。
    窦米过来拽他,一眼看破他内心的小九九,“它不适合你。”
    刚想着买一个戴戴也不是不可以的江彧收手,像被羞辱了还难受:“窦米,你应该去看个眼科。”
    “啊?”
    江彧看她茫然不知,语气似怒非怒,柔笑下:“算了,对牛弹琴。”
    窦米岔开话题,追在他身后,像绕在地球周围的小行星,“江鱼,情人节那天不可以收情书,一封都不行。”
    江彧诚心和她唱反调,“总不能拂别人好意吧,还是先收下。”
    “行啊,那我给你写九百九十九封,你都要看。”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江彧改口:“我想了想,重心还是在学习上,这种东西我不要了。”
    “江鱼!双标臭鱼。”
    江彧撩起眼帘,多有怨念,俊颜冲在明明暗暗的灯光里,如精雕细刻而成的艺术品,一眼沈溺。
    他笑着,往前走了。
    情人节在周末,前夕学校通知要上课。一周只有一天半的假期,周日白天要回校上自习,老师学生都要到堂。
    周日的课按单双周,课表没排出来前,班主任带班上自习。
    这一排课硬是让地下情侣的约会打水漂,对象在外校的男生痛苦万分,思念成疾般:“开了学见一面堪比牛郎织女,人牛郎今儿还能鹊桥幽会,我们只能跟数学约会。”
    一部分人在商量送什么好,女孩都喜欢玫瑰花和奶茶,说着说着就有装身体不适,拿了请假条:“单身狗们,老子不奉陪了。”
    几个成功拿到请假条的男生像打了胜仗,一秒不多待离开学校。装病的人变多,班主任不批假,都老实本分回来上自习。
    在校的生活也要折腾出花样,大增色彩。超市推出节日限定草莓蛋糕,果香扑鼻,白色轻盈的奶油加上大颗饱满的红草莓。
    口感较好的小寸蛋糕,因为赶上节日,价格也擡高。去买的人都是送给男女朋友,再拿一束玫瑰花,一路过去斩获单□□的回头率。
    牡丹同学还好心告知,“约会去小树林,天台和食堂都有老师查。”
    单身的:“求求放过我们的眼睛。”
    窦米对蛋糕不怎么感兴趣,想吃随时找江曼就好。杨贝芊在柜前站着看了会,恋恋不舍。
    “你想吃?”
    杨贝芊点头又摇头:“我想……送他。”
    “我去,你要表白啊?”窦米以为听力下降,傍晚的校园广播入耳清晰,她搓了搓耳朵
    。
    杨贝芊声音减弱,在音乐广播里犹如隔着大雾,“有好多人跟他表白,豆米,我……怕他喜欢上别人。”
    窦米拉成苦瓜脸,这种问题的难度系数堪比让写一整套英语理解:“那要不你就告诉他吧。”
    思绪纷繁,问题又过了遍脑子,她脸踌躇了下,惊道:“不是,那人是咱们学校的?”
    她侧头,身边空空,唯有杨贝芊离开时掀起未平息的风。
    树林沙沙,带着寒冽的冷气,她久久地站在楼外的小道。
    直到身边蓦然响起男生的咋呼和起哄,笑声蜿蜒如径,而纵使者——谭丛,充耳不闻踏着这条路,任不善的怪叫追随:
    “好像谭丛要表白了。”
    “谁啊谁啊,那么多人追他,他还单着,我以为是个gay。”
    “这叫为了小青梅守身如玉。”
    谭丛在校的知名度挺高,窦米知名度也不低。两人成双入对惯了,本就惹人猜测。
    而在情人节这天,谭丛公然提着告白专属的草莓蛋糕出现,窦米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你吃错药了?”
    谭丛居高临下看她,懒怠地提着蛋糕盒,没有半分小心,随着大幅度的动作还晃了几下。
    他冲两边没轻没重开玩笑的男生说:“滚啊。”
    哄笑声撞击黑夜,“啥情况?谭丛要给窦米表白了?”
    “我就说男女间没有纯友谊,青梅竹马就是最屌的。”
    ……
    迟来的杨贝芊站在黑暗里,她买了蛋糕还有热奶茶,发烫的杯体暖不热掌心。凝望着前面的两个人,像是处在山呼海啸的中央。
    楼外萧疏荒凉的枯丫像道泾渭分明的临界线,将三人由此阻隔。
    高空下,没有人看到。
    江彧凝滞在墙后,刹那时,有两颗不敢声张的心脏沈沈落地。
    他并非空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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