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中人
第十九章
回到学校,一切又照常继续。
十月份的莱东市,天像劈开一般的燥热,夏季的蝉鸣被窸窸窣窣的枯叶替代,窗外的翠绿幻成金棕,北操场上的桂花馥郁千里。
日覆一日相同地学习,日覆一日地在宽大得能装下两个人的校服下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日覆一日地崩溃。
刚刚放完假回来的那几天尤是,简直了,上什么课都没什么精神,听见一个数学字母都哈欠连连,气得张元合身为一个数学特教还给大家开病历写单子。
说,这叫假期综合征。
一放假就死命熬夜,一回来就死命补觉,上课没精神,下课又嫌不够睡。
得治。
所以又发了两套卷子给大家做做。
邬清祀做数学做得头疼,假期那几张卷子某画又不准她抄,天知道她是怎么写完还能得个A-的。这次刚发下来的卷子,她还在对选择题第十个做着阅读理解,某画自己三下五除二两三个小时就写完两张卷子。
敲。
破防了又。
写完今天张元合布置的数学卷,某画拎着篮球和黄仁欧跑去打篮球。
他像是特地防她,专门把自己那两张卷子借了出去,生怕她看见一个“解”字。
切。
不看就不看嘛!
真以为本小姐凭一己之力写不出来吗!
邬清祀一边画着画像潇洒哥一样诅咒着某人,一边哀怨地把视线从第十一个选择题挪到窗外篮球场上的某人。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捏?
软软在前面补觉,她似乎也睡得不是很好,大眼镜斜斜地摆在桌子边缘,前面的同学一动她的眼镜就掉了下去。
邬清祀下意识地站起来去捡,门口却忽然有人喊住了她。
“学姐。”喊她的人是莱东中学初中部的,莱东中学的初中部和高中部是放在一起的,只是两个部不在一个楼堆里,校服颜色也不一样,高中部是灰色加黄色,取谐音意为“辉煌”,初中部则是绿色象征茁壮成长的“幼苗”。
可是,现在的有些初中生可不是幼苗。
得是疯狂直上的野草啊!
小女孩像窃盗的小偷,小心翼翼地往他们班快速扫了眼,扫了好几转没发现自己要找的意中人,便才失落地又喊她,“你能出来下吗?”
邬清祀无辜地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有点不可思议地用嘴型比了个“我?”
小女孩点点头,侧身又躲到门后。
邬清祀俯下身替软软捡了眼镜跟着出来,这发现小女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背后还跟了一堆她的小姐妹。
“学姐你好,我是初二的蒋青青。”小女孩有礼貌地鞠了一躬,“今年14岁,是莱东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喜欢打游戏但不拖后腿,QQ飞车200级,所有黄金宠物和钻石宠物S车和套装我都有,炫舞也有自己的专属舞团,毕竟我自己就是团长。黄钻和QQ会员也开到了7级,如果您需要我可以一直帮您续费黄钻或者QQ会员,当然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随时随地来找我打游戏,我们舞团可以每天帮你喊一百个大喇叭。”
“只要您……”
话说到半截,蒋青青便没再继续,只是眼神芜杂地盯着她。
她身后的小姐妹们也是如此。
邬清祀懵了下,感觉怪怪的。
一方面是觉得现在小同学的表白方式真霸道,一方面有点奇怪的臆想。
不是她漫画看多了脑洞大,爱想歪。
是这样的情景着实有点像。
告白。
这年头,她也能成为人小女孩的暗恋对象?
邬清祀正这么想着,却很快就被打脸了。
蒋青青中二地弹了个响指,背后的小姐妹像跟班似的献上一大包零食。
“请您帮我把这个送给Gulio学长好吗?”蒋青青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Gulio学长。”
“从在篮球赛上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他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的每一次呼吸和发言都令我心驰神往,他每一次篮球比赛我也都有看,我喜欢他认真学习的样子也喜欢他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虽然我的成绩没他这么好但我一定会努力地追上他。”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还能把这封信给他。”蒋青青从斜挎包里掏出一张粉色的信,信纸上镶满了彩色的星星水钻,在阳光的照耀下还能看见些许变换的色彩。
少女的心思就如这团光。
太过昭然。
邬清祀接过信件把零食抱在怀里,却仍旧一团雾水。
Gulio?
谁?
黄仁欧?
还是,秦宙?
蒋青青似乎猜测出她的心思,又补充了句,“就是秦宙学长。”
“您的同桌。”
“哦。”知道的还挺详细。
邬清祀抱着东西准备回去,蒋青青却又再次叫住了她。
她自信地阔步而来,逼在邬清祀的面前,蒋青青虽然年龄小,但个子却很高,气场也十足,迎面来邬清祀就能感觉出小女孩的绝对霸道和自信,她用自己的身高和蒋青青比了比,觉得这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至少有一米六八,身材也不错,至少屁股很翘,腰也很细。
蒋青青眼神熠熠:“学姐,我知道您是Gulio的同桌,但没事,我相信您并不喜欢学长。”
“……why”
“因为我觉得您身上有股要强的劲儿,不可能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蒋青青说,“我打听过了。”
“Gulio学长在意大利有女朋友。”
秦宙从篮球场上回来,身上还带着点汗气。
他顺手把脱下的衣服搭在自己的椅子靠背上,却发现椅心有一大包零食和一张粉色的信。
正常人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更何况他。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表情,似乎这事儿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理所应当的。
黄仁欧见着他桌上的这一切“爱意的表达”,悲怆地抱怨道:“操,怎么没人愿意看看我呢?”
“咱俩光荣榜不是一个版面吗?”
“嗯。”秦宙说,“我下次争取让咱俩不放在一块,省得你总异想天开。”
“日。”黄仁欧嬉笑着推了他一把,“去死吧你!!”
黄仁欧,软软和秦宙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仨人谈论很和睦没有一点岔子。
不过今天少了某个神经少女的发言,感觉很奇怪。
邬清祀趴在桌子上,像条冬眠的蛇,一动不动的。
看上去病了。
绝对又是假期综合征晚期患者。
秦宙出去,用冷水洗了个脸,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姑娘还趴着,卷子也只写了半张。
嘿,合着还真不想学了是吧。
秦宙弹了弹手里的水珠,有意无意地弄点水在她的后颈。
某人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瞬掀翻了后椅,前排的同学都被这声巨响所惊到,全往她这儿看,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但谁也没敢发话问,只敢默默吃瓜。
邬清祀似乎并不在乎这些眼神,反而使劲地擦拭掉后颈的水痕,力度大到可以把皮子都给擦掉。
完全与表面这个,鼻子上赫然堵着脆弱棉纸的小女孩格格不入。
“秦宙同学,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邬清祀的声音比七月的南极还有彻骨十分,“很没意思。”
“又怎么了?”秦宙抿紧双唇,不自觉地蹙紧眉头,“又有什么事儿?”
“没事啊!”
“我永远都没什么没事啊。”
作话:时代的眼lui TAT。设定在零几年,那个时候还没有啥王者哈,随便找了下俺的童年游戏冲上去[没有说各位老或者太小的意思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