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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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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鹰
    说话间, 邓文郁又提到了另外一人:“更何况,师父近日传信给我,他老人家已然入世, 难得有闲心参与进这朝廷争斗中来, 陆兄可千万不要惹师父生气了。”
    “邓贤弟这是哪里的话。”陆知筠笑了起来,他撩起眼皮睨了对方一眼,揶揄道,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会轻易反悔, 之前邓贤弟拿王爷来压我,而今又把师父搬出来唬人,是不是对我也太不放心了?”
    “并非刻意搬出师父的名号来压人,此事是真的。”邓文郁叹了口气, 说道,“陆兄如若不信, 可以亲自去问师父。”
    “诸位, 容我冒昧问一句, 你们的师父……到底是何许人?”同为令主的左沁实在听不懂了, 便问,“我好似从未听过诸位提到过这位师父。”
    “是岸山先生, 那日将江月令亲自交给左姑娘的老者便是了。”邓文郁解释道, “我们的师父曾是左院判的好友, 左院判离世后,师父一直将江月令代为保管, 直到传到了左姑娘手上。”
    原来是见过的人, 左沁终于将记忆里的面容和人名对应了起来,便点点头, 不耽误他们继续掰扯话头了。
    可话头一旦岔开,这几人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潦草收个尾,以陆知筠的率先告退作罢。
    “对了,左沁姑娘,方才王爷匆匆离去,难道真是因为温姑娘跟江闻夕走了吗?”因为王爷走得急,所以邓文郁有些疑惑,“我还以为是左姑娘刻意支开王爷了呢。”
    左沁:“亲眼所见,温姑娘是真的跟江闻夕走了。”
    邓文郁笑道:“看来咱们王爷醋坛子要翻了。”
    穆睿不紧不慢地煮起茶来,同时搭话道:“何止呢,王爷心思都不在这茶楼了,这时候追过去,必然有江闻夕好受的。”
    对于这样有趣的场景,邓文郁表示喜闻乐见,并且提议众人跟过去一起看戏。
    左沁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但还是没忍住说了句可行。
    他们说这话的同时,温宛意刚巧与江闻夕来到了一处宅院前。
    临到门前,江闻夕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地退了半步,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江文朝。
    江闻夕难忍地别过视线,去问元萱:“他的病……还拖着没好吗。”
    “小公子本来身子就弱,加上这个冬天落了好几次雪,他还忙着照顾自家母亲的病,手忙脚乱的,哪里顾得上自己。”元萱无声地叹了口气,“小病不断,离开江府后基本是泡在药罐子里过来的。”
    “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将军推门进去岂不是就知道了?”温宛意直到他又生了犹豫,便率先上前敲了敲门。
    江闻夕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场景,他下意识地擡手作势阻拦,想了想,又放下手来,不说话了。
    门很快开了。
    是江文朝。
    江文朝先与温宛意和元萱打过招呼,随后又低声道了声兄长。
    长久的沈默后,江闻夕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干巴巴地说了句:“文朝好似又长高了些。”
    江文朝把几人邀进宅院,随后又对江闻夕道:“既然哥哥来了,应当也不急着要走吧,不如进屋坐坐,去去周身寒意。”
    江闻夕哑然片刻,点点头,意识到江文朝在那一日后长大了,不再像以前不懂事的时候一样黏着自己,也不会再在自己面前耍孩子脾气了。
    他如愿以偿地与对方划分了界线,却没有丝毫喜悦,甚至心头还有些空落落的。
    虽说是进屋去寒,可屋中炭火也不怎么旺盛,他坐下后,手脚还是半天都无法暖和起来。
    而眼下还是回暖后的天气,试想在最冷的那几日,江文朝又是怎么挨过来的呢?
    江闻夕突然有些良心难安了,他想,自己其实不至于和江文朝置这么多气的,当初赶对方出府时,对方甚至都没带多少银两,就算中途有温宛意的接济,但想来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江闻夕怜悯不已,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而是擡手碰了碰江文朝手指,察觉到冰凉的温度后,主动拢着江文朝的手替他暖了暖,像个慈爱的兄长似的开口问道:“文朝,你的病怎么样了。”
    “和之前一样。”江文朝试着抽回了手。
    兄弟二人再次相对无言,江闻夕低头看着泛空的手心,也没有继续说话。
    温宛意转头看向这兄弟二人,知道江闻夕主动问询一次,已经是主动放下颜面求和了,以他的脾性,颜面比很多东西都重要,一次碰壁,很可能不会有第二次开口追问的机会了。
    “其实……”温宛意想了想,还是扯了个善意的谎,“在小公子离开江府后,你哥哥心中很是不放心,所以嘱托我来暗中帮衬。”
    江文朝身形一顿,带着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温宛意与元萱,试图从她们的神色中看到几分真实:“什么?”
    元萱在温宛意的授意下跟话道:“小公子,确实是青阳将军的意思。”
    温宛意点头:“是呢。”
    江闻夕没想到温宛意会这样说,把这份功全给他归到了身上,他是个不称职的兄长,是个没多少同情心的卑劣小人,她明知道的,却还要在江文朝面前替他弥补形象。
    真的是……
    江闻夕突然觉得对不住很多人,当即眼眶有些烫了,他知道不能让温宛意的话白费了,所以不得不忍着愧疚接下这份好意。
    “文朝,当初是哥哥说气话,你要不要……跟我回府。”说这样的软话,江闻夕浑身拧巴又不自在,一句话越说越慢,到后来,几乎快要听不到似的。
    江文朝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低头捏住自己手指,突然忍不住开始抹泪。
    “抱歉。”江闻夕没想到这小小的谎言,竟然让江文朝有这么大反应,他楞了片刻,擡手去给他擦眼泪。
    而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原来是那姨娘从病中醒来,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江闻夕替江文朝擦泪的手指一停,默不作声地收了回来。
    江文朝并未察觉这个细节,而是匆匆擦干泪后,跑进去查看母亲的情况。
    江闻夕看向元萱,听到对方低声道:“大夫说她的重病很难扛过来,眼下已经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想来也没几日了。”
    江闻夕点点头,心中升起一种隐秘的满意,他对江文朝其实没太多意见,那么大一个将军府,也不是养不起江文朝,但只有这姨娘死了,他心中唯一的疙瘩才能消失,可以心无旁骛地接江文朝回家。
    江文朝伺候母亲喝完药后,才又出来露面,这次,他不再像之前一样恃宠而骄,而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询问面前的一家之主:“哥,我还能带着母亲回府养病吗?”
    江闻夕提了提嘴角:“你觉得呢。”
    江文朝头再次低了下去,愈发小声了:“多谢哥的好意,我就不回去了。”
    江闻夕缄默中起身,好似就要离开。
    一旁的温宛意目瞪口呆,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她看到元萱同样震惊的神色,才知道江闻夕是真的厌弃那姨娘,不肯让对方回江府,而江文朝也是真的执拗,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可是这样一来,江文朝也不会回府啊?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这江家小公子继续在外面受苦,在病痛中了却馀生?
    温宛意突然不是很理解这样的做法,分明江闻夕是来接幼弟的,怎么偏偏要别扭至此?好端端的一件事,偏偏不好好说明白,让她这个旁听的外人都觉得拧巴得很。
    “虽说不该插手别人的家事,但……闻夕,你这是在做什么?”温宛意险些气晕,口不择言地唤了江闻夕一声,去拉对方的胳膊,“你不是来接他回家的吗?话都没说明白呢,难道就这样走了?”
    她这样主动拉他,江闻夕脸上的镇静有些维持不住了,那零星的接触让他动容,可又拉不下颜面去继续面对江文朝。
    他险些没忍住回应她的挽留,但出于颜面考虑,还是意意思思地想要挣脱一二。
    温宛意继续拉住他,毅然决然地看向他退避的目光:“为什么要犹犹豫豫呢,方才小公子去挣脱你的手时,你难道不能像这样继续拉着他吗,你们兄弟二人真的是如出一辙的倔脾气。”
    江闻夕被骂两句,终于找回了游离的神魂,把方才想说的话说出了口:“江文朝,你母亲不可能再回江府,但我可以派下人来照顾她这最后一段时日,而你,身为江家子弟,是必须跟我回去的。”
    温宛意这才把那口气咽下,默默松开了手。
    她就知道江闻夕考虑清楚了,可偏偏憋着不说,直到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也不能完整地把话说完,这对于旁人而言,也是一种不上不下的折磨。
    “好。”这一次,江文朝松口了,他接受这个结果。
    一旁的温宛意拍拍心口,小声道:“你们置气,被气死的险些是我。”
    “文朝,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问你母亲。”江闻夕感受着屋中清苦的药味,心中最要紧的,自然还是和拿姨娘问清楚当初那件事。
    他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回应的。
    哪怕那姨娘可能为了江文朝的前程和他说谎,美化他父亲的话,也不重要,只要对方肯解释清楚,他才能有彻底原谅他父亲的一个契机。
    江闻夕想,他不想继续怀恨走下去了。
    元萱带着江文朝先一步出了屋子,屋中的江闻夕转过身,小声地对温宛意道谢。
    门外,刚出去的元萱突然莫名其妙地朝屋中唤了一声姑娘,随后又马上住嘴,没有了后文。
    “左右闲来无事,能帮到将军便好,我也该早些回去了,不然表哥该着急了。”温宛意听到元萱唤自己,便也想着离开了,临走前,她又道,“实在是没忍住开口,还望将军原谅我自作主张插手你的家事。”
    “不用疏离地喊我将军。”江闻夕想到方才对方匆忙的一声呼唤,突然觉得这客气的一声将军太过刺耳,不如直接唤他名字来得亲近些,他笑道,刻意唤了个更亲昵的称呼,“宛意愿意跟我同来,更愿意帮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能够看到皆大欢喜的结果,温宛意也是开心的,她欢欢喜喜地和他告辞,推门出去——险些与站在门口的表哥迎面撞了。
    白景辰不知何时来的,更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恰恰是太平静了,反而有种狂风骤雨到来前的诡异宁静。
    温宛意被吓一哆嗦,正要回退,却被对方顺手给搂住了。
    “表哥怎么来了。”温宛意被按在他胸膛,低声问。
    “来接表妹啊。”白景辰声音平和,视线一直停留在江闻夕身上,一双向来温和的桃花目显出了几分泠然。
    当然,温宛意是瞧不见的。
    她不知道,自家表哥眼刀子都快把江闻夕给凌迟了,也不知道,江闻夕微笑中带了多少挑衅。
    “回家了。”白景辰收回目光,没有多说别的,强行带着温宛意快步离开了。
    温宛意被他平静的态度弄得心底发慌,不住地问道:“表哥,你要不还是说句话吧。”
    “想听什么。”白景辰温和地问着,手中箍着人的力道一点儿也没松,他话语中没有半分笑意,语气极其平静道,“先回府。”
    温宛意战战兢兢地被带出这里,刚没走几步,突然遇见了同样小心翼翼的一帮人。
    以邓文郁为首的几人显然是来看热闹的,他们小心谨慎地躲在一边想要看戏,却没想到恒亲王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出门。
    “你们又是在做什么。”恒亲王停下脚步,转身质问。
    左沁马上正色下来,很快找了个借口:“温姑娘方才离开应该是觉得闷,我来瞧瞧姑娘的情况。”
    穆睿则把邓文郁拉到身前挡刀:“文郁说今日天气好,所以叫我们来外面看看。”
    邓文郁:???
    他茫然又震惊地回头:“穆兄,你……”
    “既然喜欢看。”恒亲王平和地瞧了他一眼,道,“本王手底下刚巧得了个不听话的鹰隼,这个年节就劳烦邓卿帮着去熬一熬鹰吧。”
    邓文郁瞬间苦不堪言:“王爷高擡贵手啊,一整个年节,在下还没有好好歇两日呢。”
    恒亲王笑了笑:“那就让穆卿与你一同吧。”
    穆睿:“啊?”
    熬鹰需要花费很多功夫,日夜不停的那种,一整个年节都要搭进去了!眼看触到了王爷霉头,他们二人一起露出了痛苦神色,不得不向温宛意求助:“温姑娘,您可以劝劝王爷吗……”
    温宛意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俩,她也自身难保了,怎么去帮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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