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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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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意
    仓惶逃窜间, 身后的刺客使出了弩箭,他们三人你追我赶的,险些一个不留神被串成糖葫芦。
    “大人, 当真见死不救啊?”
    邓文郁狼狈一躲, 捂着肩头道。
    穆睿心惊肉跳地按住他:“受伤了?”
    “没有。”邓文郁匆匆松开手,意味深长地看了步安良一眼,“但凡我方才没反应过来, 这里就扎一支毒箭了。”
    步安良疑惑:“你们假戏真做啊,这么不惜命吗?”
    邓文郁急躁:“刺客是东宫的!我们俩演什么演!”
    步安良掏了掏耳朵, 差点被这一嗓子吼聋,他低声解释:“我以为你们俩是在演给我看呢,方才差点还想随便抓一个人当盾呢。”
    要不是刚刚差点被扎成刺猬,他还是不会信。
    “那现在大人既然已经信了, 为何还要一退再退?”穆睿虽武艺不精,但却十分信赖步安良的功夫, 他浩气凛然地一指那边的刺客, 追捧道, “若大人出手, 哪里还轮得到被这些人追这么久?”
    “什么?”步安良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他哭笑不得地摆摆手, “不行啊,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说难听点儿,那些刺客每次执行命令都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 他们可是豢养多年的死士, 我就算打得过,哪儿敢上去硬碰硬呢?看到他们手里的弓弩了吗, 但凡上面沾点儿毒,我就得死在您二位前头了。”
    邓文郁又问:“大人身边难道没有影卫跟着吗?”
    “我的命倒也没那么值钱。”步安良颇为无奈,“我就一小官,又不是什么天潢贵胄,哪里还需要天天带着影卫保护在侧。”
    穆睿焦炙不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三个文臣加在一起,一个比一个惜命怕死,根本都凑不出一个能打的来。
    步安良沈思道:“眼下有三条路可选——第一,想办法混入繁华的霄琼街,混乱刺客的视野,说不准能逃掉追杀……但这样一来,却是全然不顾百姓们的安危,忒不是东西了。第二,尽量往王府那边跑,咱恒亲王府附近可有太多护卫了,明里暗里的都有,只要跑过去,我们大家就一定能活……但是在跑到王府之前还得路过一段大空地,我们很可能在箭矢雨中‘全军覆没’,根本来不及过去。”
    穆睿问:“那第三条路呢?”
    步安良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们两人:“第三条路最可靠,也最有利……”
    他说话磨磨蹭蹭的,话说一半,差点又被身后的弩箭打断。
    邓文郁等得着急:“大人,你倒是快说啊。”
    “那些刺客俨然是冲二位来的,只要二位暂且忍一忍,我要想全身而退也不难。”步安良脸上演出一分沈痛,实则很没良心地在他们两人肩头拍了拍,“二位大人高义,我步某人日后一定记得你们的恩情。”
    邓文郁丶穆睿:“……”
    不得不说,这第三个办法确实可靠。
    就是他们俩得先死一死了。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在步安良的左右架住他的胳膊,就算要死,也不想松手。
    步安良像个被拎着后颈的猫,连连称错:“玩笑话罢了,二位快快放我下来。”
    邓文郁冷着脸:“既然步大人自己没有暗卫,难道王爷没有在步大人身边安排一些暗卫保护吗?”
    “应该是有的吧。”步安良想了想,告诉他实话,“如果没有,我想以我们三人的腿脚和身手,不至于能溜刺客这么久。”
    所以,应该是恒亲王派的暗卫在后面起了些作用,他们才能有空缓缓,甚至说笑。
    邓文郁这下才松了口气:“那我们继续拖着时间就行了,到时候暗卫回去禀报了王爷,就有了破局的办法,我们也有救了。”
    “可是……”穆睿问,“如果暗卫中的一人回去王府禀报王爷,那剩下的几人还能撑得住吗?”
    “对哦。”步安良不紧不慢地“哦”了一声,好像这才回过神来,“王爷就算派人常在我身边跟着,也不会超过三人吧,不然我这小小一文官,太浪费了。”
    邓文郁:“大胆一点,说不定只有两个呢。”
    穆睿也说:“也说不定只有一个。”
    “说得对。”
    身后的刺客又近了,步安良拽着他俩猛地一拐弯,随即埋伏在拐角处,终于抽出了身侧的佩剑。
    长剑出鞘,他脸上再也没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邓文郁与穆睿对视一眼,意识到——在王府的支援赶到之前,他们三人已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
    “贤弟躲我身后。”穆睿从袖中拿出刀来,眼神冷静下来,“你有重任在身,千万不能有事。”
    邓文郁点点头,也无声地取出了绑在小臂上的刀。
    皎皎月影下,转角之后的黑影逼近了……
    “怎么一回事?步安良被刺客追杀?”
    夤夜,有人来禀,白景辰连忙披了件衣裳从合至殿出来,他站在门口,关切地问了一句,紧接着却又打断对方道,“先带些身手好的去帮忙,缘由稍后再说也不迟。”
    那暗卫连忙下去办了。
    听到这边的动静,本该去歇的程岑也连忙赶了出来:“王爷,步大人出事了?”
    “你手上的信鸟还有几只空闲?马上派出去找就近的人帮忙,我们的人离那地方不远,收到消息再赶过去,也比暗卫们动作快。”白景辰擡头看了眼月亮,叹息道,“夜幕皎皎,虽然是夜里,但也不方便隐匿,根本不是什么动手的好时机,怎么会有刺客选在今夜呢?”
    他吩咐好所有事情后,又缓步回了合至殿,在去偏殿之前,没忍住去正殿瞧了一眼表妹。
    这个时候,表妹应当已经睡熟了。
    他自己被惊醒后再难入睡,索性便坐在她榻边盯了会儿——今世的表妹没有早早嫁给江闻夕,也就没有遇到那些糟心的事情,不会有人下毒害她了,她会永远康健安宁地活下去的。
    能保护好自家表妹,是白景辰永远的宽慰,想到这里,他眼底不禁多了几许兄长般的宽心,像是在端详自己的字画良作似的,一遍遍地用手描摹她的眉眼,越看越觉得欣慰。
    “温宛意。”
    他唤了她一声名字,声音轻轻,也不知道是想唤她醒来还是不想让她听见。
    榻间的温宛意自然察觉不到这动静。
    于是白景辰又轻声唤了几句,在发觉她彻底听不见后,才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在她眉心碰了碰。
    “安心睡吧。”白景辰一触即离,虽然留恋,但不会在这种时候欺负她。
    这感情不知何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天亮时,他好似还是纯粹的兄长,可夜一深,潜滋暗长的情愫就不可避免地冒了出来,最初时只是偶尔梦她,可后来,哪怕天未黑,他都时时刻刻念着她想着她。
    说不懊恼,是不可能的。
    有些情愫没办法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哪怕当朝并没那么多的男女大防,词文鼓乐的唱词里都在称颂年轻男女表明心意的桥段,可他身为她的表哥,却不能把心种想法宣之于口。
    在别的方面,他会为了争胜赌上一些险招,但他在表妹面前却不敢这样冒险。
    成了,就是好事。
    可要是表妹没那个心思,他便落入了覆水难收的境地,到时候就算要继续把对方留在王府里,也没办法继续用“保护”之名,她会觉得是他骗她,从而负气离开。
    真要走到这一步了,哪怕自己再有滔天手段,也没办法时时刻刻地护佑她了。
    白景辰眉间起了淡淡的愁,他想,自己不该为了一厢情愿赌上她的安危。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事,心慕一人若没有把握得到同样的回应,也不是不能继续忍着。
    白景辰落寞地坐在榻边,低下头,有些不甘,又有些无计可施。
    表妹这般聪敏细心,他要是在试探她心意时,被察觉了怎么办?
    堂堂恒亲王困在“情”字里许久都走不出来,他枯坐了好几炷香的时间,不断回想着他们曾经的旧事,想表妹是怎么一天天长大的,每次想到有趣的地方,他也会弯了眼角,露出点儿笑意……
    他甚至还抽出时间反思自己,是如何动心的。
    ——或许是两世都太过在乎一个人,一直放在心上,患得患失诸多年,就舍不得让给别人了。
    白景辰心事重重地看着榻间的表妹,扪心自问,自己此生永远不可能释怀,每次听她提“嫁人”一事,都像是心头凌迟,她的婚事对他而言是阴翳,是不可提及的伤疤,他永远都不可能心平气和地看着她嫁给别人。
    魔怔太久了,就像是得了一场治不好的大病,而他渐渐意识到这一点后,也不太想治了。
    与其说服自己忘却旧事,不如自私一些,把她留在身边。毕竟天底下没多少值得托付的有情郎,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养大的表妹去拿性命赌一场婚事呢。
    这世上,只有他才能给她最好的。
    实话实说,是他眼高于顶,瞧不上别的男子,觉得那些人都配不上他的表妹。
    只有他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白景辰把脸面一撕,果断在心里给自己封了个“最好”,随即高高兴兴地扯出个笑意,从自我消磨中走出来后,一瞬间豁然开朗了。
    他想,江闻夕都能那般不顾颜面,自己又为何不能呢?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了暗卫的声响,白景辰装模作样地起身走了出去,俨然一副波澜不惊的亲王模样……好像刚刚那个因为小情小爱纠结的人不是他一样。
    “王爷,我们的人去时,刺客都已经死了。”
    听手底下的人这样说着,白景辰问:“步安良竟有这般以一敌十的本事?”
    暗卫道:“不只是步大人,他身边还跟着邓文郁和穆睿俩个人,但属下听步大人解释,及时出手相助的是其他人,穿着夜行衣,身法轻盈如同鬼魅,不知是何方势力。”
    白景辰:“难道是江湖人士?”
    “属下斗胆猜测……”暗卫抱拳跪地,“像是暗司的人。”
    大晚上的,白景辰被他一句话弄得毛骨悚然。
    暗司出现,要么是陛下在暗中吩咐过,要么就与梁域的那堆烂摊子搅和在一起了。
    白景辰糟心极了:“今日之事莫要说出去,权就当不知道,叫他们几个也把嘴闭严实些,别没事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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