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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巅峰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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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巅峰对决
    狂风像魔鬼一般在天地间咆哮着丶怒吼着。它收拢了乌云,乌云在翻滚;它席卷了草木,草木在狞笑。骤而雨至,雷声隆隆,大地悲怆。雨越下越大,水面惊起了涟漪,水天之间,迷迷蒙蒙,氤氲了双眼,散落了往事。
    这雨,催人泪下。
    “师父。我错了,我知错了。求求您,求求您原谅我吧,原谅我吧…”跪于宫殿外的女孩子在苦苦哀求,撕心裂肺。喉咙早已哭喊得沙哑,猛地一阵剧咳,又呛了雨水,一口气没提上来,她昏倒在地。
    一只鸟儿在风雨中艰难地扑腾着翅膀,掠过寄语头顶时它稍稍停歇,扭过脑袋把地上已浑身浇透的人儿望着,一丝悲悯划过。呦,这是谁家的姑娘,跟它一样被无情地抛逐在外吗?唉,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愿你被世界温柔以待,小鸟再次拍打起湿漉漉的双翼,飞向远方的树梢,半空中飞溅出几朵水花。
    “你走吧,我君逸然没有你这种品行不端丶心术不正的徒弟,你我师徒情分至此已尽,从此再无瓜葛。”这是他把寄语赶出大门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不。师父,我不能离开您,您不能就这样狠心地丢下我不管,我错了错了啊。”寄语歇斯底里地往里冲撞,却被门前的侍卫牢牢架住,亲眼目睹厚重的宫门在她面前缓缓关合,吞噬了他的身影。
    雨地上刺骨的寒冷强行唤醒着她微弱的意识,泥水弄脏了她的白衣丶她的墨发。她早已气若游丝,终是没能等来那个身披雪松味道的男人,“师父…您好狠的心…我,我恨您…”她耗尽了最后的力气。
    胸口在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一睁眼,睫毛上尚挂着泪珠。是噩梦啊,梦中的她哭得好凶,泪肆意地在脸上奔腾,枕上一片湿润。以至于她呆呆地躺了好久才勉强缓和了心境,可睡梦中君逸然对她那失望丶嫌恶的神情和冰冷丶绝情的话语仍历历在目,她心有馀悸地大口喘息着。
    今日是岁末的最后一日,同时对寄语来说更是比试举行的日子。
    是夜,天朗气清,星月交辉,这在冬日里是少有的好天气。每年的晚会,场下都是乌压压的好些人,除了皇家学院的同学们,外校的学生丶学生的亲属乃至于城中各类百姓都可自由进入观摩。这里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枢纽,人们抱团取暖,辞旧岁丶迎新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而今年的晚会,国王的徒弟与宫相的女儿将要同台进行钢琴竞技的讯息早已传得满城风雨,且不论是不是有人故意散播,其效果是众多的男男女女因此兴致冲冲,为了一观两位少女的风采而使得入场的观众足足增加了两倍,其中不乏千里迢迢奔赴至此的京外人。
    戌时,大大的舞台上已高高挂起了横幅,灯光丶喇叭等舞台道具也已就位,一架三角钢琴经由合力搬了上来,试音,调节座椅,晚会半个时辰后开始。了望台下,人山人海,座位不够就坐到花坛边缘,再不济就站着看呗,怎么不行呢。虽是晴夜,但到底晚上气温低,人人都包裹得密不透风,更有甚者带了毛毯或盖或搭,期待地搓手手。
    晚会前五分钟,首排嘉宾席也被填满。正中间是君逸然,他一如往常那般泰然自若丶风清云淡,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就似是在参加一项什么寻常的活动,与其并无多大干系,潇潇在他身旁充满好奇地左顾右盼着。左边是宫相,这会儿他也在笑,就连眼角的皱纹里都蓄满了笑,全然一副等待好戏开场的样子。他笑着偏头和君逸然说了些什么,那位亦客客气气地微笑回应。右侧是校长,他略显局促地立了立衣襟,两虎相斗,被夹在其中的人总是分外为难。
    一侧还有两位皇甫嵩特地请来的专业评委,都是音乐界的大咖,据说其中的一位是皇甫梓潼打小的钢琴老师,他是看着这位小千金长大的。二人的面部表情严谨而专注,凝视着前方,正襟危坐。另一边上的谦谦君子是叶寄许,为陛下的特邀对象,对他来说没有比跟妹妹一起跨年更好的选择了。横排中掺着两个专属空位,未露面的两位王子均有事告假。
    与此同时,君远洲已在校外寻了一片位置绝佳的空地,把烟花爆竹依次摆放开来,他并不急,因为两位姑娘的比试被安排在了晚会的最后。忙完了这一切,他反覆确认无误后,便悠然地坐在墙头翘起了二郎腿,静候晚会的开始。此处虽位于校外,但与晚会的广场遥相辉映,透过铁栅栏,尽管隔着些斑驳的树影,依然可以清楚地望到舞台的场面,五光十色丶张灯结彩。且此地较为偏僻,平日里尤其是晚上少有人经过。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里足够空旷,为无数烟花的飞升丶爆破丶怒放提供了开阔的施展空间。综上所述,这儿得天独厚丶地利人和。
    “二哥…二哥!”寄语急匆匆地跑来他身边,气喘吁吁。
    君远洲霍地站起,眉心动了动,“寄语妹妹?何事慌慌张张?再说你怎么过来了呢?现在你不是应该在后台准备着吗?一会儿还要登台呢,这跑得满头大汗可如何是好?”她的突然到来让他乱了心神,难道有什么变故?
    寄语方才跑得过急,一时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这让对面那位公子愈发地心焦,紧张兮兮地盯着她干跺脚。不过倒也留意到,这丫头眼下一片乌青。“你昨晚没睡好吗?”
    “二哥。算,算了吧…”这只言片字,是寄语思想斗争一天的结果。
    “什么算了?”君远洲拧起眉宇。
    “我们,还是不要搞破坏了吧。”她尽量沈着道。
    “为什么?”他眼底布满了疑惑。
    “我想光明正大地赢得比赛。”
    昨夜的梦就像是一场预演,向她发出了警示的信号。是啊,万一师父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了解到她的内心实际是如此之龌龊不堪,会以她为耻的吧,他还会像从前一样喜欢她吗?可喜可贺的是,寄语从未有过一个念头,君逸然会因此而如同梦境里那般决绝地抛弃她。
    然则,不是梦都是反的吗,一定是她白天思虑过度才会做这样的梦,况且师父怎会知晓此事呢?她的脑海中就像是有黑白两个小人在打架,让她这一天惶惶不宁。
    黑色的小人说:“就凭你,妄图赤手空拳地打败皇甫梓潼,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白色的小人说:“不管实力如何,就是不能采取不正当的手段,这是底线。”
    黑色的小人驳斥道:“呵,说得轻巧。一旦输了,给师父蒙羞,你对得起谁啊?”
    一针见血,白色的小人被怼得无言以对,涨红了脸。
    嗯,能赢最重要。
    可就在刚刚,君逸然落座之际,不经意间与不远处的她目光相接,他冲她轻柔一笑,她的眼神仓皇躲闪。这是怎样的一笑啊,代表着鼓励,代表着信任,是她这无瑕的师父所独有的最清澈的笑。霎时间,寄语悔恨不已,差一点,她就辜负了师父的宠信,辜负了师父的教诲。无论是赢是输,她都必须要做到磊落坦荡,要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惟有这般,才配得上为君逸然的弟子,她幡然醒悟。
    “你确定吗?其实你不需要顾虑重重,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到时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君远洲尝试说服她。
    寄语摇头,“不是的。谢谢二哥事事替我着想,我也不是不放心。只是因为,倘若师父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我不能也不愿违背师父的意思。”说完这些后,她如释重负。
    “好。既如此,我尊重你。”君远洲的豁达和大度令她十分动容。
    晚会如约开场。叶瑾言作为主持人与另一位穿着西服丶扎着领带的男孩子一同闪亮登场,她今日装扮得极其奢华,一上台便惊慕了众人。且瞧她外表妩媚雍容,步态轻盈柔美,一袭紫金滚丝长裙曳地三尺,玉颈之下,一片□□半遮半掩,精琢的妆容勾魂摄魄。台上的她端庄大方丶仪态万千丶绘声绘色,她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娇娆妖冶。冷峭的冬夜里,她的一切都那么具有魅惑性和杀伤力,俘获了诸多蠢蠢欲动的心。
    前面的节目也多姿多彩,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策划与详密编排的。皇家学院的学生其实人人都非等闲之辈,从中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更别说他们之中的翘楚了。
    盛会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越往后,观众的热情程度不减反增,即将进入最核心的部分了。夜色渐深,风力渐强,饶是叶瑾言也披上了外套。
    “接下来,是本场晚会的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瞩目的一个环节,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是美术学院三年级的皇甫梓潼同学与法术学院一年级的叶寄语同学之间约定的钢琴比赛!啊,我看到台下有的小夥伴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的确,这两位同学都是我们学校的红人哈。那么,究竟是谁更技高一筹呢?本着友谊第一丶比赛第二的原则,我们拭目以待。”女主持人从容不迫丶谈笑风生。
    “好。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我先宣布一下规则。”男主持人接过了话筒,“本次比赛为钢琴独奏,曲目不限,两位选手可各抒己长。胜出者将根据不记名投票的结果判定,在场的每一位朋友都具有投票权。而后会有我国两位最杰出的音乐家做出专业性的评点,最后由我国的国王君逸然陛下为获胜方颁奖。至于奖品为何嘛,这里先留个悬念,大家且专心地欣赏二人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
    基于地位的尊卑,叶寄语率先亮相。她一改素日中常穿的白衣,而是换上了一袭红色长裙,如果说她穿白色显得纤尘不染丶高贵圣洁,那么她穿红色就表现出美艳绝伦丶华贵典雅。她亭亭玉立丶有国色天香之貌,脱俗的气质为她加分不少,这样资质的女孩被认作国王的徒弟,众人并不觉得惊异。
    她尽最大努力表现得镇定,莲步轻移,走到舞台中央朝着台下深鞠一躬,再翩至钢琴前优雅地坐下。红色的裙摆似怒放的红莲,随风飞转,也像燃烧的篝火,熊熊燃烧。君逸然全程目不转睛地把她望着,自己辛苦教出的小崽子登台演出了,说不自豪是假的,至于成败,他看得没那么重,真的。但寄语无暇去揣摩他的心境,她的手在不易察觉地颤抖着,掌心已覆上了薄薄的一层水雾,趁着落座的时机在裙子上蹭了一把,然后凝气深思,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
    随着第一个音的响起,一连串的音符自指尖倾泻,这首曲子已经被她练到可以闭着眼睛而准确地按下每一个键的地步了。不愧是陛下教出来的!场下一片惊叹,这扎实的基本功,这精湛的技艺,这游刃有馀的变换,无不令人折服。只听那高音低音间极速的跳跃,只看那黑键白键间飞旋的残影,就知这首曲子的难度有多大。如此曲高和寡的乐曲,若非有过硬的本领,谁人敢轻易尝试?
    最后一个音符饱满圆润,就像是在为她的首次对众表演画上句号。聚光灯照耀下的少女缓缓收手,璀璨的灯光在她乌黑的发丝间流转,台下掌声如潮,寄语自觉比较满意。纵观前排几人迥异的神色,很是有趣:君潇潇模仿着大众像模像样地在拍手;皇甫嵩上半身后仰,双臂环抱于胸前,歪着脖子冷冷一笑;叶寄许一边鼓掌一边微笑着点头称赞;君逸然眉头紧锁,眼神扑朔迷离;校长偷瞄了陛下一眼然后继续郑重其事地盯向前方;两位大佬意味深长地对视,情绪不明。
    皇甫梓潼上台了。她依旧着她喜爱的淡粉色亮面绒袄,下搭配一条没过脚踝的绒裙,头嵌珠钗,整个人粉粉嫩嫩,像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可人。不过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她的神情冰冷淡漠,带着一种睥睨万物的孤傲,而且竟不顾他人讶异的目光把兔子抱上了舞台!
    “借此机会,我想表明我的心意,请各位朋友给我做个见证。今天的这首曲子,我只为台下的一人而弹,希望他能够听懂我的心。”她清冷地开口,声音不大。
    这寥寥数语,足以精准地唤醒大多数人类的兴奋点。场下一度喧嚣骚动,甚至有人起哄地吹起了口哨。
    “我要演奏的曲目名为《梦中的婚礼》。”女孩子语气淡淡。她本想展示她最擅长的圆舞曲,已经练习了多日,但在候场期间无意地瞥见了他的身影,便临时改了主意。
    《梦中的婚礼》,这首调调几乎人人耳熟能详,它并不需要演奏者有多高超的技术,惟求用心。皇甫梓潼竟然选了这样简单的一首曲子,寄语心间微微一颤,有种不妙的感觉。
    娇柔的身子款款落座,小白兔被她轻轻地放在琴凳的一旁,小家夥经常陪着她画画丶弹琴,一向很乖,不会捣乱。奈何她的个子确实小巧了些,足足比寄语低了一个头的高度,她这一坐整个人像是陷下去了似的,颇为好笑。于是立刻有人上来帮着调高座椅,一人一兔再重新入座。
    带着些婴儿肥的手指搭上了琴键,她闭上眼睑,想起他们初遇的情形,其后思维又大幅切换到想象中他们在婚礼上幸福美满的画面,笑意浮现。蓦地睁开双眼,琴音早已随心流淌。她饱含深情地在弹奏,把全部对他的爱慕之情与美丽遐想都融入了音符。充满诗意的旋律伴随着钢琴的轻抚行进,叫人沈迷其中,痴痴地凝望。
    忽而,天际一朵绚烂的烟花绽放,合着劈里啪啦的声响。紧接着,更多不同颜色丶不同形状的礼花陆续冲上了天,它们缤纷地炸开,在黑色的天际闪耀着刹那芳华,晶亮灿烂丶流光溢彩丶瞬息万变。
    人们惊呼,寄语更是愕然,这烟花升起的方位无一点偏颇地,完全指向方才那片空地,难道…?熠熠华光的映照下,君逸然微沈了眉目,也只是一瞬。
    此时乐曲已进入高潮,清纯丶欢乐丶浪漫。惊闻天边巨响,女孩子的手短暂地凝滞了一秒,她和小兔子同时擡头,漫天华彩丶美不胜收,于是笑意更甚。她凭借娴熟地技巧毫无违和感地衔接了下去,完美过渡。优美的曲调与梦幻的烟花相得益彰,她的感情更加地投入,就似沈浸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只有他和她。她们在慢慢地熟悉,慢慢地穿梭,观众仿佛看到了教堂中甜蜜的一对,女子丝质的长裙委地,在夜色中泛着美丽的光泽。
    烟花与乐声同时消逝在万籁俱静的寰宇中,群响毕绝丶满坐寂然丶无敢哗者。俄闻一孩童哭声,侧目问之,对曰:“太美了…”既而,掌声丶欢呼声此起彼伏丶经久不息。这出表演,荡魂摄魄丶撼天动地。
    胜负似乎已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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