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富得流油,看不上那些东西,所以不用给她分成。道姑看着少年的侧身,几次欲言又止。
她不清楚,这神秘的少年,现在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是在想如何杀自己
么?
眼下,头儿在被追着打,自己三个同伴,也被纠缠着无法分身,等于她
现在压根就没人保护。
“砰!”
李俊被陈曦鸢追上了,而后被一笛子抽飞。看见这一幕后,道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可以,留我一命么?”李追远点点头:“可以。”
道姑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谢谢。”
李追远丢下小木棍,重新拿起葫芦把玩。
应该是距离道长足够近的缘故,这葫芦现在不用插香,也能感受到这葫
芦发出的轻微颤抖。
少年指尖捏出业火,对着葫芦表面撩了几下,然后开启走阴,这次,他
看见了葫芦表面上浮现出的特殊纹路。
将这些纹路记住后,李追远结束走阴,右手掌心摊滩开,先是血雾弥漫
,而后凝聚出血线,模拟出葫芦上纹路的动态,进行分析。
陈曦鸢说得没错,这葫芦的品级确实很高。
只是,这里头似乎有个矛盾点,碧霞派将葫芦里的温养之物给自家走江
者,却把葫芦留在门派里,肯定不是能提前预知会有这一浪。
那就只能是,当温养之物离开这葫芦后,至少在那位走江结束前,是不
能将那温养之物再放回葫芦了。
收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还是说,每次温养之物的重新取出到放回,都需要经历漫长的时间?这样看来,这东西好像有些鸡肋。
自己也就现在缺东西,等走江结束后,自己会比陈曦鸢更富裕,短期内
无法见效的器物,再宝贵,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意义。
除非,自己能解决这一症结。
那得先看看这温养之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是否值得自己为这不确定性
费脑筋。
李俊现在无比凄惨,纵使各种术法手段用出,也无法改变他眼下的局面
在陈曦鸢的攻势下,他现在连逃跑躲避,都成了奢望。
假如他的四个手下都在面前且能好好配合,兴许还能挣扎一会儿,现在
他手下都被拆分出去了,就使得他自一开始就陷入了狼损。
不过,他到现在还没使出温养之物,应该是打算留作最后的手段,求一
个死里逃生的机会。
李追远用手掌托着下巴,看来,还得再等一小会。
道姑:“我家宗门,曾得罪过碧霞派,后来,我以愿意拜李俊为龙王追
随他走江为代价,让碧霞派放过了我家宗门。”
李追远对这种事毫无兴趣,没做回应。
道姑:“我帮他走到这一步,该做的我也都做了,我觉得我问心无愧了
,你觉得呢?”
李追远继续沉默,似乎根本没听到。
道姑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我想活下来,我不想死,我还算年轻,我还
有我的阵法大道想要去追寻。”
李追远仍是目不转晴地看着那边,陈曦鸢在准备做最后的三步压制了,
到时候,李俊别无选择,只能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道姑惨然一笑,道:“这样看来,我被那老猫妖偷袭重伤,反倒是一种
幸运了,如我师父所说,这世事,可真是无.”
“!”
地上的所有小木棍先是全部立起,拼接成一张小型太师椅,道姑手将手
中的罗盘向前一丢,罗盘落在小太师椅上后,相互嵌入。
一座足以覆盖这整座区域的阵法,即刻成型!
与此同时,道姑身边地上的鲜血自动画圈,成修罗血煞阵,阵眼就是道
姑本人,一根根血色的藤蔓从道姑腹部伤口处冲出,绞杀向就坐在她身边的
李追远。
而道姑整张脸,也即刻从苍白转为发青,原本的重伤是能休养回来的,
现在,她儿乎是掌自己的命在发动这场突袭。
道姑的同伴们感知到了头顶阵法的出现,当即士气一振,准备趋着这此
消彼长的间隙,不惜一切代价发动一波新攻势,好脱离对手纠缠去支援自家
头儿。
谭文彬和润生也察觉到了头顶出现的阵法,但他们并没有丝毫慌乱,甚
至都懒得为此多一点严肃。
因为他们早就看见小远哥就坐在那道姑身边呢,他们不信,谁能在自家
小远哥眼皮子底下,把阵法给摆出来。
血色的藤蔓,在即将触碰到少年时,遇到了阻滞,少年身边出现了一圈
黑色阵法纹路,业火升腾,将这血色藤蔓包裹浸黑。
道姑惊聘地静大眼晴,一脸不敢置信。
眼前的少年,甚至没因她的偷袭侧头过来看她一眼,只是抬起左手,对
着她所在的位置,指了一下。
黑色的藤蔓倒退回去,狠狠穿透了道姑的身体,将她整个人从台阶上提
了起来,像是一盘被摆上供桌的祭品。
而前方那张小太师椅上正在转动的罗盘,短暂停顿后,开始反转。道姑三位同伴预想中的此消彼长,并未出现,可他们已经都豁出去了,
结果被阵法压制的不是他们对手,而是他们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