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揭晓
“到了。”
骑马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处山洞,山洞外同样有人守着,封煜和原先那位给他们领路的黑衣人并没有下马,举着火把骑马进入山洞一直往前走。
“咱们怎么不下马?”
“前面有路,可以走,再穿过两个山洞,咱们就到了。”
“啊?!怎么还有这么久啊!我骑马骑得腿疼。”顾言一听还要这么久,瞬间焉了。
封煜闷笑几声,凑到顾言耳边和他咬耳朵,“回去我给你揉揉腿?”
“不要脸。”顾言含笑剜他一眼,擡腿把右腿压在他腿上,“你还是乖乖地给我垫腿吧。”
“得嘞!”封煜笑着搂住顾言,勾住顾言的另一条腿让他转身侧坐在马背上,两条腿都搭在他的腿上。
“这样舒服多了吧?”
“确实没这么难受了。”顾言擡头看了一眼前面漆黑的山洞,凑到封煜耳边好奇地询问,“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东西?咱们走了这么远居然还没到,那个东西藏得好严实。”
封煜和之前的说辞一样,“等到了你亲眼瞧瞧,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好吧。”顾言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宝贝是藏在山里的。
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马匹停在一处山洞,山洞外空无一人,给他们领路的黑衣人也没了踪迹。
封煜握住顾言的手,另一只手拿着火把,“走吧,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就在里面。”
顾言迟疑片刻,紧紧拉住封煜的手,和封煜一起走进山洞。
两人在山洞里左转右转,就在顾言耐心已经耗尽,脑袋转悠得晕晕沈沈时,他们终于停在一面墙前。
“这里是一堵墙哎,难不成我们要穿墙而过?”
“别急。”封煜从怀里拿出令牌,放在一旁隐秘的凹陷处,接着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传来,他们眼前的石墙缓缓打开,露出偌大的山洞。
“走吧,咱们进去。”封煜收起令牌,两人走进山洞,接着石墙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
山洞里面又有山洞,封煜拉着顾言来到其中一处山洞,里面堆满了木箱子,封煜打开面前的一排木箱,里面全都装满了金锭。
“啊?!”顾言震惊了,手指颤抖地指着眼前堆满山洞的木箱,“这……这些……这些箱子里面全都是金子?!”
封煜点头,“其他几个山洞里面也都是金子,你想看我,一会儿带你去。”
“你哪来这么多金子?这也太多了!”整整一个山洞的金子呀,这该有多少钱啊!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这么多年哪来这么多钱养军队吗?八年前,手下报告说无意间发现一座金矿,后来有人有求于我,又把一座银矿送给了我,我便偷偷让跟随我多年,后来从军队退下来的将士们偷偷把金子铸成金锭,派心腹悄悄把除了养军队以外多馀的金银财宝运到这里藏起来,银子在另外一处。”
顾言震惊封煜的有钱程度,随后想起他刚到封地,借着给封煜当谋士,出赚钱的法子来增加自己筹码的事情,莫名觉得羞耻。
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差钱,他还一直沾沾自喜,认为他那些想法独一无二,足以让封煜对他另眼相看,让他安安稳稳在封地活下去。
“你以前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居然大言不惭地向你毛遂自荐说要帮你赚钱。”
“这个嘛……还挺可爱的,以前除了我的那些心腹和叔叔他们,还从来没人担心过我的银子够不够呢。”封煜低头亲了亲顾言的嘴巴,“以前是以前,咱们现在不是很好吗?咱们把这些金银财宝放进你的空间里怎么样?”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把金银财宝放进我的空间?”
“之前手下写信告诉我山洞马上就要满了,金银没地方放,询问我要不要另外找一处隐蔽之地藏钱,正巧你告诉了我空间的事情。我想着放哪都是放,咱俩不分彼此,放进你的空间更安全,我也放心。”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封煜低头和顾言对视,一脸正色,“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心里踏实一些?你以前和我在一起总是心事重重,我想来想去,应该是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没有保障。我把这些钱全部交给你保管,也把我最大的底牌交到你面前。”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经常消失,你那些新奇的点子也太过新奇,你对所有人都心生防备,我没办法当面问你,只能假装不知道,我没想到你会把空间的事情暴露给我。”
“既然你对我敞开心扉,我也要拿出我的诚意。这个诚意你还满意吗?”
顾言已经泪流满面,抱着封煜的腰重重点头,“满意!特别满意!”
他一直以为他把自己的心思隐瞒得天衣无缝,没有人知晓,谁知道早就被人看穿。
“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我不会逼你把你所有秘密都告诉我,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能为你排忧解难。我和崽崽都是你的家人,你以后不要感觉孤单,我以前也时常感到孤独,但自从你丶崽崽和顾安他们来到我身边,那种孤独的滋味减轻许多。”
封煜搂着顾言,把心里想说的话告诉顾言便默默陪着他,有时候哭一场也是一个不错的放松方法。
“我心情好多了,你放开我吧。”顾言从封煜怀里退出来,擦干眼泪,“干正事要紧,我们赶紧去把箱子收起来。”
封煜陪着顾言走过一个又一个箱子,把里面的金银财宝全部转移进空间,留下空荡荡的山洞。
两人忙活一夜,终于在天亮之前把所有的金银财宝装进空间,三天后,封煜的手下走进山洞,发现里面储存的钱财全部消失不见,众人震惊又恐慌,但想起让他们全部远离山洞,三天后再进山的密令,又不敢给主子写信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顾言和封煜早就带着钱财往临水县赶。
“其实我觉得有杀手刺杀那件事不必上报给皇上,咱们好不容易弱化其他人在咱们身上的注意力,因为刺杀的事情而重新引起朝廷和你那些兄弟的注意,有些得不偿失。”顾言不想让朝廷和封煜的那些兄弟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妨碍他们做事。
“上不上报都一直有人盯着咱们的动作,咱们的人不能明目张胆地教训人,咱们可以借助皇上的手替你出这口恶气。就算皇上知道以后没有动作,幕后主使也会有所收敛,我们到时候出手报覆回去也合情合理,别人挑不出错来。”
“算了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还不如假装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等你事成以后再和他们算总账。”
“不能明目张胆地报覆回去,不过也可以给他们使袢子让他们吃点苦头。”那些人对付他可以,但是把矛头指向顾言和孩子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你放心好了,我自有方法,绝对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
两个人回到临水县,全县上下的百姓听说县令失踪,急得全家出动到处在县城内外寻找顾县令。
顾言和易容的封煜刚一进城便被眼尖的百姓发现,“县令找到了!顾县令在这里!”
“在哪呢?县令在哪呢?”
“什么?!县令终于找到了?太好了!”
“县令在这儿呢!”
百姓热情地围上来,对着顾县令嘘寒问暖,询问他这段时间去哪了。
“县令您可把我们给吓死了,我们还以为您出了什么意外嘞!”
“县令,您这段时间去哪了?大家夥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您的踪影。”
“有人看我不顺眼,把我给捉了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什么?!”百姓瞬间怒了,撸起袖子要帮县令讨回公道,个个义愤填膺,“大人您告诉我们是什么人绑架您,我们非撕了那夥歹人不可!”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把我绑走,绑我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是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摸摸跑出来的,跑了好久才回到咱们临水县。幸亏我跑得快,路上遇见前来寻我的冯侍卫,要不然我就要被他们给杀了。”
顾言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百姓,生怕他们真的跑去给他报仇,他上哪去找一帮劫匪让他们揍啊。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说不定那会儿逮人早就逃之夭夭了,你们去追应该也追不上他们。我先回县衙一趟,还不快去各乡镇招贴告示,让百姓注意防范歹人,提高警惕。”
“可是咱们也不能轻易的放过那夥歹人啊!”
“大家放心,县衙会尽快抓住那活逮人的,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平时晚上少出门,遇到陌生人也要提高警惕。”
顾言又劝了他们好久,终于让他们打消了去找歹人帮他报仇的想法。
顾言和封煜告别围观对他嘘寒问暖的百姓。到了县衙又受到了王主簿他们的关心。
“我们看您消失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回来,冯侍卫出去找人也一直没有消息,许师爷便张贴了告示,让全乡百姓一起找,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我赶紧写信给郡守大人,让郡守大人也帮忙一起找,真是老天开眼,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大人,您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没什么,就是被一会儿逮人给捉了去,我趁歹人不注意自己偷偷跑出来,路上遇见了前来找我的冯侍卫。王主簿,许师爷,今天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立刻就写信给郡守大人,写明事情缘由,让他不必担心。”顾言转念一下,还是决定亲自去找郡守大人,当面说清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写信不够诚心,还是我亲自去郡守府走一趟,当面感谢郡守大人这段时间的帮忙。”
“大人,我这就让人去套马车。”
……
哪曾想顾言刚见到郡守大人,郡守便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则被他玩忽职守,擅自离开县城。
顾言回到家里向许文安他们抱怨,“我解释说我是被人绑架的,郡守还不相信,说要写奏折上报给朝廷,让皇上治我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郡守想写奏折就让他写,正好咱们也有几样东西要呈给皇上。”许文安见顾言面露疑惑,开口解释道:“你们前脚刚走,后脚我就让封一带着人去竹林把那些刺客的尸首收敛起来,正好现在天气冷,尸身腐烂得慢,回头把那些刺客的头砍下来装进特制的匣子里,顾言你赶紧写封奏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写明,托郡守大人一起呈给皇上。”
“啊?!”顾言觉得好恶寒,人都死了,还要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既然那些刺客都已经死了,就把他们等尸首赶紧埋了吧,万一引发瘟疫就不好了。”
“那些刺客身上不是有令牌嘛,我们把他们的令牌装进木匣子里,加上我的奏折让郡守大人帮忙一起交给皇上。”
“这也是个不错的方法,那就放令牌吧。”许文安看顾言面色难看,猜到他可能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样血腥的事情,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三天后,郡守和顾言的奏折以及装着刺客令牌的木匣子一起出现在了皇上的案桌上,皇上看到奏折上的内容脸色当即阴沈下来。
打开木匣,皇上一眼便认出里面的令牌是皇后常用的那批人身上佩戴的,派人暗杀顾言和孩子,皇后没有把这件事告知他竟敢擅自行动。
他不止一次地告诫皇后小不忍则乱大谋,对于顾言,他有自己的计划,让皇后绝对不能动他,没想到皇后居然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而且无论他喜不喜欢封煜这个儿子,封煜和顾言生下的那个孩子是他的亲孙子,而且是他现在唯一的孙子,皇后敢背着他去暗杀顾言和孩子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是在藐视皇权!
皇上阴沈着脸合上匣子,让贴身太监去皇后寝宫传话,今晚他要过去用膳。
用过晚膳,皇上和皇后谈了许久,终于劝说皇后暂时打消了刺杀顾言和孩子的狠毒念头。
顾言和皇孙遭到刺杀的事情绝对不能传播出去,皇上打算写圣旨,借着思念皇孙这个借口给顾言和皇孙赐下一些赏赐来安抚他们,哪成想圣旨还没有写,皇上又收到了封煜的信。
信上先是说了皇孙遭到暗杀,顾言又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给他递了消息告知此事,他这才知道有人刺杀顾言和孩子。封煜话里话外充斥着不满的情绪,希望他皇帝能看待他们多年的父子之情以及和孩子的爷孙之情的面子上能够严肃处理刺杀事件。
皇上看着信上的话,怔楞许久——‘父皇,您的儿子多年被人暗杀,您顾念夫妻之情睁只眼闭只眼,全然装作不知情,难道你也要让你的孙子常年处在被人刺杀的恐惧之中,夜不能寐吗?’
他没想到封煜从头到尾对暗杀的事情心知肚明,也对,封煜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出多次暗杀他的人是谁。
皇上继续往下看,封煜在信的最后想给他们一家三口请个恩典——想让顾言和孩子以后能在北疆封地过年,让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团圆,平时不能见面,过年能见上一面也好。
皇上思索片刻,决定给他们这个恩典,这样不仅能彰显他这个皇帝的仁慈,也可以安抚封煜,现在还不是动封煜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