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有鬼啊——
游行起床气贼他妈大,刚睁开眼,他就看见白七爷拎着哭丧棒,表情比哭更难看,眼皮一闭,理智气壮又睡下去了。
容倾表情比哭还难看,一脸惊诧,就在这时!
容倾的身体跟过电似的,指尖抹杀力光速出手,车外纠缠的恶鬼死了个精光,啊,他记得抹杀力一般是要虐杀纯种才进化迅速,以往他都快控制不住,如今……
抹杀力跟爱意相关?尽管,尽管,容倾非常不愿意单独把这厮杀的力量扯到爱情身上,可是,它实实在在进化了,而且容倾终于有种能掌控大局的感觉。
他能控制了。
主要是能控制了……季空明不知道是自投罗网还是怎么样啊,白七爷狂甩哭丧棒,把人往背上一扛,他笑道:“妈的!抓到人了!老子要你死无全尸,我要你全家给我家送葬!我要把你的皮扒了,送给我老婆当冥币!”
“……嗯哼?”跟白慈的死有关系么?
容倾看着指尖,游行却突然送了安全带跑下去,容倾赶忙嘭一声跟过去,游行走得很快,一辆车飞速驶过往刚下来的容倾冲出去,游行大喊:“哥!阿倾!”
有什么人影倒在地上,游行喊了声没人应,马上就蹲在地上哭起来,呜呜地哭。
“怎么办呀,我保护不了容倾了……怎么办呀……哥哥……怎么办呀,我保护不了你。坏人好坏呀,容倾——你在哪里呀……”
容倾听到这哭声那他的心跟被刀子捅了似的,他慢慢走进,他发现游行的冷不是冷酷,而是疏离,除了用那一层冷酷的薄膜包裹住不受伤害外。华之都这个世界能够交心的人太少了,他的冷酷程度有时也不遑多让。
京都的那一场台风雨是梦嘛,阿行好期盼父母的,但父母找到了却总是将他视若无物,随便玩笑,分不清楚那是爱还是自己的目的性。
游行又说:“游廖这种垃圾为什么是我的爸爸?混账又好色,他如果疼我怎么舍得伤害我还伤害我爱的人……对我好的人都一个个死了呀……许无忧这种垃圾为什么是我妈妈,又娇气又自私……”
容倾走近,他蹲下身掏了几颗奶糖,也不顾地上脏兮兮,他看游行整个蹲着的姿态都是缩着的,容倾说:“我回来了呀,阿行……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我们还结婚领证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你都是继承人啊,容家也是你的,我爸我妈都把你当亲生孩子在宠的,我说过很多次了啊,我在这里。”
游行揪着地上的草,“你这么对我好,你要走了我去哪里找你啊……我这么喜欢你,要是有一天我找不见你了,我要怎么办啊。”
容倾扶起他,又将他裹在了自己的大衣里。
他们大抵是真的太爱彼此了,才会害怕每一天的安宁都是末日来临前的前奏。
因爱生忧,因爱生怖……容倾心想,他怎么能失去游行啊……他想都不敢想,一想就心酸,恨不得也哭得两眼泪汪汪。
容倾说:“你看啊,我的力量恢覆了,以后不会了啊……你乖乖的,你看我们不是结婚了么,我们把那些坏人都赶出华之都,就去想去的地方生活好不好?我带你去我留学的日本,我带你去看极光……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真……真的?”游行表情疑惑。
“真的……那些鬼都死了。”容倾又道,“而且,台风雨系统的事你也不用怕啦,把进化源抢过来让顾鸢吞了就行了……聂沈还在我手里呢,等进化源全部消化了,我们就能回家了。”
游行马上推开他,“讨厌鬼!我讨厌你!把栗子还给我!”
容倾一拉他的手,又说:“我也给你买了呀……你要不要去看你父亲啊,当时你父亲或许是怕你真被意识体完全占据身体才这样做的呢,两者利害取其轻,阿行……”
容倾眉头试探又欲说些什么,嗯了声后要开口呢,游行拉住他的手就往车里赶,他叨咕一声:“我冷——”
容倾遂他意,哪知下一秒刚进驾驶座,容倾唉一声,他护着游行的头,安慰道:“这里是……户外,你别……”游行吊着眉梢觑他,容倾也只能半推半就了。
说起来,游行极其缠他,不喜欢太长的前奏,不喜欢从背后,不喜欢隔着,起初容倾注意到这些,刚有个苗苗就被掐死了。巴掌打得他……容倾任他扯开自己的衬衣,扣子都给扯掉一颗,游行跨坐在他怀中,容倾与他目光对视上,又问:“为什么?”
游行气呼呼地拧他腰间的肉,“你是我的,你只是我的,你的脸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你不许死!我讨厌你!讨厌鬼!你死了我也把你的魂魄抓回来关牢里囚禁一辈子,你怎么还能舍得扔下我,你这个王八蛋!”气急了,游行照样一个巴掌打过去,他骂道:“你怎么还这么窝囊啊,我真的看走眼了?!王八羔子,你怎么还能舍得扔下我的,你居然有这想法要扔掉我,我咬死你!”游行揪他的头发狠狠抓住,然后又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把脸都给捏红了才罢休,他又说:“讨厌鬼!”
容倾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游行终于缓过气,也像是消了气的样子。
游行看他的修长脖颈又到他漂亮的眉眼,还是色令智昏,他说:“你长这么好看,我保护不好你呀……”容倾嗤笑,他手放在游行的腋下举着他,就那么看着他,目光载满无尽的星光与情愫,游行双手抱住他脖子,忽而道:“我要亲亲。”
容倾自然亲他,他吻了阵又道:“惊雨刀都给你了你不开心啊?那可是唯二的佩刀,羽杀刀都不能跟它比的……它跟我的思年刀是一对呀。”
游行看向一旁,很快他脸红了,他手搭在容倾怀中,跟他靠得更近。
“你干嘛呀……讨厌鬼……回去洗衣服不行么?”
容倾缓慢而温柔地扶住游行的腰。
他手滑走在游行削薄的背脊,感受着掌间的热度,他吻他的耳垂,说了声:“小公主。”
游行喊了声别……容倾装作听不懂。
游行心中叫苦不应该又一时情绪上头。
有些人,放在心上那就是一辈子,喜欢,爱得有多深就有多害怕离开。
他摸了摸容倾头被敲过的那个地方,认真而仔细地吹了吹,像是终于找回正常的理智,他说:“对不起。”
容倾眉眼昳丽,低哑道:“你我之间,永远不需要说这句话,我爱你。”
游行抑制不住地亲他,容倾掰过他的下巴深吻回去,他叹息了句:“小疯子,大泼皮,……人能给你气死。”
游行眼泪连连,也不喊了,容倾挨了巴掌,肯定要讨够本的。
游行晓得容倾其实不是个耽于享乐的人,哎,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幼稚就幼稚吧,不说也不说吧,钻那个牛角尖又是什么鬼呢,有什么比人在自己身边好好活着更加重要呢。
……
游行疲惫地伏在容倾肩膀喘气,容倾就那么安静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会儿。又开始密集地接吻……容倾以前还觉得热恋期过了,其实一直都没变。
喜欢的还是很喜欢,一想到就心热,他也问过祁雨潇自己是不是太病态了,总想亲他摸他干他。后来一想那阵子工作压力的确大,两个人压力都大。干脆把监察处的工作扔开了十来天半个月,他们发现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游行唔了声,说工作压力好大,不想当监察官了,我能不能当个宝宝。容倾也想,他说起自己去看心理医生了,工作生活压力真的大,就不要压抑自己了吧。我们都结婚了!
幕天席地,游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几天后的生活一如往常,容怀书先生为了讨叶迦南女士喜欢,买了一只白色波斯猫,它眼睛如蓝钻一般美丽。但容倾跟游行最喜欢的还是拿条凳子在户外坐着晒会儿太阳,这该死的时间还是12月26日,不过没所谓了。
游行往兜中塞了一袋花生,容倾抱着手机刷微博,毕竟是华之都嘛……看那些新闻一样都头晕,容倾笑出声,他拍了拍游行的肩膀给他看冷笑话,游行挺感兴趣他看的什么,手机递过来一看结果是容倾的寸照,游行那是气得一时好半会儿没说话,可容倾是真的好看那种,游行最爱他那张脸——不然不会六岁就惦记上了,年少喜欢的反正一直都喜欢,而且是喜欢到不得了,恨不能跟全世界炫耀我跟我爱的人在一起了。
容倾立即起身,拉着游行就要走人,叶迦南女士抱着白猫,高贵的白猫让她想到了容贵妃。也想到了笨儿子容倾,喵的一声,游行跟容倾连滚带爬,他们脸上一道抓痕,自此断绝了养猫的念头。
游行是抱着一道抓痕去到的祁蕴和家中,容倾狼狈不堪跟着进屋,然后……双双闭眼,忙道一句打扰了打扰了。
祁蕴和跟祁雨潇在接吻,祁蕴和的手搭在祁雨潇腰上,紧紧抓住,很显然是在强吻。游行委屈地跑向祁蕴和,躲在他身后,他指着自己的脸道有猫抓他,赶快给消消毒。
祁蕴和好笑看向容倾,容倾扬眉,“看什么呀!它咬我!说起来,你们真在一起了?”
祁雨潇没否认,祁蕴和没承认。
祁蕴和问游行怎么想起找自己了,游行念叨我不找你找谁呀,就剩几个最亲的,你不让我住这里我就走。祁雨潇拉过他,他很想好好地抱一抱游行,并且也就这么做了。当然,祁雨潇没那么钢铁直男,他说许含回去了,你爸死不了。你哥是个死人终于舍得动嘴了。
游行直接就骂祁蕴和怎么那么笨呢,那么蠢呢……祁蕴和从没教训过他,他也没拎游行的耳朵,游行怕痛,被一只猫咬了那更是委屈到无以覆加,容倾面前哭一遍那祁蕴和面前还得哭一遍,哭得哀哀且且惨惨戚戚嚎得祁蕴和四佛升天,但是他也没说什么,让游行哭饱了——哭太少了。
游行哭得过劲儿直断气,咳都咳不上来。脸通红就算了,光楞楞地扑在祁蕴和怀中,差点被一口水呛过去。容倾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心想祁蕴和也有今天,但游行的确是很少跟其他人表露如此的情绪……
要说祁蕴和有多疼游行,其实一般都是润物细无声,不会表达。
游行还是挺依赖这个哥哥的。
祁蕴和摸他眼泪:“不许看你爸,跟你哥在我这住。大哥不养猫,有钱养你。”
容倾想,祁蕴和的魂大抵是被游行哭飞了。
后来祁蕴和也跟容倾说游行怕猫,至此祁蕴和再也没养过猫。有时候容倾偶尔会跟祁蕴和说起容芜,祁蕴和说好歹也是人嘛,虽然假能处处,死也死了。游行本来在睡觉,听到死字他拿起枕头狠狠地敲在祁蕴和身体上,骂他你为什么不去救我!你就是个窝囊废,都是你,都是你。
打够了骂够了。
祁蕴和说:“好好好……我保证,祁天的事情我一定帮你解决……我保证,大哥给你买各种好吃的。”
游行气得脸红脖子粗,嚎够了,他一下冷静了,他最依赖的两个大哥,无一例外都是温柔系,游行抱着枕头道:“怎么不骂我呀,我都把舅舅许燎给灰飞烟灭了,怎么办啊……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不想拿刀子也有错吗?”
祁蕴和:“你没错……”
作为理性占据感性的人,祁蕴和觉得自己有点冷血,但祁雨潇自顾自捏着瓜子剥着,不过是替从良换了个药,回来就不理人了,祁蕴和有点不习惯,感情能这么快就变得么?对方实在是跟自己很搭。
祁雨潇最恨猜来猜去,他说:“祁蕴和,你看我做什么?阿行,来我这里。”
游行乖乖去了,形如狮子吼一通后,游行更觉得理智是种好东西,教几个朋友也是很需要的。哪知祁雨潇一拍他的肩膀,游行瞪大眼睛问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
祁蕴和挑眉,他是个怪人,那祁雨潇更是怪人。
容倾切一声笑,便是问:“反其道而行之啊……”祁雨潇捏着针,“小屁孩总记着你不带着他玩儿……而且那段锁了的时空里不知道的东西我也很想知道……到底覆制人能活多久呢?不是只有三个月吗?我都活了二十来年了……”
“这支针剂效能持续时间是一个月,游行想偷懒就随他吧,监察处我认为可有可无,横竖虞处长都好久没回了。”
那一针的效用是返老还童……六岁还是八岁的游行一下子爬到祁蕴和的后背上,祁蕴和一个摔杯子,游行赶忙爬下来去踩容倾的膝盖,他伸出腿,“那白七爷老婆你知道是怎么死的么?听起来好可怜啊,舅舅呢?我想外婆……我能不能去见外婆。”
身体变小了,讲话也理直气壮了。
腿上有个伤口,游行又问:“老妖怪你到底多少岁?”
容倾:“回到现实世界26岁,你24岁,我比你大一岁多一点。这里我二十岁,你十九岁。当始祖大概是一千岁,确实比你老,我承认。”
“你不老,你好看……快抱我回去。”容倾挑眉,“家里有猫,算了吧……我们今晚住这里。”
“不会打扰祁蕴和二人世界么,不刚还亲得热火……”容倾捂住他的嘴,祁蕴和跟祁雨潇表情微妙,游行嘴开了闸,那是纯纯解放自我,容倾注意到他喝酒了,游行又说:“哎呀,祁蕴和原来是个闷骚啊,这不是骚扰么……干嘛要把祁雨潇当对象啊,人家该有自己的生活啊,搞不懂祁雨潇为什么要将就,祁蕴和长得美但是一点都不懂得体贴人啊……我是他亲人就给我买过一碗粥,后来就没了。这么自我的男人要来干什么呀……”
祁蕴和:“…………”
祁雨潇忍不住笑,容倾想看看游行会说他什么坏话,游行又说:“容倾长得好看那就是免死金牌啊,他妈的我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我跟他结婚了,这美人好讨打,那张嘴咋那么欠啊……”游行又哇哇哭起来,“他说来找我,每次都不来……有人打我好痛的。老妖怪心好,我不能把他让给别人……我想回家……头好痛啊……好多事,我忙不过来……只是想跟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这有错吗?容倾……哥哥……你能不能长点心,你可以不可以变强大……阿倾,我好想你……”
“容情,我有没有变厉害。”
嚎着嚎着喊累了,容倾拎着他衣领,他才懒得抱,跟个树袋熊似的,都不会走路了。
但是怎么可能撕得下来呢,直到容倾走出门去,祁蕴和还跟祁雨潇说这一个月容倾都别想安静了。当年容情逗完游行就走了,好喝好哄好骗的话讲了不少,容情没有出现带游行回家。
祁雨潇说:“我会吃味,理性。”
祁蕴和道:“骗鬼呢?从良是从良,你是你……”
祁雨潇:“你……刚才吻我做什么?是不是爱上我了啊,嗯?”他双眼明亮,祁蕴和又把他扔上了床,来回睡了好几次。当炮友这种想法太没良心了,他也没兴趣再重温旧梦,面对一个伤害自己家人的所谓暗恋的人,要抛弃自己的职业信仰跟赌上家人的性命,太不值当了。而且祁雨潇跟自己是真的很合拍……祁雨潇被祁蕴和缠着,眼角眉梢染上了魅色,面对祁蕴和来势汹汹的吻,祁雨潇试图别过头,他心倒是明亮宽敞,只是问:“你真爱过从良吗?难道不是个梦幻泡影嘛……啊……”
祁雨潇仰起头跟他接吻,接受祁蕴和全方位的镇压,祁蕴和说:“那你就别走……”祁雨潇表情又痛又迷茫,他呓语了声:“蕴和……老……?”祁蕴和啪一声关掉了灯,继续更深的纠缠。
这种情绪跟从良的到底不同,祁蕴和发现自己开始对祁雨潇投以更多注意力,能够触摸得到,他拧紧眉,“叽喳个没完……真是。”
“万一顾心妍要是知道会不会恨死你——!不行!”祁雨潇手腕被攥出很深的红痕。
……
容倾离开琅馆那也是有理由的。沈曜早就跟他通风报信说简繁来家中造访,容倾抱着树袋熊进去,大老远就听到简繁夸容倾年轻有为。沈曜问这小孩是谁,游行睁开眼睛就是骂沈曜:“你是寡夫,不懂得情不懂爱,是个弱鸡,搞起私权一套套。你喜欢季白桃骗鬼呢?!”
沈曜被气到当场就走,游行眼泪婆娑,容倾暗自憋笑,他带着游行回屋,容怀书跟叶迦南正跟简繁跟简美人说话呢,游行骂道:“这又是哪里来的奸夫淫·妇啊,卖儿求荣的怎么会来琅馆啊,容怀书你好没用啊……保护不好老婆又是个书生,妈妈嫁给你干什么呀……叶迦南你就知道拦着我,我讨厌你。那简诀就是个骗子,简思危仗势欺人,他偷我东西!”
简繁:“…………你是谁?”他听到两个儿子的名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表情像是吃了苍蝇般,他一向认为那是儿子自作自受。
容倾喊了声:“爸——”容怀书点头。
简繁久久不能回神,他眨了眼睛好一会儿才觉得无比酸涩。
铺天盖地的思绪涌上来,赶忙一抹自己的脑袋,大灌怒饮好几杯水,心堵到不行。
游行躲在容器颈窝,又留一个后脑勺,“我是谁管你什么事啊,这是我的家……你不能因为我哥哥名气好起来那就上门找茬啊,呜呜呜……狐媚子没良心……哥哥,狐媚子没良心。”
简美人神色未改半分!
容怀书赶忙让沈曜送简繁走,容倾堪堪解释了下,说是什么猫爪后遗症。叶迦南跟容怀书表示赶快走赶快走,把猫也送走。顾鸢住琅馆,游行擡起眼皮看他,又贴着容倾的肩头沈默看着地上冷淡地说:“啊,这就是不自爱的代价吗?好端端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自轻自贱啊,聂沈那么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有才有貌有钱有能力,还是始祖。”
“居然眼睛这么瞎呀!”
顾鸢气到暴走,他拎起游行的领子,游行一拳把他鼻梁砸断,随即又哀哀切切躺回容倾臂弯,又念叨:“别碰我!没用的男人果然不能嫁,顾鸢你好没眼光。”
怼天怼地怼空气。容倾把人洗干净又带着睡觉,他心想酒的威力实在太猛……可他去哪里游行就跟着去,他体验到了空前的没安全感,容倾也只能随他去了。
说来,季空明老婆跟进化源还有顾心妍到底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