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游行心中被什么压着,很不舒服,他想起过去的事,非常不舒服。
心很痛。容风华说他自私,可他没有什么能够寄托的东西,容倾死了让他怎么活下去。
他的光没有了。他只是想要再见到喜欢的人而已,怎么全部都变成他的错了。
游行爬到容倾身上,蹭他的颈窝,嘴中话无比委屈。
“你那一天怎么不来找我呢?我被人欺负了你不是说都会出现的吗?我喜欢你了那么久,你怎么都不回应我?”
容倾抚着他的背,两个人齐齐落在沙发上,容倾的手压在沙发布面,那时他也很难,婚礼那天,容怀书囚禁了他,然后,他亲手把他父亲给手刃当场,掏出了他的心脏,被他母亲亲眼所见。
容倾笑着看他,“乖,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游行坐在他大腿,靠近他,抱怨说,“你怎么不亲我呢,你怎么不抱我呢?”
容倾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衬衣扣上,笑着说,“你想要什么,自己来拿好不好?”
游行眼神迷离,他最喜欢他哥哥穿黑衬衫,他一颗颗解开对方的衬衫领口子,容倾的手抚摸着他的脊椎骨,从上一直抚摸到下,从肩胛骨到对方的腰。
游行需要他这么安抚,习惯他这么安抚。
他们开始热烈地接吻,游行压着容倾的大腿,容倾的表情变得很欲。
容倾长得漂亮,是真美,像伊甸园的毒蛇,绮丽冷艳。黑发宣松绵软,他的目光一向深情,许多的人说他无情,但殊不知,他的温柔只想给一个人。
那个给他温暖,对方也回给温暖的人。
家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是很大的含义,但是在他们吸血鬼这样冰冷的种族,家这种东西是奢求不到的。一点寻常的温暖都很难,如果要像游行说得那样,万家灯火中有一扇窗为你而明,太难了。彼此利益纷争,相斗不断。容倾不太喜欢标榜着回家有一碗热汤煮给他喝,他愿意多陪着他,这才是游行最需要的东西。彼此陪伴,也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或许是十分凑巧,小房间正是婚纱的休息室,有人不小心遗漏了一块头巾。
补办婚礼或许日后会,容倾笑着把自己的大衣拿过来盖在游行身上,婚纱头巾却是新的……
“……?”容倾楞了一下,最终他……把大衣盖在自己跟游行头顶上,吻先是凶猛地袭上,衣服被撕开,游行有……话还没叫出口,就被容倾的吻全部压回了口中。
尔后大衣被一把扔下,头巾散开,游行抓了下,道:“你又……”
容倾:“我只是想看看。”
原先华之都,只有从此觉得这一生,此生都要酝酿着不见天日的爱恋。
后来……容倾跟游行贴得很紧很紧,他说,“我把我那个父亲杀了,你觉得我是不是太狠了。”
黑衬衣白衬衣落下。
容倾掰着他的下颌,以几乎弄死他的力道贴近他,他逼迫美貌的游行张开嘴,力道几乎要将游行的下巴骨捏碎了。
“你喜欢我吗?爱我吗?要我吗?”
游行感觉伊甸园的蛇在咬他,容倾的话又狠又急,“有生之年,除了我,你确实爱不上别人。你碰到别人之前,早已被我撕碎了,这才是我……”
“这就是我,阿行。”
最后的名字,无比叹息,绵长深远,怀着深深的感情。
游行在容倾颈上抓下四道狠厉的痕迹,他急促喘息。
容倾又重重捏他的腰,跟他贴近,连一丝缝隙也没有。
“爱!要的,我爱你的……我爱丶爱你的。”
“容倾,我爱你的。”
游行嘴唇破皮,生疼无比,用力揪他的头发。
容倾轻擦他眼角边的湿发,留下最后一个轻柔的吻。
他搞不懂,今天容倾醋兴大发,连着摁住他好几回,他全身瘫软,却感觉不到一点累,精神很亢奋。
游行踢容倾的肩膀,道:“几点了?”
容倾把自己的大衣盖在游行身上,他突然从口袋中抽出一根烟,点着了。
大衣有很多件,全是纯黑的。
容倾记不清自己是黑的衬衫多还是白的衬衫多,总之在选择地上的黑衬衣和白衬衣前,他选择了黑衬衣。
容倾只抽过两次烟,应该是两次。
一次是那次婚礼过后,还有一次就是这……
容倾手指细长,今天还戴了个黑色腕表。手腕雪白,因为松开领口,他的气质本身沈淀着岁月的美,这会儿带点野性,显得无比吸引人。
他把黑色腕表扔到一边,腕间有红色的痕迹,还有湿汗。
容倾连表都忘记摘了。
颈上四道抓痕,容倾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心想好歹不是巴掌了。
眉宇间,男人浸染着情与欲的馀韵,容倾很少这样放纵,也不介意这么放纵。
容倾把烟递到游行嘴中,指尖撬开游行的嘴,他俯身对游行说道,“回琅馆住,好不好?”
带点气音,餍足后的沙哑。
游行靠在他怀中,他一起身就能吻到容倾的下巴。
他有气无力道:“你不跟我走?还想回琅馆?做美梦呢?”
容倾觉得烟的味道不好,他吸了一口烟,擡手迅速钳住游行下巴吻过去。
游行反射性去捉他的手腕,容倾就那么紧盯着他笑,“都随你,但你我立场确实不同。”
“你喜欢痛?”容倾的脸跟他贴在一起。
游行:“……额……”他没想到容倾问题问得如此直接。
容倾笑了,“你总喜欢打开我的手……很抱歉,那次婚礼我是真喝醉了……”
容倾的笑让游行有些呆,他叹气,“那随便哥哥你吧……要是立场真那么分明,你也不会杀你爹了……伤天害理的事干得太多……可我……还是会叫他爸爸。”
“痛能忘记一切吧……但你不是……别问了…不要问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么不体贴的人,虽然你是厨房白痴,我做的饭也好吃不到哪里去。”游行耳根子有些红。
游行被烟呛到,他玩着容倾的手,他发觉对方的手是真好看……那么片刻……
容倾捂住他的手腕,对着那堆白色的疤痕亲吻,他的表情十分痛苦,眼神微微闭着。
“我都不知道,容芜对你说的那些话会让你做出这样的蠢事。”
游行亲了一下他的侧脸,“没事啊,只是我实在是太难过了。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哪知,是我热脸贴冷屁股。”
容倾掐灭烟再扔掉,他捏了捏游行的脸。
“我肯定先喜欢你啊……你大学毕业都二十二岁了,我都快——”
对于年龄问题,容倾避之不谈,尽管他样貌年轻得就跟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大学生一样。
“我那时也才大学毕业一年多呢……”
雪山的那几年,加上高中到大学,确实是十几年。
游行穿好衣服,又变成了没事人。
他伸了个懒腰,跟容倾打商量,“我能不去开会,处理宁简那堆破事么?一刀剐了不就好了,刚我看见叛徒了,到底是谁啊?”
容倾惊讶于游行……他摇头,“我确实不知道,这是真心话。”
游行:“哦,得麻烦你抱我回去了。周围有摄像头吗?”
容倾捏着手中的针孔摄像机,“你想去见审判院那个实验室最刁钻的沈郅?”
针孔摄像机化为一把灰。
游行点头,“对啊,我早便怀疑……沈郅那家夥,会不会想着把容怀书给覆活呢?”
容倾看他,“也许有可能……但他心眼儿是实打实的,最讨厌容怀书。”
游行:“是吗?我讨厌你。”
容倾:“……”他没那么容易恼了,舒临风法子太蠢了。
容倾:“我喜欢你啊。”
·
容倾跟游行出来时周围已经是黑了一片。
一个人啜泣的声音特别大,是张满月。
这个商场十分热闹,现在已经没几个人了,游行觉得奇怪,宗之啸不是跟张满月在一块的么?
这个人到哪里去了?
可是张满月哭得越来越凶,游行看着她蹲下来,脸色骤变,他深呼吸一口气。
游行去容倾的大衣口袋掏手机,容倾却搂住他,喊道:“把她送医院,喊专门的妇科医生来看看。”
游行心想简诀之前还不同意张满月留在审判院,他摸手机的动作一气呵成,他给叶离发了消息,说道:“她是不是被谁在这个打过?还是说宗之啸看到肖悦了?”
张满月一身冷汗,蹲在地上久久不敢动。
她现在不会说话了,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在看到他跟容倾后眼神中的恐惧更甚。
游行:“覆制体莫悠本人出现在这里……你也知道,莫悠是个狠角色……”
容倾摇头,把沈曜调查到的真相告知了游行,“你把她心思想得太单纯了,莫悠杀了你在系统内的姐姐游妍,包括江树海,莫悠的爸爸本人,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江素熙不知道啊……”
游行哦了一声,“对哦,十七号台风雨我好像只设定到这里?据我所知,江树海跟江涵秋本身关系匪浅,万一他要是知道他老婆于婷婷给他戴绿帽子,那该怎么办哦……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容倾:“……?哈,有情人终变兄妹?”
游行:“是啊,因果报应啊……他们人呢?”
容倾摇头,“我原以为系统走相反路线,哪知走现实路线啊!”
倏忽间,一把枪抵在了张满月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