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热意袭上心头，陈守默捧起那张红粉标致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心里拴着的野兽被火苗灼烧，着急的要从她的躯体里钻出来，她只觉得体内的温度在迅速升高，仅有的点点凉意灭不了大火，她试图寻找更多，开始变的盲目着急起来。
    这一刻等的太久，久到她难以自控，心底的渴望像是决堤的洪水。
    程一欢闭紧双眼，她唇齿颤的厉害，踮起的脚尖也快支撑不住，意识逐渐涣散，她手上的动作充满了挣扎的报覆，反覆撕扯手边的衣物，却怎么也扯不开，她在心里发慌，疯狂的纠缠没有一丝松懈，她终是体力不支，脚尖卸下，身体重重的落在门上。
    像是被饿狼欺身压制，丝毫没有呼救的机会。
    她双手隔在两人中间试图从中找一些可以休憩的机会，刚有推搡的动作，陈守默立马做出反应，两只手腕被捉住，被迫举过头顶，陈守默给她上了十指相扣的锁然后死死的钉在门上。
    程一欢的心隐隐作痛，为什么不能对她温柔一点，哪怕是猎物，能不能是特殊的一只。
    烧红的烙铁留下印记离开了最开始的地方，却还在继续向下标记，每一寸被碰触过的地方都会隐隐传来灼烧感，相扣的锁被解开，她的手无力的从头顶垂下，挂在她腰间两侧，可怜的攥着绵柔的布料。
    可以标记的部分没有一处幸免，陈守默试图开拓更多，却还是怜悯她一般停了下来。
    她感受到炙热的目光慢慢睁开双眼，陈守默渴望又迷离的美目视是觉的邪药，水润饱满的红唇轻启她低声问她:
    “可以吗”
    她没有说话，伸手摸索到玄关回廊的开关，她按下关闭键，炽热的白炽灯应声而灭，只剩远处不明的光影落在她们身后，她们面对面站在昏暗的空间里，双目交融。
    她一点一点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呈现。这是荷尔蒙赐给她的勇敢，羞耻心被狠狠的蒙蔽，黑暗里陈守默灰色的眸子像是宇宙深处神秘的星球，她走进光里。
    “你也很喜欢我对吗”
    无声的回答在她的身体上响应，心在无声融化，点滴浑水积攒成渠流进盐碱地里即将让种子发出萌芽，她知道果实会长出来，这颗心会是最黑暗自私的一颗。
    月光花开始在昏天黑地的空间里准备绽放，用心去接纳来自收盐碱地提供的营养，在浑水里挣扎，枝叶和盐碱地亲密的相触。
    她的身体贴在门上，双手困在身后。
    汗水打湿了她的落在肌肤上的发丝。
    好像是被丢进深海，身体慢慢没进水底，对未知的恐慌害怕让她颤抖，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隔着厚重的水墙，那声音悠远空旷。
    “那你呢，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她颤栗着身体，在丢掉呼吸之前回答: “是。”
    身体渐渐被海水淹没，气息在慢慢流逝，等所有的氧气耗尽，又从水底慢慢向上漂浮，一点一点从水底升起。
    恍惚间她化作一条鱼，有另一条围绕在她身边，鱼托着她这一条半死不活的躯体浮出水面，又重重将她卷进海底，落差感引得她虚弱低鸣。
    生命被这样反覆，她快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转头祈求的目光看着她。
    陈守默从身后抱住她，沈重的呼吸声贯彻心扉。
    她应该知道了吧，她是那么喜欢她，甘愿在黑夜里为她而堕落，在这样暧昧不清的氛围里为她盛开。
    就算盐碱地里长不出番薯，能不能也先别让别的种子埋进来。她早就深陷这片土地，如果可以她多希望盐碱地里埋下的种子能够长出希望的根苗。
    陈守默将她揽在怀里，温柔的吻落像雪花飘落，她被紧紧抱着，两颗心紧紧呼应。
    洗漱间的门被关上，灯被落下，她们相拥在莲蓬下，热水喷洒在她们的肌肤上，氤氲的水汽在逼仄的空间里凝聚成缭绕的白雾，她们在雾里肆无忌惮。
    盐碱地下了一场雨，像是专门为小番薯准备。
    陈守默告诉她: “盐碱地里只能种小番薯，你种了，记得每年秋天按时收获。”
    这一夜是她五年来最放松的时刻，她们相互依偎着在黎明前睡去。
    清晨没有闭紧的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凉凉的风。
    程一欢挨着窗户最近，她渐渐苏醒过来。
    睁开眼，掀起的窗帘外正飘着鹅毛大雪，她回身看着身边躺着的人，嘴角漾起幸福的微笑。
    她钻进被子里，枕在陈守默的手臂上，近距离的欣赏着这副恬静的画作。
    她的手沿着她面部完美的轮廓轻轻的描幕，这是她的SM姐姐，是她的盐碱地，这一刻仿佛重拾了梦想成真的喜悦。
    五年前那个完整的梦不仅仅是就读坦尼斯法学院，还有和SM姐姐赴约枫树林，那一年丢掉的不仅仅是学业，还有懵懂的她对爱情的幻想，梦碎了，是连带着爱情的幻想一同碎掉。
    现在陈守默给她修覆了那场梦，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忘记痛苦，现在她对坦尼斯法学院的遗憾寥寥， SM姐姐就在这里，她的梦就在这里。
    手指在她的唇边徘徊，她一遍遍确认着现实。
    陈守默被细微的动作扰醒，她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程一欢感受到指端被舌尖舔抵的触感，下意识的把手拿开藏进被窝里。
    却在进被窝里那一刻，被陈守默抓个正着，面前的人黑色的睫毛轻颤紧接着睁开双眼，她的眼睛泛着红红的血丝带着几分倦怠。
    她的手被从被窝里拽出来重新落在她的唇上，像是犯人被羁押到犯罪现场进行指认一样。
    陈守默勾着唇轻笑，当着她的面把她调皮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亲。
    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害羞到不敢看陈守默的眼睛。
    陈守默松开手，她赶紧把指头收进拳头里。
    “怎么，害羞了吗”
    陈守默挑起眼尾戏弄的笑着。
    程一欢支支吾吾的说道: “没有，昨天都没害羞，”说完她的脸更红了，昨天岂止是……
    陈守默翻身来到她的身上，秀发落在她的肌肤上，柔软相触的瞬间，她看到了陈守默眼神的微妙变化。
    ……
    她赶紧把人从身上推下去: “我我，我得起床了，今天要去公司。”
    她拽过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从床上坐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毫无遮蔽的陈守默。
    “嘶真自私啊”
    陈守默侧过身子双腿交叠勉强遮住一些春光。
    程一欢闻声看过去，赶紧抖弄被子帮她盖住一部分，。
    “sorry，sorry，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你，你先转过去，我起来之后被子都是你的。”
    陈守默单手撑着脑袋，笑着看她: “不是不害羞吗，你就这么下去就行。”
    程一欢急的抓耳挠腮。
    早知道第二天起床会那么羞耻，她就该半夜趁她睡着起来把裤子穿上。
    陈守默看她急的小脸通红，不打算再逗她，她把身侧的蕾丝内衣用手指挑起来放在程一欢的面前，然后是文胸，然后是睡袍。
    这些是昨天晚上洗完澡出来之后程一欢新换的，只不过后半夜……
    程一欢羞耻的躲进被子里摸索着一件一件穿上。
    然后急匆匆的从床上下去跌跌撞撞逃离卧室。
    卧室房门嘭的一声关上，程一欢立马佝偻起身子来，刚才速度太快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腰和腿酸疼的很，而且…也疼。
    她小小的迈着步子朝洗漱间走去。
    刚到洗手台，镜子上凌乱的五指印和台面倾倒的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立马又让她陷进无尽的羞耻中。
    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她知道陈守默昨天并不是去和什么暧昧对象滚床单的时候，她恨不得把面前的镜子挠碎。
    这么多年，她终归是在敏感多疑面前栽了跟头，暧昧的引线被她剪断，这次她没有任何的退路，必须要直面和陈守默的感情，后悔倒是没什么可后悔的，懦弱的人总喜欢提前给自己留好退路，只是现在她没了退路，有些没有安全感。
    语言暧昧升级到肢体暧昧，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站在洗漱台前整理着凌乱的台面。洗漱间的门被推开，陈守默推门走了进来。
    她背过身面对镜子，陈守默从背后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镜子里她睡袍领口处露出脖领处绽放着几朵红粉色的樱花。陈守默指着镜子里的樱花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都是我的。”
    这声音和语气听起来宠溺又霸道。
    “别乱动。”
    外面下着大雪室内却暖意融融，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大雪天，那个时候气候也如今天一般，外面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
    陈守默的手顿了一下。
    ……
    她睁开眼从镜子里和陈守默四目相对。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她确认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慌张的推开陈守默赶紧把睡袍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