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馀秋雨现在是我的学生。”
    这次方雨的眼睛瞪的眼珠子好像都快要掉了下来。
    老一辈总说造化弄人，还真是造化弄人，这种巧和放在电视剧里都属于比较炸裂的情节。
    “你，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馀秋雨”
    陈守默用手背轻轻掩住唇，轻轻咳了两声。
    “我并不知道你认识馀秋雨。”
    她只是抛砖引玉，告诉方雨现在她遇到的情况，然后再侧面问问她认不认识公安或者律师类的朋友。方雨认识馀秋雨这件事情还真是意外的收获。
    方雨的脑袋瞬间裂开，她都怀疑自己是怎么顺利博士毕业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她也干得出来。
    她猛猛灌了一口酒，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要斟酌才行，毕竟这件事情太错综覆杂，而且每个人的关系也都比较敏感。
    “你直接说吧，你找我出来是想了解什么”
    她没有陈守默聪明，与其守株待兔还是主动出击为好。
    陈守默看出来方雨并不太想跟她聊关于馀秋雨的事情。就算知道她认识馀秋雨，她也没打算向方雨打探馀秋雨的事情，如果方雨愿意说的话，五年前应该就会说。
    “作为馀秋雨的导师对于她过去经历的事情我也很同情，只是，现在程一欢似乎在准备翻案，她始终觉得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爸爸。说实话，尽管我喜欢阿欢，但我从不认为当年十八岁的大学生会有这样的嫌疑。”
    陈守默开诚布公的说着。她不会因为喜欢程一欢就将天平倒戈，她相信程一欢但是她同样相信自己的学生。
    如果事情真的有第三个真相的话，她宁愿相信两方都是受害者。
    方雨听着她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不是没有主见的恋爱脑，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方雨想知道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陈守默会选择怎么样处理。
    陈守默耸了耸肩: “如你看到的，我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是我很想做点什么，今天约你其实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公安的和律师朋友，想多了解一下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她不知道程一欢的计划是什么，她隐隐觉得程一欢会把矛头指向她的学生馀秋雨，在这之前她也该做一些准备，她不敢保证有一天程一欢知道馀秋雨是她的学生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方雨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虽然没有这方面的朋友，但是我认识一个人，她一定有，改天我帮你牵个线。”她顿了顿又说道: “其实我不明白，阿欢她爸爸不是已经出狱了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陈守默喝了口酒，眉头微敛。
    “小时候我弟弟去同学家走访，晚上回来之后对方的父母打电话过来说家里的钱丢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仅凭我弟弟是唯一一个到她家里的外人就一口咬定是他偷了，我父亲那么清高的人根本受不了这份屈辱，他把弟弟关到屋里足足打了几个小时。”
    方雨听的认真: “然后呢”
    陈守默无奈的笑着说: “后来我弟弟第二天上学，全班的同学都知道了那件事情，大家都叫他小偷。他因为这个死活不肯再去学校，后面对方父母在自己家孩子的书包里找到了那笔钱。他们登门道歉我父亲没接受，要求对方父母必须亲自去学校当着老师和学生的面把事情的真相还原之后才肯原谅。”
    方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证据不足难免还会引人非议，真正的清白才是解脱。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有第三个真相那是最好，如果没有的话”她看向陈守默深邃的眼睛“两者必有一伤，要么伤是的程一欢，要么就是馀秋雨。所以我劝你谈恋爱归谈恋爱不要干涉这件事。”
    陈守默笑着和方雨碰了一杯。
    “我喜欢她，怎么能做到袖手旁观。”
    她相信程一欢也只是想要一个事实的真相，而她只需要守护好天平的两端尽自己所能尽量在不伤及无辜的前提下帮她寻找答案。
    两人酒过三巡，方雨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真的有那么喜欢吗，两年暧昧，四年分别，又做了一年网友而已。”
    陈守默垂眸，手掌握在冰凉的玻璃杯上。
    “当下的感受，在意，心疼，渴望，还有热烈的荷尔蒙反应，这些足够吗”
    “哈哈哈，够了够了。”
    两人将近十二点在酒馆门口分别，各自打车回去。
    不知道是酒精见不了风还是她这副身体太过矫情，不过是小区门口到楼下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她的头就开始昏沈。
    刚踏进楼道，她就看到程一欢蹲在电梯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程一欢像只被遗弃的小猫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干嘛蹲在这里”陈守默严肃的问她。
    程一欢站起来，回过身去按电梯没有回答，陈守默紧跟着走进去，拉过程一欢的手，冰冰凉凉，她又看了一眼程一欢身上穿的衣服，一件灰色毛衣还有一条单薄的睡裤。
    “你在这里等我吗”
    程一欢还是没有回答，并且把手从陈守默的手里抽了出来。
    陈守默渐渐有些焦灼她依旧耐着性子问她: “等了很久吗”
    电梯在程一欢住的楼层停下，电梯门开，程一欢忽视她的问话走了出去。
    陈守默出来从身后重新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在楼道的墙壁上: “我在问你话，好端端的为什么生气”
    程一欢的反应显然是对她有情绪。
    程一欢撇过头，眼睛红红的: “我没生气，就是看时间太晚，楼下的声控灯坏了我怕你上来害怕。所以下去等等你。”
    此时电梯传来动静，陈守默暗暗咬着唇松开程一欢: “先回家。”
    她用手掌紧紧握住程一欢冰凉的拳头，这期间程一欢一直试图逃开她的手掌。门打开的瞬间，陈守默将肩上的包取掉匆匆扔在地上，把发倔的人拉进来后重新抵在门上。
    “说，为什么发脾气”
    陈守默拉过两只握的跟石头一样的手解开自己大衣的扣子让她贴着自己的腰侧取暖。
    程一欢紧紧咬着牙就是不说话。
    她才不会告诉陈守默是因为害怕，怕她不来，怕她和别的女人暧昧后就忘了小番薯，在家里等的心慌意乱，她就去楼下，去小区门口，怕小区门口太大她容易看花眼，所以就守在电梯门口。
    这短短几个小时，她的心碎了又粘起来，粘起来又碎掉，现在正生生的发疼。
    陈守默看着满脸倔强却眼圈发红的人，既生气又心疼，她擒住程一欢的下巴，把她偏着的头转过来正视着她。
    “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程一欢肚子里的火源源不断的往上窜，鼻眼都气的通红。
    “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她忍不住控诉。
    陈守默也有些酒意上头，往常她一定会耐心的笑着哄她，当下她不想，她倒要试试这张嘴究竟有多硬。
    “暧昧不就是这样，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你还想怎么样”
    程一欢憋着眼泪，又气又痛。
    她仿佛听到了心碎声，暧昧是不争的事实，可被陈守默这么挑明了说出来，好像梦碎了一样痛。
    她低下头将手从陈守默的衣服里抽出来，认命了一般蹲下身子蜷缩在门口。
    盐碱地承认了她们这种暧昧的关系，明明是她期望的那样肆意接近不必负责。可为什么心那么痛。从她晚上离开，一直到现在，那种嫉妒，怒火，占有欲快要把她折磨成疯子。
    她想要的……不仅仅是暧昧。
    陈守默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程一欢擡头委屈的祈求她: “你别走好不好，我今天很伤心，你走了我会更难受。”
    陈守默的心漏了一拍，她懊悔自己出此下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心急。
    她伸手去摸程一欢的头，满眼的心疼: “不走，起来我抱抱你。”
    程一欢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听话的贴着门慢慢站起来，陈守默抱她，她就乖乖的把脸贴进她的怀里。
    陈守默一遍遍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温柔的引导她: “是因为我很晚回来所以不高兴吗”
    程一欢在她怀里摇摇头。
    “你说我走了你会更难受，是因为今天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所以需要人陪吗”
    程一欢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又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程一欢把脸从陈守默怀里移开，仰着下巴看她，她把手放在她的下巴上摸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视线落在陈守默灰色的眸子上: “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而已。”
    陈守默的睫毛轻颤，她低头抵在程一欢的额头上极致蛊惑的问道: “为什么”
    程一欢心用力的跳着，陈守默呼出的气息带着热带水果的香甜味，她忍不住把鼻子往她嘴边凑了凑: “你很想知道吗，想办法让我告诉你。”
    她在心底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掂着脚将热带水果咬进嘴里，两只手去解陈守默黑色呢子大衣剩下的扣子。
    一颗，两颗……
    她松开嘴，情意浓浓的望着陈守默，双手褪下了她的外衣。
    “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我都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