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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齐聚非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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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恨齐聚非尘土
    她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馀翠陌为她端上一碗药膳,闻着冲鼻,谭君宜推开了。
    “娘,易安哥哥他……他再也回不来了,对吗?”
    馀翠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却不知说什么可以抚平她心底的创伤。
    她递过一张纸条,一张干干净净,齐整洁白的纸条:“看看吧,这是他留给你的。”
    谭君宜轻轻展开,熟悉的字迹异常扎眼。
    谭谭:
    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便说明易安哥哥已经躲起来了。
    我知道你如今长大了,不信这个谎言。但我还是想像以前一样,出征时告诉你,易安哥哥是躲起来的,过些时日就会来找你。
    只是这一次,躲的时间可能要久一点了。
    谭谭不必害怕,不要怨恨,更不要哭。易安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像从前看着我们的谭谭慢慢长大那样,看着你幸福,看着你一点点变老。
    你看不到易安哥哥,但我可能是一阵风,一片落叶,一滴水珠,陪着你。
    一定要幸福,去找全天下最优秀的郎婿,但一定要爱你,敬你。
    一定要喜乐,去做所有你喜欢的事情,但一定要把住底线,不逾矩。
    一定要勉力,去探求最有意义的人生,但一定要坚定初心,为国为民。
    最后,希望你此生心中都没有恨,只有爱,爱自己,爱家人,爱世间万物。
    永远爱你的易安哥哥
    读完信,它便已然湿得彻底。
    小姑娘一时发不出声,想诉万语千言,更与谁人说?
    她本未见人间万象,不懂世间千情。而他教给她一切,几乎每一次站在新事物跟前,小姑娘的身边都有他的身影。
    如今,他说走便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句让她去找新的幸福。
    小姑娘泣不成声。
    我连你都失去了,又如何找幸福?
    从此,我的世界里,将终日暗淡无光。
    周易安,你说得真轻松啊!让我找爱我敬我的人,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想嫁的是我爱的人呢?
    你祝我前程顺遂,心存大爱,怎不想想没有你,我活着意义何在?
    馀翠陌也是伤心到了肺腑,只是她是一个母亲,她不能在女儿的伤口上撒盐,不能使那创口越发溃烂。
    “谭谭,忘了吧。今日赟钦王下葬,你就别去了,娘亲怕你撑不住。”
    忘?怎么忘?忘得了吗?
    谭君宜的心底,血流打着转,一滴滴落得如抽丝。
    她不禁害怕了。
    怕的是,若真的忘记了易安哥哥,怎么办啊?
    她本以为万事万物,死亡是顶可怕的。
    如今方才后知后觉,原来唯有遗忘,才是最痛苦的。
    心里分明爱着那个人,却再也想不起来他是谁,长什么样?
    忘记了曾经一起拥有的快乐,忘记了永远挂在嘴角的欢笑,该多么痛彻心扉?
    小姑娘很乖,也可能是她没有力气再娇言软语了。
    她心中,只是觉得抱歉。
    对不起啊易安哥哥,我没有勇气送你最后一程了。
    但是你放心,我绝不会忘了你。
    即便自此我们阴阳两隔,相见永无期,我亦会永远将你置于心中首位。
    很抱歉,你说的无恨,大爱我做不到了。
    我要替你报仇雪恨,手刃仇人,不择手段。
    易安哥哥你放心,谭谭不会让你等很久,我一定尽快,去陪你。
    小姑娘的眼前,漫天血光。
    心中,只有一个名字:宋,铭,劫。
    然而,“禁足令”来得突然。
    谭世运甚至没有丝毫安慰的意思,坚定而不容反驳的声音道:“从今日起,你的活动范围只有谭府。休要以为爹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要明白,你所想的都是不切实际的,这次你必须听爹的!”
    谭君宜一声冷笑:“爹,您难不成要关我一辈子不成?女儿心意已决,绝不后悔!”
    谭世运见她不服管教,眼周满是通红,心软了:“谭谭,易安他为国捐躯,不是想看着你也去送死。爹知道你恨宏教,恨他们的教主宋铭劫,但那地方不是你能力所及,也非爹爹能护着你的地方。你如今去了,也只有一条死路。”
    谭君宜摇头:“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路?易安哥哥从小照顾女儿长大,此仇不报,女儿心下难安,更无颜藏于家中,缩头乌龟似的不敢面对世人。”
    谭世运并非不了解自己这个女儿,她说出来的话,旁人再难动摇。
    只是她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武林虽然是最讲究自由开放,男女平等的,但终归于她这样金枝玉叶的性情不合。
    武林中人更不会像京城名门贵族一样,给他“谭大人”薄面,处处尊着谭君宜。
    谭君宜自幼机敏,又得周易安教诲,于文学,琴棋书画,造诣已是炉火纯青。
    但毕竟周易安也记着她是个大小姐,没有刻意教过她武功。顶多也不过当成闲来娱乐似的骑马舞剑。
    她学到的这些,在京城里自然是够用了,但武林高手如云,像她这般模样,经不起任何雨打风吹。
    谭世运明白,也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从小所学的,基本都是周易安教的。
    学的是文,但身上满是武将之勇而无畏。
    劝解无益,谭世运只好道:“谭谭,你......不适合武林,但你若是一定要去,爹也知道拦不住你。爹爹在京城里能处处照顾你,但在武林,爹爹没有势力,也没有认识的朋友,你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哽咽:“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这仇能不能报,你自己不后悔便好。至于结果,相信周易安也不会在意的。他……一定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喜乐安宁。”
    谭君宜见爹爹突然就不拦自己了,也有些诧异。
    她本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如今这般,却反而让她心中那些难以割舍的东西隐隐作痛。
    她很想解释,她不是不爱爹爹,不爱娘亲。
    她显得再坚定,也不过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想要永远依偎在父母的羽翼下。
    原本,她也是可以这么做的,只是周易安离开了,安定的生活只会让她心里的痛更加泛滥成灾。
    她如今,不得不选择一个有目标,活在刀尖上,也能看得见终点的人生。
    “爹爹,女儿不孝,无法在您膝下尽孝了。”谭君宜强忍着噙在眼眶中的泪,“作为谭家唯一的女儿,君宜知道这么不管不顾地走是不负责任的。但让女儿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享受大富大贵,女儿真的做不到。”
    谭君宜身着一袭素衣,带着缕缕病态跪在谭世运身前:“若有来生,君宜希望还是爹爹和娘亲的女儿,那时,君宜定终身不嫁,一路陪爹爹娘亲走过一生的路,再不相离。”
    谭世运记得,自己大约是有几十年没有这么流过泪了,如今却不禁笑着轻轻刮过君宜的鼻头:“胡说什么呢?你的来生,易安已经在等着你了。爹爹和娘亲……也会提前去等你。你不必心急,要珍惜自己,危难关头不要轻易舍命,要记得,你的性命,不只是你自己的,谭家永远有人等你回来,知道吗?”
    谭君宜已然泣不成声,不住地点头。
    谭世运扶起女儿,拉起袖子,擦过她的眼角:“好了,不要哭了。忘记易安同你说过什么了吗?他从小最不喜欢看你哭,他现在一定也在某个地方看着你,不要让他担心了。”
    谭君宜努力收起泪水:“谭谭不哭了,爹爹也不要哭好不好?”
    谭世运似乎是突然才发现自己的情绪也没能控制住,故作无奈似的一摆手:“唉,爹爹只是舍不得谭谭,谭谭一定要平安回来,好吗?”
    谭君宜勉强挂着笑,郑重道:“好。”
    太阳的光,偏移了一周,谭君宜整理行囊,心中坚定,也忐忑。
    这将是一条不归路。
    她离开之时,馀翠陌哭了。
    她很少当着女儿的面哭,最近却似乎破了例。看着让谭君宜的心里,一阵阵生疼。
    别回头了吧。
    谭君宜拉起马绳,掉转马头。
    她深明自己要去的是何处,那个地方,实在太有名了。
    宏教的所在,宏城。
    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
    她想报仇。
    面对的,却是宏教的教主宋铭劫。
    一切该如何进行,她并未想好,更不敢想。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十数日颠簸,她带的盘缠足够,没受过什么饥冻之苦。
    谭君宜初入宏城,那里的热闹,人声鼎沸是她从未见过的,远超京城。
    她到来时,城门也未设有任何查询来人,管理进出的关卡。
    不论其他,单是这气度,宏教教主便是个奇才。
    谭君宜想做的一切,第一步,一定是先近得了宋铭劫的身。
    她寻了一处僻静角落,从行囊中拿出男儿衣衫,迅速换上,又摸出几锭金子放在身上。
    嘴角微微一勾,据她在京城呆了那么久的经验而言,一座城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无非两处,一处酒馆,一处妓院。
    她,便要学着,去逛逛窑子了。
    果然,那被装饰得花红柳绿的楼下,行人络绎不绝,纷至踏入。
    谭君宜混作他们中的一员,一进门,便有一群姑娘簇拥过来。
    东摸西摸,谭君宜下意识想护住前胸,却被一个姑娘娇嗔地拍了下:“哎呀公子,头一回来吧?别害羞啊,一回生,二回熟!”
    谭君宜的确是第一次来,也没想到窑子里是这副光景。
    以她大小姐的印象中,窑子顶多是个多些烟火气的酒馆。若是需要女人,再与管事说,找人陪酒,或做别的事罢了。
    谁想到,这里的人,这么主动开放?
    谭君宜这才刚一进门,便被搂搂抱抱的,况且还是被一群女人搂着,这感觉,她从小都未体验过。
    谭君宜挣脱开那些姑娘的手:“不好意思啊,本小......本公子对这些青楼规矩不太在行,烦请姑娘们和管事嬷嬷说一声,我想见这里的头牌。”
    那姑娘一声嗤笑:“这位公子,我们宏城‘醉花阴’的头牌幕遮姑娘每日那可是求见者络绎不绝,就连此处的常客都不一定能见到她。公子您初来乍到,口气不小嘛?”
    谭君宜不说二话,从怀中掏出两锭黄澄澄的金子。
    那答话的姑娘看得眼睛都直了,正想伸手去拿,谭君宜一个闪身,她便跌了个踉跄。
    “想要的话,就带我去见那个什么幕遮姑娘。你只需带我去,剩下的事无需你插手。”
    那姑娘只犹豫了片刻,便见那管事老鸨满脸横肉地走来,拉过谭君宜的手,笑得脸上肉乱颤:“这位小公子这般多金,想来幕遮姑娘定是欢迎得紧,公子这边请吧。”
    那老鸨顺手拿过谭君宜手里的金子,领着谭君宜上了二楼。
    一路上热情地介绍着,这里的如花似玉房,闭月羞花房,沈鱼落雁房,国色天香房,倾国倾城房......
    明里暗里透露着,这些“房”的价位都是不同的。
    不时地对谭君宜又是拍又是捏的套近乎,让她闲暇时常来“坐坐”。
    谭君宜基本都是爱搭不理,她本是那般喜欢热闹的小姑娘,如今眼里对这“醉花阴”的繁华,甚至是不屑一顾。
    她想要清净,却不得不四处奔波。
    那老鸨在一处名为“藕花深处”的房前停下脚步。
    “小公子,就是这儿了,幕遮姑娘如今应是在练乐,您可在门外稍等片刻......”
    她话还未说完,谭君宜满眼没半点听从的意思,随性地,门都不敲,直接推开门入内。
    那老鸨还未反应过来,身边人早已不见了,屋内的乐声也停了下来。
    那老鸨本想听听谭君宜与苏幕遮说了些什么,但还未凑到纸糊窗户下,便有一柄利刃直直插在门椽上。
    那老鸨吓得两腿发软,直接跪坐下了:“我......小人错了,现在就告退。”
    殊不知,屋内翻云覆雨。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姑娘被谭君宜一把剑架在颈上。
    那姑娘还算有几分胆识,虽说琵琶声停了,弦也崩裂,她却也未曾低头求饶,面上是镇定的凛然正色。
    两方沈默良久,反而是苏幕遮先开口:“姑娘,您有何指教,不妨直言,这般举着,你也累,我亦无法自由。”
    谭君宜被她那句“姑娘”叫得倒是楞了楞。
    “你怎知道我是女儿身?”
    “你在女子中身形应也不算差的,丰满而气质出众。刚刚带你来的应该都看出来了,我们这些人,日日要见无数男男女女,怎会连个女扮男装的都瞧不出?”
    苏幕遮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谭君宜也很识趣地扔下剑,坐在苏幕遮对面的蒲团上,不紧不慢地为自己斟上一壶茶。
    苏幕遮淡定地看着她一番举措做完后,才开了口:“苏姑娘,我并非抱着为难之心而来,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姑娘。”
    苏幕遮摘下面纱,容颜不似谭君宜那般的清丽,而是艳美如花的光彩照人。
    “我与姑娘初次见面言谈间感到甚是投缘,姑娘有何疑惑尽管说出。”
    谭君宜心里也是奇怪,自己刚刚还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在她看来,倒成投缘了,有意思。
    谭君宜是与亲王定过娃娃亲的人,自幼大半的时间都是被养在宫中,身边所见所闻,包括皇家规矩习俗,都是国母,贵妃或是太后等人教的。
    她所识的,皆是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女人。
    便是这般一个艺女苏幕遮,却让谭君宜印象深刻了。
    她不喜绕弯,便直言道:“我想知道有关宏教教主的事。”
    谭君宜认真地盯着苏幕遮,却见她面上的荣光,转化成了银铃般的笑:“姑娘,你也是糊涂啊!想知道宏教教主的事,大街上随便拉个人便能问,又何必费钱费力地来寻我?”
    谭君宜微微一楞:“你方才不是说,每日见到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吗?何况此处又是宏城,想来听闻的宏教教主传闻也多过旁人吧。”
    苏幕遮故作思量的模样,笑道:“也许如你所言吧。那姑娘究竟是想知道哪方面的呢?看姑娘这年岁,莫非想问姻缘?”
    谭君宜忍不住翻了翻眼,险些啐她一口:“我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到宏教教主身边。”
    苏幕遮没有想到谭君宜会突然这么说,却不做多问:“那你应是问对人了,约莫着三四天前,宏教中一员教众赴我‘醉花阴’喝酒,无意间透露宏教近期将会举办一场武林大会。此番比拼面向天下,欢迎各方志士参与,获胜者,可成为宏教教主亲传弟子。”
    “去学武功?”这是谭君宜万万没有想到的,想接近宋铭劫的方法,竟是拜他为师。
    苏幕遮拉起手帕看着谭君宜笑:“姑娘,不是我看你不起,只是虽说武林注重众生平等,男女相平,但毕竟此次参与争夺宏教教主徒弟之位的比拼中女子少之又少。恐怕就连宋教主本人,也没想过收个姑娘家为徒。你看上去这般娇弱,休说是争得头筹,就算成了,练武林中最深奥的武功也是异常艰辛的事。”
    谭君宜不听这些丧气话,在她看来,所谓比拼,不过逃不开两个因素。
    一,自己的实力,二,对方的实力。
    既然前者谭君宜已经缺乏了,那在后者上做些手脚不也能成?
    谭君宜又问道:“不知这比拼,比些什么呢?”
    苏幕遮道:“自然是比文比武。”
    谭君宜奇道:“比文?”
    “是啊。”苏幕遮答得极快,“姑娘就算来自外乡,定也听说过武林划分吧。”
    谭君宜“嗯”了一声,苏幕遮便接道:“天下武林,莫过于三板块。农会,商帮与宏教。”
    顾名思义,农会中人武功卓越,但缺乏文化功底;商帮中人大多善于笔墨,心计亦是较强。
    而凡是你在宏教中见到的,能有个一官半职的人,那都是文武双全,不可小觑的。他们的比拼,自然也是在文在武。”
    谭君宜恍然,她本还疑惑着,既然武林中农会,商帮都不如宏教,且须听从号令。那为何大家不是全部投了宏教?
    如今算是了然了。
    “文”这一关,谭君宜相信自己搏个头筹全然不在话下。
    至于“武”嘛,便得用些手段了。
    “不知宏城附近可有高山?”谭君宜说话的语气,礼貌了不少。
    苏幕遮有些反应迟钝:“你要找山作甚?”
    “自然有我要做的事,你只管说就是。”谭君宜的耐心,并不是很好。
    苏幕遮瘪了瘪嘴,道:“向西30里,一座野山,但你还是不要去为好。”
    “为何?”
    苏幕遮神秘兮兮地道:“宏教大部分高层祖上的坟都在那里,所以经常听说有鬼火出现。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山寇也喜欢在那里扎窝。”
    大多数的闺门大小姐们,都是怕鬼的,谭君宜曾经也和她们一样。
    只是那事之后,谭君宜便发现了,活人比死人可怕得多。
    所以,只要碰不到宏教那教主宋铭劫,其他都好说。
    谭君宜说走便走,苏幕遮因为没有挽留。
    谭君宜知苏幕遮是个清高性子,并未将准备好的金元宝掏出。
    她出了“醉花阴”的门,立刻用那金元宝买了匹马,丝毫不歇息便向那野山策去。
    果然如苏幕遮所说,距离并不远,况且这山看着也不算陡峭。
    谭君宜将马拴于树下,独自一人上山。
    这山看着,并没有苏幕遮说的那么可怕,何况谭君宜的任务,不过是采些草药,配制成毒,对她来说并不难。
    虽说是野山,但山上好东西确实也不少。
    谭君宜随意采些都是能够配成稀有毒药的。
    她的毒术虽谈不上高明,糊弄糊弄这些武林人却也是足够了。
    谭君宜一路采,一路做着标记,以免到时忘了归途。
    正贴近地面之时,却听见窸窸窣窣的草丛身。
    声响听着甚重,明显不是小动物能发出来的,难不成是野兽?
    谭君宜心中一惊,她武功并不高明,没有把握对付大型野兽。
    她悄悄蹲下,尽量不发出声响。
    从怀中掏出几根毒针。
    她突然想起,这些求生的技能,包括用毒,用针,发暗器,都是周易安为了让她练习简单而教她的。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用到的,却真的成了此时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想起来,泪水总不禁在眼眶中打转。
    谭君宜以手抹掉眼泪,她还不能死,她还什么都没有做成,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坚定后的目光,比起之前透亮得多。
    定睛等着,来的是豺狼虎豹,她都相信周易安会在暗中保护着她。
    等着等着,那声音的确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促,便如谭君宜的呼吸。
    她感到自己怀中一颗心即将冲出胸膛的那一刻,却见到渐渐现出形迹的,竟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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