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计破囹圄
叶寒江在十三神君中排行并不高,平日又都呆在天枢圣殿,很少有人看见过他出手。所以他的保命杀招鲜有人知。
他修无情道飞升,在天枢圣殿中学的却是能击溃人心的杀招。方才千允辰便是中了他的一击“永夜”,如果没人及时叫醒他,他就真的陷入永夜,再也醒不过来了。
“寒江怎么会这种招式?”夏景之有些不敢相信,那么清冷孤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学这么凶残的招式?
“永夜的本质是利用人的绝望来困缚人至死,这就需要施法者自己是深陷绝望之人,才能保证不会被反噬,寒江飞升前的经历……总之,他满足学这招的所有条件。”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夏景之又问。
“在神界那么多年,我去找寒江的串门的次数可比你多多了。见的多了,自然就知道多一些。”
叶寒江在神界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唯一会出于私心来找他的除了帝卿尘就是池渊,叶寒江面上不说,心里却是珍惜这份友情的。所以池渊来串门讨茶要酒,他都默许了。
那年池渊从人间带了好酒而归,特意去找叶寒江,两个人彻夜畅饮,也就是那一夜,池渊知道了叶寒江的保命杀招。
或许醉酒时无情道的效果不会那么明显,叶寒江多了些人情味,说出了深藏于心的一些话。
“他说了什么?”夏景之急切道。
天道作用在叶寒江身上的法术失效后,夏景之才发现自己对那人是一点都不了解,居然连他的保命杀招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多知道一些有关叶寒江的事,想知道他的过去,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奈何池渊摇头:“抱歉,我答应过寒江,不会把那晚的事说出去。如果他哪天想说了,肯定会告诉你的。”
“我真是…太不合格了。”
明明允了对方相伴一生的,可自从叶寒江恢覆神智后,他却连叶寒江内心想什么都猜不到。那个人还是把心思深藏于心,不露分毫。
不论是十指相扣,拥抱还是接吻,夏景之总觉得叶寒江和自己隔着一层纱,不太真实。
“慢慢来。”池渊拍了拍夏景之的肩膀,安慰道:“寒江飞升前经历了那么多,又修无情道,心思自然比常人难猜。但他既然肯与你亲近,就代表心里一定是有你的。总有一天,你们会心意相通的。”
“你说的对。”夏景之振作起来,“寒江既然肯接受我,就一定会有坦白一切的那天,我不能急。”
池渊欣慰道:“想明白就好。不过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阿允,你能起来吗?”
“我没事。”千允辰借了把池渊的力起身说,“就是灵力被什么力量压制,用不了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直接晕过去。
“是天道,他在压制除神力以外的所有力量。”池渊解释说,“你没有飞升,不算神界人,我如今身怀邪气就更不算了。只要在天道压制范围里,我们就没法发挥力量。”
提起天道,夏景之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等等,天道的压制有范围,小殿下却依旧发挥不出灵力,这说明……他就在这儿!”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沈默。
此时,一阵掌声从黑暗中响起,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沈默:“不错,比我想的反应要快。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有了几分长进。”
这是叶寒江的声音,却听的三人都心下一寒。
“你把我们带进来,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儿吧。”池渊转过身与叶寒江对视说,“天枢圣殿是你的地盘,外人进不来。就算我们死在这里,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天道真是好算计。”
“不敢当,不敢当。”天道开口,却依旧是叶寒江的声音,“我有些事也是算不到的,比如你。明明都堕神成魔了,却还要回来,甚至化解了邪气的负面影响,想必定有贵人相助。告诉我,帮你的是那些没死透的古神,还是那个疯上神?”
“你都能设计害死他们,还算不到帮我的是谁吗,看来天道的威名也不过如此。”
池渊这番话说懵了千允辰和夏景之,如池渊先前所说,这里是天道的地盘,没他允许谁也进不来,他们死在这儿都不会有人知道。可池渊却还要故意激怒他,这怎么看都像是自寻死路。
千允辰想开口劝下他,池渊却摇头示意他不要动,然后继续嘲讽:“只能靠用卑鄙手段上位的,往往本事都没那么大。当年天道供奉不如轮回道多,也是这个原因吧。”
“你住嘴!”
那段日子是天道的耻辱,池渊这番话无疑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眼见他要动手,池渊立马示意身后二人躲开。天道此刻的注意力都在池渊身上,完全没有顾及到千允辰和夏景之。
直到夏景之的鞭子缠上来,他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而还没等他动手,便听“砰”的一声,有什么重物直直砸向了他…不对,是砸向了叶寒江的头,叶寒江瞬间失去意识倒地。没有了意识,自然就不存在什么控制了。
“寒江神君,抱歉了。”千允辰拿着一本极厚的《六界诡事录》说。
夏景之连忙扶起叶寒江,用神力治着他头上的伤。
“放心,阿允下手有分寸,不会真伤着寒江的。”池渊说着,蹲下身点了叶寒江睡穴,“天道能控制寒江一次,就能控制他第二次。安全起见,暂时先别让寒江醒了,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怎么出去?这里是天枢圣殿,全神界防卫最森严的地方,可不是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只要是结界,就一定有突破口。”池渊分析道,“就像刚才阿允打晕寒江一样。有时候,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是最有用的。”
“最简单的?”夏景之沈思片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还没分析出个具体结果的池渊:“你明白什么了?”
“就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嘛,这个谁不会?让我来。”夏景之自信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喊道:“救——命——啊——!!”
池渊:“……”
我是这个意思吗?
千允辰:“??”
这样有用吗?
别说,还真有用。
在夏景之大声喊完救命后,墙壁忽然升起,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小道。
池渊和千允辰楞了片刻,然后默默对夏景之竖起了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