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二十分钟后，在苗裕经验丰富的控场下，今天的直播不那么顺利地结束了。
不过，直播间几十万人都看到了靳贺游的脸，而且他的身份很快被找了出来。
他原本就是公众人物，只是因为低调，不太在媒体面前露面，所以吃瓜群众们花了点时间才定位到他。
很快，#姜窈疑似恋情曝光#丶#姜窈靳氏集团总裁#的热搜就缓缓爬上了首页。
应曦原本还在为今天直播效果极好而沾沾自喜，谁知道离十点直播结束还差十分钟的时候，姜窈的网断了。
网断了还不是什么大事，谁能想到在网络修覆后，靳总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尽管只有一瞬间，而且只有半张脸，但不妨碍应曦认出这也是她的老板。
经纪公司再往上是靳氏集团，所以换句话，靳总也是应曦的上司。
应曦......麻了。
事发突然，而且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时候再否认意义不大，应曦当机立断，这时候要看靳总的态度，是出来回应，还是冷处理。
她给姜窈打了个电话。
此时的姜窈还在欲哭无泪，瞪了靳贺游一眼。
靳贺游对上她的眼神，就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他就接到了靳氏股东的电话。
“真的是朋友！”姜窈言之凿凿。
应曦怀疑：“真的？”
“那你干吗非要跑靳总家去？你在京市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姜窈：“说来话长，我怎么跟你解释......”
应曦打断了她：“解释以后再说，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要否认对吧，也好，我看靳总那边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姜窈又看了靳贺游一眼，他还在给股东打电话，又恢覆了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姜窈心里更气了，明明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地从战场上把自己带过来，结果现在直接被全部观众直接看到。
那边，靳贺游挂了和股东的电话。
“你说要否认？”他问。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姜窈说。
靳贺游顿了顿：“是。”
“我知道了。交给我来办。”
他说完，就离开了姜窈的房间。
这天晚上，大家把姜窈和靳贺游的故事传了好几个版本。
因为大家都知道姜窈家也很有钱，所以两家已经联姻了的不实消息也被当成真的。
甚至还有人说，靳贺游这些年把靳氏运行得蒸蒸日上，就是因为有姜窈在当军师，出谋划策，所以靳贺游的所有决策都被证明是正确的。
谣言甚嚣尘上，什么夺眼球的话都说出来了，直到一个小时后姜窈上了微博，无视了所有@她的评论和私信。
姜窈v：“别猜了，真的是朋友。”
【我懂，是可以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朋友！】
【拜托你们两个俊男美女住在一起，真的没有看对眼？你们俩肯定有大于等于一个人不行】
【别忘了，姜窈可是看到那两条美人鱼都能面不改色继续找线索的钢铁直女啊】
【所以是姜窈不行（狗头）】
【所以这一波必定是靳总主动的，我懂，我早看他那张脸就是个腹黑相】
【所以靳总不仅在商业场上无往不利，在情场上也是主动出击那种吗】
【你们看看多少人在弹幕区评论区喊姜窈老婆，再看看当时综艺上苏括和闻和南的举动，靳总有点危机感是正常的】
【我明白了，借口自己家里有鬼，邀请天师来给自己家驱鬼是吧，靳总你小子，算盘打得挺响啊】
【更好磕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别忘了，当时姜窈在综艺里打出的那个电话，那人ID是Jin！靳总的靳！】
【靳总那时候说在看姜窈的综艺直播啊啊啊！他都在看！】
【怪不得姜窈那会儿浑身刺挠，窈你现在说啥我都不信了，别当朋友了按头当情侣去！】
姜窈很快发现，粉丝们完全误解了所谓的“朋友”的意思。
一个个都是脑补大师。
让她的声明看上去很像在嘴硬。
不过没关系，姜窈自信满满地想，粉丝们的反应也是应曦他们一早就料到的，等会靳贺游也会发声明，两边口径一致，那就没什么好八卦的了。
半小时后，靳贺游的声明出来了。
万年不在社交网站说话的靳总，主页的上条丶上上条微博都是每年当天自动发送的生日快乐提示。
更上条，是靳氏集团建立五十年的庆祝博文。
可以说干干净净，毫无任何信息可言。
但是他今天却发了微博。
靳氏-靳贺游v：“是朋友。”
“因为还没追到。”
吃瓜群众：“！！！”
一口吃了个大的！
噎死他们了！
【好啊你，没追到就同居是吧！说，把人家女明星拐去过你几个房子了？】
【所以驱鬼只是个借口是不是！】
【你小子诡计多端！】
【靳总你就偷笑吧，我看姜窈刚刚推开你的动作显然不是避嫌，是害羞】
【可恶，我杀了你们这些小情侣！】
【楼上的，一个女明星天师，一个集团总裁，有的话可不能乱说......】
如果他们知道靳贺游鬼王的身份，估计会让这名网友更加谨言慎行，最近千万别走夜路了。
【你何德何能，我觉得你配不上我们家窈！还有，靳氏这些年决策英明扩张迅速，有没有窈窈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原因？】
靳贺游专门点了这一条回覆。
“你的前半句，我有自知之明，所以还在努力。”
“——至于你的后半句，放心，如果集团的治理还需要靠姜窈，我是没有脸去追她的。”
【好，冲你这句话，明天我就□□你们靳氏的股票】
【别冲动！明天肯定会涨一波，小心别买到高点】
【你们怎么就认真讨论起股票投资了啊，这句话好甜只有我get到了吗】
【同，“如果需要靠你才能做好我的事情，我是没有脸去追你的”真的很好磕】
【他俩在各自领域做到最好了啊，何尝不是一种双强呢】
【好，冲你小子还有点担当，我就不怪你拐跑我老婆的事了！】
此时此刻，靳氏集团员工和鬼蜮众人也在吃瓜。
他们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家顶头上司/鬼蜮之王被不明真相的粉丝们一口一个“你小子”地叫着。
此刻，鬼蜮众人：“我就说咱家王上对这个天师动机不纯，但是我磕的居然很开心？”
靳氏员工：“我还以为靳总金屋藏娇，所以这个‘娇’其实是个能打能算的攻击力和智商均在线的绝色美人？”
哪里能和“娇”这个字沾边？
这些评论，靳贺游都看见了。
他没有回覆，只是在心里倒数。
等他从30倒数到0，隔壁房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他房间的门被推开，姜窈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柳眉倒竖：“你刚发的什么东西，给我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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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是不可能删的。
也是来不及了的。
靳贺游发的微博和回覆网友的话，已经被截图了无数次，开始流传在网上。
此刻，修真界的心情同样覆杂。
在他们的视角里，姜窈是被鬼王带走了，生死未卜。
虽然鬼王说会安顿好姜窈，但是他们脑补的画面，可能是姜窈被困在小黑屋里，手脚都带着锁链，每天只能保证吃穿这样子......
完全没想到还能直播，直播完了，还有糖磕？
其中心情最为覆杂的是姜父。
尽管他知道姜窈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这张亲生女儿的脸和一个男人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还是让他本能对那个男人产生了厌恶。
姜母倒是看的很开，捂嘴噗嗤一笑：“哎，想起我们年轻的时候了。”
姜父想到那段艰难的日子，叹了口气，心头柔和了许多，上前揽住了妻子。
姜窈在靳贺游表明了态度之后，觉得灌玉山是待不住了。
她选择直接离开。
正好，陈聚津当时承诺过她一套别墅，现在竹山下的别墅群虽然还在建，但陈聚津可不会放弃那么好的和姜窈套近乎的机会，直接介绍了一栋地理位置同样绝佳的，已经可以住人的房子。
姜窈就搬了进去。
这天晚上，她收到了来自社会各界的亲切问候。
之前她的客户遍及多广，今天收到的问候就有多广。
王曼君：“怪不得窈你看不上我哥，哎，他跟靳总比确实差了点。”
唐明秋：“窈窈，如果，我是说如果，婚纱记得找我来设计，我给你打折！”
岑仙：“修真界和鬼蜮势不两立，可不能犯糊涂！”
闻和南和苏括则不约而同找上了姜窈，要把姜窈是不是也喜欢靳总这件事问明白。
两人都很清楚，论公众度，靳总不比他们低。他们做什么事，影响的只有自己和团队，但靳总做的任何一个决策，公开场合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会影响整个靳氏。
股票哪怕百分之一的波动，对靳氏集团的影响都会非常大。
这是他们承担不起的责任，也说不出口的话。
但执掌一个商业帝国的靳贺游却反而可以。
权衡清楚后，两人纷纷丧气，默默丢下了两句祝福，然后再也没有出现。
在一众或八卦或祝福或反对的声音里，姜父的消息则显得很严肃。
“有空给我们打个电话。”
姜窈还以为姜父姜母要和她说什么重要的事，急忙打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姜母就打开了摄像头，表情带着点揶揄，又有慈爱。
姜父则坐在旁边，比姜母要严肃很多。
他一开口，便是询问：
“我看到今天的微博了，所以，你对靳贺游那小子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