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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疯批溯今日火葬场了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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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疯批溯今日火葬场了吗?8
    夜影稀疏, 翠叶微展,纵然是京都香火最繁盛的温泉寺,也隐隐透出凄凉。
    方一急匆匆地从就近的小厨房端着一碗浓糊糊的药汁出门, 三两步便进了主殿,轻手蹑脚地进门掩门, 最后走到床前站定,
    他的身影在微弱泛黄的烛光下斜斜地拉长, 剪映在五彩斑斓的琉璃窗上,愈发显得瘦削和单薄, 脊背也莫名地塌了一截, 如若再与昙花比试一二,恐怕会被身体一日比一日健壮的昙花一掌拍出去一丈远。
    “大人,该喝药了。”
    他嗓音不知何时变得低沈无力, 不似往日的高亢与热闹。方一是大老爷留给东方溯的,当年只是小小的暗卫之一, 在某次战役他把东方溯背回营地, 守在他床边哭了一夜后,就变成了东方溯的好兄弟,那时候东方溯还只是个大头兵, 等他成了将军, 方一才正式成了他的近卫。
    方一从小是个孤儿,连自己父母啥样子都不记得了,虽是成了暗卫, 可他一早就把这个可以让他吃饱,给他遮雨的地方当成了家, 东方溯自然是他的家人。
    之后,又有了方六丶玉枢先生, 前些日子,还多了尤枝枝。只是现在……
    他的心口被撕得七零八落,素来大大咧咧丶爱开玩笑的方一,如今也变得寡言不苟笑了。
    更可悲的是,他的伤痛无人可诉,没人搭理。他说完话,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反映,整间屋子只有炭火明了又灭,算是回应。
    方一呆静地站了半盏茶,床上的人才缓缓有了响动,东方溯本来仰躺的身躯缓缓侧立过来,全身紧绷弯曲似是一把弓,拉得越来越紧丶越来越绷,
    最后,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方一在东方溯双拳紧握之前塞进去一个巴掌大小的棉花包,
    “大人,别伤了手。”
    这是前前后后十几次后方一命婢女做的,为了让东方溯在忍受着蚀骨灼心的疼痛时,别再握伤自己。
    可他还是听到了骨头“啪啪”作响的动静。如果只有被催发的九品红毒也就罢了,可东方溯连中几刀,尤其是心口那处,差点没救过来。
    方一微弱闪动的双眸里还记得那日的场景。尤枝枝走后,东方溯便晕死过去,擡到床上,连吐了三次血,吐到最后,方一都觉得那不是血,血怎么会是清汤色的呢!
    玉枢先生要拔匕首,命方一按好东方溯,可东方溯不知怎的,突然间抽搐起来。这时东方溯还有意识,紧攥着双拳似是压制住这不明所以的抽搐,可他越对抗,身体反而剧烈地抖动起来。
    “多加几个人按住大人。”方一从未见过玉枢先生那样紧张过,温静的他近乎咆哮地吼道。
    又加了四个近卫才把东方溯压住。方一分明看见玉枢先生的手是发颤的,
    “玉枢先生,大人……”话出口,他的声音抖得像筛子。
    “闭嘴!”玉枢先生喝道,他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大人自己刺还有些分寸,加上尤姑娘手的力道和偏差,第一刀已然是看天命,这第二刀……”
    他看着方一用了浸了药的帕子捂住的伤口仍在冒着血,双唇颤动,方一怕极了,生怕玉枢先生说出什么,抢先一步说道,
    “玉枢先生,您多少次把先生从鬼门关拖回来,我相信你。”
    玉枢先生咬牙沈吟片刻,“可我不是华佗再世。”
    说罢,他猛地握刀一拔,“但我会尽我所能!”
    “啊!”床上的人身体猛地向胸口蜷缩,奈何四肢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划破长空。
    心头血溅得满是床幔。
    东方溯伤重,太医院的太医随后赶到跪了一地,都说伤了心脉,凶多吉少,即使吊着命,恐怕难以醒来。
    过了几日,官家提前摆驾回宫,东方溯不易挪动,就留在了温泉寺。
    像是被遗弃了般,丢下了。
    玉枢先生刚开始每日守在东方溯身边,施针换药,三天三夜没合眼。方一不敢呆在屋里,他甚至不敢呆在屋外,又不敢走远,潜意识里怕见不到大人最后一面。
    他最后躲到屋顶上,听到了数不胜数的呕血声,玉枢先生带着哭腔喊过四次“大人”,喝着左右按住东方溯八次,喂药十几次,熬药换药丶端进端出的血水更是数不胜数。
    东方溯闷声不绝,有两次惨叫出声,就像是寒夜里拖着断肢残骸回巢舔血的哀狼,
    斗了一地鸡毛,折损得只剩TA一只,这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啊!
    方一在屋顶上偷偷抹了三次眼泪。听着惨叫声丶压抑声丶嘈杂声,声声孤独丶凄凉丶痛不欲生……
    安静的时候,他还听见玉枢先生读京都送过来的信三次,有一次,他听到了东方溯虚弱得像梦靥的呢喃,
    “枝儿。”
    唯独这一次,是东方溯同时读了尤枝枝的消息。
    他们到了江南水乡,几亩薄田丶一处院落,过着梦寐以求的田园生活,方一有那样一瞬的羡煞与向往,可过惯了刀尖舔血和阴谋算计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上那样的安稳日子。
    方一这些日子问过自己很多遍,没有结果。因为他不敢想象。
    他有些漠然和心疼地等着东方溯剧痛过后,再一次吐出大口浓血后,机械地帮他擦干嘴角,掰正,用力,捏掉东方溯的下颌,把药灌进嘴里,点了穴位,强硬着东方溯咽下去,再将他的下颌安回去,一日两次。
    这原本是他刑讯的手段,竟有那么一日用在了自家大人身上。
    他也不知道该庆幸用这法子喂了药救回东方溯的命,还是悲戚堂堂中书令竟然沦落到这副田地。
    可胸口致命的两刀是东方溯自己捅的,他又能找谁报仇呢!
    想呀叹呀,方一退出东方溯的房间,拿着最新的京都快报进了玉枢的房间,呛鼻浓烈的药味猛地扎.进方一鼻腔,一下子喘不过气,咳了两口,才往里迈,
    “先生,京都传来信,东方毅尸体被带回来了。”方一一顿,“但,尸体烧成焦尸,是靠他的断臂断定的。这可信度?”
    玉枢只是应了一声,往丹炉里加了把火。
    方一继续说着此事的蹊跷,“按咱们推算和佐证,东方毅应是二皇子的人。可是这次皇后和国舅不仅没有保他,还火急火燎地急着结案,扣了东方毅谋杀朝廷命官的罪责,加重为抄家流放。”
    “可是,禁卫军抄家的时候,东方府早就空了,只有御史中丞一人端坐庭院内,等着被缚。”
    玉枢淡声道,“东方毅的手段,不容小觑。皇后要弃卒保车,常理之中。”
    闻言,方一又想起一件事,“这么说来,那日寺外树林的禁卫军是皇后亲信黄副统领。而且,先生说的不错,皇后还把之前二皇子厌胜诅咒太子的行为,推到了东方毅身上。”
    “皇后和许多朝臣施压,想把二皇子从皇陵捞出来。官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许是盼着儿子在侧,口风有些松动。现在朝堂上有个说法,说,说大人撑不过两个月,许多人都倒戈了,还有人在观望,还在支持大人的有的被贬,有的遭受打压排挤……先生,形势不容乐观哪。”
    玉枢抿着唇,眼中只剩炉火攒动,“不容乐观的是大人的身体。”
    他轻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看向方一,“大人所中的九品红如果再炼不出这解药,恐怕大人真的只剩两个月。”
    “先生!”方一身形一晃,惊呼道。
    玉枢擡手压住他的话,“即使是解药炼出来了,解了这毒,大人终于醒了过来。可已然伤了心脉,隔三差五也会咯血,浑身如现在这样剧痛,更畏寒。而且,也再拿不起刀剑。”
    他神情凝重,“手无缚鸡之力,如同废人。”
    方一目光一截一截垂到地上一簇药渣堆里,双拳攥得也失了知觉,
    “只要大人能醒过来,不会功夫又如何。我贴身保护,定不会再让大人伤到一分一毫。”
    只要能醒,只要不会死!
    怎样都行。
    即使痛苦的活着……
    可他心底里又很清楚,一个武功奇才成了废人,活着就真的只剩痛苦了。
    就像他一样:得到再失去的亲情远比从未得到来得更残忍。
    这是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凌迟与践踏。
    最后,玉枢挥手让他退下,“大浪淘沙也不尽然全是坏事。朝堂就让它自己乱腾去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大人。”
    *
    相隔千里的江南水乡,莺莺燕燕,万物向荣。
    荷香的情绪慢慢平覆下来,对尤枝枝百倍千倍得好和照顾,栓子从旁看着,只道是补偿罢了。
    可是做都做了,真的能补偿得了吗?
    昙花只冷眼看着,荷香没有异动,他就不会多言。荷香如若还想伤害尤枝枝,他也不会多言,只会……
    他端起一碟剥好核桃仁放到尤枝枝摇椅旁边的矮几上,却发现之前的那一碟没怎么动,
    “姐,这次的核桃仁不好吃吗?”
    尤枝枝摇摇头,眼巴巴望着院子外不远处的一棵梅子树,“我想吃那个。”
    “梅子还有一个月左右才熟呢!”昙花转念一想,遂往外跑去,话音落在身后,“姐,你等着,我去问问村里谁家还有去年腌的梅子。”
    尤枝枝想要的他怎么也会替她找来。
    怕只怕她没想要的。
    尤枝枝想喊住他,可是人早已跑没影了,只是在篱笆院外,尤枝枝看到了一脸覆杂的栓子。
    “栓子。”她叫了声,可栓子没搭理她,“栓子,你傻站在那干什么呢!”
    尤枝枝提高了音量,栓子这才回过神来,又回望了眼昙花离开的背影,才蹑手蹑脚走进院内,那模样,怎么看都有点鬼鬼祟祟。
    “栓子,你这几天怎么了?”尤枝枝回想起来他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疑惑。
    栓子犹豫沈吟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跟尤枝枝耳语,
    “枝枝,村头那个铁匠你记得吗?你说他脸上有个疤怪吓人的那个。”
    尤枝枝想了想,她当然记得,那个人身体魁梧,看人冷,不爱说话,脸上有道疤他自己说是打铁时伤的,
    “记得,怎么了?”
    “他不见了。”说这话时,栓子身体和嗓音都在抖,怕死的那种抖。
    尤枝枝太了解栓子了,上一世,她拉着他毒杀东方溯时,栓子经常得了什么讯息后,也是这样的表情丶这样的胆颤。
    她坐直上身,握住栓子的双肩,神色凝住,“栓子,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栓子见尤枝枝正色问之,反倒迟疑了,视线四处寻找着什么,“可能是搬走了。”可他去铁匠家里看过,家里的东西分毫没拿走,一块铁打了一半扔在那里,这不合理。
    “也可能是临时有事出门了,过两天说不定回来了。”他安慰着自己。枝枝好不容易挣来这样平静的生活,可不能再让她提心吊胆了。
    尤枝枝哪里会信,“栓子,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和你一起面对丶解决。”
    栓子擡起头看向她,“我知道,我知道。过两天,等过两天我再和你说。我,我还有事。”
    说罢,栓子近乎是挣脱尤枝枝的双手,朝院外奔去,临到篱笆院门口还磕了一跤,可他浑然不觉,踉跄着出了门。
    尤枝枝见栓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尤枝枝越发馋梅子的酸,下午自己拿着根竹竿,打着树上没熟的梅子,昙花正巧回来,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姐,我问了村里的人家,要么吃完要么卖了。”昙花说不下去了,他顿在那里,踟蹰了半刻,只听见尤枝枝含着口水说,
    “没事,我问了,梅子这样也是可以吃的,就是口感差点。”
    岂止是差,酸涩得常人无法忍受。
    昙花从尤枝枝手里拿过竹竿,他个子高,拉下一条枝丫,摘了两三个大果放在尤枝枝手里,
    尤枝枝咬了其中一颗,酸得皱起眉头,“好酸!”可她酸过了,却又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两下渗出的梅子汁。
    “姐。”昙花夺过梅子,“别吃了。我,我这就去镇上,不行去隔壁镇上。一定给你买回来。”
    吃过晚饭天擦黑,昙花还没回来,倒是李阿姐的夫君李大哥回来,“妹子,昙花让我回来告诉你一声,他在镇上没找到梅子,去了临镇,让你别担心,他雇了马车,很快就回来。”
    算脚程,最快也要后半夜了,是以,栓子熄了灯后,枯坐在屋里直等到村里人都睡了,他拿着铁锹出了篱笆院,悄悄朝昙花他们埋黑衣人的地方走去。
    他挖呀挖,挖了不知道多久,铁锹终于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用力刨出来,是个黑衣人!
    栓子跌坐在地上,心脏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半响才缓过劲来,僵着身子扯动黑衣人的面纱,一次不成倒有阵风吹过来,吓得他脊背发凉直接跪下了。
    “铁匠大哥,铁匠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再把你刨出来的,可,我,我,对不住了!”
    他使出这辈子最大的胆子,用力一扯,蒙在面上的黑布终于扯下来,
    那张脸上,没有刀疤。
    可他身上,却搭着另一只手,第三只手!
    栓子咯噔咽了下口水,所以,这里埋着的不止那天晚上那一个黑衣人!
    他脑子空白,整个人呆木得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恍然怔醒,目光虽然还害怕,但已经镇静了好多。
    对上昙花,只剩他一个男子了。他要是怕了退了,让尤枝枝和荷香怎么办!
    想着,他就全当是锄地,一下又一下,竟一连刨出了三个大坑,近半亩地,全是人,各种穿着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没有一个人是铁匠。
    可他认出其中一对母女是上个月逃荒来的,他以为她们已经离开村子了。还有一个是村里的一个佃户,也就十天前听说他投奔镇上族亲叔叔。
    “怎么会?”他嘴哆嗦哆嗦,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这些难不成都与昙花和那些人有关?!
    栓子不敢多逗留,月已过半,他手忙脚乱地填着坑,额上簇簇汗珠流下来,他停手擦着汗,气喘吁吁,身后,一个不算清凉的嗓音问他,
    “需要帮忙吗?”
    “不用!”栓子答应后反倒觉得浑身凉透,双腿发软跌回地上,身体面朝那人后仰着,一手正好按在一个尸体身上,又是一声尖叫。
    他弹起来抱住一棵树,往上窜了两下,才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那个黑影绰绰的人,
    是昙花。
    他站在那里没动,静谧地看着栓子,初长成的少年郎,身上有着东方溯的冷冽和玉枢的温润气质,浑然天成。
    一样的看不透,却异常危险!
    一步步向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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