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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生活丰富多彩但也疲倦，用一年多的时间适应，考证书打比赛，社团，部门，班级以及宿舍，接人待物处处都是学问，磨平棱角，让人变得圆滑。
    窦米这种性格的人在大学里混的风生水起，从中当成一种享受。睡前刷到室友因为一份实验报告多次被打回，崩溃的发了好几条朋友圈，往下圈里都是许多朋友发泄的抱怨，有关部门有关人际关系等等。
    她想起来高中语文老师教育过的话。
    彼时江彧也在为论文劳神多日，听她喋喋不休说：“高中那个被取外号叫王角落的老师，你还记得吗？”
    窦米敷着面膜泡脚，展一下脸上的精华液，“她给我们画过四个图，一个是外面是圆圈里面也是圆圈，一个是外圆里面是方形，一个是里外都是方形，最后一个是里面是圆形外面是方形。她问我们应该成为这四种中的哪一种人，江鱼，你当时怎么选？”
    “外圆内方。”
    “我们选的一样，这个就是正确答案。”窦米摁着泡脚桶上的升温按钮，调好温度，“当时好多人选外方内圆，老师说要学会圆滑世故，但也要自己的准则和底线。”
    “我很喜欢大学生活，虽然并不是高三想象中的轻松，但我期待往后的每一天。”窦米和江彧聊完天，就戴着耳机用iPad看教授的讲课。
    学校最近有个实验室选拔的机会，几所高校的教授都在往上面报人数。辅导员在群里发通知要求物理系的学生重视这次内部选拔，能进科研院是许多人的梦想，窦米在在线表格上填了自己的信息。
    生日前一周，她被导员叫去开会，着重说的就是这次考试。系里选出来的二十五人都是佼佼者，有些还在机器人大赛中拿过好成绩，奖项加持，履历光鲜。
    “每三年才有一次的机会，你们这一届能赶上是运气，不骄不躁的话不多说了，第一轮内校选拔，二十五人进十个人，和你们一同竞争的还有清华北大上外。二轮筛选进五人，三轮选拔地点在科研室，最后只留下两人。项目组有国家支持，面试笔试还有两场实验，你们都给我打气精神。”
    “有国家支持？那我要是通过，毕业后是不是有机会留在科院。”
    一个男生接了句话。
    一轮还没开始现在就想留用了，导员没打击他，“是的，这次就是你们离科研最近的一次机会。”
    窦米的未来规划，不是学无止境的考学，保研直博，也不想像系里许多人选择读研读硕回来在高校职教，她更喜欢钻研，进研究所做实验。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窦米接到杨贝芊的电话，“喂，芊芊怎么了？”
    杨贝芊说：“我能去你那住一晚吗？想和你说说话。”
    江彧最近在校和教授准备一份关于瓣膜病康覆治疗的研究的论文，忙的时候很少回来，窦米打个电话说芊芊要来，江彧回去晚索性留校。
    杨贝芊晚上下车到窦米住的地方，窦米拿出早准备好的拖鞋，开门就给她一个熊抱。
    杨贝芊眼睛有点红，窦米抱着她，“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心情不好。”她穿着拖鞋进去，“是谭丛的事情，他有个想法，想参军。我们班也有同学报名了，我支持他，但是害怕异地。”
    入伍？学校群里辅导员是发了大学生征兵通知。
    谭丛以前说过想当个军人，不过那都是小时候。每次看阅兵仪式，升旗仪式他的表情是藏不住的向往。高中时候，班里也有不少男生说考不上好大学去当兵也是出路，那时热血的英雄梦能理解。但没想到谭丛这才说真的。
    杨贝芊是第一个知道他想法的人，知道这颗种子埋了好久，愿意入伍是好事，但要分别两年，以后聚少离多是家常事，她和他的人生列车驶向不同的方向。
    “我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他，但真的……舍不得。”杨贝芊眼泪哗地掉下来，窦米找抽纸安慰她。
    “谭二弟去年过年，好像说过，我当他开玩笑的。”
    “其实在更久前，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谭丛打来电话，窦米进了卧室接听，给杨贝芊一个人发泄的空间，她现在需要用眼泪洗掉心里积郁的情绪。
    “她在我这，哎呀没什么事，我快过生日了，芊芊来陪我。”
    这点计俩骗不到谭丛，他说：“你让她接电话。”
    “芊芊在洗澡，一会出来给你回。”
    杨贝芊肿着眼睛，窦米给她煮的面也没吃多少，哭累了一个人坐在那垒积木玩，情绪好多了。
    没过多久，有外卖送来，窦米看了眼不是她的订单，外卖员说：“不是杨女士吗？”
    上面留的是杨贝芊的名字，是谭丛订的草莓蛋糕和两杯奶茶，两分钟后另一个外卖小哥送来一大捧鲜花。
    杨贝芊看到茶几上的蛋糕奶茶，接听谭丛打来的电话，他在外面，风声把他微哑的嗓音推送进耳里，“吃点甜的心情好点，早点睡，明天我去接你。”
    “嗯，知道了。”
    杨贝芊握着手机，谁都没说话，谁都没挂电话，几秒钟后，谭丛开口，“芊芊，娶你是我一辈子认定的事情，无论距离远或近，我都爱你，不会变。”
    杨贝芊鼻子酸了，抽噎着，眼泪直流，“我也爱你，谭丛。”
    她擦掉眼泪，“我一会就睡，明天就回去。”
    挂了电话，她坐了会，擡头看见窦米靠着房门，盯着她看，“你们俩是来给我秀恩爱的吗？仗着江鱼最近忙，我孤寡一个人，就要吃你们的狗粮？”
    杨贝芊破涕为笑，走过去抱住她，“豆米，我也喜欢你的。”
    窦米起了身鸡皮疙瘩，刚才杨贝芊和谭丛打电话她都听见了，“肉麻。”
    浴室里放好洗澡水，浴缸中间有横木，把香薰，红酒，蛋糕都摆上去，两个女孩脱掉衣服，赤条条地泡热水澡。
    窦米瞥见杨贝芊半露的胸前的沟沟，“芊芊，你都有事业线了欸，胸型好好看。”
    杨贝芊往水里钻，下巴沾着泡泡，“我更喜欢平胸，不挑衣服。”
    窦米朝她扔了两朵花，“你在讽刺我吗？”
    “我没有。”杨贝芊摘掉手臂上的花瓣，“豆米，你腿长。”
    放在横木上的手机震动两下，江彧固定打来视频电话，窦米挂掉了，他的语音立马发来：“为什么挂我电话？”
    窦米发语音：“在泡澡~”她松开发送过去，又摁着小喇叭，“马上就睡了，晚安。”
    今晚见不到面，她还在电话里勾火，江彧哑声道：“再不睡，我现在就回去。”
    “睡了。”窦米啪掐断电话。
    隔日早晨七点，杨贝芊起床收拾行李，窦米也没贪睡，“有时间就来找我玩。”
    “好。”
    杨贝芊简单做了些早饭，快速吃完，准备下楼，窦米陪她一块下去，“谭丛来接你吗？”
    “他应该在忙。”
    小区楼下，谭丛立在一辆黑车前，短袖长裤，清清爽爽的穿着，衣上印着串夸张的英文字母，看见杨贝芊下楼，他往这边迎。
    痞气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杨贝芊没想到他真的回来接，松开箱子就扑进他怀里。
    谭丛一手抱住她，一手去扶行李箱，窦米绕着他的车转一圈，“好酷啊，谭二弟。”
    他勾唇：“我知道我很酷。”
    “我说的是你的车！”
    杨贝芊坐进车里，窦米和谭丛说了两句话，“你决定好了，不是闹着玩的吧？”
    “嗯，认真的。”
    “那就好。”窦米摸了下他的豪车，“九月走前和我们聚一聚，你定时间。”
    “嗯。”谭丛不想让杨贝芊等的时间长，回身往那边走，“把我女朋友照顾的不错，谢了。”
    “赶紧走吧你。”
    黑车扬长而去，樟叶繁密，阳光清浅，空地处的寒暄归于平寂。
    窦米回到楼上，看了会参考书，准备下午的笔试。十一点左右叫了份外卖，等的时间里把家里打扫干净，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转了几圈。
    外卖准时送来，吃过午饭，晾好衣服，在沙发上小憩了会，闹铃响，江彧同时给她打来电话，“看你起床了没有，下午有考试怕你睡过。”
    窦米换鞋出门了，走一段路就进了校门，“我到校了，先不说了，mua~赐我好运 ！”
    江彧在电话那头也“亲”她一口。
    笔试考试答的不错，在考场坐一下午，她揉揉肩膀，外面天空昏黄，回家的路上买了两支盛开的玫瑰花，一朵送自己，一朵送江彧。
    鲜花店旁就是水果铺，买了一些车厘子和水蜜桃，再多就拿不了了。
    窦米到家掏出钥匙，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门就从里面拉开了。江彧早结束回来，穿着家居服，腰上还系着围裙，一手拿着勺。
    “江鱼，我回来啦！”
    江彧一边提东西，一边用手抱她，带上门，他弓着背就低下来亲她，“生日快乐，窦米。”
    “也祝你生日快乐，我的男朋友。”
    茶几上摆着相同的两支玫瑰花和红透的车厘子，她道：“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买重了。”
    “这叫心有灵犀。”江彧像逗小猫似的挠挠她的下巴，“给男朋友一个亲亲。”
    “一个够吗？”窦米环住他的脖子，一下接一下啄吻他。
    他笑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