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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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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认
    长这么大, 温宛意从未有今日这般伤心难过,而且这一次,哪怕她受了伤, 也无法留在家中疗愈痛苦, 阿娘自有难处,无法和她谈心,阿爹也不那么可靠了……
    她像个无家可归的人, 只能来表哥府上缓和一二。
    温宛意坐在榻上,哭过几次的眼睛有些酸, 但被表哥一闹,也能尽快从痛苦如煎中走出来。
    她知道的,表哥身为恒亲王,在一众高门子弟中是脾气最好的, 他的性情醇和温雅,万事皆能应付自如, 哪怕遇了不如意不顺心的事情, 也不会太过怒形于色, 像是一汪暖人的泉水, 总也温和,总也治愈。
    哪怕表哥已经醉成小猫小狗了, 也能让人安心。
    温宛意低下头, 看着醉玉颓山的漂亮表哥, 心情也好了些,不过……这人怎么能好看成这个样子, 明明已经醉倒了, 还能另有一番赏心悦目的姿容。
    她已经被闹腾得难以入睡了,所以百无聊赖地去帮表哥拆掉发冠, 结果手刚伸出去,又被睡眼朦胧的表哥扒拉了过去。
    白景辰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终于说了一句人话:“睡了。”
    温宛意和他耐心解释:“不去除发冠,难道不会硌吗,表哥你乖一点,很快就好。”
    可醉鬼一心只有睡觉,才管不了这么多,他带着鼻音哼哼几声,单手摸索着去卸掉金冠,卸了一半,耐心告罄,直接连拔带拽地随便一扯,嵌玉龙纹的金冠就这样被随意抛掷到了枕边,几缕青丝还很冤枉地被薅了下来,可怜巴巴地裹挟在发冠上,看得温宛意直心疼。
    “轻点啊。”温宛意凑过去,拿起他的发冠,帮着把那缠住的青丝弄开,“表哥你难道不疼吗。”
    早困得不知今夕何夕的白景辰又回了点儿魂,略微睁开眼,看到了眼前一脸心疼的表妹,他含糊地打了个招呼:“早,表妹。”
    温宛意:“……”
    根本天没亮!
    “快到上朝的时辰了吗?表哥该走了。”白景辰一扶脑袋,一副头疼且疲惫的表情,“程岑呢,怎么不叫醒我。”
    “不到时辰呢。”温宛意眼看表哥醉得快傻掉了,又怕他路上摔到脑袋,只能轻轻一按他肩头,让他接着老老实实睡觉,“表哥你睡吧,上巳节前后,不上朝。”
    “好。”一听这话,白景辰才终于安心地再次闭上眼睛。
    温宛意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表哥……他总是带着笑意,哪怕都醉到不分明了,唇畔还是放松带笑的,表哥说,他们俩很像,尤其是这里。
    温宛意忍不住盯着他这里瞧,心道——有那么像吗?
    表哥的上唇比下唇更薄一些,唇线明晰好看,既有少年人的英朗又有美人的俏丽,此刻的他,唇角微微上扬着,像是梦里都有好心情,唯一不足的是,他唇中有些发干,可能是在宫宴上说了太多话吧。
    温宛意不知道表哥为什么总能有这么多好心情,但不得不承认,与这样性情的人待在一起,她的心情也会好很多,仿佛天塌下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想,从小到大自己都很喜欢在他身边,小时候的表哥脑袋里有很多旁人没有的乐子想法,两人在一起可以玩到尽兴,有时候闯了祸,两人一起挨训,也不会失落扫兴。
    哪怕后来长大了,表哥也会想方设法地找一些乐趣,春猎的兔子丶酒楼的佳酿丶佛寺的小猫丶夜幕的铁花……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开心,在王府时总也不枯燥。
    温宛意回想着,听到身旁的表哥呼吸清浅,甚至还能感受到他吐息间的醉出的酒香,这是宫中最上乘的佳酿,给足了后劲儿,但哪怕整晚畅饮,醒后也不会伤身。
    她正这样想着,突然又听到身旁的人倏地呼吸一滞,紧接着便是一个起身,撑着身子睁开眼:“几时了?”
    温宛意早有预料地回他:“天没亮,不上朝,睡吧。”
    “好。”白景辰缓缓卸去力气,正要躺下,随即一惊,扭头道,“表妹怎在这里?”
    温宛意淡淡道:“表哥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谁的屋里。”
    “我怎么来合至殿了?”白景辰茫然地环顾四下,整个人仿佛惊着了一样,他扶着额头努力回想了片刻,又试着问她,“表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过分的事情?”温宛意把这几个字重覆了一遍,也看着他眼眸,“表哥说的‘过分事情’是指什么?何为过分,做到什么程度才算过分。”
    白景辰的心瞬间凉了一片,隐约意识到自己怕是唐突了表妹。
    一想到这里,他最后一点儿醉意也被吓醒了,当即正色起身,仔仔细细地把表妹瞧了一遍,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在她颈项边扫了几眼,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红痕。
    温宛意倒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可疑的痕迹,但目前看表哥这心虚的反应,倒是挺可疑的。
    温宛意犹豫片刻,问他:“表哥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景辰想不起丝毫发生的事情,他喉结上下一动,唇不自然地一抿,百般煎熬中,终于觉察出了自己的口干舌燥。
    “表妹你说吧,表哥认错,由着你处置。”白景辰虽然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唐突的举动,但认错的态度十分恳切,他小心地瞧着她,把双手都递给她,一副“任由你欺负回来”的坦然。
    他还猜,她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果然,温宛意哪里能告诉他,她之前便觉得很尴尬了,这时候被表哥目不转睛地盯着,等没有颜面开口去说。
    “不是什么大事,我不和醉鬼一般见识。”温宛意只能罢休,闷声闷气地转身,给他留下一句“睡了”便不理人了。
    白景辰意意思思地挨近她,下巴枕在她身上,低声道:“表哥真的很过分吗?”
    “不过分,不怪表哥。”温宛意知道他醒了,终于想起了自己眼畔还红着,哪里还敢让他察觉,她刻意躲避他的视线,也压低了声音,“表哥,还是睡吧。”
    “表妹哭过。”白景辰就像个敏锐的猫,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嗅出心情,一见她这幅紧急息事宁人的样子,就察觉了不对劲,他问,“谁欺负你了,可以告诉表哥吗?表哥去给你拉偏架。”
    “拉偏架”这三个字从表哥嘴里说出来分外好笑,堂堂恒亲王,本该公正严明的府尹大人,还在这里说什么拉偏架,温宛意一下子觉得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幼稚,不禁也放松了心情:“拉偏架多不公平,别人会议论表哥的。”
    白景辰开玩笑道:“如果拉偏架那些人还议论的话,那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仗势欺人’和‘没处说理’。”
    温宛意掩着眼睛,笑得发抖:“表哥你可真厉害。”
    “那是自然。”白景辰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接着又回到正题,“既然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告诉表哥呢。”
    “表哥你方才醉得都不成样子,我哪里还有说话的馀地。”温宛意也不怕被他瞧见这幅狼狈模样了,她转过身,半娇半嗔地开口,“表哥你知道吗,你还咬我!”
    “咬你?”白景辰笑意僵住,难以置信地凝视她,“我竟敢做出如此混账的举动来欺负表妹?”
    说罢,他一挽袖子,特别客气地把胳膊递给她:“既然犯错,就该偿还,如此吧——表妹你也咬回来,表哥用多大力道,你就十倍奉还。”
    温宛意有些难以为情地解释:“其实表哥没有弄疼我,也没有多大力道。”
    白景辰偏要她报覆回来,执意把胳膊递到她唇边:“不碍事,表哥一向大度,只要表妹解气,多疼都行。”
    温宛意小心翼翼地握着他,又道:“其实不是咬。”
    白景辰犹疑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胳膊,不知要不要继续问下去了。
    温宛意轻轻一端他的胳膊,擡眸看他,像个灵动又怕人的小鹿:“表哥,你亲我了。”
    白景辰一偏脑袋,薄面瞬间就起了一层浅淡的羞色,这次,他不敢大度承认了,只能一昧地否认:“应当是不会的。”
    “还有……”温宛意思量着当时的情景,又补充道,“表哥你还勾引我。”
    白景辰:“……”
    胡说。
    温宛意真诚地一指自己的细长的衣带,亲自给他演了一遍:“拿手,像这样,绕了几圈,还想解开。”
    白景辰转身坐在榻边,含羞忍耻低下头,双手撑着膝头,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令他无比煎熬:“不信。”
    “表哥方才还说要承认错误,什么都大度一些的。”温宛意可以原谅他,但不可以听他否认事实,她固执地膝行到榻边,拉着他的手让他回想,“三圈半,刚好到这里,表哥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看。”
    自家表妹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但白景辰自诩没有那么坐怀不乱,他如坐针毡地低头看过去,手指果然被她的寝衣细带缠了三圈半,不多不少,刚好符合事实。
    白景辰:“……”
    温宛意得意道:“是吧!”
    “嗯。”白景辰像是被丢进了火堆,忍耐着回应她,“确实是表哥作为,表妹记得真清楚……但能不能忘掉,不要告诉别人。”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告知他人,毕竟表哥的面子也是面子。”温宛意体贴地笑道,“但这个是表哥的把柄,我可不能忘。”
    白景辰难得严厉一次,但还是一点儿都凶不起来,像个不会亮爪子的家猫:“不行,忘掉。”
    温宛意歪了歪脑袋,笑盈盈地瞧着表哥这幅吃闷亏的表情:“不要,我偏就——念念不忘。”
    醉酒的表哥不那么好对付,但清醒后,借着表哥的疼惜与护佑,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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