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黑夜中传来吴桐无奈的声音：“我也没有办法啊，那都是遇见你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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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时商场里都装饰着各式各样的形状的灯，小鸡丶凤凰丶兔子，煞是可爱。
和卓文耀约了七点半吃饭，冯筝没有怠慢，下班收拾好东西就在约定的川菜馆等着了，她已经不厚道了，所以迟到是绝对不允许的。
一直等到八点钟，她才在门口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卓文耀。
卓文耀落座后忙道歉：“真不好意思，有个会开着开着就超时了，下班就晚点了。”
冯筝表示理解：“没关系没关系。”公司的开发狗是啥加班状态，她是懂得，除了工作还得跟产品撕逼丶跟业务方撕逼丶跟测试撕逼。
该道歉的应该是她，没有想进一步发展的心，却让别人百忙之中抽空吃这顿毫无意义的饭。
她将菜单递给他，坦荡自然：“我等你的时候点了一些菜，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这顿饭她准备结账，把自己想吃得都点了，丝毫没有客气。
卓文耀扫了眼她点的菜，给两人水杯倒满水后递给她：“我不挑食，你随便点就可以了。”
她也没客气，点了几个肉菜，大多数男生都爱吃肉。
室内有暖气，孙辉将他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转身问她：“你工作主要是干什么的？”
冯筝打了腹稿仍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的工作，半晌简洁的总结了她的工作内容：“打杂的。”
“这么巧，我也是研发打杂的。”
“别闹了，你要是打杂的，那大多数人都是打杂的了。”
卓文耀嘿嘿笑，低头喝了口水。
冯筝视线一直落在饭店的茶杯上，凹凸的白牡丹宛如雕刻的，精致细腻，小店里有这样品质的水杯真不错，她都想收藏了。
“如果你前任来找你求覆合，你会答应吗？”犹豫良久，她还是问出口了。
卓文耀嘴角微扬，笑着说：“不会。”
“哦……”她轻轻哦了一声，随后道，“你那还有你前任给你的东西吗？”
“有，她当时省吃俭用给我买的限量款球鞋，还有□□相册里的一些出游照片。”他解释道，“这并不是对她念念不忘，这些是我的曾经，就是我的一部分。我不需要扔掉这些来帮自己减轻分开的痛苦，留不留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当然，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扔掉。”
她想起了吴桐没有扔的笔记本，缓缓说：“留着吧，确实是你的一部分。”反正她是把和前任有关的所有事都扔了，这些东西留着只会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菜上齐后冯筝默默扫码结了账，她不想欠任何人的。
前任话题后席间一度很沈默，卓文耀忙转移话题：“我听孙辉说你小时候很皮，跟着他上树摘桃，下河捉虾。”
冯筝囧，尴尬道：“是有这么回事，小时候要比同龄人皮实。”
“长大变了啊，现在要比同龄人更萌。”
她傻笑道：“你是想说我矮吗？”
“没，真心是想夸你萌。”
她本想坦诚的告诉卓文耀她没有找对象的计划，但整个吃饭氛围轻松愉悦，卓文耀也没提起相亲的事，各自说了些工作上的事。
饭后卓文耀将她送到公司附近的出租屋，待卓文耀走后，她默默坐上了去吴桐家的地铁。她有提前给吴桐发信息，但这次吴桐没有去地铁站接她。
冯筝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紧了紧外套，夜晚仍有些冷。她望着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新芽已经萌出了，这让她想起了没有出来接她的吴桐。
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她进屋时蹑手蹑脚的，哪儿哪儿都不敢碰，小心翼翼推开门，像做错事的小学生，见到吴桐舔着脸拢着笑主动打招呼：“嗨，你吃饭了吗？”
彼时吴桐正坐在电脑前刷B站的电影讲解，他往里挪了挪伸手招呼她坐过来。
等他挪开后，冯筝看到了桌子上那碗热腾腾的汤圆。
她僵硬的放下包，坐在床尾看着他正在吃属于他的那碗汤圆，微微有些心疼：“我让你别等我吃饭的啊……”
吴桐噙着笑，声音温暖平和：“今天元宵节呢，还是得有点仪式感的。”
她捧着温暖的碗，盯着腾腾升起的蒸汽，眼睛也渐渐朦胧了，他是因为要煮汤圆所以没去接她的吗？她想起了平安夜的苹果丶冬至时的饺子，还有今天的汤圆。
饭后状态照旧，吴桐在电脑前忙他的，冯筝趟床上刷雅思题库，两人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叮铃铃……”吴桐的手机响了，他顺手接起电话，离开电脑前躺在床尾，取下眼镜放在床边，纤长的手指轻轻揉着眼眶。
冯筝从题海中抽身，好奇的爬到他身边，低头俯视他。
吴桐盯着面前的冯筝，笑意从她脸上漫开，一心二用讲电话：“妈，元宵节快乐。”
她嘴角一抹坏笑，想来个恶作剧，忙爬上去骑坐在他身上，凑上去亲他，用嘴唇贴着他的嘴唇。
“桐桐元宵快乐啊，有吃汤圆吗？”
两边沈默许久，她放开了他的唇，得以自由的吴桐轻声回答：“吃汤圆了，妈和爸有吃妈？”等吴桐说完冯筝又上去咬住他的嘴唇，让他没办法说话。
吴妈妈声音很温和，和吴桐的一样：“吃了就好！别惦记我们，我们在家里一切都好，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和父母通电话，无外乎是早饭吃了吗？午饭吃了吗？晚饭吃了吗？照顾好自己。
等了十秒她松开吴桐的唇：“嗯，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将手伸进吴桐衣服里，胸前丶咯吱窝，哪里敏感哪里摸。
吴妈妈也察觉到异常了，关心的问：“你是在忙吗？在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嗯，妈，先不说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明天我给你回电话啊！”说罢吴桐挂了电话，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咬牙切齿道，“知不知错？”
“何错之有？”她话音未落就感觉胳肢窝痒痒的，条件反射的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在坚持反抗之后，最终因男女力量悬殊败下阵来，冯筝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放过。”
感觉到吴桐松开的手，冯筝迅速脱离魔掌，挪到床角后猖狂宣战：“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时妥协不代表真的有错。”
吴桐挑眉，询问 ：“你确定你要厕所里跳高？”
“啥？”
“过分（过粪）。”
冯筝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摇摆，睨着眼睛说：“不不不，我这个叫嚣张。”
吴桐松了松衬衫的前几粒扣子，笑着问她：“还要嚣张吗？”
冯筝读懂了吴桐话里的深层意思，忙用被子盖住头，大声说：“我累了我累了，我要睡了。”
当她被吴桐折腾的筋疲力尽时隐隐有些后悔，还是不该如此嚣张的。
事后吴桐抱着她，说：“我现在的岗位已经没有能学的东西了，我改了简历，准备换工作。我们公司业务不行了，坏账比较高，你要找找工作吗？”
冯筝摇头：“我前几年换工作太频繁，前两家公司都只呆了一年，这份工作想干久一点，企业也会考虑员工的稳定性。”
“嗯，自己有规划就好。”
她想起吴桐记录的每日工作内容，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毫不费力的优秀，背后真的付出了很多，常人想象不到的努力。
半夜上厕所时发现久久未来的大姨妈来了，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危机。
吴桐很顺利的拿了一家公司的offer，商量工资的时候问冯筝要多少合适，冯筝按照吴桐现有工资涨幅百分之二十多让他报价，人事分分钟就答应了。
人事分分钟的答应让冯筝很后悔，总觉得自己坑了吴桐，工资要少了。而吴桐换工作后的工资，已经接近冯筝的两倍了。
三月异常顺利，吴桐顺利换了工作，定了4月中入职，房子也找好了，找到了更方便新公司上班的路线，定了清明节搬家。
她还是每天下班去吴桐那蹭饭，享受大爷般的优质服务，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与此同时，对吴桐的依赖也越来越重，每天会说一下身边发生的各种事情。
第N个被冻醒的半夜，吴桐从冯筝身上拉过被子，随后细心的帮她把被角掖实。
清晨冯筝起床时感觉身边的吴桐微微有些烫，关心道：“你身上好烫，是感冒了吗？”
吴桐没睁眼，声音听上去有些吃力：“你知道你有卷被子的习惯吗？”
“嘿嘿嘿，知道……”她出了名的不好睡，挤人抢被子，这直接导致她读书的时候同学们都不愿意跟她一起睡。
吴桐咳嗽两声：“你今天帮我搬家吧。”
冯筝有些为难：“戌一禾来上海玩啊，不太方便……”
“我不仅感冒咳嗽牙疼脚还扭伤了，搬的东西一大半都是你的呢……”化妆品护肤品衣服鞋子一堆，已经鸠占鹊巢了。
“带着高中同学给炮友搬家，说不过去吧！”
吴桐翻身背朝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