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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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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三合一)
    “你恢覆记忆了?”
    从捡回阿冤后, 他在江含之眼中一直很听话,单纯中又有点她能纵容的小心机。
    和他相处很舒心。
    眼前的阿冤却和以往有所不同了,以前的他就算生气也只是耍耍小性子, 从不会对江含之做什么,手腕被攥得生疼, 江含之仰头细细打量男人。
    心情如同外面阴下来的天气一样沈重。
    阿冤的身影逐渐和第一次相遇重合, 那时他好似阴暗里的毒蛇掐住她的脖子。
    犹记得当时毛骨悚然的危机感,比没有脑子的丧尸不知危险多少倍。
    他若是恢覆记忆……
    江含之指尖动了一下,不等她有动作,阿冤控诉:
    “恢覆记忆,我倒是想恢覆记忆免得你这个骗子欺我无
    璍
    依无靠,逆来顺受, 想给我找兄弟?我不够好吗?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乖的男人吗?”
    娄非渊没骗她,他没有恢覆所有记忆, 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明明可以回归朝堂,直接把人绑走成婚。
    然而他喜欢现在的相处方式,如果可以,他想捂热那冰冷的心,也很享受她维护自己的那份温暖。
    他们两个都不会付出太过感情, 其实是一类人, 感情凉薄。
    或许还没到爱上她那一步,但他正在努力尝试, 他知道错过再回到当初就很难了。
    作为一个精明的人,万事留一线, 哪怕在不清楚对江含之什么心思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做出自己后悔的事。
    所以, 没恢覆所有记忆和为弄清楚感情之前,他想维持现状!
    不气吗?
    那是不可能的,一想到刚才听到的话,娄非渊就气的头疼,控制不住心里的戾气,想要做什么……
    只要他做的更好,之之就不会有心思找男人。
    娄非渊把视线落在江含之的脸上,江含之此时已经被他吼懵了,还在分析娄非渊是否恢覆记忆,眼前落在一道阴影。
    她瞳仁骤然缩紧,看着娄非渊墨染的容颜在视角里放大,炽/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要比他的体温热不知多少倍。
    他的呼吸是热的,唇却出乎意外的凉,清润柔软,贴在皮肤上很轻,犹如小动物蜻蜓点水的试探。
    江含之惊讶的发现,这种明显触犯底线的距离,竟然不会引起她的反感。
    反而一向心平气和的情绪被轻牵动了一下…又一下。
    浑身的神经只是紧绷一瞬,然后缓慢放开,去感受此时微妙的氛围,五感放大,等待男人下一个动作。
    可是男人并没有接触她的唇,仅仅似有似无地一起划过她的脸颊,往下。
    江含之指尖猝然攥紧了他胸/前衣襟。
    “阿冤!”
    娄非渊轻轻咬住她脖颈的软肉细细拈动,引起一阵阵陌生感。
    江含之蹙眉,“这里不行。”
    脖子是人体最脆弱的,虽然几率很小,但也不能由他胡来。
    可是愤怒中的人哪里会听?
    他没用力叼软/肉,跟没断奶的狐狸似的吸/吸/啃啃,还毫无技巧可言。
    江含之忍无可忍,毫不怜香惜狐,薅住男人的长发,让他离开自己的脖子。
    这次担心伤到她,娄非渊松口了,透过光影,他的薄唇殷红,好似吸了血。
    他被迫离开极其不情愿,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臭着脸,无奈长得好看有特权,脸色再臭也不会太难看,怒气比刚才小一点了,只剩下哀怨。
    果然,恢覆记忆是错觉,江含之十分确信当初见面的时候阿冤不这样,那男人一股子狠劲,怎么会做出这幅表情。
    娄非渊冷哼,“找其他人你想都别想,下次我就……”
    “行了!”江含之扒拉他一下,“脖子不能,亲这…”
    男人尚未出口的威胁戛然而止,狐狸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指着的地方。
    江含之细白的指尖离开他胸膛的布料,点了点自己的唇,似笑非笑,“出息儿,学别人霸王硬上弓之前,敢不敢玩点大的?上次在马车上看的话本男主都比你力气大。”
    娄非渊:“……!!!”
    被之之讽刺了?
    刚才不过是想试试她的底线,结果……
    江含之的唇没有娄非渊那么红,却是一种类似桃夭又掺杂几分柔色,看起来饱/满晶莹。
    偏偏,她的指尖在上面点着,充满挑衅。
    娄非渊喉咙干/涩,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手,正要再次压/下。
    “笃笃——”
    “小姐,您在里面吗?公子又失踪了!”
    夏小荷一边敲门一边满是疑惑,公子说肚子疼,她让公子南厅等候自己去找大夫,可是大夫找到回去后发现人又没了。
    于是她四处寻找,听说有人看见公子跟小姐回了含苑,担心出事儿,她赶紧拉着大夫赶过来。
    可青天白日怎么关着门?
    房内二人动作戛然而止…娄非渊还保持和江含之十指相扣的动作。
    目光幽幽,陷入纠结之中。
    江含之乐了,拍拍他的狐狸头,无声道,“别闹了!”
    那是闹吗?
    这个时候被打断,娄非渊有些不满。
    合着在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眼里,他是在无理取闹。
    眼见狐狸又要炸毛,江含之可没有隔着门亲热的癖好,连忙晃了晃二人拉着的手,小声解释,“不给你找兄弟,一会我们好好谈谈,你一个就够我受了,再找几个我不要命啦?”
    说的也是。
    男人勉强按耐住暴动的酸劲儿,没再吱声。
    江含之推开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袖,顺手帮男人把头发捋了捋。
    刚才没控制住力道,被她薅掉好几根,把软哒哒的狐狸欺负到咬人都不敢用力,良心或多或少过不去,她补了一句,“乖点,等会有惊喜。”
    娄非渊下意识看一眼她的唇,不自觉喉结又滚动了一下。
    木门打开,夏小荷看见了黑着脸的姑爷和小姐,大条地没注意到气氛古怪,“小姐原来公子真的在这啊?他腹痛好些了吗?大夫来了快给他看看!”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小荷总感觉今天有点冷,默默搓了搓胳膊。
    夏小荷不说江含之都快忘记男人腹痛了,微微侧身给大夫让路,让他进来检查。
    娄非渊当然是没问题的,江含之想到当初男人捂着腹部的可怜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一晚上应该还没吃饭。
    饿得胃疼?
    江含之道:“小荷一会让大勺做点吃的给他暖暖胃。”
    夏小荷点头,目光不经意一瞥,惊讶出声,“小姐你脖子怎么红了?是被虫子咬了吗?”
    好大一只虫子啊!
    只见江含之白皙的脖颈右边一片红色,好像是白雪中绽放的红梅,平添一抹暧/昧气色。
    江含之看不见自己的脖子 ,却也知道现代的人口中说的草莓是什么模样的,瞪了一眼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某人,笑容迷之危险,“狗东西咬的,不碍事儿。”
    狗东西:“……”
    夏小荷未经人事,一听慌了,正好大夫在这连忙拉过大夫,“张大夫,快给小姐看看有没有问题,什么狗跳的这么高,不对,江府怎么会有狗呢?”
    有人敢说就有人敢信。
    张大夫一大把年纪跟夏小荷那蠢丫头见识可不一样,一眼就看出了门道,他不敢多说,尴尬地咳嗽一声,“我这有药膏,小姐抹上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夏小荷将信将疑,还是遵照大夫医嘱,送人离开。
    等人一走,娄非渊的眼神瞬间变了,江含之坐在软榻之上,招招手,“我们聊聊。”
    娄非渊收敛了狐狸爪子凑上去,语气低迷,“之之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成亲?”
    江含之叹气,狐狸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要个名分而已。
    “梳妆台上有个棕色的盒子,你去取来。”
    娄非渊不明所以,站起身来果然一堆首饰盒子里有一个长形的棕色盒子,比旁边的盒子古朴一些。
    他像是有种预感心跳加速,扑通扑通的,好像里面有个小狐狸崽子撒蹄子乱窜,他想要控制狐狸崽子还被挠了一下,他有些恼了,努力忽略掉紧张的情绪磨磨蹭蹭走回去。
    江含之坐直了身,接过盒子,像是看出了某人紧张,抿唇一笑,“转过去。”
    她很少真心实意的笑,然而每次染上温度,娄非渊都会控制不住升起一种愉悦感,好像能溺死在这个笑容里。
    甜滋滋地听话转身,跟之前又是发火又是炸毛的人判若两人。
    江含之毫不怀疑如果对方有尾巴,是不是已经摇成螺旋桨了。
    “再靠近一点…”
    “低一点。”
    “不对,还是太高了,坐下吧。”
    “让你坐下不是坐我怀里。”江含之气笑了,“你多大一坨心里没点数,想压死我吗?”
    这男人是一点也没有男人的自觉,谁家男人往女人怀里钻,关键他的体格子根本不娇小,江含之腿顿时被压疼了。
    “哦~错了之之。”男人挪了挪。
    江含之这才打开盒子,桃木香气淡到几不可闻,一只用桃木雕刻的红棕色簪子静静躺在盒子里,上面雕刻着类似于祥云又好似狐尾巴的文案,简约又有设计感。这个是当初在成安庙山下买的,传言桃木有安神驱邪之效,那和尚吹的神乎其神,但是江含之不信这些,主要是觉得很符合此时翘尾巴男人。
    男人背对着她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乖巧地披散在身后,江含之指尖穿过,除了刚才被她拽的那一缕,其他都十分丝滑如同上好的绸缎,江含之想如果他真的是小动物,毛茸茸应该很好摸。
    没忍住多摸了几把,她终于把他的头发用桃木簪固定。
    “谁跟你说的我不想成亲,收下定情信物,就是我的人了。”
    一直在心里乱窜的狐狸崽子呱唧一声撞在娄非渊心头,他屏住呼吸,细细感受江含之柔软的指腹来回穿/插/在发丝中间,一股燥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紧接着耳朵被碰了一下。
    江含之惊讶,“你耳朵怎么红了。”
    娄非渊倏然起身,好在江含之及时收手不然又要薅掉几根狐狸毛了。
    “我去看看。”
    他浑浑噩噩走到梳妆镜前,侧身看见头上的簪子,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之之给的定情信物!
    江含之也忍不住跟笑了笑,很好哄嘛,然而下一秒,娄非渊幽幽转身,狐狸眼晶晶亮。
    “还有吗之之?”
    江含之一楞:“你还要什么?”
    她就差点把“你怎么这么贪心”写在脸上了,娄非渊心梗,“你刚才说的礼物是这个啊!”
    “……不然呢?”
    所刚才让他亲那里的承诺没有了吗?
    可之之都给他送定情信物,他再要其他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做人要有距离感,适可而止,太粘人不会招人喜欢。
    思及此处,娄非渊收回了那黏在人家唇上的视线。
    “之之,什么时候成亲?”
    “你说这个啊!等文叔回来就准备,你不要想太多,文叔叔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等会吃点东西垫垫胃,昨天到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吃了,吃一肚子气,男人哼了一声,等夏小荷端来一碗粥默默吃了两口,然后就张罗着给江含之做饭。
    他能有这种觉悟江含之很欣慰,但是今天事情太多,不好再麻烦他,让他好好休息。
    饶是如此,男人还是去了竈房做一盘子蜜仁糕,上面点缀着葡萄干以及一些水果给她当零嘴,暖心到不得了,夜里还殷勤的守在江含之身边,等人彻底睡下掖好被角才离开。
    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如今正夏,哪怕到了晚上也很热,从江含之的房间出来,娄非渊回头看一眼,勾了勾唇然后走出含苑。
    娄非渊知道江含之的警觉性,所以走到确保不会吵醒她的地方,道,“出来吧。”
    从墙头进来的赤澄头上还顶着杂草。
    “主子,你还好吧?”
    也难怪赤澄这么问,他溜走的时候娄非渊脸色跟中了毒似的,危险得让人不敢靠近。
    他细细打量,发现现在主子的脸色好很多,于是长舒一口气,“主子,那个令牌我派人查出来了是在珙县的一个小角色,刺客招了,他们也来自珙县。”
    赤卫队办事麻利,一天的工夫就已经把事情审问清楚。
    娄非渊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珙县?珙县谁?”
    “县令王生。”
    娄非渊失忆,记性不大好,一拂袖,端着架子。
    “按承启国律令,私养亲兵当如何?”
    “一户超过百人,当以某谋逆之罪处置,轻则流放重则诛九族!”
    承启国可以养打手,但都要明面报告官府一层层上报。
    不可超过百人!
    “去查,还有查清楚江府里的那对姓王的母女和他们什么关系。”
    “是!”赤澄好像发现了大事,主子莫不是因为这个才留着府上的?
    也是,三皇子刚夺位成功尚未登基,阴沟里的老鼠还未清理干净,看来为了帮助三皇子殿下,主子煞费苦心啊。
    不过三皇子也真心实意对主子好 。
    “主子如今朝廷动荡,国不可一日无君,三皇子却顶着压力盼您回去再登基,您打算何时回去?这点小事让底下人去办,何必劳烦您亲自出手?”
    成亲也是小事?
    男人冷冷地扫他一眼,赤澄住嘴,眼巴巴看着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也算是给三皇子一个考验,如果连这些事都处理不好,将来难担大局还是要辛苦主子的。”
    主子自幼跟三皇子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甚至费尽这么多年帮三皇子排除异己送上皇位。
    三皇子不争气,操心的还是主子。
    娄非渊不知道这傻东西又在想些什么,不过眼下他心情好,懒得跟他废话。
    “没什么事就退下,别被江府的人发现。”
    赤澄听出了主子话语中的嫌弃,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准备离开,然而刚上墙头,突然听身后之人开口,“这个好看吗?”
    赤澄:“???”
    他蹲在墙上,一脚已经踏出,茫然的回头,就看主子摸着头上的一个不知什么材料雕刻的簪子。
    以前在宫中主子头上戴的哪个不是价值连城,何时戴过这么寒酸的?
    他一言难尽,硬着头皮夸赞,“主子戴的,自然……好看。”
    娄非渊满意:“之之送的,滚吧!”
    赤澄:“……”
    他麻溜滚了。
    “等等!”
    刚滚远的人又滚了回来,便见院中的主子高深莫测:“找几个民间的话本,记得要强取豪夺的。”
    赤澄:“???”
    第二天一早,梁府上江府来闹事儿。
    原来是梁昌荣腿被重伤,找遍京城所有医馆都只是堪堪保住性命,想要重新站起来却很难。
    就算站起来,也是个瘸腿子。
    梁家就这一棵独苗,之前江家嫁给他们私生女可以忍,毕竟女人娶了可以再休,随便纳妾没什么影响!
    然而这次跟江家人上山,回来瘸了腿,梁家再也忍受不了,上江家讨要个说法。
    老夫人都被惊动了。
    她这几天受了不小惊吓,生怕她再气出来个好歹,最后江含之让她休息,自己在南厅对峙梁家人。
    来的是梁家家主梁广,带了一群人,江海香往日没少仗着江家人低嫁的身份拿捏梁广,现在儿子出事,躲在一旁擦眼泪,半句都不敢出。
    “今天你们江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儿子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腿伤成这样,你们不要以为江家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
    “你想如何交代?”江含之坐在主位,接过娄非渊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她蹙眉,今天起猛了,有点头疼。
    娄非渊一直注视着她,见状立刻贴心的帮他按了按额头。
    二人郎才女貌,旁若无人的态度差点把梁广鼻子气歪了。
    他儿子还躺着床上,结果这对儿狗男女不知羞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热。
    真是家风不正,梁广这些年一直被江海香压着不敢得罪江家,他终于忍无可忍:“自然是找大夫把我儿子治好,若不是你们非要把丧门星嫁给我儿子,去成安寺,岂会遇见歹人?昌荣受的伤害谁来弥补?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我跟你势不两立!”
    江家现在只剩下一个黄毛丫头,还能掀出什么风浪?
    梁广背脊越发挺直,摆着一副长辈的嘴脸 ,“我也并非刻意刁难你们,但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落下个病根今后没办法站起来,整个梁家都要绝后了,要么想办法把我儿子治好,要么你就得嫁到我们梁家冲喜,伺候他,他造成这样全是因为你。”
    都到这份儿上,还惦记江家的财产。
    江含之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像是早知道了人性的可耻,而站在她身后的娄非渊神色阴沈下来。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那孽.根废了!
    梁广突然背脊一凉,凭着感觉看过去,就见那女人的“男宠”帮江含之按压脑部的双手下滑,绕过她的脖子从后抱住江含之的肩膀,在江含之那丫头看不见的角度,冷冷的看着自己。
    “之之,你可莫要听信他的话,梁昌荣坏的是腿,又不是中间那个,还能凑合用怎么就叫绝后了?他肯定就是贪图的你钱财想你嫁给他,不像我只喜欢你,待在你身边就足够了,你可不能因为梁公子抛弃我啊。”
    梁广:“???”
    他瞪大眼睛,这人说话的语气怎么跟脸色不一样?
    梁广毫不怀疑,若是江含之那丫头不在身边,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能直接掏刀子捅死他。
    偏偏那小丫头还不知道身后的男人是什么玩意儿,认同道:“你说得对,但是阿冤不许说那个脏东西。”
    好好一男人,别学坏了。
    “哦!”
    “继续按!”
    “好!”
    二人一唱一和,根本没把梁广气吐血。
    这些年梁家的心思所有人心照不宣,就这么轻描淡写被一个臭小子说出来,江海香叶受不了这气。
    “你们两个狗男女,不知检点的小贱人,以为我们家昌荣愿意娶你吗?没有江家你都嫁不出去,我儿子愿意娶你这是你的福分,更何况他是因为你们江家才断腿,更应该你伺候,你别不知好歹,将来没有我们帮衬,凭你这个黄毛丫头能撑起江家吗?”
    她语言刻薄尖酸难听,江含之倒是没被她伤害到,只是一直让她在面前叫嚣是不可能的,正打算开口,门外传来一句中年男子的话。
    “江家的财力,足够大小姐一辈子丰衣足食,江家有我一天,就绝对不需要外人评头论足。”
    众人皆是一楞,江含之坐直了身体,便见一个浑身上下衣着一丝不苟的男子走进来。
    他身上的气场像是被岁月磨光棱角一样,气息内敛,模样儒雅,手中执着一把纸扇,好像无害的书生,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小瞧他,香夫人像是老鼠见到猫,躲在丈夫身后,被梁广瞪了一眼,没出息的。
    他皮笑肉不笑:“原来是文老弟回来了,不是在晋南谈生意吗?”
    来者正是江含之父亲拜把的兄弟,文管家文信诚!
    文信诚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主位上的江含之身上,发现她好像没受到影响才放心,对梁广微笑:“只要想做就有做不完的生意,但是江家的小姐却只有一个,她若在江家受了委屈这生意不做也罢。”
    比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梁广夫妇,文信诚就显得更有气度,所有人都知道依照他的本事,根本不用委屈地为江家做牛做马。
    曾经有不少人想挖他过去。
    可是这个人在生意场上的头脑在人情这块不撞南墙不回头,江海林都死了他守着江家有什么意义?
    当时他答:江海林不在了,江含之还在!
    江含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龙潭虎穴?
    除了谈生意,梁广还是第一次见文信诚谈吐这般犀利。
    “你大概不知江家都做了什么事。”他冷哼一声,把这段时间江含之回来发生的事,以及梁昌荣落水断腿说了一遍,统统怪在江家身上。
    文信诚笑容不变:“梁兄这话就不对了,昌荣那孩子受伤我也很惋惜,毕竟也是从小看到大的,不过若是怪江家还是有些牵强的,你说遇见刺客,还有个面具男子夭吾贰贰七五儿爸一每日更新最新完结文才导致他受伤,可刺客不是江家雇的,面具男子我们不认识,如何能算到江家头上?”
    梁广:“他们明明就是冲你们江家来的,我儿子被牵连无辜。”
    “老夫人经常去那个寺庙烧香拜佛,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就算那些人是冲江家来的,也应该是为了钱财不会上来就伤人,倒是贵公子……”文信诚扇子掩面,声音不急不缓:“这些年欺男霸女得罪不少人。”
    “你说是我儿子牵连你们?”江海香不敢置信指着自己鼻子,“你们讲不讲理。”
    文信诚微笑:“稍安毋躁,毕竟这是事实,有什么好惊讶的,况且成安庙里面也遇见一个歹人,还是被我们大小姐所捕,那人还在牢里受审,和刺客是一夥的,等查明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他没在成安庙,怎么了解那么清楚?
    连江含之都忍不住惊讶,更别提梁广夫妇。
    梁广一听说有同夥被抓不免有些心虚 ,毕竟这些年他儿子确实没少干得罪人的事,指不定真如文信诚所说,是他儿子招来的祸事。
    现在文信诚回来他们很难在江家讨到好处,不如先去把后患解决!
    思及此处,梁广冷着脸阴阳道:“我自拭目以待,希望等真相出来你还能笑得出来。”
    他一拂袖,带着江海香离开,如今两家闹翻江海香不敢在江家逗留,让人收拾收拾自己的行李,却被江家人制止。
    江家丫鬟:“夫人小姐吩咐,这都是江家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能带走。”
    江海香脸色一黑:“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反了天了你敢拦我?”
    丫鬟道:“我们的主子只有老夫人和大小姐,对了,小姐还吩咐之前您儿子用我们江府的人挡刀差点害人性命,性命攸关医药需花费不少银子,这笔钱就由你们梁府拿,不然这江府大门……夫人怕是出不去的。”
    赤裸裸的威胁,江海香夫妇带了不少人但是哪抵得过江府人多势众?
    她咬牙切齿:“又是那个小贱人!”
    自从那个小贱人回到江家她是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她怎么不去死?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不过是一些烂摊子有什么好收拾的?多少银子我们又不是赔不起!”大概是输人不输阵,梁广不想被人瞧不起颇为大度。
    江海香被当众呵斥面子有些下不来,换作以往她早跟梁广吵起来了,现在咬牙在一旁生闷气。
    丫鬟一板一眼:“小姐说看着两家交情上不要太多,一千两银子就行。”
    一千两银子?
    梁广胸口剧烈起伏一下,好不容易顺口气:“一个奴才保护主子是应该的,别说是我儿子拿他挡刀,就算我儿打杀了他又如何?江含之张嘴就要一千两银子?”
    江海香也道:“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一个贱奴凭什么?”
    他们二人的话让江府的人都生起一股怒气。
    他们也是活生生的凭什么要被视为草芥?
    都是有手有脚讨生活的,难道不配活吗?
    站在他们面前的丫鬟神色一冷:“我们做奴才的命贱,但都做好了本分之事,身为奴才我们为主子付出生命也是荣幸,可我们的主子姓江不姓梁只认老夫人和大小姐。梁老爷还是快交钱吧我们还等着回去交差呢,大小姐说身上没有一千两银子可以写欠条。”
    江含之在刚知道梁府上门的时候就吩咐好一切,知道一般人平时不会带太多银票贴心地准备好笔墨,生怕有人赖账。
    梁广脸色难看的都能吃人了,今后他不拿下江家天理难容,先让他们这群小人得意几天,他们将来走着瞧。
    ……
    另一边,江含之问起文管家:“文叔叔,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来时候问的。”
    文信诚笑着摸了摸江含之的脑袋:“大小姐变了不少,不再是以前胆小娇气的丫头了,比以前沈稳,这三年没少吃苦吧?”
    多年未见他看出了江含之身上的变化,好似变了个人,不过身处在古代,哪怕文信诚再精明也不会想到穿越这个词。
    江含之笑了笑:“谢谢叔叔,你若是不回来他们都快把我吃了。”
    “是嘛哈哈~”文信诚也跟着笑起来然后视线落在娄非渊身上,笑容有所收敛,“这位是?”
    他既已问了下人,又怎会不知?
    “文叔叔,我是跟之之在陵川相处三年的……爱人。”娄非渊凑过去十分乖巧的站在江含之身边,无论是态度还说话的语气都很贤良,唯有那长相…文管家忍不住蹙眉,太不庄重了。
    在江海林活着的时候曾和文信诚说将来若是女儿嫁人,必定找一个顶天立地靠得住的女婿。
    如果没有遇见那种男子,与其嫁给不靠谱的男人还不如不嫁人,以江家的财力可以养她一辈子。
    可是,江海林没说若是小丫头看上一个祸国殃民的小白脸该怎么办?
    难不成要棒打鸳鸯?
    文信诚表情从不外露,此时眉毛蹙的却仿佛能夹死苍蝇,不动声色上上下下打量娄非渊,哪哪都不满意,又不能当着人家面直说。
    娄非渊像是看出了什么,在文信诚开口之前体贴道:“之之你和文叔很长时间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说,我去给准备饭菜给文叔接风洗尘。”
    文信诚诧异的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倒是会察言观色。
    等人走后,文信诚收回视线找了个位置坐下,对江含之的称呼变了。
    “丫头,你的终身大事按理来说不应该我一个外人管,不过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父亲把你交给我,就不会放任不管,刚才那个男人不适合你,无论是你父亲还是叔叔都希望你将来有个依靠,而不是要依靠你。”
    江含之竟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久违的束缚感,就好像前世她的父母……
    前世父母还在的时候很强势,会把他们所有的观点强行灌输给她。
    他们觉得女孩子要优雅恬静她便要挂上虚伪的笑脸,前世他们觉得女孩子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便有一个接一个的补习班,后来请了家教一对一辅导她,她一直按照父母的意愿走。
    他们的处理方式很偏激,可是心却是真的,江含之知道,如果她有危险他们会第一时间奔到她身边。
    可是,他们那日走后再也没回来,她虽得以喘息又变态似的眷恋有人管着的感觉。
    当然,管太多也不行,至少文信诚不会有那种压迫感,而是一种类似于普通父亲和女儿闲聊那般温和而不激进。
    她侧头想了一下,反问:“与其把命运交到其他人手里为何不自己掌握?或者说,为何我不能成为其他人的依靠?”
    文管家一楞。
    江含之又继续道:“江家可以我来守,而我需要的是那个贤内助,阿冤很适合。”
    这一刻,文信诚终于发现她的变化太大了,换作以往的那个女孩根本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喉咙干涩:“你知道这条路会难……”
    江含之笑了:“比宅斗难吗?”
    文管家:“……”他表情有点裂开。
    文信诚微笑:“不,我的大小姐,做生意不难,更何况有我在一日就绝对不会让你受累。”他话音停顿了一下,“不过丫头此人身份诡异,你可知全名叫什么?总得知根知底不是?”
    这回轮到江含之语塞了,路上捡回来的失忆家夥鬼知道叫什么,不过确实应该查查,至少在成亲之前一定要查查,若是对方失忆前有婚事或者喜欢的人,她自然不能插足中间的。
    与此同时,出去的娄非渊并没有立刻去膳房。而是收敛了笑意走到含苑东南方向的墙角。
    “出来!”
    赤澄的脑袋从墙的另一边冒出,见四周没有人,从墙头上掉下来,恭敬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这段时间赤澄除了派人去一趟珙县,就是守在娄非渊身边听候差遣。
    娄非渊直截了当开口:“派人去盯着梁家,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然后关注一下江府的这个管家。”
    承启国自古以来主仆分明,从未见过一个管家当小姐长辈的,那个管家显然超过了主仆之线。
    赤澄第一反应就是:“主子,难道那个管家有问题,是不是私自跟殷狗的馀孽有关系。”
    娄非渊:“……”该怎么说这是为了终身大事?
    他一言难尽:“我的事你少管,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赤澄一激灵连忙单膝跪地:“属下知错!请主子惩罚。”
    “上次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娄非渊懒得理这个傻东西,也不知道失忆前为什么要用这种属下。
    赤澄有些惊讶主子竟然没严惩自己,难不成是因为在江府不方便?
    他思索一下之前派人查到的东西:
    “那些人确实是出自珙县,牢里的人已经招了,当初他们来京城是为了完成任务,目标是江小姐和梁少爷,说是帮助晚王家母女扫平障碍。”
    果然和那两个女人有关系,成安庙的那天晚上他明显在房顶上听到他们二人密谋什么,没听太清楚。
    不过没关系,不管那对儿母女有什么心思,解决掉她们背后之人就掀不出什么风浪。
    ……
    经过这件事,王芋儿的婚事显然毁了这段时间母女俩紧闭房门,房间都不敢出一步。
    更何况听闻文管家回来,她们夹起尾巴做人,怕被文管家揪住她们的把柄。
    让赤澄出去办事,娄非渊看一眼天色,想来过一会江含之和管家可能把话说完了,便赶紧去了膳房,张大勺帮忙打下手做出了一桌子好菜,他还特意让人从府上地窖里弄一坛好酒准备招待文管家。
    姑且先不知道文管家和江家的具体渊源,娄非渊不会轻易得罪那个人,更何况之之好像很敬重他,娄非渊会用心对待!
    下午,等江含之二人聊完看见那一桌子菜,文信诚诧异:“这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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