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天道还是第一次在奚芜的脸上看到不耐,他这个神,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尽在掌握的,一身杀气。
“你不过去看看?”天道打量着他,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姽婳一个人。他现在非常像一个妒夫,浑身冒着酸气。
绿水青山丶人间仙境丶云雾袅绕。只有奚芜格格不入,很煞风景。
“她不喜欢。”奚芜淡淡说着。
看见他为情所困,情场失意,天道有点幸灾乐祸,“你一开始表现得好一点儿,看着像个人不就行了,现在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本来说到这里就该停下,但是平时天道被奚芜压得有些狠,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机会就想嘲笑人家。
“我要是姽婳,这么多青年才俊,凭什么选你。”
下一秒,天道身上的光明明灭灭,黯淡了不少。
天道大惊,他怎么能因为奚芜在姽婳面前温顺的样子,就忘了这家夥的本性是只狼。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你和姽婳绝配!谁来了都无法阻止你们。”
奚芜的脸色这才好一点儿。
但下手还是狠,几番下来,天道像只被拔了毛的鸡,蔫了吧唧。
奚芜紧抿着唇,一瞬不瞬地盯着姽婳。
而姽婳正在和扶涯说话。
“我来是想提醒你,楼晏他最近不是很安分。”想说的话有很多,最后只冒出了这一句。
姽婳看着他,似乎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突然之间也有点难过,“谢谢。”
相顾无言,扶涯看着她,眼里有着万种覆杂情绪。
“我们……”嗓音一哑,看着姽婳明显带有回避的意思,他突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们都挺好。”姽婳从善如流接了话,维持了大家的体面。
按理来说,就应该到这里。维持着双方的体面,以后见面还能当朋友,甚至人生的所有重要的场合都能邀请她出席见证,但也只是见证。
我们还是朋友,我们还能体面。
扶涯有一种预感,如果今天他不问到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问。
“是因为奚芜吗?如果没有他……你会喜欢我吗?”
姽婳怔了怔,“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没有奚芜,我们也不会长久。”
扶涯心一沈,他隐隐有预感,但是一直都在逃避的隐患要被揭开了。他认真地看着姽婳,听着她说话。
“我们相遇太早……”
扶涯着急想辩解什么,却被姽婳打断。
“我没有否认它最终会变成爱情,只是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不知道如何相爱。没有问题的时候还好,一旦出现问题,你的手段就是让我伤心以此来证明我爱你。你得承认,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奚芜,我们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而分手,连朋友都做不得。”
扶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抱歉。”
姽婳:“我不介意,作为朋友,我能包容你的缺点。可是作为爱人,我做不到,现在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那奚芜呢?他凭什么打动你?”
“他?”提起奚芜,姽婳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看到这点的扶涯,认识到一件事情,他真的输了。
“我也不知道。”姽婳如实坦白,“如果你真的非要一个理由的话,你就想他是因为太好看,所以我喜欢。”
扶涯只是沈默,眼睛却一直看着她,周身散发着千年冰雪的孤寂。
“所以你明白吗?我们两个现在就是最后的结局。”
扶涯:“如果是现在的我呢?我不会像之前那样不懂事。”
姽婳:“人和人的相遇都有固定时间,我们的相遇就是年少,没办法改变。”
当然,像奚芜那样发疯,以自身消亡作为代价,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再来千千万万次的事情还是不要讲了。
姽婳再次露出一个笑。
天道:“他们说什么呢?”
本来小事一桩,他们随时都能听到。但奚芜说姽婳不喜欢,楞是一个字都不听。
“不知道。”
天道沈默片刻,想自双眼,他绝对是看错了,怎么会从奚芜身上看到委屈。
当初他二话不说,捏爆自己的灵体,让祂又变回一团光的时候,可没这么好说话。
“走了。”
天道长记性了,这次没敢在嘴上说,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句:“口是心非。”
“你来了。”奚芜以一副极度亲密的样子站在姽婳身边,拉起她的手,还怕油烧得不够旺,说话也非常绿茶,一举一动都在宣示他和姽婳的亲密关系。
扶涯:“这地方好像不是你的。”
奚芜没忘记他和姽婳还在冷战,犹豫要不要装无辜。
姽婳:“没事,他是我的人,这地方他算第二。”
扶涯:“……这样啊。”
奚芜的情绪瞬间不低迷,还挺开心。
他鲜少有情绪波动,可这下连扶涯都看到了他的愉悦。
气!
扶涯开始讲起了以前,“这里真好看,还记得我们之前在葬神渊的时候,也有这么漂亮的景色。有机会的话,和我一起回去看看,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果然,扶涯无法拥有姽婳的未来,而奚芜也不能拥有姽婳的过去。
两相对擂,谁先破防谁憋屈。
姽婳:“好啊,有机会我会带着奚芜一起回去看看。”
“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下次再见。”扶涯咽下苦果,他早该想到的,一旦被姽婳划入领地范围,她说什么也会护着他。
见他走了,奚芜还拉着姽婳的手轻轻晃了晃。
姽婳脸上的笑容在看不见扶涯后消失不见,见奚芜还缠着她,她额上青筋跳了跳,“放开我。”
奚芜非但不放还拉得更起劲了。
“我说什么不听不懂吗?你别忘了我们还在吵架。”姽婳气得要甩开姽婳的手……没甩开。
“对啊,我们是在吵架。”说着,奚芜一脸纵容地把姽婳拦进自己的怀里,亲了下她的额头,“就这样吵吧,也挺好。”
姽婳:“……”
“我好想你。”奚芜慢慢道。
“别装委屈,我们昨天才见过。而且你肯定在那里偷偷藏着,不可能真听我的话走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故姽婳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她吃软不吃硬。
“没装委屈,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说着,他作势要拉着姽婳的手往晋江不让写的地方摸。
“好了,你不要闹。”她靠在他怀里,不用试就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差点聋了。
姽婳:“对了,楼晏的事情。”
奚芜:“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
楼晏会成为姽婳的踏脚石,这大概就是他唯一的用处。
不过眼下,还是先谈恋爱比较重要。
奚芜:“想去哪里玩吗?”
“我想待在这里,和你。”
好,她听到奚芜的心跳声又加快了,这人居然这么不经逗。
“好啊。”奚芜喉结微动,“那就和我在这里。”
之后的几天,姽婳过得非常舒心。奚芜这个人找事的时候,是大师级别的,弯弯绕绕,让人逃不了。照顾人的时候,也是大师级别的,姽婳存心挑刺,都找不到理由。
这日子让姽婳都诧异,肯定会有幺蛾子,果不其然,奚芜突然紧锁眉头,俨然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没见过他这样,连姽婳都开始担心是不是出大乱子。
奚芜带着她迅速回到魔界,路上道:“扶涯主动去找楼晏挑事。”
姽婳冷静三秒:“他是不是疯了?他本身就稍弱于楼晏,现在楼晏又是入魔状态,他找死也不用这么着急。他到底想做什么?”
奚芜眸色暗了暗,“如果他是想以死来让你永远记住他?”
他绝对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活人怎么比得过死人,往后的日子里,姽婳会无数次地怀念他丶在记忆里重塑他,他会变得越来越完美。
该死!他忘了防这一招。
姽婳:“他疯了,他绝对疯了。他最好祈祷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不然我会送他上路。”
他俩来的时候情况正危急,奚芜拉着姽婳将她护在自己身后,挥袖挡住扶涯的攻击,一手拉住他的剑刃,救下了扶涯。
姽婳心疼地看了眼奚芜的手,还心有馀悸,他们再晚来一点,扶涯现在就被捅了个对穿。
姽婳一巴掌甩上去,扶涯脸被打到一边。
她又不顾他满身血迹,把他拉入怀里,“人没事就好,不许再做傻事。你也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亲人。”
做完这一切,姽婳把扶涯放下。
扶涯失神,还没从短暂的得到中回过神来,就再次失去。
擡头,奚芜挡住了光,落下一片阴影。
扶涯:“我真的输了对吗?”
看他不开窍,姽婳还想再给一巴掌。
却被奚芜拦住了,他踢了踢扶涯的小腿:“你想死,也不应该死在她面前,下次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别。”姽婳还被奚芜攥着手,“想死直接来找我,松开,让我今天抽醒这个混账,没了爱情是不是不活了。”
扶涯低着头,嗓音喑哑:“没了爱情能活,但我没了你,活不了。”
姽婳火气更甚,“搞搞清楚,我还好好活着,没死呢。”
奚芜拉了拉她的手,“好了,不气不气。”
他冷眼看着扶涯,递了只有他俩能听到的音。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在姽婳心里,你有位置。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你若还想闹,让她伤心,我会让你们连朋友都无法当,你明白吗?莫要让她为难。”
奚芜真的很想不管不顾杀了扶涯,但是又知道不可以,所以只是打晕了扶涯,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先别管他了,这里还有楼晏,我们得先解决他。”
奚芜刚才的一掌,打得楼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连声唤了好几下姽婳都无人搭理。眼下见姽婳终于看他,激动得一口血又呕出来。
“姽婳。”
刚才没注意看,现在一瞥,姽婳吓得跳进奚芜怀里。这么久不见,楼晏怎么长这样了。
半人半蛇,蛇尾还掉了很多鳞片,光秃秃,怪丑的,味道也不好闻,一股子腥气。
看到姽婳眼里没有来得及掩饰的诧异,楼晏有些受伤,他小心翼翼缩起自己丑陋的尾巴,挣-扎之中又掉了很多鳞片,鲜血也冒了出来。
“姽婳……我不想的。”他低声道,有些可怜。
入魔需要吃妖来维持肉-体的撕裂和重组,看楼晏的样子,他似乎是没有这么做,难怪这么虚弱。
因为姽婳不喜欢伤及无辜,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奚芜讨厌有脑子的竞争对手。他看向身侧的姽婳,内心翻腾起巨大的恐惧,失我所爱让他后怕。再一次,他把姽婳揽进自己的怀里。
姽婳不疑有他,以为奚芜只是害怕,还拍了拍他的背:“你今天怎么这么胆小,没事啊。”
楼晏这才看见奚芜,恐惧丶愤怒等欲-望瞬间笼罩了他,他气得发抖,身上的鳞片又往下掉。他是个不幸运的人,人生只有两件幸事,其一,是遇到姽婳。其二,就是偷了奚芜的运势,逃出葬神渊。
自此,再不可能有别的,天道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楼晏狂喜过后发现了不对劲,可是他没有回头路了。还不如顶着这副残躯,死在她手上。成为她封神路上最重要的棋子,成就她的荣光。
想到这里,楼晏的灵魂都为此颤栗。他几乎是祈求一般,求姽婳杀了自己,也以此记住他。
他露骨的眼神引起奚芜极大的不满。
他确实是有些太着急,应该从长计议,没想到在这里翻了跟头,居然让楼晏钻了空子。
楼晏看向奚芜,因为疼痛和心中的快意,露出了一个扭曲而得意的笑容。
“你这么怕吗?”姽婳有点担心,她还从来没看到奚芜这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失控。
“我没事,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奚芜抱紧姽婳,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才觉得自己活过来。
他差一点点就要重温姽婳不爱他的噩梦。
“没事没事。”姽婳不明所以地安慰他。
在她身后,楼晏强撑着站起来,满脸恨意地看着奚芜。
这个修罗场里,姽婳一心担心奚芜,没看到身后的动静。但奚芜看到了。
奚芜:“你带着扶涯出去,这里有我。”
她真的很想离开,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奚芜刚刚那样,留他一个人在这,她又放心。
姽婳:“你一个人可以吗?”
说真的,她自从得到所有记忆,知道她有同伴丶家人以及爱人之后,她对于一些身外的虚名就不是很在意,不一定要为了这些,流血牺牲,不值得。
奚芜:“没事,你先带着他出去,一切有我。”
楼晏不舍,看着姽婳的背影,绝望道:“等等,我还有话……”
他没办法出声了。
姽婳听到楼晏唤她,鸡皮疙瘩起了一声,原本还在犹豫,这下立马带着扶涯跑路。
而等她的身影不见之后,奚芜身上最后一丝人气也消失不见。
他冷冷转身,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楼晏,“我倒小瞧你了。”
血月下,奚芜的步步逼近,在楼晏眼里就像是他的死亡倒计时。
“这些年,我始终恨你夺走了姽婳,你甚至连让她杀了我都不愿。”楼晏得意地笑着,撕裂了伤口留下更多的血,此时他已经全然不在意这些。“你和姽婳早晚会因为你而分崩离析,我且等着看。”
奚芜挥手,烈火燃烧起楼晏的灵魂,火光给奚芜的无生命机制雕塑一样的脸打上一层暖光,让他看起来还像一点儿人。
他冷漠看着楼晏在火光中面目逐渐狰狞,“你搞错了,是你抢走了我的。姽婳,我的。”
直至火光熄灭,地上只剩下一团灰烬。
他的世界不就是这样吗?无尽的烈火和灰烬。只有提到姽婳的时候,才会着上颜色。
“奚芜。”
不远处传来姽婳的声音,奚芜扭头去看,就见自己的心中的人来到自己身边。他也从地狱回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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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幼安,容貌昳丽丶名满镐京。
婚事本无须挂心,可她做了个预知梦,梦到自己会嫁进高门,不过十八就撒手人寰。
因此第一条禁令:切莫招惹任何人。而其中最不想招惹的,就是虞掠衡。
虞掠衡却对她一见倾心。
她女红课被罚,他出面解决。
游猎宴她得了一只鹰,被污蔑作假,他出面作证。
多次后……
虞掠衡:是时候求亲。
霍幼安:是时候跑路。
察觉她的心思,虞掠衡布局强取豪夺,不顾她的意愿,让她退无可退,只好托付一生。
可当她喜欢他时,整个霍家却因他下狱,霍幼安也沦为引狼入室的笑柄。
真心错付,这婚由他来求,由她来退,倒也相得益彰。
再相见,霍幼安即将成为太子妃,而虞掠衡还是骠骑大将军,过往一切荒唐都可以被一笔勾销。
她低眉行礼,恪守礼数,仿若从未爱过。
霍幼安本欲就此别过,却不想虞掠衡无法放手。
他拦住霍幼安的去路:“你要与太子成亲?”
“是。”
“如果,我用军功换陛下给你我赐婚。”虞掠衡等待她的判决。
霍幼安:“缘分已尽,将军不必强求。”
虞掠衡:“倘若我想当你的外室?”
想当她的外室???
见她惊愕不语,虞掠衡又问:“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