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
一句话，成功让傅云澜成为了焦点。
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李秘书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慌止不住，程桂冰一个人的签约费本是一千万，再多一个人也并非不可，可现在姜小姐的价值，根本无从得知。
傅云澜面色未变，“那我就要问问姜小姐，你想要多少？”
她要打直球，那他便打回来。
姜渺挑眉：“我想要多少，傅总就能给我多少么？”
傅云澜：“这要看，你觉得自己，值多少的价值。”
好一个资本家的标准回答。
“要我说，我觉得自己是无价呢？”姜渺来了兴趣。
“那一定，是我给的还不够多。”傅云澜起身，目光依旧紧锁在她身上，“我说的对吗？姜小姐。”
他身姿本就优越，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强大的气场不容忽视。
灰蓝浅条纹的手工定制西服，衬得他肩宽腿长，不似商人。
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说是超模，也不为过。
他径直从台上走了下来，一步步，朝姜渺靠近。
姜渺：“……”
手悄悄抓住了衣服边儿。
操他为什么要下来啊！！！
隔着远点说话不好吗？！本来她就是狮子大开口想试探他的底线，别忘了他才是大老板以及书内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
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定连具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
内心抓狂，表面静若止水。
一眨眼，傅云澜已经站在她面前。
“嗯？”他的提问，带着明显的压迫。
姜渺：“啊…啊？”
他在说什么？
“这么重要的场合，姜小姐也会走神？”
姜渺扯了下唇角，“傅总，不必和我玩文字游戏，我们是谈生意，价格合适便成，不合，就当交个朋友。”
可她和他都知道，这件事，就算不成，也得成。
程桂冰已经夸下海口，要带着姜渺一起，那他傅云澜，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傅云澜是谁，国内第一龙头企业的总裁，再大的老板，和他说话，都得点头哈腰。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厨师。
能去傅氏工作，那几乎是所有厨子毕生奋斗的梦想。
傅云澜：“你师傅是一千万，你水平自然不如他，再给你加五百，一共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在场的除了傅云澜，没有人能轻易说出这个数字。
更多的人，连想都不敢想。
“一千五……百万？我没听错吧？”
“真的假的啊？我知道这个大老板有钱，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钱。”
有人在数手指，“这么多钱，攒到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那一辈子够不够。”
“傅氏签约一个没名气的小厨师，就愿意拿出来五百万，写啊！明天的头条这不就有了吗？”
姜渺无意识的，咬了下唇。
一千五百万，平心而论不少了。
要知道她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区区的3400块而已。
可姜渺就是觉得少。
“不说话？”傅云澜道：“那我当你是默认——”
“等一下！”
姜渺扬起友好的笑容，向前稍迈了一步，擡头，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三千万，打包我和老头子。”
如果说方才只是沸腾，那现在，就是炸了锅了。
见惯了大场面的记者，也开始议论纷纷。
“三千万？这是签厨师吗？这是签大明星吧！”
“哈哈哈卧槽，真敢要啊，咱是该说这姜小姐自信，还是说他自负？”
“老头子是很有名气的大师不错，可他都淡出圈多少年了，现在有能力的人层出不穷，就算覆出了又如何，名气也回不到以前了。”
“三千万，就算是傅氏财大气粗，也不能这么造吧，能不能收回本钱还不一定呢。”
“我也觉得，哈哈。”
是嬉笑，语含嘲讽。
至于村民们，人都快傻了。
尤其是罗生斌。
救命！！！
他半个小时前，还在对姜渺语出狂言，可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姜渺的身价很可能值三千万？
exo me？
“我一定是听错了，早说着助听器质量不行！”
“三千万，糙！”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姜渺置若罔闻。
“傅总，您觉得呢？”
她很淡然，甚至，说得上自信。
李秘书在耳机里喊:“傅总，我觉得我们还需要从长计——”
他把耳机关了。
傅云澜微微低头，靠的更近了些，说话时喷洒的热气，几乎要落在她的脸上。
姜渺想躲，可他的手不知何时，悄悄钳住了她的手腕。
“那姜小姐，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动弹不得，无路可逃。
明明就是耍无赖！
“商业价值，品牌价值，自然可以让傅氏的专业人员来评估，不是吗？”想挣扎，可力气太小，挣脱不开。
姜渺的脸，因用力，而变得有些微红。
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傅云澜：“可我要的，不仅是你的商业价值。”
姜渺：？
傅云澜：“你所有的权利，都要为我所用。”
姜渺：？？
“可以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合同。”傅云澜放开了她的手，开启耳机，向李秘书吩咐。
“五分钟后，把合同准备好。”
姜渺：？？？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明明她是事件主导方，到头来，怎么倒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李秘书将文件递过来时，她更是没有丝毫拒绝的馀地，上百双眼睛无疑是监视器，姜渺拿着笔的手微颤。
姜渺：“我还是觉得——”
傅云澜：“你没有觉得，你的决定是对的。”
她几次想去翻前面的条款都没得逞，被架着来到最后一页，“签。”
姜渺：“……”
最终半逼迫之下，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名字。
李秘书将文件收起来，“三个工作日之内，签约金会打到您的账户，另外一千五百万，则是打入程大师的账户里。”
姜渺：“哦。”
在场的人除了她，大多比较满意，姜渺总觉得，她被傅云澜坑了，可具体是哪，她又说不出来。
“行了，今天的事就是这样，大家该拍的也拍了，该写的也写了，虽然这儿是饭店，但没打算管大家饭吃，散了吧。”
程桂冰说完，把麦克风一撂。
闹剧来得快，散得也快，记者们又补了几张照片，很快撤离。
有人在打电话，说外面下雨了。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往外看，的确，大雨如柱，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趋势。
仅剩下村民众人，一下子倒显得几分冷清。
有人提醒：“那个……投票结果出来了。”
六个评委，每个人十分的分值，其馀的电子投票，有四十个人，每人一分。
投票看得出来，六个评委，其中四个，都选择了姜渺。而电子投票的分数，也占了一大半，姜渺赢，是毫不意外的结果。
又或者说，其实事情发展到如此，这一步的输赢已经并不重要。
罗生斌把厨师帽摔在地上，“我早知道你们这些人串通好的，我根本就不会来这自取其辱。”
姜渺：“你误会了。”
这一场闹剧，连她自己都无从得知，又从哪儿来的串通。
“闭嘴吧！”几乎是吼出来，“谁知道你和程老头子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一个小老百姓惹不了你们，行了吧！”
把厨师服全脱掉，尽数扔在地上。
不光是姜渺，凡是在场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他要走，没人敢阻拦，接了一通电话，“什么？！我马上回来，等我！”
可一看外面的雨势，就知道根本不可能。
“我打个车回去，放心，总有办法的。”
刚才是愤怒，可挂了电话之后，他的双眼通红，几乎要落出泪来。
罗生斌走了，其馀的人，在傅云澜的安排之下，也坐大巴返乡。
乡下的雨下的比市里更大，入口处甚至有路塌方，全程泥泞，有好几处，车軲辘陷进去，险些出不来。
“我们不会被困在这吧。”
“这雨也太大了，好多年没见过了。”
“这儿是泥石流高发区啊，卧槽，我不会死在这吧！”
“闭嘴吧，别胡说八道！”
明明是下午，可天色阴沈得仿若深夜。
一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快三个钟头。
下车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镇长脸色难看：“什么？南河湾发洪水了？好好好，我现在就带人去帮忙！”
刚才就地散开的人，又被喊回来。
“都别回去了，南河湾发洪水，整个乡都得淹，大家跟我去大队里拿雨衣和沙包，赶紧去帮忙！”
“哎呀，这叫什么事啊！”
“别楞着了，赶紧走走走。”
姜渺与傅云澜坐在同一辆车上，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人在大自然面前，还是太渺小了。
“我不管你怎么样，我要去帮忙，傅总，有缘再见吧。”
姜渺正准备下车，阴影中，窜出来一个身影，砰——
直直扑在车窗玻璃上。
姜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认出那个狼狈的人影是罗生斌。
他疯狂拍打着车门。
“傅总，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
“傅总，傅总！开门啊！”
“我给你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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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果然是不行。”她摇摇头。
后来，霍在渊紧握着她柔弱无骨的纤腰洋洋得意：“到底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