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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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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碎
    往日的话语,温柔的神色,都在此刻化作了无形的冰刃。宋薄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谎言出自谁的口中。
    “你选择相信他吗?”黑雾中的“宋清平”这样说道。
    “闭嘴。”
    “可你现在就要做出决定,不是吗?即便你想逃避,但他们总是步步紧逼,不如利用那股力量——”
    声音在不断地引诱,“只有成为强者,才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
    宋薄:“是我的‘命运’,还是你早就替我书写的‘命运’?”
    “什么?”
    随后取而代之的,是恢覆流动的现实。
    庞黎愤怒的眼神依旧清晰刺痛,夹杂的恨意让宋薄默然了片刻。
    庞黎看着宋薄的表情从不可置信转变为平静冷淡,心中嗤笑,忍不住开口:“怎么,难不成你真觉得你是无辜的?若非如此,我们岂会刁难你?”
    宋薄安静了一会,道:“你如今要我的命,便就是想让庞明覆活?”
    “不错。”庞黎说,“若你还有点良心,不如自己主动将命交付与我。”
    然而下一刻他看见宋薄擡手抓住了其中一条铁链,那上面似有一层轻薄的雾气萦绕。“咔嚓”一声,捏碎了。
    一条接着一条,神色平淡,唯有一双眼静静地看向他。
    “良心这种东西,你认为像我这样的恶鬼,还有吗?”宋薄淡淡道。
    他一步步走近,俯身在庞黎的耳畔轻声说:“我与你的恩怨,待我问清,自会过来。不要老是耍些无聊的手段,我真的很厌烦。”
    庞黎眯起眼:“你觉得我信?”
    “你必须相信。因为你打不过我的朋友。”
    “狐假虎威。”
    “有用就行。”
    半晌,庞黎说:“希望你不要像你父亲那样言而无信。”
    宋薄眼皮微顿:“放心好了。”他轻轻拍了拍庞黎的肩,随后走过。
    说不上大摇大摆,但却也是畅通无阻地离开了庞府。
    苏瑜在身后跟着,忽然看见宋薄脚步停下偏头问自己:“你不去找狸桦吗?”
    “我以为你会问我是如何找到你的?”
    “估计是施加了法术在我的身上吧。”
    “除非征询过你的意见,否则我断不会强加法术在你身。”
    宋薄的脸色未改,只转了头注视着前方:“那应该是碰巧想调查庞府,误打误撞。”
    苏瑜:“为什么你不去猜我是有意找你的呢?”
    “我还不至于这么自恋。你我之间的关系,凭什么呢?”宋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连步伐甚至都没有加快。
    苏瑜也说不清此刻覆杂的情绪,只好转了个话题:“你现在准备干什么?”
    “我要回家一趟。”宋薄掀起眼皮瞧着这明亮的月,“镇上热闹,你去玩吧。”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要被晚风吹散。
    互相利用就意味着不该越界,可为何苏瑜心头却莫名泛起了苦涩的酸意。这不是概括为某种准确的情感那样简单,倒有点像同病相怜的感同身受。
    所以他说:“好吧,我不打扰了。”
    身后再无响动,宋薄克制了几息,还是回了头。果然,狭长的甬道无人。
    至此他疲惫地缓步走到墙根处蹲下,耗尽全部力气,闭上了眼。
    *
    宋清平坐在小院内的竹凳上,看着面前茶水的月影,恍惚间又想起了二十三年前的那一夜——
    “请,请帮帮我......”女人努力地伸手,眉眼痛苦,在向他求救。
    她姿色不错,衣服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但看上去应是不菲。只肚子挺得老高,身上血污一片。
    宋清平瞧着女人的首饰,眼底一深,将人扶到了家中。村子小,所以稳婆只有一个。不过好在也没其他人家要生孩子,所以很快就被他请了过来。
    大约是耽误了一段时间,女子痛苦的喊叫声也小了许多。
    只见稳婆满身的血色,站在他面前问:“难产了。你看是保大还是保小?”
    他不过一个异乡人,一个月前才悄悄在村子里暂住。稳婆以为这屋中妇人是他妻子,便连忙征询宋清平的意见。
    暗影浮动,宋清平忽然涌上一个奇异而又大胆的想法,他听见自己开口说:“保小。”
    于是稳婆点点头,然后回到屋内。不一会儿,一声虚弱的哭叫声就此传来。
    在布满血腥味的房间里,他看着婴儿的脸颊,轻轻触摸,像是在掂量一件待估的商品,随后莞尔:“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他的目光触及床上的陌生女子,不由得抱紧怀中的幼儿。
    “真是命薄——”
    过往的回忆让宋清平叹出了声:“或许我不该偷学你遗留下来的册子,这样宋薄也不会覆活,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事。”
    “我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他不解地自问起来,但身后木门打开的嘎吱声将他唤醒。
    夜色里,遥远的恍若光团的灯火在指引着回家的方向。宋薄有些怕了,他怕那层很薄很薄的窗户纸被捅破。那无疑是告诉他,他的人生就像个笑话。
    可是自欺欺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而他还是回去了。看见宋清平怡然自得地在院内喝茶,一片静谧美好的姿态。
    宋薄:“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宋清平从容地将水倒满,而后擡头看他:“你让我很失望。”
    “失望?真正该说这句话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你远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宋清平冷漠开口。
    宋薄的喉结滚了滚,继续听自己的父亲说:“是我天真。早该知道的,从小到大,你的每一件事做的都是不尽人意。可我居然还是会认为你能帮得了我。”
    “这就是...”宋薄顿了顿,“你给我的解释?”
    “你很不满吗?”
    “凭什么?凭什么!我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挤压的情绪崩塌于这句,一直冷静发言的宋薄猛地喊了出来。他擒住宋清平的衣服将其抵靠在院中的树上,眸中糊了层薄而亮的水雾。
    衣物传递着悲愤之人的手的轻颤,宋清平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说:“是我选择了你。”
    “你是选择了我,你选择了对你来说最有利的工具而已。”
    “我看到了那个蚂蚱,我以为你至少会留下它。可惜——”说到这儿,宋薄默默吸了口气,声线止不住的颤抖,“你终究是将它送人......就像我一样。”
    他看见宋清平的脸狠狠地抖了两抖,似乎想要开口辩解,于是抢先说出了那道说辞:“‘那不过是无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这是你曾经当我面说过的话。可是后来你还是留下了它,我以为那是为人父的柔软,实际上,只是牵制我的道具罢了。”
    “那是诱饵,也是欺骗。让我困在你所编织的谎言里,去为你达成你的心愿。”宋薄的眼眶渐红,“我本来...是真的要留下的。现在我明白了,你将我召回来,何尝不是另一种试探?”
    触及儿子此刻的眼神,宋清平的心里传来一丝刺痛。可那抹悔恨很快被惊恐替代,他到底是害怕成了鬼的宋薄会误伤自己,凤州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还正值壮年,不想那么快死去。
    “你失控了。”
    宋清平眼底的恐惧实在是过于明显,宋薄望着那眸子里全然陌生的自己,忽地松开了手。
    “我...确实要失控了......”他扯了扯嘴角,“毕竟,我要为自己考虑啊——”
    宋清平怔住。
    宋薄的步伐沈重而无力,他头也不回地说:“我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你尽情找其他孩子帮助你吧。”
    他的脚无意识地带领他逃离,等回过神时,已深入密林之中。粗壮而长的树干犹如铁柱,将他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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