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骗子
    金娴尴尬僵住，脑子疯狂转动。
    但这种情况下，面对着戚梦年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她支起上身，靠本能向他颈侧吻去。
    别逼问了，问出来不合心意，又要缠着她问个不停。
    他有些无奈，皱着眉抓住她的后颈：“阿娴？胡闹什么……”
    戚梦年心知肚明她在耍赖逃避。这是她一贯的手段了，不想回答就装傻撒娇，一会儿反口指责他，一会儿又像这样与他亲密，把他拖进不能再问责的困境里。
    他一直很吃这一套，自己家的，狠不下心，只能宠溺。
    但是……
    “我们都结婚了。”他被她吻得微微喘息，却禁不住盯着她的头顶，自语。
    他们的距离本应该像以往一样一点点拉近。他养她这么多年，知道付出就会有回报，他细心呵护宝贝，她就会一点点向他靠近，交付信任，身心依赖。现在结了婚，她更应该对他好一些，毕竟他说过几次，夫妻一体，他们不会分离。
    她却仍然用这套手段摆弄他，敷衍他。她对他并没有更加用心。
    他心里好像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空洞，让他感到强烈的空虚，甚至生出些怒意。她总是敷衍他，却不肯开诚布公跟他谈。
    ——难道她以为只要哄了他，就不需要对他多用心？
    他脸上温和的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捧在她脑后的手转移到她的侧脸，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掐进她脸颊上的肉里。
    他俯视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声音微哑：“别动。老实跟我说，难道不行？”
    金娴很不高兴被掐脸，她气得耳朵都红了。
    ——这是什么欺负小孩才会用的姿势？她又不是蜡笔小新那种变态的小孩，怎么好好地亲着他调情，他却把她拎起来，这么道貌岸然地假装冷静？明明他也想的。
    “呜呜……”她叫他放手。
    “嗯？”他声音压低，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用力一拽，把她拽到大腿上，面对面跟她贴在一起。
    怕弄疼她，他皱着眉松开捏她脸颊的手指。女人白皙如凝脂的脸颊上浮现出通红的指痕，他低头认真地抚摸。
    “叫什么？”他捧着她的脸。
    他道：“现在，你可以反口怪我欺负你。”
    “……”金娴确实想指责他一顿，但他都把路先堵死了，让她往哪里走？简直是有点欺负人……
    见她不说话了，他压了压怒意，按在她背后的手顺毛似的轻轻拂了一下，作为安抚。金娴被他抚得尾椎一麻，僵住。
    “不要敷衍我。”他轻声告诉她，“张嘴，说给我听。”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但是话说出口，却是，“哎……”
    戚梦年的颈侧浮现出一条青筋，忍耐地跳动。
    “啪”的一声，刚抚摸过她脊背的大手，惩罚似的打在臀上。
    她被打得往前一窜：“呜……”
    “你……”他厌烦极了自己控制不住的身体，理智先行，想要先跟她说清。
    “老公。”她打断了他，伏在他胸口撒娇。
    她对他的呼唤酥到骨子里了，他的心脏像困在笼中的怪物左奔右突，撞得他心口怦怦直响。戚梦年强压着欲火带来的烦躁：“叫老公也没……”
    ——用。
    “我好喜欢你。”她搂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心口上说。
    他倏然住口，哑然失语，心脏几乎麻痹。
    ……不对。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她什么有用的话都没说，只是无关紧要的……
    他眉头紧皱，眼神里流露出抗拒：“等晚上回家再做，你先跟我说……”
    “说什么？”难道要说她时刻想着退路，刚结婚就考虑离婚？
    她一口咬住他的领带结，手指顺着他的小臂摩挲，手指钩住他手腕上的桃核串珠，指尖刮他手腕上的皮肤。
    哗啦一声，珠串被她钩下来，甩在沙发坐垫缝隙里。
    她说：“我爱你。”
    ……假话。戚梦年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又窜上一股腻人的热。
    骗子。
    戚梦年失控地想着，却一个翻身，把她反手按在沙发里，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