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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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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
    午休时间,教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刺——”
    桌椅划过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宫彻随手拽了张桌子横在孟凡杳面前,自己坐了上去。
    他一手托著下巴,歪头欣赏孟凡杳生气却又不能发作的表情,另一只手握著柄不知从哪张桌子旁摸来的绘图用的长尺,修长手指攥住长尺一端,另一端轻轻敲在孟凡杳面前铺开的信纸上,是催促也是警告。
    “写吧。”
    信纸素白,右下角有一枚墨色名章,用来代表这封信的确是要送给沈赫庭的。
    孟凡杳认得沈赫庭的字体,凌厉遒劲,切金断玉,同其人一样,固执冷硬,一旦认准一件事,半点不给别人拒绝的机会。
    抿了抿唇,站著未动。
    宫彻手中的长尺便威胁似的落在了肩膀上,语气危险,“我不知道沈赫庭看上了你哪一点,但沈赫庭是我唯一的朋友,他现在——”长尺游移到喉结位置,宫彻似是突然想起有些事不能说,顿了顿,语气竟是缓和下来,“随便你写什么都行,跟沈赫庭告状说我欺负你也没关系,反正沈……他只是想确定你没事而已。”
    孟凡杳闻言微微晃神,那日从沈家别墅离开后,他就再没见过沈赫庭,偶尔收到的消息也是从学校其他人嘴里听来的,真假难辨。
    “他过得不好吗?”
    “至少没你滋润。”
    孟凡杳以为宫彻仅仅是因为沈赫庭的缘故才对自己如此态度,他没有理会宫彻的冷嘲热讽,拿起信纸看了几秒,毫无征兆地,手指攥紧,将信纸揉成了一团废纸。
    “我没有话——”一句话没说完,他就被彻底被惹恼的宫彻单手掐住后颈脸朝下压在了坚硬的课桌上,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肩膀和侧脸都被压得火辣辣的疼,齿尖也磕破了唇瓣,孟凡杳却只是蹙了下眉,便接著没能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要带给他。我和他——”
    话音忽然顿住,孟凡杳眉心蹙得更深。
    “继续说啊?”宫彻声音轻飘飘落在耳边,每一个字嗓音都低得可怕,他手里的东西正严丝合缝地卡在孟凡杳臀缝深处,每动一下,都辗转将内裤布料向里推进去一点,刚经受过情事的身体在这样的刺激之下,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沁出液体来。
    “你嘴里再说一个字,我就把这东西一寸一寸给你喂进去。”宫彻语气不似在开玩笑。
    “宿主!”系统意识到状况不妙,想要劝宫彻适可而止。
    孟凡杳费力回眸看了宫彻一眼,当真不再开口,像是一只温顺软弱的待宰羔羊,不挣扎不抵抗,但偏偏又带著一股不驯顺的劲儿,让人意识到他只是暂时妥协,从来没有真正屈服过。
    宫彻手下的力气松了一点儿,他好像开始明白孟凡杳身上哪里吸引到沈赫庭了,但很可惜,他不是沈赫庭。他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既然知道了孟凡杳身上有他需要的线索,那他就是抽筋剔骨,也一定会把那条线索找出来。
    “宿主,宫部长已经从校长室离开了。”系统知道自己的话宫彻未必会听,只好搬出能让宫彻顾忌收敛的人来,今天的考察是宫部长百忙之中挤出时间过来的,不会在学校待太久。
    宫彻瞇了瞇眼,却没立即放开对孟凡杳的桎梏,反而在心里问系统:“一个人什么情况下会被另一个人在身体里留下气息?”
    系统隐约明白了宫彻话里的意思,它不能欺骗宫彻,却也不想眼睁睁看著宫彻做出让自己后悔事情来,宫彻变成现在偏激的模样和它有关,和主神有关,但和其他人是没有关系的。
    系统希望宫彻能放弃心里那个念头,“就算一个人真的和主神发生过什么,完事之后他也不会记得。”
    “是吗?”宫彻眸色幽深了些,松开孟凡杳之前用长尺挑起了少年后腰的衣服,不意外地看见了两侧腰窝处残留的手指掐痕,他也是男人,怎么会不懂男人做这种事情时的心理,留下这么多占有欲十足的痕迹,真的会心甘情愿被忘掉吗?
    “既然主神费心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当然也不介意帮主神一个小忙。”
    “宿主!”
    宫彻却嫌系统太吵,嘘了一声。
    那张被揉成一团的信纸从孟凡杳手中到了宫彻手里,孟凡杳冷冷看著宫彻动作,宫彻把信纸展开,叠好,叹了口气,妥帖地塞回了孟凡杳上衣口袋里,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
    “信纸呢,沈赫庭只给了我一张。”
    “给我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信纸拿不回来的准备。之所以盖个名章,也是怕我拿伪造的东西糊弄他。”
    “所以今日逼迫你的人是我,你心里有什么怨气只管冲著我来。而对沈赫庭,如果你愿意,哪怕只给他写几个字也好。”
    说这些话的时候,宫彻不再是初见之时那个明明对任何人都谦谦有礼却又好像任何人都不曾被他放在眼里的宫少爷,也不再是今日动辄翻脸无情,咄咄逼人的暴徒,反倒似一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了。
    心里有丝异样的情绪在心底徘徊不去,但孟凡杳却不懂那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替沈赫庭做这些?”
    宫彻皱了皱眉,像是在说这算什么问题。
    “都说了沈赫庭是我唯一的朋友。”
    宫彻走后,孟凡杳才把衣兜里的信纸拿出来,想了想又放进了书包里。他把宫彻横过来的桌子恢覆原位,两张桌子一分离,中间有什么“啪”的一声东西倒了下去,孟凡杳动作一顿,低头去看,倒在他脚下的是一柄黑伞。
    ——周末的演出,我希望你能来。
    ——这是新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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