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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第 2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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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第 209 章

    “你们在做什么?”艾德里安问道。

    虞鲤近乎脱力地喘著, 看著眼前的艾德里安。

    ……有种带坏好大儿的罪恶感,但也是真的刺激,舒服得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虞鲤前世今生都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 她的择偶观理所当然偏向狼王那款正直的成男,但随著她肩负的责任变多,虞鲤一步步努力成为指挥官、北地圣女, 乃至救世主。

    她偶尔也想无所顾忌地堕落一次, 把身心交给以撒, 将那些压力, 通过不正常的方式全部发泄出来。

    以撒总是做得很好。

    他全无保留地接纳了虞鲤稍显阴暗、绝情的一面, 压抑著摧毁小鱼的欲望,狂乱地和她在深渊里纠缠, 再亲手托她出来,保护虞鲤在光明的道路上继续成长。

    换做以前,虞鲤绝对没办法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以撒这样的男人。

    但刚刚的愉悦感绝不掺假……虞鲤隐隐出现了想要再来一次的念头。

    什么都不想, 让以撒抱著她,贴在艾德里安的面具前, 让小蛇看得再清楚一点, 解答他的疑惑。

    “我和小鱼辛苦的成果分给你了,”以撒懒洋洋地说,“对小鱼说谢谢了吗?”

    男人银发丝丝缕缕垂在肩前,像是无情的神明,却又拥有著懵懂的兽/欲。

    蛇人哨兵清寂的绿瞳虚无地俯视著香气的源头, 躬起修长的脊背, 不断吐出蛇信子。

    他看上去不相信以撒的解释,却又无法独自理清心中的疑惑, 朦胧的色块在他的眸中斑驳,分叉的舌头具有生命力般在空气中游走,因为体型差,他像是野兽般跪伏下来。

    虞鲤下意识躲开。

    吃饱之后的她满足而慵懒,暂时还不想那么快接受新的快乐。

    以撒大掌放在她的腰后,制止她的逃避,迎著少女的目光,男人露出略显深意的微笑。

    灵活绞缠的蛇信触到她的下巴,虞鲤的话语噎在了喉咙里,变成一声短促的呜咽。

    以撒“啧”了一声,他军靴踢开艾德里安,背肌鼓起,眼眸血红,像条野狗一般张开厚唇,犬齿贪心地咬上她的唇。

    男人脸庞被汗和山洞外溅来的雨水打湿,虞鲤手指攥紧他的红发,气息交融,靠在他的怀中。

    艾德里安顿了顿,以陈述的语气道,“该给我的份例了。”

    以撒大掌揽著小鱼的腰,边抵咬著她的唇接吻,含糊笑道,“想什么好事,分你几滴甜头就是我们小鱼大方了。”

    虞鲤:……

    仗著小蛇听力不好,以撒湿热地附在她耳边说,“喜欢么?宝贝,用他解解闷还行,但别真的喜欢上了。”

    以撒微硬的发梢蹭著她的脖颈,一点点啄著她的锁骨,低哑道,“兽血哨兵不懂疼人,只遵循本能,他会弄伤你。”

    “这次他对老师出手,也是觉得斯莱瑟背著他独占了你,这是头没开化的野兽,还是让我在你身边吧,嗯?”

    虞鲤眼神犀利地看著这只挑拨离间的猫。

    如果不是她清楚艾德里安已经为了她在隐忍本能,她还真信了以撒的话。

    想起之前哨兵们在空地上的对话,虞鲤缓了缓,吐槽道,“连灰鸦和白羽都看出来是你拐骗了艾德里安,别装了,你对他说了什么?”

    竞争归竞争,虞鲤知道斯莱瑟教导规范艾德里安的辛苦,多亏蛇副的付出,潜入组才能成为她手下最平和稳定的队伍。

    “艾德里安为什么会诋毁蛇副,你清楚么?”虞鲤询问眼前这明显的罪魁祸首。

    以撒的圆瞳收缩,缓缓拉直。

    他沙哑而低沈地道,“你怀疑是我挑唆了他们,小鱼?”

    虞鲤抿了抿唇,有些头疼,说:“难道还会是小蛇自己说的?以撒,联赛就要到了,我不想你总是和同事们内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以撒手掌稍稍收紧,竖瞳盯紧虞鲤的表情,勾了勾唇角,“好,我告诉你我对艾德里安的原话。”

    “我邀请呆蛇合作,并告诉他斯莱瑟被分到了你在的队伍,单独和你相处、交流,或许还有机会得到别的奖励。”

    “没人愿意要他这条蛇了。”

    以撒咧开犬牙,尖锐地讽笑:“哈……你猜他怎么说的,艾德里安问我,副队会不会对你用他房间里的那些东西。”

    “我询问了一些细节,印证了我内心的猜测,谁知道那个嘴毒刻薄的阴沈男对你有那种心思,明面以你的老师自居,私下里收集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嗓音低沈,从喉间挤出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吐息,眼眸布满血丝,像是要滴出血来。

    英俊的眉眼笼罩著男鬼般的阴郁,连粗硬的发梢都微微炸开。

    “……他可能会伤害你,小鱼,”以撒长呼出口燥气,脸庞蹭了蹭虞鲤的脸颊,见虞鲤只是等他解释,没有顺毛他的意思,他唇角略略下垂。

    “艾德里安清楚内幕,得知了那些道具的用途,护主的小蛇才做出猎杀教导者的决定。”

    虞鲤看向漠然的艾德里安,询问:“斯莱瑟房间里有什么?”

    以撒眸光阴沈:“你最好还是自己去看看,小鱼。”

    “我和艾德里安加起来,恐怕也没有你心目里的蛇老师靠谱。”

    他深深看进她的眼底,嗓音带著烦躁和焦虑,以及微弱的、泣血般的狠戾。

    以撒像是无处发泄的困兽,瞳仁紧紧跟随她白皙清丽的面颊。

    他的唇微微摩挲、开合。

    “我可以为你……为什么?”

    虞鲤揉了揉太阳穴,心想……他又要偏激了。

    和以撒总是这样,每次只有鱼水之欢的时候是愉悦的,一旦本能的冲动褪去,他就像只缺乏安全感又狂躁的疯猫。

    虞鲤淡然地等著他会对自己说什么,下一秒,他的话语破碎在一声古老悠沈的狼啸之中。

    是沃因希!

    虞鲤霎时从以撒的身上收回注意力,朝山洞外看去,她扶著岩壁站起身,迈开双腿,步伐越来越急。

    无垠的林海翻涌不息,呼啸的山风吹拂虞鲤的脸颊,卷起她清透美丽的粉发,虞鲤惊喜地睁大眼睛,看见那头如霜雪君王般的狼王身影。

    他处于犬科组全员的精神共鸣状态之下,高约五十米,仿佛一座移动的战争机器,四肢粗壮,如同撑天的柱,额心刻印著散发著银月光辉的图腾纹样。

    高贵而神圣。

    巍然屹立的巨兽垂下狼首,轻而易举地将演练场的情形尽收眼底,宛如神话里的霜狼与人类少女对视,虞鲤脸上浮现出喜悦而又怀念的笑容。

    好像她第一次见到沃因希本体的场景啊!

    那时,她也是被以撒带走,被他挟制到剑齿虎背上,见到了沃因希兽血战士的一面。

    沃因希脖颈处的毛发被血染红,没有处理的痕迹,看上去犬科组的内斗还没有结束,只是暂时的合作。

    巨狼锁定了少女的位置,喉间发出低沈的呜鸣,几头猛禽拉响尖昂的鸣叫,如同流星般从高空坠下,封锁了石壁周围所有的逃生路线。

    犬科的威胁低呜,猫科猛兽的吼叫,以及哨兵们的脚步声汇成轰轰烈烈的洪流——

    虞鲤站在高处朝下看,演练场全员集结,齐齐朝石洞入口赶来。

    她见到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孔,枭、双子,阿斯蒙安德,还有互掐中的赛共和修伊。

    赛共被修伊拽著黑发,眼尾泛上气怒的潮红,而小黑猫也不甘示弱,直接卸了虎鲸一条高达百万的机械臂,气得修伊义眼闪烁,骂骂咧咧,两人边打便朝她这边赶来。

    ……枭,赛共和修伊分到了同一支队伍里,之前虞鲤就觉得这支队伍是条食物链,两个人果然打起来了。

    枭是温文尔雅,审时度势的性格,如果他和其他队伍的成员组队,想必会游刃有余地处理好人际关系。

    但此时,枭束起的灰发散落,俊雅的面庞划破了几道血痕,西装也凌乱不堪,有些光风霁月的贵公子坠下云端的既视感。

    大猫和大鱼都不是理智的性格,他估计是劝架时被针对了。

    即便如此,枭在驾驭金雕落地之后,不顾狼狈的姿态,第一时间向她走来,温和地询问她有没有事。

    一只男性粗糙的大掌握住她的肩头,以撒收力,一把将小鱼揽在怀里。

    他将她抱得很紧,虽然浑身笼罩著晦暗的杀意,手掌却在隐隐颤抖,像是怕被抛弃的猫。

    以撒恶魔瞳掠过枭,眸中浮现出讥讽:“怎么,鸟人,你觉得我会害了小鱼?”

    “我倒没有那样想,”枭笑说,“但小鲤,刚才见到我们来时的笑容很开心,不是么?”

    “以撒队长,您在百人包围中将她抢走时,看清楚小鲤的表情了吗?”

    以撒眉眼沈灰。

    虞鲤听到他压抑著的粗重呼吸,肌肉硬实鼓起,体温不断攀升,仿佛一座亟待爆发的火山。

    虞鲤诧异地看了枭一眼。

    枭当时不在现场,所以也不清楚虞鲤当时表明了谁有能力带自己走都可以。虽然以撒的确时常做出疯狂的行动,但抱著小鱼私奔成功的那一刻,以撒畅快淋漓地放声笑著,自由、疯狂的热情和浪漫,在他身上得到了具体的呈现。

    就算得罪了整个演练场的哨兵又如何,至少那瞬间的感受是真实的,以撒眼里只有他的爱人。

    事实上,以撒最亢奋的时间,不是和小鱼交欢,而是和虞鲤共度的那一小段逃亡路,风声呼啸地掠向身后,破除他内心繁重的枷锁,只有他们的呼吸和心跳交融。

    仿佛他们远离了所有人,前所未有的亲密,无拘无束。

    现在想来,不久前的记忆已经在以撒脑海里模糊了。

    ……以撒认为那无疑是他人生里最张扬自得的时刻,幸福的顶点,然而,小鱼是和他同样的心情么?

    虞鲤张了下嘴,想要解释:“其实……”

    虞鲤当时没有露出开心的神情,是因为,她了解以撒的为人和实力。

    得到她的许可之后,以撒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不会有任何意外。

    一道带著血气的劲风刹那而至。

    诸泽的右眼角被石棱划伤,湿黏的血痕蜿蜒,神情冰冷,犹如恶鬼,他全身带著大大小小的伤,浑身被鲜血浸透,却仿佛被某种执念驱使,让他与拦在目标前的所有男人搏杀。

    以撒横抱起小鱼,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锁定了狼犬负伤的腹部,一个重踢踹断他的肋骨,将他抛开。

    “等我一会儿,小鱼。”

    以撒将她抱回在石洞前,双膝跪下,五官立体的脸埋进她的腹部,用力抱了她一下。

    虞鲤哑口无言了几秒,心情覆杂地建议:

    “……以撒,你去避一下风头吧。”

    1v100的局面是以撒自己引来的,虞鲤有心疼但不多,但这样胜率悬殊的战斗,他还有必要迎战吗?

    以撒什么都没说,虞鲤听到他笑了一下。

    没有任何退缩不安,仍是恣意张狂的,仿佛他仍是那个不计后果,带她冲出重围的赢家。

    好吧,虞鲤想,如果照她说得做,那反倒不是以撒了。

    越来越多的哨兵赶到石洞周围,战斗一触即发。

    以撒站起身,走向战场,青年唇角勾起挑衅狂放的笑容,红发如同具有生命力的火焰。

    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剑齿虎出现在他身旁,雪白的兽牙尖锐弯曲,兽瞳跳跃著森寒的冷光,俯瞰著源源不绝的挑战者。

    仿佛地震山摇般的动静,巨狼如山岳般向以撒逼近,以撒翻身跃上剑齿虎的背脊,吹起口哨,三米多高的剑齿虎肉垫发力,携带著血腥的岩浆气息,直奔向那头巍峨的巨狼。

    猫科强大的攀爬与跳跃能力让剑齿虎载著以撒,从山崖的至高点一跃而起,扒牢银狼的毛发,跃到他宽阔的背部。

    这一系列冲突不过发生在数秒之间,剑齿虎的犬牙照著诸泽撕开的狼王要害,重重咬下,鲜血飞溅。

    狼王猛然回首,不顾带动的伤口愈发鲜血淋漓,獠牙咬住以撒的肩骨,发出“哢嚓”的骨骼崩碎声。

    天空盘旋著的海东青和渡鸦发出示警的鸣叫,白羽和灰鸦双子两人身穿西装,骑术手套在指骨上绷紧,拉开长弓,低沈的嗡鸣划破空气,锋芒直取以撒的肩膀和腰腹。

    以撒任由狼王咬著他的肩膀拖拽,剑齿虎的犬牙依旧深深嵌入他的脖颈,血液将霜狼的毛发粘得一绺一绺,两人以血换血般较量著,对彼此真切的杀意和嫉恨全然引爆!

    以撒堪堪躲过双子的袭击,枭的金雕展翅,加入战局。

    空战队的加入使战局不出意料地偏向狼王,以撒避开最初的几次箭锋,后来似乎也没有必要躲了。

    第一波单兵队员已经攀上狼王的四肢,愤怒的咪咪们比犬科组的动作还要快,跃到巨狼的背部,各种大猫精神体弓背哈气,包围了他们的队长。

    以撒却沐浴著鲜血,仰起头,胸腔中迸发浑厚肆意的大笑。

    “……赛共这装货就不提了,阿斯蒙,你这贱人也反水了?”

    他笑意冰冷,菱形的兽瞳锁定了白发狼尾,精神体是雪豹的队员。

    阿斯蒙红眸带著几分歉意,手掌握拳,颔首:“抱歉,队长,你引起了民愤,我想这时,我应该合群一点。”

    像是那种一边道歉,一边物理超度敌人的腹黑豹豹。

    “那种东西,什么时候和我们单兵队扯上边了。”以撒手掌随意抹了把额角的血,阴冷地扫了一圈他的队员们,扯出扭曲灿烂的笑容。

    “不过让你们这群独行侠知道团结,我还算是个合格的队长。

    猫崽们,这次队长教了你们保持警惕和团结两个重要的品质,要好好感谢我啊。”

    以撒恐怕是全白塔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队长。

    虞鲤远远观望著以撒的身影,被队员们一拥而上的攻势淹没。

    她心想:……做队长做到被队员群殴的份上,也只有以撒了。

    以撒在被队员围攻之前就被狼王和空战队重创,已经是强弩之末,这场战斗的结果原本就是可以预见的。

    打得差不多之后,狼王抖抖雪浪般的毛发,将这群猫甩下去,变回了将近四米的体型,走到石洞不远的地方,与犬科组的成员们遥遥对峙。

    演练还没有结束。

    诸泽断了不知道几根肋骨,腹部凹陷下去,却仍以军刀撑地,脊背笔直地站起来,而亚瑟的一边肩膀被咬穿,脸色苍白,像是失血过多。

    犬科组的所有成员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

    狼王脖颈处的伤口也很严重,皮毛几乎染红。

    他双眸冰寒,气场仍然威严,像是座不可摧折,无法翻越的高山。

    狼王是犬科组的统帅,大型犬们如同感受到血脉里的压制,压低身躯,喉间发出低沈的犬鸣,像是威胁,又似是压抑著本能的臣服欲,试图进行最后的围猎。

    亚瑟下达了最后的指令,犬只们应声而动,他们默契地分工包抄。

    巨狼四肢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悍然迎战,诸泽和亚瑟的配合天衣无缝,然而狼王看穿了他们的穷途末路,獠牙与利爪带起一片破碎的血景,直接从正面击溃了他们。

    亚瑟作为指挥队伍的头脑,被狼王针对,沃因希硬接了几道撕咬,将亚瑟从人群里拽出来,咬穿他完好的肩膀,远远甩到平地上。

    亚瑟闷哼一声,睫毛饱蘸鲜血,失去意识。

    胜负已分。

    诸泽的肋骨齐齐断裂,直直跪在地上,军刀碎成几段,口鼻出血。

    他从胸腔挤出破风箱拉动般的嘶喘,擡起血红的眸,失去意识之前,诸泽并非不甘或臣服地注视著狼王,而是石洞前站著的那道纤细的影子。

    黄昏的风拂过她的发丝,打亮她温润的侧脸,美丽而一尘不染。

    那夜的抵死纠缠如同梦境。

    野心一败涂地之后,他仍然是狼王的共感者,影子,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只能等待她偶尔想起,填补她的寂寞。

    诸泽这次的挑战,不仅是想要取得更高的地位,还是想打破自己的心魔。

    撕开伪装,将赤/裸的自己完完整整地展示在她眼前。

    不是沉默寡言,忠心而又内敛的狼犬护卫,被她唤作“沃因希”也冷淡得默许,诸泽拥有著凶狠而又占有欲强的本性,并且野心勃勃,只要这口气没断,他就会死咬著想得到的东西不放。

    犬科天生的忠诚赋予了他高道德感,诸泽并不会像以撒那样痴缠虞鲤,火热地倾吐爱意。

    ——无论到哪里,他都会一直注视著她。

    诸泽看向她的目光,如同寒冰之下隐藏的炙热岩浆,血水汗液黏连著泪,沾湿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虞鲤居然觉得他这幅破碎感的模样,也别有一番风味。

    虞鲤记起诸泽小哥有恐女症,本来对异性避之不及,但自从做了她的护卫,就被迫和上司的妻子有著各种各样的肢体接触。

    所以,算是虞鲤一点点调教了纯情狼犬,尽管她本身是无意的。

    ……到了那晚,诸泽的表现不像是恐女,反倒像是有肌肤饥渴症。

    其实他内心幻想了很多遍吧,对上位者的伴侣产生了感情,他是怎样自我挣扎又自我唾弃的呢?

    虞鲤只要想想就觉得很美味,诸泽的袒露的确让她产生了解男人的兴趣。

    不过,现在她最应该关注的是狼王。

    浴血的狼王朝他走来,路过诸泽时,獠牙咬著他的后颈,粗暴地将他甩向空中,这样的怒火与平常的他稍显不同。

    诸泽重重滚落在地,作战服沾满血和灰尘,彻底失去意识,注视向虞鲤的视线消失。

    沃因希走向虞鲤。

    狼王巨大的影子压迫向她,如同密不透风的阴云一般将她罩住,带著血腥的热气,双眸却冰寒得如同月轮,俯视而来的目光有种捕食者的掌控欲。

    虞鲤后颈流窜一阵战栗。

    也许是战斗的余热未退,她感受到了狼王危险炙热的视线。

    她如同变成了笼里的夜莺、缚在蛛网里的蝴蝶,狼王对异性彰显了他的力量、权威,统治力,成为了厮杀里留到最后的胜利者,而她也理所应当地变成了他的战利品。

    取得她的交/配权,将她囚禁在巢穴里,日日夜夜在她体内烙下独属他一人的标记。

    虞鲤喜欢沃因希流露出兽性时的姿态,尤其是他踩在竞争者的鲜血之中,用这样的目光看她,美丽、威风凛凛,却又极度危险,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拖回巢穴,残酷地享用。

    有种让老干部人夫破戒的涩情……

    她颤栗地伸出手,鼻尖冒汗,兴奋地压抑不住心跳,抚摸他沾血的毛发。

    狼王眼神里的冰寒没有褪去,他观察著她,可犬科流淌著容易被驯化的基因,身体的本能催促他垂下狼首,湿漉漉的犬吻搭上她的手心。

    “好狗狗该得到疼爱,我接下来的时间都交给你。”

    虞鲤捧著他的吻部,快乐地亲了亲;“先带我去见见以撒吧。”

    ……

    以撒还保留著最后一丝意识。

    不管演练里打得多激烈,哨兵们都是在大大小小的生死局里磨练过的,下手知道给对方留一口气。

    虞鲤唤来阿斯蒙,让他带自己找到以撒,男人四肢折断,眼睛也被打伤,双眼紧闭,狼狈地躺在林间,发丝黏连著鲜血,像是黯淡的火焰。

    “……小鱼?”

    他耳廓微动,嘶哑地唤道。

    虞鲤蹲到他身边,意外地说:“都这样了,你还有意识呀,正好,我之前的话没对你说完。”

    “枭队可能误会了,你带我离开的时候,我没有表现出开心和意外,是因为我觉得你能做到。”

    “你在我身边,一直都是做得最好的那个,以撒。”

    以撒沉默许久,道:“……有奖励么,小鱼。”

    虞鲤:“你想要什么呢?”

    以撒喉结滚动,他侧过脸,眼皮颤动,似乎想要睁开,然而额角不断涌出的血蒙住他的视野,他四肢瘫软,擡了擡下巴,让小鱼把手放在他的胸口。

    “我现在很虚弱……宝贝,”他笑了下,轻松平淡地说,“你可以把我的心掏出来了。”

    虞鲤没想过这个:“你认真的吗?”

    “我可以为你去死,”以撒哑声道,“你为什么、总是不信?”

    这熟悉的关键词,刹那间带虞鲤回忆起了山洞里以撒想要对她说什么。

    不是任何偏激的话语,而是迫切的、委屈的,乞怜般的自证。

    以撒是只活在当下的人,感情疯狂热烈,只要不涉及到原则,行事从不会考虑后果,现在,周围有那么多恨他的同性,只要小鱼同意,他就可以证明给她看了。

    虞鲤:“我相信,所以换一个,我还不能失去你,以撒。”

    以撒唇角勾了勾,晃了一下头,铃铛也清脆响起:“这是告白吗,老婆。”

    “……嗯。”

    “那你对我笑一个吧,比你见到沃因希那时差一点就行。”

    “你又看不见,唔,好吧……”周围还有以撒的队员和狼王在,以撒难得的纯情要求,让虞鲤感到了一丝不好意思,她捂住脸,凑到以撒耳边,模拟出了笑的气音。

    “听见了吧……呀!”

    以撒猝不及防地亲了她的耳垂一口。

    似乎想象著她可爱的模样,以撒嘴角的笑意缓缓漾开。

    浑身浴血的男人,像丧家之犬一般躺在地上,被众人或敌意或嘲讽地围观,只是幻想著她的笑容,居然比战场上还要意气风发。

    带著她从百人战场私奔之后,这一刻才是他人生里最得意的时刻。

    以撒一辈子都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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