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 182 章
虞鲤屏住呼吸, 紧张而小心地瞥著下方的黑洞。
红龙察觉了她的分神,提起她的双腕,莽撞地吻上她, 虞鲤鼻尖满斥著岩浆与血腥的味道。
“你又在想他。”
萨尔坎冰冷地嗤道,嗓音不悦。
虞鲤眼睫轻颤,并不看他。
他瞳孔竖直, 望著她不甘的神情, 英俊邪异的面庞更显怒火, 少女的衣裙被他彻底撕碎, 晶莹的露珠挂在她尖巧的下颌, 萨尔坎胡乱而粗暴地吮吻一通。
与此同时,虞鲤颤抖著扬起脖颈, 她失去遮掩,小腿触碰到了冰凉坚硬的物体。
是吹笛人的笛子。
虞鲤被红龙堵住嘴,眼眶微红,发出闷闷的呜咽。
她紧张得不行, 侧过腰去躲他,吹笛人还没动作, 红龙便替同事按住了她。
虞鲤似乎听到吹笛人的轻笑。
他带著薄茧的指腹刮了下她柔嫩的肌肤, 用笛子慢条斯理地在她大腿内侧留下见面的讯息,又仿佛刻画著独属于他的标记。
写好之后,吹笛人没有立刻离去。
虞鲤不得不反手抓住他的笛子,牢牢藏在手心里,生怕他奏响一点音符。
红龙的接吻很粗暴, 但是吹笛人的调情又弥补了这一点。
炎龙的高温熏得她面颊通红, 丝丝热气从毛孔里渗出,犹如做了次桑拿, 舒服得想让人流泪。
吹笛人没耽误她的正事,见她不再难受,便关闭传送。
虞鲤平覆呼吸,把握著红龙的情绪,在他失控前,手心握著他后曲的龙角,精神丝线伸入他的脑域。
淅淅沥沥的雨水淋湿他干涸焦黑的脑域,萨尔坎宽大的手掌握著她的胸肋,喷出灼热暴躁的鼻息,全身骨骼发出舒服的呻叹。
第二次。
蔚蓝清透的雨幕中,毒精神力悄然流转,快速潜伏在他的脑域深处,向周边蔓延。
红龙拧起眉,动作停顿。
虞鲤睫毛沾湿,擡起下巴,轻柔哀伤地迎合著他。
萨尔坎喘息著,像是受到了鼓舞,龙尾激动地甩打了一下床沿,想要箍住她的腰肢,却又想到什么,收起强硬的力道。
“夫人,你很享受。”
萨尔坎看著虞鲤春雨浇灌般的面容,手掌抚著她湿润的发丝,嗓音笃定,低沈而又沙哑地说,“……什么都给你,接受我吧。”
……
龙崽未经人事,嘴上说的什么都给她,只是带她去私人宝库里睡了一觉。
宝库占了飞艇三分之一的面积,却仍然不够让萨尔坎化成龙形,像传说里的恶龙那样卧在金币山上沈睡。
萨尔坎骨刺嶙峋的龙尾垂在长腿后方,用昂贵的丝绒毯裹著她的身体,展示他的财富:“这些仅是我一小部分的财产,中央塔里堆著我三分之一的积蓄。”
“他无法给你这些,”萨尔坎张扬地嗤笑,红发散在他健硕蜜色的胸膛,低沈道,“对不对,夫人?”
虞鲤靠在他怀里,虚弱地没有应答。
她的生理期快要来了,压力过大,加上之前出了一身汗,有些受凉。
宝库阴冷,且没有适合人类睡眠的床铺,虞鲤趴在红龙的腹肌处,半夜睡得朦朦胧胧,耳畔隐约传来混乱的动静。
萨尔坎起先没有察觉,哪怕虞鲤发烧到四十度,对他们的体温而言也是冰块。
是她梦呓著说出胡话,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才让红龙发觉异样。
他脸色阴沈,步风沈重炽热,抱著昏迷的虞鲤回到卧室,俯身将她放在床铺后,萨尔坎喉间发出威严的龙语,召来他忠诚的副官。
红龙军从未照顾过孱弱发烧的人类,虞鲤凭一己之力,让凌晨的飞艇变得一片混乱。
萨尔坎看不出情绪地坐在她的身边,男人手指缓慢摩擦她苍白的脸,像是对待一颗易碎的宝石。
副官找来了治愈型向导,从人质手里拿到了退烧药。
萨尔坎从不耐烦做这种多余又麻烦的事,副官上前,手掌即将触碰到她如花瓣般的肌肤,萨尔坎的竖瞳蓦然收紧,充斥著暴怒的火焰,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面前的同性撕碎。
血脉的压制令尤金低垂头颅,单膝跪下。
萨尔坎接过属下献上的药物,搂著她,笨拙而暴躁地用手指分开她的唇瓣,将药片塞进她的嘴里,捏著茶杯递到她的唇边,倾倒清透的茶水。
虞鲤其实没晕,她艰难地吞咽药物,喉咙哑得说不出话。
虞鲤懵懂地亲了一下他的手指,表达感谢。
萨尔坎满足地低哼,血液里生出酥酥麻麻的痒意,他命副官退出卧室,上床抱著她,龙尾慵懒地蜷在她的腿侧。
他低头,看著怀里的女人。
她闭著眼睛,眼角通红,唇瓣艳丽湿润,身体脆弱地轻颤,像是没有根系的浮萍。
浑身都是他留下的气味。
意识到这件事实,萨尔坎愉悦地晃动著龙尾,低头吻了一下她的侧颈,嗅著她发丝的香气。
片刻后,年轻的雄龙像是不满足,将她翻过来,面对面让她坐在膝盖上,男人手掌箍起她的腰,粗重热烈的吐息熏红她的皮肤,鼻尖埋在她胸前的柔润处,体会著她的温暖与母性。
红龙总喜欢枕著她这里,闻著她的气息,听著她平静安稳的心跳。
萨尔坎拥有[暴怒]的原罪,天性喜好战斗与杀戮,战争机器般的体格下的血液躁动沸烈,对他而言,心灵上的宁静如此珍贵。
但萨尔坎还是不满足。
他红发散在虞鲤的肩膀前,气息粗重,线条深邃的侧脸透出深红。
……他还想被这女人抚摸,亲吻,从她嘴里听到柔软羞涩的夸奖,比起异性方面的赞美,他更想知道,他是不是她最优秀的小龙。
发烧在虞鲤的计划之外,吃过药后,她的状况好了些,决定利用此刻的机会做些什么。
希望今夜的混乱,能让吹笛人探查清楚飞艇的构造。
“醒了?”红龙看见她纤长的睫毛颤动,哑声道。
“请您告诉我……”虞鲤强撑著精神问,“我们要去的,究竟是怎样的地方。”
赶在红龙发怒前,虞鲤轻声说:“这样……我才能放下他,跟您回塔。”
萨尔坎瞇眸,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冷漠森然的竖瞳端详著她。
他沈缓而威胁地道:“你到底是谁?”
虞鲤压抑著紧张,血流变快。
他手掌缓缓收紧力道,锁住她脆弱的颈骨,虞鲤露出茫然而又惊慌的神色。
萨尔坎的金瞳摇曳著火焰,撕裂漠然的表象,杀意铺天盖地碾向她。
过了几秒的时间,亦像是一个世纪,她听到红龙傲慢而不屑地道,“虫豸妄图自居神明,将那座海岛转化为人类和异种屠宰场,将他们搅碎后融合,培育出好用的家畜。”
“你的丈夫是实验品,而你是饲料,如果你登上海岛,夫人,相信我,你会被那些玩意儿撕咬得一丝血沫都不剩。”
看来这是向导们的第一次献祭了,虞鲤想。
虞鲤目光惊恐苍白,埋著深深的哀伤,“大人,您为什么要为可怕的异种效力?”
萨尔坎烦躁地吐出郁气:“人类和异种在我眼里同样卑劣,但它们能为我提供财富,而你们人类,又能为我献出什么?”
于是虞鲤不再问了。
退烧药附带的安神效用让她困倦地阖眸,虞鲤挣扎地转过身,不理会他,萨尔坎犹豫了一下,从背后抱向她,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闷声说了句什么。
虞鲤没有反应。
他“啧”了一声,嗓音嘶哑地低吼:“我没对你发火,你是例外,满意了?”
虞鲤微怔,然后别过头,自嘲笑道:“您误会了,我怎么敢生您的气。”
萨尔坎拧眉注视著她,轻捏著她的肩膀转回来,虞鲤柔顺地任他动作。
她靠在他的怀里熟睡,气息逐渐平稳。
萨尔坎看著她,瞇了瞇眸,他粗糙的指腹按上她的唇瓣,她呼出的气息湿润冰凉,激起一阵令人躁动的痒意。
男人的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
龙类的竖瞳紧紧盯著她那截蜷缩的嫩红舌尖。
如果用力吮吸这里,她便不会问出让人心烦意乱的话语,只得狼狈而又享受地迎合著他。
一滴泪水兀然摔碎在他的虎口,带著疼痛滚烫的重量。
萨尔坎的动作顿住。
他看著虞鲤病弱苍白的脸,眼底的情绪沈了下去,最终,萨尔坎手臂将她扯到怀里,强壮的身躯包裹住她,令他们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霸道地占有了她的梦境。
只要这女人留在自己身边,他跟死人较什么劲。
……
来到飞艇的第二天下午,虞鲤为萨尔坎做了第三次净化,同时,也下了第三次毒。
萨尔坎是神话系精神体,规格和等级都是顶尖的,先破坏他的精神海,到时强制契约就会有更高的成功率,下毒的次数越多越好。
现在虞鲤已经有一半的自信搞定他了。
萨尔坎寸步不离地守著她,虞鲤没找到和吹笛人见面的时机。
晚上,黑山羊入梦,告诉她吹笛人已经摸清了飞艇里的人员信息,等单兵队一制造混乱,他有把握将向导们全部传送到安全地带。
黑山羊道:“另外,我也为您带来了一则情报,我定位了您所说的岛屿,尝试进入他们的精神世界,但岛上保留著理智的活人,只剩下了一位。”
“他的记忆混沌,连不成清晰的碎片,我从他的回忆里,看到了您在外界使用的那张面容。”
虞鲤怔楞:“不会是水芙的丈夫吧,他还活著?”
黑山羊微笑著摇摇头,没有给出确定的答复。
“他对外界的感知十分混乱,我无法从梦中确定他现在的状态,一切要靠您自己探索了。”
虞鲤脱离梦境,看到埋在胸前假寐的红龙,烦闷地闭上双眼。
时间来到了虞鲤登上飞艇的第三天。
早上八点,飞艇便会靠近泰坦海地界,海战队在海洋里待命,单兵队会在岸边进行第一次拦截。
萨尔坎似乎知道人鱼是不好对付的敌人,清早便起床,抱著她亲了亲,喉间发出雄龙惬意的呼噜声。
“别不开心,夫人,你喜欢人鱼的鳞片么?”
“我会为你拿到手,等我回来。”他说。
男人穿戴好军服,前往驾驶舱。
离开前,萨尔坎命副官守在卧室门前,听从她的吩咐。
总算赶走了这条龙,虞鲤烦闷地坐起身,小腹突然一阵绞痛,虞鲤捂著肚子,没想到生理期偏偏这时候来了。
她没穿好衣服,一滩血迹留在了红龙的床铺上。
虞鲤去卫生间清理好自己,七点半,熟悉的黑洞在卧室里展开,吹笛人优雅修长的身姿浮现。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虞鲤感受到了脑域里的标记纷纷亮起。
以撒、克雷亚,她标记的所有哨兵,都在下方等候她的指令——
虞鲤闭了闭眼,睁开,平静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