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 140 章
吹笛人第一次吸血, 就心情愉悦地给虞鲤透露了黑山羊的情报——与他肢体接触的人会变成情热的奴隶,若被魅魔吸食血液,则会成为他繁衍的温床。
他们之间的主仆烙印还在, 黑山羊的能力对虞鲤大打折扣,但虞鲤不敢拿自己的意志冒险。
反过来一想,吹笛人若无其事地给她泄露了黑山羊的信息, 就代表他们之间的同事关系不怎么样, 虞鲤看见他们这两天的相处, 事实的确如此。
在不给他血液的前提之下, 她能不能假意与黑山羊亲近, 刺激吹笛人?
黑山羊身上具有某种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从后方抱上思索的虞鲤, 粗壮螺旋的山羊角抵住她的肩膀,质感光滑,看起来很适合被握住。
……虞鲤脑海里莫名出现一副画面。
她骑在他的腰腹上,恶魔擡头, 让她握住山羊角,两人贴得极近, 黑山羊笑著舔过她的耳廓, 低声细语,说著甜腻的情话。
虞鲤感觉半边身体酥麻下来,脸颊翻滚热意,渴望被他更紧密地拥抱。
烙印明明削弱了黑山羊的能力!
只是拥抱……就让她浮现了这种羞耻的幻想?
好在虞鲤只是有些恍惚,没有丧失理智, 她偏过头, 不客气地在脑域里抽打了一下黑山羊的印记,他发出喟叹般的喘息, 银发被汗水浸湿,双肩激动般地颤抖著。
男人如同蛇一般缠向她,制式手套包裹著骨节分明的手背,手腕露出一点性感的皮肤,他嗓音带著笑喘,指尖抚摸著虞鲤的腹部,轻轻按压。
“你就是这么调教吹笛人的?怪不得他对你死心塌地。”
虞鲤内心有点崩溃,当初吹笛人可不是黑山羊这种反应。
不会爽到他了吧?
虞鲤深深呼吸,拂开恶魔军官的手臂,冷静道:“别提其他的,你没有比吹笛人好上多少,我不能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你。”
魅魔的能力跟人类的血液或体/液有关,虞鲤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了,不会相信他的哄骗。
“看来我需要证明自己?”黑山羊有趣询问。
“吹笛人暴躁阴郁,可他依然愿意帮助我。”虞鲤垂眸,从喉咙里挤出话语,“你要比他更听话,我才会使用你。”
黑山羊血红的视线扫过她苍白蹙起的细眉。
他露出悠闲的微笑,没有戳穿人类女孩拙劣的训狗技巧,她身上散发出的美妙气味,有价值让他陪她玩乐一场。
只要能得到她的一滴血液,契约结束后,魅魔便能将她转化成最优秀的母亲。
触手们都会很喜欢她的。
“好吧,小姐,我来推销一下自己。”
恶魔耳鬓厮磨般咬著她的耳垂,磁性地低笑:“我愿意在你的面前为自己打上魅魔印记,这是我的底牌之一,希望它能够取悦你。”
“……你不会被影响得失去理智吧?”
“这是一场人体展示,身为魅魔,我不会产生欲求,”黑山羊解开军装,手指缓慢伸入手套与掌心的空隙,游刃有余地摘去手套,“那只是我的力量来源,或者说,食物。”
他军装衬衫半解,露出比例完美的腹肌,泛著巧克力般诱人野欲的色泽,线条紧致,沟壑分明,皮带紧扣著线条流畅的人鱼线,每一寸肌肉都饱满有力,随著男人的呼吸微微贲张鼓胀。
他没有完全褪去衬衫,纽扣摇摇欲坠地挂在他的胸肌前方,像是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开。
虞鲤不由得想象到汗液像是溪水般流淌在他这具雄性身体上时的模样,锻炼得饱蕴力道,男人宽厚的脊背鼓动出野兽般的青筋。
虞鲤恍惚了一下,意识到脑内的幻想加重了。
她现在的行动有两个目的,一是想办法让黑山羊给他自己加上限制;二是拖延时间,让吹笛人回来时看到他们亲近的姿态,最好让他们直接打起来。
但直面魅魔的引诱,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虞鲤呼吸加快,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抛开脑子里的画面。
黑山羊欣赏她微红的脸颊,随后微笑著握上她的手腕,触到自己紧实的腹肌处。
一道既像是爱心,又像是胞宫的图案缓缓在两人手下显现,花纹繁覆魅惑,烙印在男性的人鱼线处。
“这是新生的印纹。”
黑山羊带领虞鲤抚摸著这道血红色的不详纹路,虞鲤双肩僵硬,像是炸毛的猫,却没有力气挣脱开他,“它既能提供给人类极致的感官享受,也能让任何男性都无法拒绝你的魅力。”
“这是母神的印纹。”
男性恶魔慵懒地叹息,捏了捏她的指尖,移到胸膛。
“它会让人类将触手视为最亲近的活物养育,当然,对男性也生效。”
“想要尝尝看么,小姐?”
黑山羊修长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脸颊,乌黑与白皙黏腻在一起,他低声引诱道。
虞鲤估算失误了。
她额头浮现出密密的汗水,神经被灼烧得发烫,咬紧牙关。
有主仆烙印在,黑山羊无法主观地伤害她,但如果是她自愿要求黑山羊为她打上魅魔印记呢?
黑山羊有S+级,本体又是魅魔,就算虞鲤没给他血液,没有深刻的肢体接触,他还是能一步步诱惑她堕落。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虞鲤脑海里浮现出了充满绮丽色彩的画面,她忍不住幻想起自己的像是野兽般抛弃矜持,深深沦陷在乐园之中的场景。
虞鲤额角滴落冷汗,眼神失焦,沉默了许久,她道:“……我能拥有魅魔印记吗?
黑山羊愉悦笑起来,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如果主人请求我的话,我会为您效力。”
“我会服务到您满意为止。”
虞鲤等的就是这句话!
在黑山羊话音落下的瞬间,黑山羊身后张开虚无的黑洞,吹笛人阴冷修长的身姿出现,他的竖笛刺向同僚的脖颈,黑山羊偏头躲开。
虞鲤踉踉跄跄起身,避开恶魔们的争斗。
这两天外面的风雪减弱,找柴火不像前两天那样困难,虞鲤赌的就是吹笛人快速完成任务回归,在暗处窥探黑山羊对她的所作所为。
小乌鸦占有欲强烈,看见黑山羊和她对视一秒都会暴怒,又怎么会真的放任她和黑山羊单独相处那么久?
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虞鲤确信,至少他看到了自己最后受害的模样。
虞鲤揪紧作战服的领口蹲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脸色酡红,神经酥麻地像是有蚂蚁在爬,虞鲤让两只恶魔相争的目的达到了,代价却是她被魅魔蛊惑。
耳边充斥著激烈的打斗声,异种的嘶吼,竖笛奏出的旋律,流弹声不绝于耳,虞鲤蜷缩在角落,神志模糊。
“她的身体已经想要追逐欲望。”
黑山羊咧开笑容,一手持剑,另一手持枪,他在异种的包围中快速地向吹笛人移动,剑光划出嗜血的弧度,话语友善,攻势却招招致命,“我可以教你怎么让她快乐,为何我们不能分享她,朋友?”
吹笛人气质阴郁,眼眸如溢血般鲜红,他身后再度展开黑洞,来自深渊的异种如潮水般涌出。
黑山羊虽然是魅魔,却拥有狂战士的爆发力和体格,而吹笛人并不擅长正面对决。
山洞面积狭小,不适合召唤师发挥,如果不顾一切地召唤出大型异种,连她也会埋葬在这里。
虞鲤微微瞇开眼眸,看到吹笛人落入下风。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吹笛人脑域里已经没有她留下的烙印,但虞鲤仍然对他下达了指令,声音轻弱得如一片雪花,细微振动著空气。
“带我离开。”
“带我找到同伴。”
“不要再和他争斗了。”
吹笛人听到了虞鲤的呼唤,本能地执行她的指令。
虞鲤的位置在黑山羊的身后,吹笛人竖笛一转,两只新出现的异种扑向黑山羊,而他抓住时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虞鲤的身边。
黑山羊拥有著极为恐怖的战斗本能,他没有管那两头异种,而是将最脆弱的背部暴露给它们,异种的武器从背部穿透了他的身躯,魅魔额间浮现出心形的纹路,享受著疼痛,露出癫狂愉悦的笑容。
他发动能力,扭曲的触手从山洞的阴影里浮现,穿刺向吹笛人的身体,与此同时,他的剑光斩落。
黑山羊的攻势占据了每一个死角,如果吹笛人这时候用传送躲避,就会将虞鲤暴露在黑山羊的杀意之下。
吹笛人神情平静,抓住虞鲤的肩膀,下一瞬间,黑山羊的剑尖穿透了他的胸膛。
人体像是破开的水袋,血液如纸面泼开的水墨般大朵溅开。
心脏是恶魔唯一的弱点,黑山羊知道怎么给同僚造成重创,又不至于弄成无法收场的局面,他劈开了吹笛人的半个心脏。
虞鲤发丝,脸颊,都沾上了恶魔的血迹。
她努力地睁眼,想要查看吹笛人的伤势,视野突然一片模糊,眼前的景色发生改变。
吹笛人满身鲜血地带她传送到一个陌生的地带。
灰发青年皱著眉,沙哑急促地喘息著,大口咳出黑色的鲜血,他提起虞鲤的脖子,将她按在墙壁上,眉眼愤怒之中,又仿佛带著另外的什么情绪。
“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道。
他应该斥责她的。
是虞鲤给他下了羞辱的烙印,竟敢将恶魔高管当成狗一样使唤,诱骗,都是因为她的过错,吹笛人才会对食物产生了可耻的欲求。
吹笛人落入这种狼狈的境况也是因为这个人类,他要让虞鲤惧怕,后悔,然后恶魔将再次表达对她的杀意。
只有自己是她的奴隶。
虞鲤只能依靠自己。
然而这次的情况不同,吹笛人像前两天一样,恼火地掐住她的脖颈,尖锐的黑色指甲却瞬间刺破了她娇嫩的肌肤。
她流下了一滴、或者两滴的鲜血——
吹笛人眉眼浮现出茫然,他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部消失,男人无措地用袖口为她擦去血迹,随后颤抖地替她捂住这道比这指甲盖还小的伤口。
他为什么会伤害到她?
吹笛人没来得及深思这个问题,恐慌全然占据了他的内心,剩余的半边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掌死死扼住,吹笛人耳羽耷下,像是做错了事的小狗。
虞鲤半瞇著眸,神思混沌,隐约听到了熟悉至极的脚步,伴随著铃铛晃动的声音,从吹笛人的身后传来。
吹笛人真的将自己传送到了有她同伴在的地点。
这下她总算放心了,同时,虞鲤也确定了吹笛人前几天是故意让她找不到同伴,他拥有著传送的能力,早就摸透了阿尔法众人分散到了雪原的哪些地点。
他对虞鲤有威胁。
堕天使的能力,加上黑山羊的战斗力,会对阿尔法的巨人山脉一行造成重大的阻碍。
恶魔同样听到了另一个哨兵男性接近的脚步声。
放在平时,吹笛人并不在意这些渺小的人类,但此刻,他红眸深深注视向迷蒙的少女,面无表情,看不出恶魔在想什么。
剑齿虎从他的背后扑来,他将虞鲤抱在地上,长笛一挥,这才展开离开此处的黑洞。
剑齿虎卷起的腥风与吹笛人擦肩而过,只撕裂了他的衣角,恶魔的一只长靴迈入黑洞。
在这时,虞鲤努力打起精神,拿出藏在作战服里的特殊道具,吹响骨哨——
这是吹笛人赠送给她的礼物。
无视等级限制,让周围三百米所有的敌对生物陷入一秒左右的混乱。
骨哨刺破空气,像是某种黑暗生物尖利的悲泣,吹笛人的脚步停顿,剑齿虎爪垫稳住身形,随后猛然向身形优雅的青年跃起,犬齿血腥地撕裂他的肩膀和脖颈。
吹笛人发出痛苦的闷哼。
也许是因为疼痛,但刚刚被黑山羊劈开半个心脏时,他都没有流露出分毫的不堪,隐隐约约之中,吹笛人最后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眸中藏著什么情绪,虞鲤不得而知。
吹笛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洞之中,恶魔生命力强,他的技能又可以保命,虞鲤不期望以撒这击解决掉一个恶魔,只要能让他重伤就好。
危机解除,她瘫软在墙边,膝盖并紧,身体里的热意越发苦闷难耐。
带著岩浆气息的红发男人打横抱起她,虞鲤仰头,像是依恋般轻轻含住他滚动的喉结,双臂拥抱他的脖颈。
以撒闷笑,将她抱在伏下来的剑齿虎背上,手指熟练地找到她背后的隐形拉链。
“……和标记一起。”
“让我完全属于你吧,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