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点了点头,不过她没走过来,而是又回到屋里。林书友:“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谭文彬:“应该是回屋取纸笔了。”林书友指着自己的脸:“那我……”
谭文彬:“折腾一宿你也累了,要不,去睡会儿?”林书友:“彬哥,我不困!”
“那正好。”谭文彬楼着林书友的肩膀,带着他转身,“昨晚木王爷指过路,镇中心在那边,这会儿天也亮了,你去帮我们大家买早饭。再买点肉米菜调味品回来,咱中午自己做饭。”
“好,我这就去,彬哥你想吃什么菜?”“我想想哦……”李追远还在睡觉。
阿璃走到少年床边,打开少年的登山包,从里面将《无字书》取出。
翻开到第一页。
女人正在床上睡觉,悠悠然醒来,看见外面的阿璃后,马上坐起身。
许是本能,亦或者是长期被压制的某种情结,在此刻复苏,女人嘴角缓缓勾起。
邪书发自内心的恐惧,只来自于李追远。
她会无差别地,去挑战除了少年以外的任何人。
阿璃看着书里的她,她也在看着阿璃。女孩眼里的色泽,慢慢变淡。
书中女人嘴角的笑敛去,身体开始颤抖。
她愕然发现,自己“卧房”里的陈设正在发生变化,床榻渐渐变成了供桌,屋子变成了平房,门槛外,似有阴风阵阵。女人马上跪伏下来。
她现在在《无字书》里,所以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女孩的能力可以侵入《无字书》,另一种可能就是《无字书》承认女孩对它的控制权。阿璃将书闭合,走出了房间。
正在讨论中午菜谱的谭文彬和林书友,看见阿璃拿着小远哥的《无字书》走了出来。
林书友:“彬哥,昨晚你就该跟小远哥借这个做记录的,多省事。”谭文彬:“多冒昧啊,这书是我能用的么?”林书友:“现在的你,也镇不住里头那邪书?”
谭文彬:“你这话问得就跟学历高就不会上当受骗一样,这是两码事。咱学校的同学都是高考考进来的,每年上当受骗也有好多,就是咱学校里的教授,也有被骗进传销的。”
小远哥说过,这邪书最擅长的就是抓住人内心的漏洞,进行欺骗和引导。”
林书友:“彬哥,有什么我就看着买什么,我先走了。”
阿璃走到谭文彬身边,在谭文彬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无字书》摊开
第一页里,女人已经拿着毛笔站在墙壁前,准备记录。
谭文彬看了看眼前的鬼将,又看了看《无字书》,他觉得更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把这鬼将塞进书里。
不过很快,谭文彬就想明白了,是阿璃想要学习如何审讯。谭文彬蛇眸开启,开始问话。
阿璃很认真专注地听着,书中女人在一面墙壁上将所有问话毫无遗漏地做记录,另一面墙壁上则不断浮现出她的归纳总结。
审讯完后,被折磨得几乎崩溃的鬼将苦苦哀求赐予他一个痛快,让他就此魂飞魄散。
谭文彬点了点头,抽出一张破煞符,打算给这鬼将送走。就在这时,女孩轻轻敲了敲书页,又指了指前面的鬼将。书中刚完成记录工作的女人,当即面露狂喜。
阿璃站起身,将《无字书》倒扣,对着面前的鬼将拍了过去。鬼将发出凄厉绝望地哀嚎:“不!!!”
谭文彬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火时发现烟叼反了,赶紧调整回来点燃。上一次,是小远哥第一次带女孩单独出远门,这一次,是女孩第一次正式走江。
她落下了很多很多,但她适应与学习得非常快,她似乎天生,就应该站在江上。
《无字书》内,女人坐在地上,面露享受。
阿璃将林书友记录的那本非常详细的口供拿起来,将它贴在了《无字书》上
女人马上工作,将口供进行精简归纳。阿璃对谭文彬点了一下头。谭文彬也回点了一下。女孩拿着书,走回房间。谭文彬深深吸了一口烟。
房间床上,李追远睁开眼,醒来。阿璃将《无字书》递了过来。李追远坐在床上开始阅读。
事情的大体走向,与自己所料不差。
这一浪里,点灯者结成联盟,攻入哀牢山小地狱,结果死伤惨重退了出来,然后遭遇活人谷的反追杀。
值得注意的细节是,活人谷内本来有接应者,打算里应外合,且在进攻发起时,内应确实是发力了。
结果进攻一方实在是太过一盘散沙,名义上联合在一起,实则各自为战,都想让别人当炮灰自己在后头捡好处,甚至不乏背地里下阴手、使绊子,最终导致失败。
如果不是内应发挥得太好,牵扯了活人谷内部极大精力,那一次怕是点灯者这边得团灭在哀牢山。
这真的是神内应碰上了一群猪队友,这种天胡局面的一浪,竟然能走成这样子。
不过,倒也能理解,要么点灯者里能有像龙王家那种门庭显赫或者赵毅那种名震江湖的人做主心骨,要么有那种实力强过其他人一大截的存在,可以打断别人脊梁骨;
否则,人越多,就越不容易统筹,反而越容易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