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在灶边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刘姨:“你上午跟着三江叔出门后,不晓得屋后发生了多少次大动静,一个比一个凶,我都担心到现在了。”
秦叔:“小远做事,哪里需要你跟着操心?”刘姨:“要是不需要操心,你咋就回来了?”
秦叔愣了一下,随即明悟过来点头道:“确实。”刘姨:“不过现在也没事儿了。”秦叔:“那就好。”
快速把自己的饭吃完了,秦叔出去装纸扎。这时,正好润生和阿友刚在河边洗了澡回来。
润生见状,马上将提在手里的鞋子装好,过来一起帮忙。秦叔装好车后,润生走到前面,抓住车把,将板车提起。“下午没事了?”
“嗯,小远说没事了,让我们自己休息。”“行,走着。”
刘姨将食盒放在了板车上,对林书友招手道:
“阿友,厨房的灯不亮了,插座里头也没电,你赶紧给修修。”“好,我看看。”
润生将板车拉下了坝子,走得很稳。
秦叔跟在后面,一只手搭在车上,算是意思着扶一把。
二人间的技艺传授发生在小远点灯走江之后,故而二人之间暂时还不能以师徒相称。
但润生一直把秦叔当自己的师父,所以润生也是家里干活儿最积极的一个,甭管是地里的还是买卖上的。
因为他知道,这些活儿他不干,那就是秦叔干,当徒弟的总不好意思坐那儿歇着眼睁睁看着师父在那里忙碌。
秋风渐起。
起初,秦叔还没察觉到什么,但走着走着,秦叔瞧见两侧村道上的落叶明明是在往后飘,可自己体感上的风,却是从身后吹来。稍微认真一点看一下。秦叔的脸色,
一下子就变得更认真了。
这风,的确是从前面朝这里吹来的,但在经过润生身边时,却柔顺地向两侧分开,自后方形成倒卷。
这样不仅能剔除掉逆风的阻力,更能借起风势。
不会特意这么做的,特意这么做的所费的力气成本,比这点风阻和风推收益要高多了。
润生的性格,秦叔又很清楚,他绝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显摆。
这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现在的润生,已经能将对周遭气势的掌控,融入到与呼吸一般近似本能的程度。
非刻意如此,而是他在这里,就合该如此。
早上出门时,自己才看见润生载着山大爷过来,那时候的润生,身上还没这种变化。
结果半天不见,自己这徒弟就脱胎换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