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身上带着浓重的灾厄,河神君都因此震动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给这座县城带来灾祸而什么都不做。”李追远知道自己身上的灾厄是怎么一回事。
来自鄯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同时,自然也分润到自己的司机身上。这种层次的目光,被带着去了河神庙,如果只是个售票观光景点那无所谓,但凡它真的灵验,那里头的灵必然会被震动。
只是,李追远懒得与这位络腮胡老板解释。
难道告诉他,这只是自己与鄯都大帝之间的师徒顽趣?
先入为主下,他只会觉得自己是个疯子,在胡言乱语。阿璃的眼睛,在此时睁开。女孩的眼眸里,没有色彩。
通往后院的帘子,再次被掀开,一个头戴发簪穿着蓝色长袍的中年女人,从里面走出。
她神情呆滞,行动上似乎完全不受已控。
从装束上来看,她应该是河神庙里的工作人员,不是道士,也未出家,像是一种供奉或祭祀。
女人眉心,有淡淡的蓝色光泽微弱显现,她从河神那里借到了部分力量。从传承形式上来看,河神庙很像是林书友老家的林家庙;从力量转接方式上看,又像是东北的出马仙。
现实里看不见,但走阴状态下,能瞧见有一条透明的蓝色水蛇,盘踞在女人的脖颈上,将力量借予她。
现在,这条水蛇,被阿璃控制住了。
水蛇的尾巴,遮蔽住了女人的双眼,水蛇的蛇头,向阿璃低了下来,不仅是不敢对视,更是不敢反抗。
赵毅那家伙,没事儿就喜欢用生死门缝窥视别人的内心,哪怕是自己,赵毅闲下来也要扫一扫。
故而,每次自己一有进步,赵毅总能第一个发现,然后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但赵毅唯独不敢拿生死门缝扫阿璃,那是飞蛾扑火。
先前的女人,应该站在后院里,要么在看着刘昌平,要么就是随时做好准备冲进来配合自己丈夫动手。
她太急切了,饭店里也没阵法,就算李追远没用罗盘定位到这位置,往这儿时隔着老远都察觉到了明显的气息波动。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跟了进来,他走到女人身边,伸手轻轻拽着女人的衣服,抬头,很是担忧地呼喊道:“妈妈?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在自己妻子这般浑浑噩噩地从里面走出来时,络腮胡老板的牙,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他双眸泛红,死死盯着少年身边的女孩。李追远举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对准自己的眼睛。
女人做起了一样的动作,两根手指,几乎就抵在自己双眸上。李追远将手指向络腮胡:
“把人交出来,我们就离开。”
刘昌平还活着,老板手中刀上的血,是鸡血。
小男童:“爸爸,妈妈怎么了,妈妈怎么这么奇怪啊?”面对自己儿子的询问,络腮胡右手轻捶自己刀柄。“嗡!”
这把刀外壳裂开,露出了里面一把更小造型更精致的刀,上面雕刻着纹路,有引动刀罡的效果。
饭店内,凌厉的风,渐起。这是一位用刀高手。
相较于河神庙这种地方区域性的小传承而言,他这种高手为了守着老婆孩子,在这儿开家柴火鸡小餐馆,确实配得上“退隐江湖”。
很像是爱极了一个女人,就去这个女人所工作生活的城市安家生活。为此,他抛下和放弃了很多。
但此时,他没有被威胁到,越来越凌厉的风,显示出他越来越坚定的心。哪怕老婆被人控制、生死在人一念间,哪怕年幼的儿子就在这里,他也没有收刀的打算,反而把刀正式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