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自从你们来到南通,就没离开过吧?”熊善:“对,没错,小远哥。”
梨花:“小远哥,我们夫妻俩都差不多是孤儿出身,这里,现在就是我们的家,也是我们儿子以后的家!”
李追远:“在外面,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么?”梨花:“小远哥,我们的家就在这里
熊善拉住自己妻子的手,说道:“有留恋,小远哥,有留恋。”李追远:“不想去看看?”
熊善:“想,比如,曾经几个好兄弟,我们夫妻俩报完仇后,在天门山地界给他们立过了衣冠家,很久没去看了。李追远:“那就去看看吧。
熊善:“好的,小远哥,是该去看看他们,给他们烧烧纸了。”李追远:“看完再回来。”
熊善:“嗯,好,那小远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你觉得合适?”李追远:“想去就快点去。”熊善:“那明早?李追远:“好。”
熊善:“我懂了,小远哥。”
李追远的目光落在坐在婴儿床里的笨笨身上,笨笨这会儿已经躺在那里,自己给自己拍着屁股哄自己睡。
熊善:“对,带上笨笨,我那帮老伙计,应该也想见见他,看看他长大了多少,呵呵。”
李追远点了点头,转身走回药园。熊善与梨花则走进屋里。
梨花:“小远哥这是什么意思,龙王家这是
熊善捂住妻子的嘴,随手贴出数张辰州符,锁住了这里的声量。熊善:“你当这是晚上在房里,你可以随便叫叫叫?
梨花:“我是害怕,龙王家这是不要我们了,要把我们驱逐出去?”熊善很冷静道:“不是。”梨花:“你怎么这么确定?”
熊善:“因为龙王家想赶我们走,本就是一句话的事,少爷没必要特意与我
们东扯西。”
梨花面露然:“那我们.
熊善:“听少爷的话,咱们现在是龙王门下的人,叫于什么我们就千什么,别问为什么。你现在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儿一早,咱们就去天门山。
喉,我也是真想那帮老伙计了,可惜啊,他们死在了江上,没能和咱们一起享上福。”
梨花:“想开点,我们已经为哥几个报过仇了,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熊善眠了抿嘴唇,走上二楼,经过老田头房间时,他脚步顿了一下,尝试推开门,发现里面东西都被收拾打包走了,房间里被打扫得很干净。“呼
熊善长舒一口气后,面露凝重,喃喃道:
“家里,这是要出事了?”
夜已深,药园里所需的药材,还差一点就能收取完毕。
李追远将手里的工具放回小篮子里,站起身,指着桃林对阿璃道:“阿璃,余下的你收一下尾,我进去一下。”女孩点了点头。李追远走进桃林。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走进桃林。
外面黑漆漆的,桃林内则到处飞舞着萤火虫,虽不至于透亮,但足够清晰。水潭边没有人,只有几个空酒坛。木屋门窗紧闭,仿佛清安已经安歇。
李追远先在水潭边尊下来,洗了洗手又掬起一捧水,冲了把脸。
做完这些后,少年将双手,向水潭内探去,没过双手、没过肘、直到将要没到肩膀时,木屋内传来一声轻咳:“到我这里,自杀来了?”
李追远将双臂抽出,先前的这番动作,已经将他衣服袖子打湿。木屋的门开启。
李追远起身,踩着台阶,走进屋。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无非桌椅榻,外加一口古琴。
屋里没有人,但四壁以及地板房梁上,挂着一副副大小不一的面具,具体有多少,根本就无法数清。
因为这些面具,还在不停地蠕动、交换,甚至是张口进行吞噬,吞噬一个后,那个面具就会变大,吞得越多变得越大,直到忽然裂开,又化分为无数个小面具,周而复始。
其中一张面具,呈现出清安的脸。他静开眼,目光淡漠。
“被吓到来我这里,寻短见?”
李追远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这么做么?”“以前肯定不会,但这次,倒是情有可原。“不至于。”
“不至于?好大的口气。既然不至于,那你夜里又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白天有些话,以为问完了,但其实还没问完,就想来再问问。”“哦,后悔了?”“算是吧。”
“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嗯,我知道。”
“这次的风很大,你原本的希望,应该竭尽全力地哄我开心,变着花样地来求我,让我先迎上这风口,被风吹散。
这样,你才有那么一点在这风里幸存下来的希望。现在,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你再求我也没用了。我会缩回这地下,任凭外面风再大,我都不会出来。哈哈哈哈!
下午,我已让她买好了酒,存着了。
我等着这风过去后,再上来,对着你那时不知是否还完整的体,好好品一品
李追远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