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彬清楚,面对大乌龟这种层次的存在,如果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的话,那小远哥压根就不会提这一嘴。
提出来,就意味着在这之下,还有一个保底及格分。
上过大学的都知道,考高分想冲奖学金与只求及格不挂科,二者的难度与付出,可谓关上地下。
李追远:“李兰今天要求我,与她演二十四小时的母子,我答应了,你猜猜,车为什么会坏了?”
谭文彬:“是我车速太快了?”
李追远:“嗯,最后,她与我撑着伞,一起慢慢走,走到村口时,我们这次的表演时长,刚好十二个小时。然后,她就转身走了。戏,肯定是要演完的。
那余下来的十二个小时,就是大龟来到村口,能够对我下手的时间限制。”谭文彬:“小远哥,以前你们母子俩在家时,都是这么交流的么?”
李追远摇摇头:“她今天絮叻很多了,多次提醒。可能是觉得自己病好了变笨了,也可能是觉得我病情控制住了,变笨了。”
谭文彬:“所以,我们只需要想办法,避开大乌龟十二个小时的追杀,这一浪,这一场危机,我们就度过去了?”
李追远:“它已经豁出去巨大了,但它毕竟不能付出无限天的代价。不过,即使如此,我们的胜算不,应该叫幸存率,仍旧非常之低。
这是自前以来,我们所经历过的,难度最高、生还率最低的一浪。”谭文彬又抽出一根湿烟咬在嘴里,纯当心理解馋。
“哈哈,小远哥,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当那只大乌龟决定上岸的那一刻,它就必然得付出巨大代价,不管我最后活没活下来,海洋的仇,我也都算是报了!”
李追远:“目前,就这么多了,你待会儿和他们两个说一下,叮嘱他们注意保密。”
谭文彬:“润生肯定没问题,阿友的话,可能会破旁人看出点端倪,但问题也不天,就算是赵毅,也不可能看出来这一浪,居然能夸张到如此地步。”李追远点了点头,夹出一张黄纸,帮谭文彬烤干了香烟并点燃。
谭文彬双手虚抱看那飘散的黄纸,等其落地飘散,就当是礼仪性别人给自己点烟用手遮风了。
李追远离开村道,拐入小径。
谭文彬在原地撑着腰,多抽了两口烟。
他是很了解小远哥的,小远哥让他把这件事通知给润生和林书友,这本就是应该的,但小远哥要求的保密,谭文彬觉得并非是为了接下来更方便地借用
村里住着这些“人“的力量。
诚然,阿姨给自己儿子,选了个她认为的安全地方。
但小远哥,怕是不想将秦柳两家最后一点柴薪,为了自己,就燃在了这里。谭文彬最后用力了一口烟,自鼻腔里喷出,烟头丢地上水坑里,却又习惯性伸脚踩了踩,“吧唧”一声,溅了一裤腿的泥。“小远哥居然也不把这一点对我说
李追远走到家里坝子上,抬头,看见二楼露台上,阿璃依旧坐在那里。一身绿裙的她,撑看一把白花纸伞。
从今早自己出门,阿璃就一直坐在这里,等自己回来。李追远走上楼,来到阿璃面前。
阿璃将伞放下,低头看向少年的手。
李追远将双手掌心摊开,呈现给女孩检查
阿璃抬眼,看着男孩,脸上浮现出两颗小酒窝。
李追远伸手握了握女孩的手,又摸了摸女孩的脸,在这里雨风吹太久了,很凉。
柳玉梅现在住刘金霞家。
秦叔不会擅自上二楼,单独面对阿璃。
而刘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在下雨时给她送去一把伞,她也是不可能将阿璃劝下来的。
阿奠了下来,从藤椅下面,掌起两罐健力宝。饮料罐上蓄了一层的水,罐身上也贴着树叶。
阿璃先将树叶摘去,又把罐口的水倒掉,拿出自己的手帕进行擦拭。李追远:“这个时候,不该是喝点生姜汤暖暖身子么?”阿璃手里的动作一停,然后看向下面的厨房。
李追远见状,马上道:“我不爱喝那个,正好肚子饿了,我们去下点小馄饨吃。”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阿璃不会做饭。
让她下去做姜汤,李追远也担心稍后女孩会端给自己一大碗,上面放看儿颗完整的老姜所炖出来的水。
到时候自己还得一脸微笑享受地喝下去。生活,没必要没苦硬吃。
李追远带着阿璃下楼,恰好碰见谭文彬将润生和阿友从棺材里喊起来。二人今天都参与了道场的重修,消耗都很大。润生:“让阿友睡,我去推车。"
润生早上还跟小远出去了一趟,没干全天的活儿。
林书友点点头,顺势就要再躺下去。
莫说是一辆小皮卡了,就是火车头,润生一个人也能拉回来。还没躺完呢,林书友就被谭文彬又提了起来,
“彬哥“走。”“明白!”
李追远:“我给你们煮点夜宵。”
谭文彬:“不用,我先带他俩去石港镇学校门口吃炸串,吃饱喝足了再把车推回来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