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走到身前的妖兽面前,这是一头体格庞大的穿山甲,身上残余的鳞
片金灿灿的。
“毅哥,我要开始吃了!”“啪!”
赵毅伸手拍了一下陈靖的脑袋。“别急,看那边。”陈靖转头看过去。
梁家姐妹将各自的软剑与匕首取出,轻拨之下,武器上亮出光芒,照到
了前方。
忽然间,一头伟岸的雪狼痕,出现在她们面前。梁家姐妹即刻切换战斗准备,即刻后退。赵毅:“别怕,不是活的。"
姐妹俩这才停住身形,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
正常的妖兽,她们根本不会害怕,就算是大妖,她们也不会畏惧。
可刚刚那头被照耀出身形的雪狼,气势着实太过惊人,她们的第一反应
是,自己大概率没办法撑过对方一爪。
赵毅:“阿丽,你匕首多,留一副,其余的都给我丢出去照明。”梁丽:“是。”
一把把临时"开光"的匕首被甩出,虽然远不够照亮这地下的一切,却也
总算是将一隅呈现。
一尊、两尊、三尊.
一尊尊妖兽,死后被封存在了这里,保持着生前的姿态,散发着可怕的
威压,好似真的还活着。
这些妖兽,与外面遇到的那些活着的死着的妖兽,有着天壤之别。甚至,把它们拿来与外头那些进行对比,都是对它们的一种辱。陈靖被震撼到了,眼晴得大大的。毅哥,这些是.
“它们,是虞家历代龙王的,伴生妖兽。”虞家祠堂内。
小黄狗的爪子在身下谛听脑袋上轻挠着。
虞地北脑袋上的黑色乌云,已经很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明玉婉头顶上方
,完全是漆黑一片。
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下一步了。小黄狗从谛听身上下来。
谛听跟着站起身,不停叫唤起来:“汪汪汪!”
小黄狗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尾巴,它知道,祠堂外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但它不在意。
它想要热闹,今日,虞家祖宅也必须热闹,得好好庆贺。小黄狗走到虞地北面前。
虞地北闭着眼,呼吸平稳,这意味着自己的记忆,他吸收得很好。小黄狗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虞家的供桌上。
应该是本来缠绕在虞家头顶的劫气被灌输给明家的缘故,这会儿虞家供
桌上的蜡烛,都比过去要更明亮许多,牌位上的金漆名字,也更具气势。
小黄狗朝着祠堂后院走去。
谛听将虞地北背了起来,紧跟其后。虞家祠堂后院,是曾经虞家的议事厅。两侧灯火通明一层层台阶直铺而上。
然而,原本象征着虞家最高权力的场所,此时却布满了户体,每一层台
阶上都有,堆得满满当当,如同一座攀附起来的户山。
想要走上去,只能踩着户体的身体,要不然根本就无法落脚,狗也一样
小黄狗轻车熟路地上着人形台阶,来到了最高处。这里有一张蛟龙雕背的长椅,庄严气派。只有历代虞家家主,才有资格坐这个位置。此时,座位上已经坐着一个人。他低差头,双手交叉。
当你直视他时,你的视线甚至会产生一种扭曲感,以及一种极为强烈的
不真实,仿佛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户水,从他身上滴落,可每一滴水在落下后,又会迅速蒸发成黑
雾,不会在下方蓄积甚至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谛听将虞地北放在了中间台阶上,下方是厚厚叠叠的户体。小黄狗跳上座椅,随后又爬到了男人肩膀处,它闭上了狗眼。下一刻,男人缓缓起头,他的眼睛静开,里面是一片灰霾。他站起身,离开了座椅,走下台阶。每一步落下,隐隐有雷霆之声震颤。
在距离虞地北还有一段距离时,男人停了下来。
他先看向那边的谛听,谛听第一反应是被吓得匍匐在地,而后马上意识
到自己该做什么,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这里。
男人收回视线,抬起手,朝着自己胸膛,缓缓探去。万事万物,无论曾经造就过何等辉煌,都会步入腐朽。这具身体,也不例外
虽然它依旧很强大,却早已腐败不堪。自今日之前,上苍对待他,极为苛刻。“咔嗪
男人的手,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里面已经镂空,但依旧有些许红色的鲜
血缓缓流出,落在了地上。
他的血,似是火苗,一下子“点燃了这里所有虞家人的尸体,这些尸体
的鲜血,先是渐渐沸腾起来,而后缓缓上升。
他们的存在,只是药引子,为了将男人的这一点点血液,过渡向闭着眼
坐在那里的虞地北。
谛听来到了虞家祠堂顶部,张开嘴,发出一声嚏叫。
刹那间,一道道可怕诡异的气息,在虞家祖宅各个封印处苏醒!祖宅内,无论是老家伙还是年轻人,在此时全部一惊。祠堂供桌上的虞家历代龙主牌位,开始了剧烈摇晃。
议事厅的血泊中,那一点鲜血,终于被传递到了虞地北的身前,没入了
他的桌躯。
小黄狗从男人肩上跳了下来。腐朽的躯体又能如何?
我今关,又找到了一具薪新的,年轻的!
小黄狗来到了虞地北身前,抬头,看着他的脸。
虞地北的眼皮开始颤抖,两行血泪,自其眼眶溢出。小黄狗伸出自己的肉爪,轻轻按了按虞地北的手。这一幕,时常被它在记忆里截取出来,不断反当。
当年它与他一次次经历生死,每次都是他最后护着自己,所以每次都是
它先醒来。
它总是会来到重伤的他面前,舔着他的脸,轻按他胸口,注视着他,等
待他苏醒。
小黄狗伸出爪子,将藏于胸口血肉中的银元扒出,无视自己胸口血淋淋
一片,只为让这枚银元在自己脖子上尽情晃动。
其实,小黄狗一直都会说话,但它跟随虞地北这么久,却从未和虞地北
说过一句话。
今天,伴随着虞地北的再次静开眼,它开口说话了:“主人,您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