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鸢的秀发不断飘动,受情绪影响,她的域正不断凝实,挥舞翠笛的
力道也在不断加剧。
谭文彬:“小远哥,她是不是打得越来越猛了?”
陈曦鸢没有留力的理由,除了有副作用的秘术可以不用外,她一开始就
必然会全力以赴,因此,她的攻击力道,大概率是初始即巅峰,能较为平顺
地继续维持这个强度就已非常不易,事实上大部分人随着战斗时间越久,强
度其实是下降的。
也就润生那种修行《秦氏观蛟法》的,可以在压力下不断蓄势,但问题
是女孩姓陈不姓秦。
李追远:“她进步了,也可以理解成,有了一个小突破。”谭文彬:“这就.突破了?”李追远:
“珍珠粉内残留的四玄门献祭精血,不仅帮她恢复了伤势,还进一步坚
韧了她的身体。
外加她这阵子跟着我们,对走江有了新的认知,而走江的认知本就蕴含
着天地之理,她又是修域的,如同一方小世界,对现实天地理解深入了,也
更方便她构建出更细腻稳定的域。
再加上一点情绪上的刺激上头,如同催化剂,让她将身体与域的进步进
行融合。
这很正常。”
谭文彬嘴角扯了扯:这很正常?
倒也是,在小远哥眼里,这确实是正常。
相较而言,他们都是靠小远哥的规划与上课,硬生生提到这个高度的,
自然无法对真正天才的进步方式感同身受。
陈曦鸢秀发散开,翠笛挥出了一片绿色霞光。“砰!”
冯禄山双臂上的皮肉彻底崩离,只余下两条白骨。“砰!”
冯禄山右臂白骨断裂。“砰!”左臂断裂。“砰!”胸口凹陷。“砰!”
一条腿企图提起阻挡,直接被连皮肉带骨骼一起砸成碎片。即使没有域,林书友与陈曦鸢扳手腕也照样输了。
那晚在汤馆门口,她以笛声为引将域展开,是为了操控住那灰雾,不让
周围普通人受到波及伤害。
那晚的陈曦鸢,其实不是真正的陈曦鸢。
正常情况下,她最习惯的方式就是,拿域将别人压制再给自己加持,随
后在自己的域里,以最原始的方式,将对方抽死。
高端的战斗,往往显得是如此朴实无华。
谭文彬觉得,如果自己也有这种能力的话,也懒得去搞什么花里胡哨,
要是所有的对手都能被自己砸死,他也会懒得动脑子去想什么策划谋略。
由此可见,陈曦鸢以前走江时,几乎可以忽略掉浪的背景,也不用去理
清楚什么内在缘由,只需找到江水要求她在这一浪里解决的邪票,
然后框住它,砸死它!
她是真的把所有浪,都走成同一个节奏,用的一个固定模式。总之,任你江水千变万化,我就只主打这一套。
冯禄山内心无比屈,更憨屈的是,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眼前的女孩,如此年轻,却又有着这般天赋,不,她已无法用天赋来形
容,她已经很强大了,再加之在江上,可以方便获得功德与奇遇,这也就意
味着,她的实力,将在接下来迎来更为迅猛地提升。
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代人杰都会选择在年轻时点灯走江的原因,虽然大部
分人都会沦为江水之下沉底的鱼虾,但你的上限,可以通过江水得到进一步
的拔高,你的天赋,也能更快地被兑现,就算最后没能争得龙主之位,只要
你可以做到提前二次点灯认输,那你的实力层次,也将傲视曾经没点灯的同
级别者。
冯禄山:你们,是怎么充许让她继续活着的,应该先杀她啊,若是放任
她继续成长下去,那这一代的龙王还有悬念么?
果然,龙主陈历史上虽然出的龙主并不多,可每次陈家龙主崛起时,对
同时代的竞争者而言,就是碾压。
冯禄山放弃了,他单脚立在那里,金鸡独立。死吧,我认了,不反抗了。冯家以炼体之术名震江湖。
江湖上曾有传言,论炼体之法,当属龙王秦第一,历代秦家人孤身走江
,靠一双拳头,打出了不知道多少代龙王之位。
而龙主秦家下一级,有好几家并列,无法具体分强弱,只知是第二档,
冯家就在此列。
冯家人性刚烈,在肉身开发上无所不用其极,其家族子弟往往百折不挠
,因为但凡性子弱一点的,都在前期的修行时被折磨死了。
可现在,就是这样一位冯家地位尊崇的长老,在身体与精神上,都被一
个年轻小辈给碾了下去。
陈曦鸢眼里的不满更加深重,你早不反抗被我一笛子抽爆脑袋不就好了
么,那样我在小弟弟面前多有格调,你非得强撑这么久,让我打了这么久,
小弟弟那边估计都看得要困了!
冯禄山张开嘴,不是想要再次尝试说话,而是有一根金线从他嘴里飞出
紧接着,从其残破到所剩无几的驱体里,一根根金线像是杂草般到处长了
出来。
随即,冯禄山胸部一晃,自己震碎了自个儿的心脏。
死亡并未及时到来,哪怕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依旧还能苟延残喘一小会
儿。
他面露苦笑。“砰!”
陈曦莺的翠笛,抽中其脑袋。
这一记,陈秀安使出了当下的全力,也是她这次小突破后的最高呈现。
冯禄山脑袋炸开,化作备粉。
本就是将死的人了,这下直接死得不能再死。“呼.
收起域,陈曦鸢深深舒了口气。
回过头,她看向那边建筑物屋顶露出脑袋的赵毅,陈曦莺有些不好意思
地对谭文彬招了招手。
她清楚,小弟弟能通过谭文彬的眼睛看到自己。
林书友和润生回来了,他们先前被李追远派去取回损毁的符甲。
李追远本打算只取回两件,因为这两件就损毁在附近,第三件也就是没
能成功引来猫就被拍死的,距离有点远。
只是,林书友手里有一件,润生手里有两件。
“小远,我没刻意去外面找,而是它就落在不远处。”
润生不想小远误会,自己为了舍不得这点家当而不听话地去外围冒险。
李追远点点头:“那就应该是增将军在自己被拍死前,尽可能地将自个
儿给甩了出来。”
此举,是为了提升符甲回收率,毕竟增将军和损将军不同,有两具化身
,当符甲数自下降时,对未来的影响也最大。
李追远仔细检查了一下,符甲是被损毁了,但损毁程度还没到无法挽回
的地步,花费些材料与精力,是有一定概率将其修复的。
这也是因为那些老东西是隔着老远将“人"拍死,拍完后,再念叻一声斩
妖除魔”,也不会刻意凑过去确认一下,只要自已没看见,那他杀的就是妖
只是,就算修复好了,这三件符甲,至多也只能发挥出过去三四成的承
载力,等于增损二将起乱降临的战力,被削去了一大半。
再让们来当自己身前最后一道打手,就有些无法胜任了只能沦为探路用
品。
不过,能收回来没彻底失去,就已经很不错了,自己确实不该再贪图更
多。
李追远:“走吧,里面还有一个要处理。”陈曦莺还站在那里手里擦着一把金线。
“小弟弟,这是从那老家伙身体里打出来的。”
李追远接过金线。
陈曦莺:“这应该是他用以辅助炼体的东西。”
李追远:“嗯,坚固筋脉、稳定百,这是他用来强劲根骨的根基之物。”
这东西很珍贵,这个家族里,每个人一辈子只能祭养这一个,而且老家
伙地位尊崇,年岁又大,他的这金线,称得上是此类上品了。
陈曦鸢:“小弟弟,你应该有用吧?”
李追远:“我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用它来重新加固我已经损坏的
符甲,说不定能将其承载力恢复,甚至可能更上一层楼。
具体能否这样操作,还得回家后,交给阿璃去判断。
如若能成功融入,那接下来,这些如扑克牌般的卡片,每一套的每一张
之间,都会有一根金线串连。
陈曦鸢:“你有用就好。”
李追远:“这东西很珍贵,有价无市。”
陈曦鸢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走的是中正之道,不是歪门邪路。”“不不不!陈曦鸢再次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些细致精巧的活儿,
我做不来,所以这个材料对我也没用,我连自己已的裙子破了都不会缝。”
顿了顿,陈曦鸢又道:“我打算这一浪结束,离开洛阳前,专门去找姚
奶奶学一下针线活。”
女孩生怕少年误会,一下子解释了这么多。
李追远:“这一浪结束后,你挑几本功法,我给你。”
虽说陈曦鸢以前说过,会将以后走江得到的东西起来再送给自己,但李
追远不喜欢白拿别人的东西。
陈曦鸢:“小弟弟,真不用,这东西在我这里真不算珍贵。”李追远:“没事,功法秘籍在我这里,也很便宜。”
陈曦鸢了眼:“可是,你不是说,你是因一场意外被提前点灯,所以柳
家那位老太太没有给你做好安排准备么?”
李追远:“我太爷家地下室里,藏书很多。”陈曦鸢目露严肃:“你太爷是.李追远:“南通石南镇的一个。”陈曦鸢:“?”
李追远:“我把我走江以来收集到的功法秘籍都放在太爷家地下室里。”
陈曦鸢:“哦,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