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三人来到一家餐馆，老板安排了四人桌子。
    待三人入座。
    王二知道许凝在陌生人面前完全放不开，所以这个好人他来当。
    王二把菜单递给许凝让她先点，跟周寂说：“女士优先，不介意吧。”
    “不会。”
    许凝被两道视线盯着肉眼可见的拘谨随便点了几个菜把菜单还给王二。
    王二又递给周寂
    “你先？”
    周寂没接，叫王二自己点。老板娘来拿单子，周寂直接把菜单送到她手上。
    瞥见许凝探究的目光：“我没什么忌口的。”
    菜很快上齐，王二觉得周寂是个大人物，如果不是许凝，他估计也碰不上。
    王二问：“还没问名字呢？我叫王二，她大学学长。”
    “周寂。”
    “周先生哪个大学毕业的，是做什么工作的。”
    许凝在一旁吃饭没出声。
    周寂看了她两眼：“Z大的，最近在和别人合夥创业。”
    “研究生吗？”王二接着问。
    “嗯。”
    许凝从来没吃过那么艰难的一顿饭，对面那人惜字如金。
    不过事情因她而起。
    “周先生，你还挺厉害。”许凝说道。
    王二接着也说：“是啊，我像你这个年龄都还在跟人打工。”
    “混到现在也还在打工。”
    周寂说：“每个人选择不一样罢了。”
    “许小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做广告的，我和学长是同事。”许凝道。
    王二接着许凝的话：“是啊，就在前面不远的公司，离这里很近。”
    周寂继续问：“怎么会选择做这个？”
    许凝不知道他是问自己还是王二，硬着头皮开口：“挺感兴趣的。”
    王二听了拿起杯子喝酒颇有遗憾：“我是滑档，本来报A大的，结果被A师大录取了。”
    三人又断断续续聊了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是王二，许凝向王二投去赞赏的眼光。
    快要结束，周寂出门接电话。
    许凝看着他走了松了口气。
    “今天真的谢谢学长了。”
    王二乐了：“你这花瓶没白砸啊。”
    许凝想着快一万块的账单。
    “……”
    周寂很快回来，许凝两人也起身准备离开。
    许凝去门口收银处付钱。
    结果对方告诉她已经付完钱了。
    “啊，许凝回头看了眼周寂。”
    后者开口：“我来这不久，今天也算交个朋友。”
    “还真的是不打不相识。”
    三人出了餐馆，天空黑的像张大网，没有月亮。
    周寂走下阶梯开车，许凝两人目送他打开车门。
    周寂突然回头看向许凝。
    “下次见。”
    下次，还有下次，她一定看好自己的花盆。许凝想。
    许凝和王二走在街上，马路上还有很多人摆摊。
    晚风吹拂夹杂着烧烤麻辣的气味。
    王二想起刚刚被直接忽视说道：“下次记得把花盆收好。这人虽然有礼貌，但不多。”
    “……”
    和王二在马路边分开，许凝很快走到家楼下。车子已经开走，这会那空空荡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许凝突然想起刚刚周寂开车那画面，单手扶方向盘，车窗缓缓上升，光打在他的侧脸，五官更加立体。许凝盯着直到车窗升起。
    许凝到家打开阳台窗户，她养的多肉竟然开花了。
    嫩黄色的花朵，娇贵的开着。
    许凝还是第一次见多肉开花，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很难得的更新了朋友圈。
    “还是第一次见多肉开花。”
    很快下面有很多评论
    陈思思：“失踪人口终于回归。”
    还有她的大学同学
    “小许怎么这么闲情逸致。”
    “………”
    许凝一一回覆，放下手机拿衣服洗澡。
    晚上十一点，许凝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发现那栏有红点。
    许凝点开
    王二在下面评论“它可能要死了，明天重新买一盆。”
    许凝退出微信百度。
    “多肉开花会消耗大量养分，导致死亡。”
    许凝给王二回了三个哭泣的表情包。
    周寂开车到公司，创业初期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陈鹏从外面进来到他办公室。
    “你刚刚干嘛去了，这数据好像有问题。”说着把文件放在桌子上。
    “吃饭。”
    陈鹏贱兮兮道：“不是五点半吃过了吗？怎么最近干嘛了体力消耗那么大。”
    周寂翻开文件
    “这些明天再重新测算，我今晚回家，先走了。”话毕周寂关了电脑。
    陈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摸不着头脑，不是上个礼拜说好晚上商量下一步计划的嘛？
    算了，等会打个电话在问他。
    周寂来到停车场开车，有点渴他打开储物盒。
    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眼镜盒，看着不像是许凝的。
    周寂放回原位发动引擎。
    御溪湾
    雷震的房子，车子也是雷震的。周寂的研究生室友。
    周寂按密码开门，房子清一色的冷色调。黑白灰，看着冷清没有丝毫温暖。
    周寂点开手机给雷震打电话，那边还在白天。
    电话很快接通低沈的语调从手机传来：“周寂，怎么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谈恋爱了。”
    周寂知道雷震女朋友是谁也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前几天你的车被我撞了，今天已经修好了。”
    “人没事吧。”
    “没有。”
    雷震问他是不是真不打算去美国了。
    周寂：“我的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剩下的你扔了吧。”
    “真不来了？”
    “不去了。”
    “也好，省的我女朋友不方便。”
    “…………”
    “先挂了，我女朋友找。”
    “……”
    周寂洗完澡在房间和陈鹏视频，两人说了很久。
    视频结束已经凌晨。
    周寂捞起床上的手机，他没下载什么软件，滑来滑去点开许凝的聊天界面。
    对方官方到不能在官方，客气又疏离。
    周寂点开她的朋友圈，一张盆栽的照片。
    下面有王二的评论。
    “多肉开花，它可能要死了。”
    许凝回覆了哭泣的表情包。
    周寂弯了弯唇。
    下面还有王二的评论
    “明天放假好好休息。”
    许凝没再回覆，估计是已经睡觉了。
    周寂轻声说了句：“晚安。”
    今天放假，许凝难得睡懒觉，朦胧睁开眼，她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十点了。反正也这么晚，干脆吃午饭算了。
    许凝点开微信又有几个小红点。
    王二后面还回覆她
    明天放假好好休息。
    还有几个同学的点赞，许凝滑到最后。
    周寂点赞了你的朋友圈。
    许凝收拾完出门吃饭，楼下整条街都走遍了也没找到想吃的，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样。
    许凝记得前不久叶雨依跟她说市中心开了家大商场里面有几家味道很不错，许凝打开地图在马路边等公交。
    十五分钟一趟的公交姗姗来迟，许凝扫码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
    软件上面显示有家牛排店不错，很多五星好评，许凝翻了几条评论觉得去这家。
    国贸广场倒了，请乘客们有序下车。公交响起播报。
    下车，许凝走进商场按照手机的提示上三楼。
    亨德牛排。
    许凝点完餐坐在桌子上等。
    “什么，你不来了，那你昨天还约我，谁他妈吃牛排一个人吃 。陈鹏你到底想干嘛，这么忙你还约我干嘛，耍我是吧。”对面桌子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许凝擡头看去，女孩穿了条白色的旗袍，五官小巧画着很精致的妆容。
    “什么叫数据错误重新测算，陪女朋友吃顿饭都没空？”
    “你别跟我解释，不吃拉倒，有的是人约我。”
    说着女孩很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许凝切着牛排，味道很不错，肉质刚刚好，味道也渗进牛排里面。
    一个小时后，许凝出了商场。
    商场前面有个不大的广场，广场下面就是马路，许凝走到公交站台等车，再次看见刚刚那个女孩。
    她拿着手机坐在凳子上，目光涣散，许凝点开手机车子预计还要二十分钟。
    王二这时候给她打电话，许凝以为要临时加班。
    “快，许凝赶紧去我朋友圈点个赞，99个赞免费吃火锅，还差五个。”
    “。。。”
    许凝点完赞退出微信，旁边的女孩再次接起电话语气哽咽：“我从那么远坐车来找你，特地买新裙子，化好妆还买了花等你，好不容易见一面，你一句话就打发我，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就你创业，就你忙，我们分手吧。”
    “我在哪里不需要你管，你给我滚。”
    许站台只有她们两人，她哭的这么伤心，许凝走上前递了一张纸巾。
    女孩抽泣的道谢。
    十分钟后，旁边开来一辆车。
    许凝惊了一瞬，奥迪A8她的阴影。许凝不知道该如何，表面平静的看着驾驶座车门打开。
    不是他。是女孩的男朋友。
    许凝低头看手机 ，公交还有五分钟。
    旁边传来女孩的声音，气愤混着委屈。
    她男朋友一直在道歉。
    公交车到了
    许凝上车，后面两人也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陈鹏送女朋友刘悦到公司，两人都吃过饭。
    刘悦被陈鹏拉着往公司里面走，碰巧看到刚刚做完实验的周寂，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
    陈鹏想起刚刚吵架那场面：“你问问他，我刚刚是不是在工作。”
    刘悦瞪了他一眼。
    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虽然表面上温和平静，但眼神看向她没有半点温度。
    周寂说是。话毕回了办公室。
    刘悦说：“这就是你的合夥人吗？哪找的啊。”
    “雷震研究生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