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的日子不好过
容诺手下动作一顿,也不知道触到了哪根神经,继而强行扒开了他的衣服, “本座偏要现在!”
苏子沐肩头胸前倏尔只觉凉飕飕的,他提溜着垮到腰间的衣服,大惊失色: “不不行,尊上等我再缓缓。”
虽说他不反感和容诺亲近,但他真的还没做好被男人压在身下的觉悟,纵使他从前是容诺男宠,此事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可他现在都不记得了啊。
容诺眸色微暗,没想就此罢休,他被逼得连连后退,慌乱中他一只脚突然踏空,整个人径直往池中跌去。
池水不深,容诺不知是怕他摔死还是淹死,眼疾手快地拽上他的胳膊,搂着他一同跌进了水里。
“哗啦!”水花溅起半人多高。
浴池里,苏子沐背靠容诺强劲有力的臂弯,一只手搭在人家肩上,此情此景还真有几分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宠样。
等水花落下,水面恢覆平静,他们从头到脚都已湿透,容诺身上的绸面黑色薄衫贴在皮肤上,肌肉凹凸线条清晰可见,好一幅春光无限美图。
苏子沐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但他也懂非礼勿视,赶忙移开目光,哪成想一擡眼却遭受到了更大的视觉冲击。
打湿的发丝沾在容诺侧脸,脖颈,细碎水珠不断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颚,锁骨滑落,仿佛每一滴都打在了他的心尖儿上,挠得他心痒难耐。
池中水雾缭绕,飘然的雾气为这一幕添上了几笔朦胧感,容诺炽热的体温通过相接的皮肤传递到他身上,他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喉舌干渴得厉害。
随着那一股股燥火炙烤着大脑,他的理智仿佛也被白雾蒙住,好想这人身上的水珠再多上些,不知为何他联想到了这人两眼泛红带着水光望着他,大汗淋漓的模样,若现下这些水珠能以汗液代替……
邪念在苏子沐心中翻腾,他的呼吸不觉间愈发粗重,容诺视着他,其眸中静止的画面在他凑近的那刻被打破。
当他触到容诺的那两瓣柔软薄唇时,容诺身体明显僵硬一瞬,用力将他往外推去,可此刻他体内原始的欲望已然占据上风,他反手制住人,迫切地从人口中攫取能解他干渴的津液。
身为男宠他这一举措似乎太过僭越,激怒了容诺,不等他尝够甜软唇瓣,他被容诺粗暴地一把抵在了浴池边,没法再前进半分。
他雾眼朦胧,呆呆地瞧着人,焦急又委屈。
因为缺了一魄又没有记忆,他的脑子本就不好用,这刻他的理智早已被情欲取代,眼中就只剩这双近在咫尺却吃不着的唇,全然忘了掉进浴池前,他视死如归宁死不从的顾虑。
“脑子不清楚,身体倒实诚。”容诺似被他气笑,抵在他心口的手勾开他的衣服,顺着肋骨攀上他的背脊,有些凉又有些烫的手掌慢慢划过他的身体,像是带着细小电流,酥酥麻麻的。
不待他细细感知,容诺猛然吻上他,撕咬着他的唇带着侵占意味。
顷刻平静的水面再次动荡,汹涌波涛一阵又一阵拍打在梨花树干上,树干颤抖摇晃,梨花花瓣簌簌下落,直到最后岸边几树繁花被折腾得一瓣不剩。
黎明的曙光照进殿内,苏子沐迷糊睁开眼,一道晴天霹雳从脑中闪过,他僵硬转动脖颈,侧目瞄向身侧,见到容诺脖颈零星散布的青紫吻痕,瑟瑟发抖。
他居然把魔尊给睡了,丝毫没有男宠的自觉,主次颠倒的后果就是等容诺醒来,他估计过不上人的日子了。
他记得容诺昨晚是想搡开他的,然后却又将他抵在了浴池边酿酿酱酱,可最后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
脑子一个九转十八弯后,他决定跑路,他轻脚轻手爬起身,顿时又觉得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跑了,简直畜生不如,同时嘴里也气愤地骂出声: “见色眼开的禽兽。”
分明自己前脚刚说等记忆恢覆,后脚便先对人家做出这等事,还做得那么顺手,都不需要带脑子的。
苏子沐不禁眉头紧锁,暗自思索着,既然都说是男宠了,想来容诺以往应当也对他做过不少,此次也可算礼尚往来。
但想到容诺醒来雷霆大怒的画面,他后背就凉飕飕的,他还是觉着有些不妥。
眼下他先出去避避风头,等过两日人气消了些,他再回来认错或许能减少被人火气“误伤”的可能性。
敲下决定,他拿出纸笔,抵在自己膝盖开始逐字写道。
尊敬的魔尊大人:
昨晚卑下并非有意冒犯尊上,卑下在此深表歉意。
但事已成定局,就算尊上将卑下抽筋拔骨也改变不了过去,愿尊上莫气莫气,念在往日也对在下做过不少同样的事,可否饶恕卑下这一次
至此,烦请原谅卑下擅自辞别,卑下自知罪孽深重,未免尊上醒来瞧见卑下这个罪魁祸首大动肝火,伤心伤身,只得出此下策,若尊上消气,便在魔宫上空燃放一只红,白,黄三色烟花,卑下必定速速前来负荆请罪。
苏子沐留。
写完信苏子沐将纸张对折,轻轻压在枕头下方,他瞧了眼门口方向,碍于容诺睡在外侧,他要下床须得翻过这人。
他小心翼翼挪动身体,翻到半途,却瞧见容诺腰间黑色薄衫上落了根显眼的红线,顺着红线望去,尽头处是容诺的手腕,而红线另一端正赫然捆在他的右手腕间……
苏子沐整个人瞬间石化,不禁抓狂:何时绑上的
他真没想到,容诺在意识模糊之际都还不忘干绑人这事儿,他双手支撑着身体悬在容诺上方,一时间出去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他瞅着容诺,就这般定了半天,看着看着他便又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心猿意马起来。
不得不说这人当真生得好看。
率先入目的是那两片薄唇,还有点子红肿,他不由想起昨晚唇瓣入口的美妙滋味,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随即他的眼睛移到了人脖子处,这片肌肤此刻红,青,紫三色相映成趣,全是他昨晚的功劳,因为凸出的喉结适口性较好,甚得他意,他光顾得最多,此处的皮肤淤血也最大最深最为显眼。
声音也好听……情不能自已时,容诺还会唤他的名字,唤得很是亲热。
想着昨晚的荒唐事,苏子沐身体逐渐燥热,这时只见容诺眉头微微皱起,吓得他瞬间忘了呼吸,脑子少儿不宜的画面也跑得一干二净。
接而容诺眼未睁开,便先一步伸手探向床的内侧,当摸了个空,这人立刻惊坐起身,猝不及防与他额头碰额头撞个正着,跌了回去。
“嘶——”苏子沐忍不住轻呼一声,而后忙去探查容诺情况, “你怎么样”
他的手还未碰到容诺额头上的大鼓包,就被人一把抓住,对方擡眼睨向他,目光森冷而危险: “你偷摸着想做何”
苏子沐暗中观察起人的脸色变化,这人似乎没想提昨晚的事,不过依旧很凶,没想放过他。
他脑子飞速运转着,容诺难不成不好直接以昨晚的事兴师问罪,所以想从别的地方找他的错,治他的罪
想到此处,他弱弱地说: “我觉得有些饿了,想出去找点儿吃的。”
“那为何不去”容诺双眼危险地眯起,挑起拴在他们之间的红线, “因为它吗”
馀光中枕头下那露出来的半截白色信纸,十分扎眼,苏子沐心中当即咯噔一声,甚至没法思考容诺所说的话为何意。
“啊”他心不在焉地应着,随即翻身躺回到床的内侧,用身体挡住信纸,他方才说“饿”要去寻找吃食,这封会暴露他真实意图的信,倘若叫容诺瞧见,他便完了。
容诺扭头奇怪地觑来,苏子沐对上人审视的目光,勾起抹阳光绚烂的笑,眼巴巴地望着人,然后十分乖巧地拉过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
容诺跟着笑了下,配上这张绝色面孔,好看极了,可下一秒这人便如地狱恶鬼,一把掀开了他搭在身上的被子。
“起开。”容诺语气不容置喙。
苏子沐不动,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人,此时他的脑子已经宕机,给不了他半点对策。
“本座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累……”惊吓中,苏子沐脑子再次转动, “好累,想睡。”
“方才不是说‘饿’”容诺眸光直直扎向他,不想与他废话,伸手就要把他捞起。
他忙抱住人的手,说: “又饿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