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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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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03:00】
    游行窝在容倾怀中,再次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
    五岁的游行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他的手探出一点,但是只感觉到冰冷的空气悄无声息亲吻了手指。啊,今晚我是不是又一个人睡?妈妈好不容易能陪我一次,她再也不来看我了吗?我好想喝水,但是这里好冷啊,窗户关得好紧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我早上只吃了一个面包,能不能有人开门让我去厨房喝点热水,但是听说这里的人都是喝人血的。好恐怖好恐怖,妈妈,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一年一次你都不来看我吗?
    我好饿,我好饿。游行在杯子中颤颤发抖,肚子痉挛,面色发白,他感觉像是有什么绞着他的胃一样,狠狠地用力捏紧了。
    吐了是不可以的吧,但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啊。
    果然是我太不听话了,如果我听妈妈的话也许我能住一个温暖点的房间,但是她一年来一次都没看过我。
    看过我的这一次,是把我送入这么冷的地方。
    我恨你,妈妈。
    ……
    “系统的核一旦开启,碎裂各地,如果不取回来,那么将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你希望你爱的容倾自此身败名裂,从此擡不起头吗?”
    “没法停下!停不下来的……”
    “你就是要拉着容倾跟你一块儿死,你这个自私的人。游行,你太自私了。”
    “十七号台风雨,一场永远等不到的流星。”
    “你想象中的京都,没有阳光跟柔风,只有大雪。”
    “阿行,你想象中的京都,从来都不存在。你父亲……他不……知道你的存在。”
    “没有京都,只有华之都。繁华,烂到骨子里的都市。”
    ·
    游行胃痛到痉挛,整个人浑身犹如过电般颤抖,容倾赶忙打开灯光,他刚把手抚到游行的背上,他感觉整个后背都是温热。如果是以前,他也许就能用吸血鬼力量治愈他的痛苦,但现在,他就是一个战斗力很强的普通人。
    游行趴在他的背上,有气无力颤抖,一双手几乎扣进他的背里,表情痛苦至极,脑子内仿佛有好几股力量拉扯,些些地喘了几口气,胸膛一起一伏,游行抱紧他,有气无力讲话,“哥哥,我冷……你带我……你带我……你带我……回京都,好不好?”
    “我好冷……”游行又重覆一遍。他甚至拿起头撞了容倾的肩颈一下。
    然而疼痛并不能转移,雪女腾空而至,面无表情又扎下一针,游行紧绷的身体一瞬得到放松,可惜她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但是,她带来了一壶热水。
    雪女道:“容大人……怎么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容倾顾不上外面,他一心思在游行身上。容倾先是擡手擦了游行嘴角的血迹,他现在整个后背都是凉的,但他也顾不上了。
    他表情深思熟虑,久久叹息才道:“或许,待在京都是对游行最好的,但是京都已经静止,回也回不去,如若待在雪山,那也只是永无止境地重覆噩梦……我……我也不知道。”
    容倾难得的,现出了一丝茫然的神情。
    雪女倒了几杯水。
    她递给容倾一杯,自己喝了一杯,再放凉一杯。
    雪女道:“我已经预测不出来什么了。白雪山跟游行是有什么渊源吗?一个人如果不是遭遇锥心之至的痛苦,是不会这样难受的。除非……故地重游。”
    容倾的双眼形状生得柔和,此时随着白雾一般没去,他道:“华之都?”
    雪女面色微沈,“吸血鬼贵族……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容倾道:“原来你也不知道。”
    “怎么会突然提起华之都?”
    “没有,从前翻禁书翻到的。”容倾喝了半杯温水,喂了半杯给游行,他道,“华之都,是一个禁忌。整个京都市的图书馆都没有踪迹。”
    “容大人时空穿越也多回了,其他地方也没有华之都的消息?”雪女觉得饿,喝温水不够劲,转而喝起来了白酒,酒味十足,醉醺醺的。
    “我想,整个世界都未必会有。华之都,是十七号台风雨的禁忌。就连我这个主神手上的系统权限,也不能查到一点消息。”容倾道。
    “那源代码呢?”雪女打了个酒嗝儿……
    容倾叹气,“你想让游行死吗?”
    “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呀,容大人,我也很无奈啊……我只是个妖,小小山神,而已。”
    雪女撂下眼皮看容倾一眼,她开始胡言乱语,“听说黄泉的简诀判官跟他老婆离婚了,哎呀呀,哎呀呀……万一要是等人死了才知道珍惜,那就太可怕了!人生啊,有时候就是那小小的求而不得,人就变得歇斯底里了。我做梦都想当个风骚的坏女人,勾得男人满世界跑,可是我的道德不允许我,我就只能嘴上开开玩笑,然后……然后……嗝儿……我朋友,我朋友也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他……”
    小屋的门打开了,雪狼一身染血地进来。
    雪女跟容倾面面相觑。
    容倾心叹,沈曜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他选择了不该选择的道路。难道他真的愿意……包庇陈静远?
    游行噩梦一场接一场,此时尚未苏醒。
    陈静远带了不少人,屋外人影幢幢,若是要杀出重围,没有那么简单。
    容倾深呼吸一口气。但是,都没有背后的血腥味来得吓人,若是游行死亡,容倾反射性心惊,他可不敢想这个问题。可是华之都……他把手放在游行的脸上,脑海中回忆起那种感觉,触碰不能触碰的人,似乎,是一种禁忌。
    容倾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凶恶,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擡住游行的下巴吮吻上去,他压住对方的嘴唇,想要将对方拆吃入腹的那股毁灭之心一瞬涌上来。
    可怕,那是属于他的情感吗?
    容倾眉头皱紧,眼神凌厉。
    青年的嘴角被吻得通红。容倾专注地盯着他,跟几小时前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之前他越看越觉得喜欢,现在,他……
    ——“我会伤害他吗?”
    “不,我不会。但他死我会比他先死。”
    今天吻的次数真是比以往多好多。容倾手撑在游行颈侧有些麻,偏偏很巧,好死不死,游行醒来了……
    容倾反射性又亲了他一下,游行起身,伸了个懒腰,眉目生姿,他问了句:“我是不是把陈静远的骨头给拧碎了?”
    容倾起来,脸上红红的。游行擡手摸了下他的脸,又问一句:“你偷亲我?”
    容倾:“……”
    “脸好烫……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我鬼使神差出去,好像是打了几个人……我怎么躺床上了?”
    容倾眼神温柔,他摸向游行的脸,此刻他庆幸自己穿的是黑衬衫,而不是别的。
    他问:“没有发生什么,你好好睡。”
    游行倒是睡饱了,他看向自己的刀放在桌子上,本来要起,胃反射性牵扯地痛。
    人差点厥过去,他道:“……我……我就说我背这么痛,那人还敲了我一棒呢!”
    容倾赶忙翻了游行的衣摆,在望见那么大一条血痕后长长叹了口气。
    他说:“逞能干什么?”
    游行没心没肺,“我妈说我那吸血鬼血统不适合我,直接封印,但也有个好处就是伤好得快。”
    “为什么封印?”
    “因为寻常的日子才是生活。像这样打打杀杀,你争我抢。但也无可避免地走上这条路……不过最重要的是路上的人,不是事儿对吧?”
    容倾冷不丁被逗笑,放了衣服下来。
    “要是以后没有我呢?”
    游行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
    除了容倾,他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其实,他脑海内浮现的第一句话是我陪着你一块儿死,同青山,共白头,黄泉白骨,往一块儿投胎,喝孟婆汤,然后拒绝喝孟婆汤。
    把黄泉给灭了也没关系。
    第二个想法是我会带着你教会我的一切,关于爱与被爱的记忆一起活下去。
    毕竟世界总有阳光,那么灿烂。
    游行决定诚实一点,“那没有你,也不会有我。”
    容倾捏圆他的脸,叹气,盯了他一下,道:“哎,问这个问题显得我好蠢。你我之间未必轰轰烈烈,但你相信我,我相信你,这就是最好的了。”
    “哦,相依为命!我懂。”
    那句容倾会死一直盘旋在游行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到底是预言还是真实,以及——华之都。
    游行没感觉到剧痛,这具身体有自动疗伤的功效。可想起一些难过的事,那胃就痛到不得了。冷的时候会痛,下大雪也会很痛。他本不想来白雪山,他旅游去到其他城市,下大雪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唯有在京都,才感觉安心。
    可连系统的一百之一个核都没找到。
    游行奇怪,自己的头没那么痛了。
    雪女被雪狼驮着离开。游行暂时放下心中的忧虑,好奇道:“沈曜与陈静远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作为一个审判官不能啊,职业操守都不顾去包庇杀死妻子的人?”
    容倾摇头,“十年前出了季白桃这桩事,我就没再过问。”
    门吱呀吱呀响,一片安静祥和。
    容倾道:“……随你。”
    “还要我动手,我很贵的。我的惊雨不斩闲人……”
    容倾拍了他的后脑勺,道了句:“就知道说蠢话。”
    游行道:“在系统之内,我肯定是安全的……你作为主神,没这意识?”
    容倾叹气,“我倒希望时间慢一点。”
    游行说:“其实,我老是做噩梦……偶尔回到现实生活,就觉得还是京都生活着舒服些啊……”
    容倾:“阿行?”
    “哎?不想听阿行这个名字……你还是喊我游行吧。听着怪怪的,一听就胸闷气短……”游行苦笑一笑,他下来穿了双拖鞋,又觉得还是穿个白T恤更舒服,但是冷,游行叨咕道:“把你的大衣借我穿穿?”
    容倾喊了声,“你帮我拿件衬衫,我……”
    游行一溜烟跑了,“你换你换!我先走。”
    “……”容倾温柔地看向游行,他想说,“看大概也没关系,有什么好害羞的……”
    屋外,陈静远的声音响起,“谢谢沈曜,你果然是个大好人!”
    容倾:“……”
    ·
    沈曜21岁,他大学毕业,出了桩子事儿,险些学位证不保。
    而前些天,他才向季白桃求婚,对方答应了,但周父周母那边却出了一些问题。
    周五上午九点,学校礼堂大厅,沈曜在一片心神晃荡中领取了毕业证跟学位证。
    一个高大的男人来找他,那个男人是季白桃的亲生父亲,名字叫周宇。
    周宇开门见山,“小沈啊,不是我说,你父亲工程款大额亏空,你答应给白桃买的房子车子还能不能兑现,我这个人啊,比较传统,但也没有那种扶贫的想法。你要是一年之内没法拿出这些东西,我是真没办法把白桃嫁给你。一个连房子车子都买不起的男人说要给女人过好日子,我是不信的。”
    沈曜望着周宇离去的背影。他深知周宇会拿捏他的弱点。明明就是这个人对他父亲的工程动手,却还逼他父亲放手,但他与白桃在一起快七年,却也不甘心放手。
    沈曜有气无力地坐在花坛上,他是学金融的,可现下来钱快,能去哪里找呢?
    沈曜头痛到不行。他没法将这件事告诉白桃,白桃最喜欢开心了,可现下季白桃又被周父安排在了眼底下,根本见不到。
    此时,有人向沈曜递出橄榄枝。这个人是陈静远。
    陈静远被医院开除后四处寻找挣钱机会,终于在白雪山找到了金矿,但要有一个口才好的高材生出面。
    他道:“你跟我一起未必不能挣到钱啊……”
    沈曜还考了审判官,过几日就能去赴任。
    擅自采买金矿,有违职业道德操守。可是这个时候,沈父出事了,他父亲不幸中风偏瘫,要钱的压力接踵而至。
    陈静远使出杀手鐧——这么些年,季白桃父亲周宇干了不少的丑事,陈静远老早就掌握了很多的证据。
    几年过去,周父周母季父季母的生意捆绑在一起,如果入狱,那就是一行人全部入狱。
    陈静远只喜欢钱,他是个穷学生,穷到吃百家饭,辛苦考取医院医师执照。但不论他怎么哀求周宇,周宇只是板着个死脸。他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明明是医院的过错,他执照被吊销,无处可去。可他的孩子跟母亲也要钱啊!
    陈静远道:“双赢的事,未尝不可。沈曜,就干这一票。”
    沈父给沈曜取这个名字——是太阳的意思。
    沈曜最终,还是答应了。
    第一年底,他买房买车。
    第二年初,他上任审判官。
    第三年,沈曜跟季白桃带着沈音,小名阿瑛的女儿拍全家福。
    第四年,审判院赋予沈曜优秀审判官称号。
    第五年,季白桃说再生个孩子。
    第六年,沈曜在茫茫雪山,捡到了一张照片——十七岁的沈曜与十七岁的季白桃,少女轻盈地飞向他,笑颜如花,一如当初。
    “沈曜啊沈曜,我们生个女儿,好不好呀?”
    “沈曜,我好喜欢你哦!”
    压在他枕头底下的,是季白桃怀孕八周的B超单子。
    ……
    三生三世,从此一生一世。
    愿共白头,共携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沈曜,我愿与你同甘苦,共患难,我要一辈子都对你好,我最最最喜欢你。季白桃一生一世只喜欢了沈曜一个人。季白桃最最喜欢沈曜,嫁给你我好开心哦!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呀?”
    沈曜泪流满面。
    从此恩爱 ,再无白头。
    平生最恨相思,最难相思,只剩相思。
    大雪,那么冷。
    “你去的那一天,有没有穿厚衣服?”
    ……
    那一日。
    沈曜走出白雪山,他打开手机。
    漫天刷拉拉的信息,沈曜看到季白桃发过来的信息——“这雪跟我们十七岁那年下的那场好像!等你回来!”
    落款日,他离开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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