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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尧如发现新大陆一般,猛地跳起来,定定的盯着木槿,戏谑道:“那今晚非看恐怖片不可!”
木槿暗忖,真是孩子心性。可是,顾念着姚尧脆弱幼小的心灵。只得无视了他的幼稚,淡淡提醒他,“家里没有恐怖片的碟子。”
“什么?”姚尧大惊,边翻边是不可置信道:“以前家里明明有的。”
“咳咳!”木槿轻咳两声,璀璨一笑道:“我说我不喜欢看恐怖片,你哥就把那碟子给扔了。”
姚尧瞬时耷拉下脑袋,重新坐回沙发上,脑袋搁在她的肩上,特意有气无力道:“那你们平常都看什么?”
木槿擡手揉揉他的脑袋,“我平时睡得早,偶尔会看一两集美剧。”
“哥呢?”
“他有时陪我看,有时去书房处理公司的事。”
姚尧侧过脸,巴巴的盯着她。“你们俩的生活这么乏味啊!”
乏味吗?木槿暗忖,想了想又道:“确实有点像老夫老妻。”他回家时,她总能踢着拖鞋前去开门。虽然他也有钥匙,可她总能分辨出他的脚步声。他们偶尔聊天,他不大提公司的事,家里的事提得也不多。姚尧这么一问,木槿忽然自省,他们这两个月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夫妻生活不会也这么乏味吧?”姚尧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他原也没指望老哥那脾气能立时将老板娘扑倒,可是这么久了,也该有所进展了吧!
木槿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怔,顿时睁大了眼睛,伸手就将姚尧的脑袋拍到一边去。
“好没劲啊!”姚尧嘟囔,跳起来去了洗手间,一边同她摆摆手。“我去洗澡,老板娘,晚安!”
“晚安!”
木槿默默叹一口气,走到厨房,将砂锅里的汤盛出来放在冰箱里,又把另外两盘菜收进冰箱。这才顾自走回卧室,准备洗澡睡觉。
木槿洗过澡,拿了毛巾映着镜子擦头发的时候忽然想起最初的约定。邓西安住了客房,但若是姚尧来时,他便和她一起睡主卧。
木槿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肩膀,忽然有些怀念在邓西安怀中的温暖。天气渐冷,她也该换睡衣了。
身上时印有哆啦A梦的及膝睡衣,因了今晚姚尧在这,她特意刚洗完澡就穿了胸罩。往常,她睡觉只求一个舒适放松,是不会穿胸罩的。而且,她洗过澡一般不会出了卧室晃悠。可姚尧在这,木槿琢磨着,孤男寡女,应该避个嫌。
木槿擦着头发,正打算拿了吹风机吹干,也好舒舒服服的窝到床上,就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下意识的走出去,想着如果邓西安还没吃饭,正好再给他热一热。
不料,邓西安推门进来,淡淡的瞧了一眼姚尧,又瞧一眼木槿,最后落在姚尧身上,温和一笑道:“来了。”
“哥,你回来了?”姚尧满脸的不相信,不过话虽这么说,仍是第一时间走过去。
木槿慢了半拍,正好看到姚尧此刻正是裸着上身,下半身也不过围了条浴巾。
木槿顿觉天雷滚滚,好在邓西安的表现还算平常。不过,若是邓西安真的问起来……
“木槿……”
木槿倏然擡头,不知何时邓西安已经打发了姚尧,上前揽了她的腰身走进卧室。反手将门关上,将木槿打横抱起,一个转身便将木槿压在床上。
卧室里的灯全亮着,木槿自觉脸颊一片滚烫,仍旧推了推邓西安。她凝着邓西安的眼睛,干咳两声,“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说……唔!”
双唇乍然被人袭击,木槿瞪了圆鼓鼓的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颜。他的吻技其实极好,每每她难得在当下克制住,回想时却又甚没出息的神魂颠倒。可是现在,他这番用力地啃咬,半点都不温柔。
木槿被他啃咬的疼了,愈发想要推开他。
她知他多半是生气了,自个的未婚妻同自己老弟一齐出现在他眼前,却是双双穿着睡衣。然而他这番气闷,气闷得也忒没道理。那是他弟弟啊!亲弟弟啊!
邓西安见她还有心思想事情,愈发用力,撬开她的贝齿吮吸着专属于他的甜美。
他从不是霸道蛮不讲理之人,却是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听木槿多说。
他受了刺激,只想趁着这个空档把木槿吃干抹净了。这般想着,大手已经滑过木槿光滑的大腿,伸进她的睡衣里。
木槿浑身一颤,登时使了全力将他推开。
邓西安不料木槿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登时便被她推开,仰躺在她旁边。
木槿慌忙坐起身,将睡衣拉下,这才站在他身旁,抿抿唇道:“邓西安,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说罢,又是顾自晃晃脑袋,“算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准备……哦,不,不是!是我和姚尧,我们两个分别准备睡觉了,刚好你回来,结果就出现了你看见的那一幕。”
邓西安侧过身瞥她一眼,瞧见她一双小腿局促不安的立着,身下不由又是一阵血液沸腾。随即只得转过脸去,不再看她一眼。
木槿却是以为他是真的气着了,当下便蹲在床边,捏了他的鼻子迫使他不得不面对着她。
木槿虽不是骨架十分纤巧的女人,可也并非粗犷的类型,这番蹲下来,不过小小的一团。邓西安一瞥眼就看见她的事业线,当下又是闭了眼。
木槿一气,便用力捏了捏他的鼻子,蹲在他旁边嘟囔:“邓西安!你没这么小气吧?那是你亲弟弟!你还讲不讲理了。”微顿,又是补充道:“你明明很讲理的。”
邓西安没心情理她,只顾得用力压制身体里最原始的冲动。
木槿亦是有些恼了,站起身一跺脚,便道:“你再不说话,我便去客厅睡了!”
邓西安果然转过脸,只脸色仍旧深沈,看不出个中思绪来。他冲她张开双手,“木槿,到我怀里来。”
木槿一滞,仍是乖乖俯下身子,窝在他怀里。
邓西安把玩着她的长发,深沈低哑的嗓音自她头顶传来,“木槿,你穿成这样,我有些受不住了。”
木槿脸一红,愈发低着脑袋,不敢擡头瞧他一眼。
良久,木槿方才擡起头眨巴着眼睛问他,“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邓西安冲她宠溺一笑,“老爸问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是不是该安排双方家长见一面了?”
“你怎么说的?”木槿略有些着急的追问他,现在就提结婚当真快了些。
“我当然回答的很好。”邓西安一笑,垂首印在木槿额上一个轻吻。“不然,他们怎么会放我回来?”
木槿不安的瞧着他,他要是敢答应了,她立马撵他睡客厅去。
邓西安凝着她不安地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附在她耳边低低地笑道:“我说,我们两个都同居了。你是我的,跑不掉的。”
木槿顿时脸颊绯红一片,一路蔓延至耳根,长久地不敢擡起头来。他素来温文尔雅,这般流氓,倒真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邓西安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莞尔一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对你若是不流氓,那才叫奇怪呢!”
木槿闷了闷,不知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倏然就擡起头定定的瞧着他,低低道:“邓西安,我突然想以身相许。”
她这话声音极低,落在邓西安心里却是无比震撼。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木槿已是更快一步道:“但是,你要控制我。你答应过我的,我们尽量不那个。”
邓西安顿时满头黑线,他克制他自己已是十分艰难,这女人竟还要他来克制她。
邓西安满是委屈的凝着她,“木槿,你阉了我吧!”
木槿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坐直了身子,提醒他该洗澡睡觉了。
次日。木槿坐在一间格子间里,凝着有关沈青梅故事的后续。
沈青梅根本不需要刻意撞见他们的幸福。
在他接电话的时候,他站在阳台上,轻声抚慰着另一个女人。若是小女儿,语气则是满满的宠溺。
沈青梅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就瞬间明白了许多事,看清了许多现实。
那时她才二十几岁,她开始知道,她可以永远孤独下去,却不能一无所有。他们都是幸福的,她心知她得不到,所以将所有祈愿兑换另一个梦想,另一种归途。
当青春逝去时,她不能一无所有。
那个唤作“徐峰”的男人逝去后,她在很长的时间里形容邋遢,生活几是不能自理。
有一天,她不知受了什么启发,突然就振作起来,跑到他的父母家,为他照顾双亲,还有他已经十四岁的女儿。
那女孩不可避免的厌恶她,她成为世俗里拆散别人家庭的女人。
女孩说,“你别假惺惺了,我知道,你也讨厌我,就像我我讨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