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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小说网 > 纪繁星,我是真的错了 > 38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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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我下次再也不往外跑了。”唐泽阳把纪繁星抱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挤上了那张小床上,紧搂着他,把脸也埋进他的胸膛里:“就算再生气也不跑出去了。”
    他喜欢逃跑,尤其当他生了纪繁星的气的时候,能说出原因的气他当然不会跑,一定要好好耍性子说些带刺的话让纪繁星也不好过。但遇上说不出原因的气,他不知道该如何从纪繁星那里撒气的时候就只会逃走这一招了。
    逃一逃,把气憋回去,回家了再晾纪繁星几天。让这个不好说出原因的怨气以这种形式发泄,这是他惯用的手段。
    总归来说就是耍赖皮,说的出原因的生气便一股脑发泄出来,说不出的生气也要用冷战的方式逼一头雾水的纪繁星受气丶低头和妥协。
    他被惯坏了。
    所以他这次吸取了足够的教训,他说:“我再也不这么干了。”
    纪繁星沈默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就跟哄一只挠破了主人的手,转过头又后悔的舔舐伤口的猫咪一样。
    一屋的狼籍顾不上收拾,灯也顾不上开,屋里黑如洞-穴,黎明仍遥不可及。黑暗带来深深的不安,所以只能抱着他,用力把他抱在怀里才能平息惶恐,驱散似乎要崩溃的恐惧。
    他把头埋得更深一点,即使失而覆得,还是忍不住去想那点如果,如果没有及时找到纪繁星……
    心脏兀自狂跳,喘息未定,犹如刚从海里逃上岸的人,不敢回头,只怕再被那汹涌波涛卷进去。
    只是想一想而已,就怕的要抖起来。
    “谢谢。”
    “真傻,你和我说什么谢谢。”唐泽阳对他的客气无奈又心疼,他终于肯从纪繁星的怀里钻出来,手却伸进他的衣服里,去摸他的腰腹:“他们打你哪了?”
    “嘶。”唐泽阳刚好碰到了那块被踢了一脚的地方。
    “这里?”唐泽阳立刻放轻了手,但是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虚虚搭在那块伤处。
    他的手有些烫,大抵是这个年纪的男孩手心里都有一团能灼伤人的热度,火一样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掌心转移到纪繁星的皮肤上。
    纪繁星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别动,”他声音低低的:“疼吧?”
    “让你当好人,我当时是不是说了说凌宇不是个好东西,迟早会给你惹麻烦?你那时候还不信。”他说着有些埋怨的话,语气却不那么尖锐,带点撒娇的口气。
    是他的错,他当时不知道这群□□的胆子这么大,势力也这么强,不仅查到了他的地址,还真敢把他绑走,对他下毒手。
    “对不起。”纪繁星喉咙干干的,很真诚地道歉:“我下次,听你的。”
    唐泽阳眼睛瞬间亮起来:“这可是你说的!纪繁星!你下次可不能再和凌宇那种人混在一起了。”
    “没有,混。”纪繁星纠正他的用词:“只是,想帮他。”
    “反正都差不多,只要别和他再扯上关系就行。”
    “嗯。”
    该说的好像都说完了,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茬接下去。
    他的手还贴在他的小腹上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原先不觉得怎样,这会静下来,这点触感突然放大了数倍。
    天还是热的,风扇也没开,原本仗着一楼阴潮,小房间又朝阴,怎么着都有些凉意,现在却热起来了。
    唐泽阳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热不热?”
    “还好。”
    “我把风扇开了吧。”
    “好。”
    唐泽阳这才下了床,一下子就把那台破旧的小风扇开到了最大档,顺手把台灯拧开了。
    “脸上也破了。”灯光不算强,但足够唐泽阳看清他脸上的乌青:“我去拿点药膏。”
    唐泽阳出了房间,纪繁星一个人坐在床上等他,他有些茫然,还未从那种紧张的状态中缓解过来。他还是记得的,来救他的人不止一个,或者说,救了他的不是唐泽阳,而是那个叫唐易疏的男人。
    唐泽阳手里捏着棉签,沾了药膏往他脸上擦。
    “啊。”纪繁星小声叫了一声,唐泽阳立马收回了手,一脸紧张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对……对不起,我应该再轻一点的。”
    “没事。”纪繁星只是没想到这么疼,没做好心理准备:“你搽吧。”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搽点药就好了。”
    唐泽阳深吸一口气,屏住呼气才敢继续给他涂药,整个过程都不敢喘息,手上也是轻的不能再轻,生怕下手重了。
    纪繁星一直看着唐泽阳的脸,这张与唐易疏有几分相似的脸。
    药膏涂完了,他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唐泽阳手没拿稳,那小小的药膏盖子就掉到了床下面,不知滚到哪个角落去了。
    “我听你表舅说,他说让你明天……”
    “你就那么急着赶我走吗?你真的要我走?”
    唐泽阳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真的只是在询问他的想法。
    纪繁星虽然没有回答他,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足够明确。
    唐泽阳当然明白,而且他也答应了唐易疏跟他回唐家。他不是反悔,只是纪繁星这样急促地催他走,让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冷的很。那些曾经被他一一提出,又擅自否决的黑色想法又如春草一样茂盛起来。
    “纪繁星,我走了你是不是很开心?没有我这个拖油瓶,你就自由了。”
    “你现在有了喜欢的新事业,又交了新朋友。你还可以大胆的谈恋爱,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
    “你再也不用管我了,管我这个烦人的家夥……你不是一直都嫌我麻烦吗?”
    又回到了之前那场不欢而散的话题中。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纪繁星被他这几句话说的有些伤心:“我从来,没觉得你是,麻烦。”
    “你没把我当麻烦,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一直垂着眼,所以纪繁星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当然是弟弟!”
    “是啊,是弟弟,除了弟弟还会有什么呢?”唐泽阳笑了一声,那笑声却透着无尽的讽刺,也不知是在嘲笑谁:“但是啊,纪繁星,你是不是忘了?”
    他终于擡起头,两只眼睛盯着纪繁星:“我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哥哥,你忘了吗?我唯一的哥哥早就死了,死在了那条河里,他是为谁死的你还记得吗?”
    他不是想说这句话的,他想说的是纪繁星,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所以,纪繁星,你有什么资格当我哥哥?”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和你当兄弟,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只当成一个弟弟,一个拖油瓶。
    “你怎么可能是我哥哥?”
    我想要的东西是……
    纪繁星的呼吸一窒,长大之后的唐泽阳第一次朝他吐露了这样的心声。
    原来,弟弟和小时候一样,还是……记恨他。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他已经用尽全力地照顾弟弟。
    他还是记恨他害死了他的亲哥哥,难怪他不愿意喊他哥哥,只喊他纪繁星。他才明白就算自己为唐泽阳付出了一切,他也不会认他这个哥哥。
    他一时之间心痛难忍,但即便再痛心,也还是不由自主喃喃叫他:“阳阳……”
    “我不是说过好几遍了吗?不要叫我阳阳,你为什么总是记不住?”
    “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呢?”
    记住你不是我哥哥。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明白我不想当你的弟弟。
    “要怎样你才能记住?”他仰着头问自己,视线里只剩下白白的天花板。天花板刷的白色油漆经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开了裂,蜘蛛网一样的细纹逐渐蔓延开。
    他不想当他的弟弟,一开始是不屑,现在是不想。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不想和他当兄弟,原因变了,想法却没变。
    但是这个原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应该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在他的心海埋下了种子,一点点生根发芽。
    他们是相互的寄托,依赖,除了自身存在之外的所有。
    这种实质的外壳套着“兄弟”两个字,只有披上了这两个字一切才显得合乎常理,才让人信服。
    所以,除了当兄弟,还能有什么别的关系能让他留下?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只知道原因变了,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
    有什么原因能说服纪繁星?
    说服他理所当然的留下。
    毫无怨言的留下。
    这一次,换他来照顾纪繁星。
    “我明白了。”纪繁星惨白着唇移开眼睛。
    “你明白什么了?”唐泽阳的思绪被打乱了,他追着他眉尾的红痣望去,像要把那颗痣望出一个洞:“我都还没弄明白,你明白什么了?”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当你的,哥哥。”他万分艰难地说出这句话:“那我就不是你哥哥。”
    “所以,你走吧,你回去了,你会有真的哥哥,真的舅舅。”
    唐泽阳捂住了眼睛,也许是光线太刺眼了:“原来还是赶我走啊。”
    他站到了窗前,这扇玻璃窗还是完好的,看起来很坚固,但其实玻璃这种东西是很脆弱的。
    重重一拳砸上去。
    呼啦,就全碎了。
    玻璃全都碎成了渣,大部分掉到了窗户外面,小部分散落在书桌上,只有零星的几点蹦到了地板上。
    “你干什么!”纪繁星从床上爬起来,握住他的手,把他手上扎了的碎玻璃渣挤了出来。
    唐泽阳反手拧住他的胳膊,把他推回了床上。
    “泽阳!”
    他把纪繁星压在了身下,反抓住他的手。
    纪繁星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今天的变故生的太多,他早就没了力气,身上的几处伤还泛着疼,害他使不上力气。
    只能吼他:“放手!”
    “不放!”
    “不放!”
    “我不放!!!”
    他嘶吼,不顾深夜需静,不顾一切地吼叫。
    “凭什么叫我放手?!为什么叫我放手?!我不放!”唐泽阳的声音里堆满了纪繁星听不懂的东西。
    他偏执地对他吼:“纪繁星,你没有资格让我放手!是你来找我的!是你非要要我的!小时候我不要你,你非要带我走,后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都把你放下了,我都把你放下了你知不知道?!你他妈又上赶着来找我,现在呢?现在你说不要我?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他妈凭什么任你挥来挥去,你算个老几啊?”
    “啊?!”
    他骑在他身上,把他的手死扣在后腰上,死死压住。
    这一番话喊出来他心里痛快多了,紧接着浑噩的脑袋瓜子还留着一丝清明,这丝清明提醒他,他们要掰了。
    他心里难过极了,也委屈极了。他真是不明白,怎么事情兜兜转转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他不是应该好好在家等录取通知书,然后乖乖去学校申请走读,再每天定时回家和纪繁星一起吃饭。适应了大学生活之后就去找兼职赚钱为纪繁星减轻负担,让他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用去工地做那些苦力活。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怎么他妈的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和纪繁星怎么就变成了这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样子?
    纪繁星不再挣扎了,也许是被他这番话炸懵了,也许是力气用尽了。
    他不挣扎了,唐泽阳却不放开他的手。
    纪繁星的身体贴着床,背对着他,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看着他,想到了平静的河水,河水一下一下敲在船舷上,月光散发着柔光,照在船舱的小窗里,照亮了纪繁星瘦弱年幼的脸。
    那是他们曾住过的小船。
    现在的月光也和那时候一样亮,没有了玻璃窗,它悄悄溜到了床上。
    他凝视纪繁星的颈脖,凝视了好一会,终于在月光被乌云遮住了眼睛的时候吻了上去。
    湿热的吻落在了纪繁星的后颈上,像一只停驻在荷叶上的蜻蜓,一触即走。
    但这只是个开始,而不是结束。
    这个吻打开了唐泽阳困顿的内心,为他不知该去向何处的心找到了新的方向,一个不做兄弟又可以让纪繁星留下的方法。
    他缺氧的脑子没法细想这个法子会不会被纪繁星接受,也不会知道它终究会引领他们走向毁灭还是新生。
    管他呢,只要可以留住他。
    而且,在吻上去的那一刻,在心里做下了这个决定的那一刻。
    他竟然觉得无比的快乐,脑子里只剩下赶紧贯彻的念头。
    上了他。
    把他变成自己的。
    这一次不是兄弟,而是属于我的。
    一辈子都逃不掉的,
    我的,
    纪繁星。
    这就够了。
    邪恶的念头萦绕不去。
    他一边把纪繁星的裤子扯下去,一边低下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不要动,纪繁星。”
    但是纪繁星动了,在他的裤子被扒下来的瞬间,他鼓起了仅剩的力气向后踹了一脚。
    但他身上的伤口很疼,头脑也是一片混乱,所以很快又被唐泽阳制住了。
    “不要怕,纪繁星。”
    “不要拒绝,纪繁星。”
    “不要想着走,纪繁星。”
    他一遍一遍说着这些“不要”,洗脑一样重覆,僧人的念经声一样。
    让人沈溺,让人困倦,让人失去抵抗力……
    (以下省略N字,当然会影响剧情,这是肯定的,但为了过审,我也是没得办法啊。)
    ……
    终于结束了,唐泽阳从他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却还抱着他不愿意撒手。
    他擡起无力的手,挡住了脸。
    即使流泪,也不想被唐泽阳看到。
    但是唐泽阳强硬的剥开他的眼睛,亲吻他的眼泪,对他说:“不要哭,哥哥,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
    他错了,但是他不后悔。
    他对他说:“哥哥,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他们的皮肤紧贴,手臂互相缠绕,呼吸叠着呼吸,就连眼神也胶着在对方身上。
    似乎再没有比这更近的距离了,但也没有比这更远的距离了。
    纪繁星陡然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竟从不认识他,从不了解他。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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