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冲动
◎小丫头带着果香的吻。◎
紫藤萝种在了院墙旁, 厉申还让人给花搭了架子,那些花朵顺着棚顶掉落,看起来漂亮极了, 宁柠站在花架下, 擡头看着那一串串刚开不久的花朵, 感觉豁然开朗。
厉申居住的地方,除了一群男人, 还有一颗杏树之外, 什么都没有, 这移栽了一颗紫藤萝, 整个院子都好像一下子充满了生机。
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她回头看厉申, 见厉申一直在看她, 她笑了笑, 朝着厉申跑过去, 站在他面前, “申叔, 你可要照顾好它,等我下次来,我们一起看。”
他低眼瞧她好看的眉眼, “好。”
厉申对小丫头的溺爱大家都看在眼里, 那么狠戾的一个人,面对她的时候, 完全就是个任由欺负的小绵羊,但他们都知道申哥才不是绵羊, 他是山林野兽, 不容放肆的那种。
但再不容放肆的男人, 也被小丫头捏圆搓扁, 甚至都不反抗。
大家觉得这男人虽然可怕,却也是个疼女人的恋爱脑。
对,没错,申哥是个事业型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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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申参加商业宴教训韩国财阀的事情,当地不敢报道,但外媒都在大肆宣传,这事在韩国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然了,一同被瞩目的还有他在宴会上的女伴,那女人长相极其漂亮,身上穿的都是限量版高定,她坐在厉申旁边,俨然就是一个依附男人活着的小白花。
程立现在正处于困难中,他知道是厉申在搞他,可是他抓不住证据,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他接了一个发展前景不太好的地段开发商业写字楼,但工程总是进行不顺利,时不时就有人捣乱,让他们无法施工。
拖来拖去,这工程进行了一年,也没什么进展,他让人做假账,让政府先把工程款给他打进来,他才能继续搞。
原本他在H市的保护伞很强大,可是这一年来,随着他们公司的亏损,之前和他关系好的一群高官,也不和他往来了。
程立死磨硬泡,终于拿到了政府给的一点资金,原本就是救命稻草,可是那点钱根本不够补漏的,思来想去,程立丢下那项工程,准备卷钱跑路了。
反正那笔钱砸进去也激不起什么水花,他得给自己谋后路,他承认厉申的手段很强,就一年时间,把他搞垮了。
这次的工程施工不顺利,也是厉申在其中捣鬼,他都知道,可他以前真不知道厉申为什么那么恨他。
直到杨九哥告诉他,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程立才傻了。
他一直以为那个人死在了疫情里,完全没有怀疑过,因为完全是两个性格,陆洵那个软骨头,别人骂一句都一声不吭,何时会变得如此残忍?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程立不知道,但当知道他就是陆洵时,程立整个人说不出话来,他总算知道厉申为什么总是针对他了,他是为了宁柠报覆他的。
他现在是众叛亲离,之前一直巴结他的人,现在一个都没了。
墙倒众人推,他的辉煌已经一去不返,为了以后的出路,他决定去国外发展。
他知道自己不是陆洵的对手,那人不愧是高知识分子,程立在他面前被碾成了渣滓。
就一年时间,他把程立一个集团公司搞倒了,并且没有还手的馀地,他身边的心腹都不知道被抓了多少个,程立无法力挽狂澜,就仗着之前的关系,参与了政府一个商业楼的招标,他准备拿到政府的工程款之后,拿钱跑路。
可厉申哪能让他轻易跑掉,早就在他参与招标的时候,给他挖了个坑,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季星凡亲自监工,哪能让他就那样卷钱跑路。
程立真的很崩溃,他请季星凡吃饭,红着眼眶骂厉申,“他是想让我死啊,季老师,他这个人真的很无情,很冷血!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他根本就不叫什么狗屁的厉申,他是陆洵!”
季星凡让他小点声,“你别胡说了,不要玷污人家陆教授的名声,陆教授早就在疫情期间就死了。”
见季星凡不信,程立气的跳脚,“您怎么就不信我呢?我最了解他了,你知道他为什么报覆我吗?是因为我的亡妻,他为了我的亡妻报覆我,我的妻子,他凭什么?!”
季星凡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程立,“我看你是压力太大了,实在不行就休息几天吧,还有你那个工程,拖了一年了,也没什么进展,上面在问了,工程款也给你拨下去了,别让我失望。”
程立想到这个就气死,“有人阻止我的进程,我能怎么办?我现在背腹受敌,没人帮我,都是一群落井下石的,我这些年给他们那么多好处,他们转眼就不认人了。”
季星凡问,“你给谁好处了?”
程立一一给季星凡数了一次,基本上H市的所有的官员都有参与,程立越说越委屈,很少掉泪的男人,在季星凡面前崩溃大哭,“季老师,我这些年用钱养的这些人,现在对我见死不救,我真是瞎了眼。”
季星凡什么话都没说,只说让他先把那工程赶紧完工,不然上面要是责问下来,谁也没办法。
程立哭完又开始抽烟,让自己冷静一下,随后告诉季星凡,“放心吧,季老师,我会尽快完工的。”
完工个屁,他知道季星凡这个人什么脾气,在他面前把所有收过他贿赂的人全部抖出来,就是为了给他垫背,他程立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他要想办法卷钱跑路了。
可是却在卷钱跑路的前一晚上,浏览器推送了一个厉申教训韩国财阀的简讯,他点开看了一下,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
他看到了厉申身边坐着的女孩,这个女孩去年在厉申身边待了几天,随后消失了,他派去暗杀厉申的人,吓得话都说不全。
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他说话都哆嗦着,“老丶老板,出大事了,那女孩突然消失了,就凭空在我眼前消失了,我看着子弹从她身上穿过去,但她不见了。”
当时程立不信那蠢货的话,以为是想推卸责任,可后来那女孩确实消失了,厉申也像变了个人,往死里搞他。
如今那个女孩又出现了,和去年是同样的时间,都是初夏。
程立想了很久,突然想起来他的亡妻宁柠,死于2020年的5月10日,那天隔离区的防疫人员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收尸,他还在国外回不来,所以没去。
可回来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被认领走,不知去向。
防疫人员说,“疫情中去世的人,都集中火化掩埋了,因为很多人都没有亲人认领了。”
他以为宁柠的骨灰真找不到了,直到他四处打听之后,才知道他亡妻的骨灰盒,被人带走了。
想来那个人,应该就是陆洵,也就是现在的厉申。
他虽不知道那个女孩和宁柠是什么关系,但他和宁柠生活了那么久,不可能连宁柠都不认识。
后来他身边的女人都变成了宁柠的样子,可没有一个像宁柠那样爱他的。
看着照片中熟悉的少女,程立泣不成声,他掩面哭泣许久,终是决定去见一面。
不管她怎么出现的,他都要去见一见。
他独自开车去找厉申了,一个人都没带,来到了厉申的四合院外面。
兄弟们瞬间警惕起来,有人去告诉厉申,程立来了。
厉申正在陪宁柠吃晚饭,听到程立来了,他放下筷子,让宁柠继续用餐,他起身出去了。
宁柠听到程立的名字后,也没说什么,乖巧地点头应着。
厉申出去了,程立带着礼物站在四合院门口,发现四合院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紫藤萝,那些花瓣在微风中摇曳着。
曾经属于他的特权,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他等着厉申出来。
厉申经常一身肃穆的黑,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他始终都是那个样子。
程立见他出来,难得笑一笑,“申哥,我能进去坐一坐?”
厉申冷眼看着他,“有什么事就说。”
程立抿着薄唇半天,将手里的礼物递给他,“送你的,请你收下。”
厉申没收,就冷冷地看着他。
程立见他不动,便把手里的礼物放在了一边,他看向厉申那张可怕的脸,终是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也没必要瞒我了,我知道我以前做的很过分,我来给你请罪,麻烦申哥大人大量,原谅我以前的愚蠢。”
厉申问,“然后呢?”
程立沈默半晌,擡眼的时候眼眶都红了,“把宁柠的骨灰盒还给我,我要带她一起走。”
厉申看着他瞬间红了的眼眶,问,“凭什么?”
程立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他跪在了厉申面前,“她是我的亡妻,我不能丢下她。”
厉申冷笑,“现在装什么深情?真可笑。”
他转身就走,厉申让人送客。
程立跪着往前爬,被两个大汉挡住了去路。
“申哥,申哥!求你了,你让我带她走吧,她生是我程立的人,死也该是我程家的鬼,你为什么不给我!”
厉申一转身,便看到宁柠站在院子里,正看着他。
厉申心里一揪,没说话。
程立还在门口哭,“我是对不起她,我也遭到了报应,申哥你把她还给我吧。”
他隔着一段距离,看到了四合院站着的少女,突然疯了一样推开阻止他的大汉,跑进了门。
“柠柠!”
宁柠吓了一跳,朝他望去,只见他疯了一样朝她冲过来,宁柠迅速躲在了厉申身后。
厉申站在台阶上,看着冲进来的程立,那眼神有随时杀人的可怕。
程立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朝着女孩伸手,“我知道你是柠柠,你来看我了是不是?”
宁柠摇头,抓着厉申的衣服,“我不认识你。”
程立哭的更惨了,“你跟我回家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跪了下来,开始猛扇自己巴掌,“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我该遭报应,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宁柠看着他,只觉得这世上的男人真可笑。
程立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这样自残。
她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时,想死的心都有,她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哥哥跳了楼之后,爸妈相继去世,她也不想活了,冲进车流如织的大马路,竟然没被撞死。
躺了两个月,醒过来了,程立又是扇她巴掌,又是哭着下跪,抱着她求她原谅。
那些事情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历历在目,她又怎么会忘呢?
想起那些惨痛,宁柠想笑,可转眼眼泪就落了眼眶。
她伸手擦了擦,转身回屋了。
厉申叫人送客。
高敬越看他越不爽,一把从他领子上揪住,拖着人就往外扔。
“真把自己当个人了,程立,你哪来的脸跑到申哥面前闹?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这条命吧!”
高敬把他拖出去扔在了门口,让兄弟们把门关上了,程立像个丧家之犬一样拍打四合院的门。
“申哥!申哥你把她还给我!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你把柠柠还给我!!”
程立在外面哭,宁柠在里面哭。
厉申在她身边坐下来,情绪淡然,“你跟他发展过么?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
宁柠摇头,抹了眼泪,“没有,他跟我表白过很多次,但我没接受过,你知道吧,这个人多可笑,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和闫雯淑睡觉,还怕我看到。”
厉申看她一眼,“1998年?”
宁柠点头,“对啊,他俩开房被我看到了。”
厉申又问,“那你哭什么?没爱过,为什么哭?”
宁柠摇头,“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难过而已。”
厉申再没说话。
宁柠眼尾红着转头看厉申,“申叔,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啊?我发现好多男人得到了女人就不珍惜了。”
厉申望进她眼底,“很多,但也有少数好的,找男人,要擦亮眼睛。”
宁柠点头,“我知道了,那你是好男人吗?”
厉申沈默一瞬,“不是。”
宁柠问,“为什么?”
他没回答。
他不是好男人,因为连自己爱的唯一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甚至不敢说程立写给宁柠的情书,都是出自他的手,他更不敢跟她说喜欢。
他要是好男人,早就在程立让他代写情书敷衍的时候,就该把她抢过来。
程立是敷衍她了,可他的情书里面每一个字,都是他最真情实感的表达。
他也只能借着这样的机会,跟她说完自己心里的情话,但她一直认为是程立写给她的,每次看到都心里吃了蜜糖一样,笑的比夏日的阳光还灿烂。
他又怎么忍心打破她的幻想。
她说,“程立文采真的很好啊,是不是陆洵?”
他面无表情地点头,“是。”
程立说,“宁柠这丫头真好骗,不过看着挺可爱的,虽然情书不是我写的,但效果一样的,请你吃饭啊好兄弟。”
他从来都是一个懦弱的人,至少在面对感情时,是这样的。
想来年少时期的他,多少心中是自卑的。
他家情况不如程立家,乱成一团,那样的家庭,他都不想回去,哪有底气给宁柠一个家。
他退缩,他远离,他偷偷的看她。
就是没行动。
后来上了年纪,宁柠也和程立结了婚,他更没身份了。
他有什么身份,他什么都不是。
蹉跎了半辈子,到头来发现什么都无所谓。
金钱,权利,名誉……都如同泡影。
他孑然一身,什么都拥有了,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他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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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柠见他不说话,转身朝他伸手,“抱抱。”
他回神,“抱什么?”
宁柠眼神楚楚可怜,“抱我。”
厉申看着她的眼睛,半晌之后,转身抱住她。
他让她骑在自己腿上,将她按进怀里,有力的臂膀抱住她单薄的背,轻轻地抚着。
如果能回到年少,回到1998年,他一定会从程立手中,把她抢过来,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会放弃。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他没机会。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把她留下来,让她别再回去。
可是她不回去,精彩的人生又怎么能开始呢?
他这些年做的每一件事,都够他死不知道多少回,把她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等他死了,她孤独一人,又该如何度过馀生。
所以,还是回去吧。
宁柠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脸颊蹭在他的脖颈上,默默流泪。
他感觉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领,他轻轻抚她的背,“哭什么?”
宁柠用小脸蹭他的锁骨,“没哭,哪有哭啊?我才不哭呢。”
他嗯了一声,“别哭,明天带你去散心。”
宁柠问,“去哪里?”
他回答,“明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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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在四合院门口跪了一晚上,厉申一晚上也没怎么睡,高敬一个小时报告一次,说程立一直跪在门口。
厉申让他跪着,他跪死在那里,也无济于事。
直到天亮,宁柠打扮完和厉申一起出门,程立还可怜巴巴的跪在门口,兄弟们怕他惹厉申不开心,把他拖起来往远了扔。
宁柠看了他一眼,在高敬打开迈巴赫的车门后,钻了进去。
厉申从另一个车门上车,示意高敬别管他,直接从他眼前开过去。
程立看着宁柠在眼前越走越远,他爬起来在后面追,却怎么都追不上了。
高敬的表情也一直绷着,宁柠很少看到这样的高敬,在她眼里,高敬要比厉申随和很多。
可今天的高敬,看起来也相当不好。
宁柠担心他。
“敬哥。”她小声唤他。
“什么?怎么了?”高敬看着后视镜里人。
“你别不开心。”她担忧的眼神清澈,明媚。
高敬终是笑了笑,“没不开心,今天玩开心啊。”
宁柠点头,“好。”
车队在一个山上的别墅前停下了,这里是厉申的酒庄,今天在这里举行品酒宴。
厉申不喝酒,但他的酒庄生意却很好,里面收藏着很多名贵的酒。
今天去品酒宴的人很多,基本上整个市里的豪门都会给厉申面子。
现在向阳集团倒了,厉申一家独大,谁敢不给他面子,巴结都来不及。
厉申这人的脾气很怪,虽说活阎王名声在外,可他在生意场上,对安分守己的生意人都很尊敬。
他收拾的都是一些别人收拾不了的刺儿头。
当然,再跳的刺儿头,也不会在他面前挑衅,夹着尾巴做人。
因为是自家的品酒宴,所以厉申也不约束宁柠,宴会上的人,都是他的合作夥伴,周围又都是保镖,他叮嘱大家看好宁柠,让宁柠在酒庄尽情游玩。
厉申去见客了,宁柠就到处参观,高敬跟着她。
她来到了地下酒庄,惊讶地问高敬,“这都是申叔的?”
虽然看不懂酒,可宁柠觉得都不是便宜的。高敬坏心眼上来,指了指玻璃柜台里一瓶金黄的酒瓶,“那个很好喝,你想喝吗?”
宁柠回头看她,“能喝吗?申叔骂了怎么办?”
高敬说,“品酒会,品酒会,当然是品酒了,而且那是你叔的珍藏,他不喝,你替他喝了。”
宁柠还是不敢,“申叔发脾气了岂不是要吓死人?”
高敬推开柜台走过去,从上面把那瓶酒拿下来,“放心,你想喝,他不会发脾气的。”
宁柠不信,带着怀疑的态度。
高敬拿了酒,带宁柠去一边喝酒。
宁柠看着他把酒瓶打开,一股浓郁的果香袭来。
宁柠问,“果酒啊?”
高敬拿了两个高脚杯,给她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香槟,便宜着呢。”
也就一千多万。
他早就想喝了,申哥不给。
宁柠听他说便宜,也是疑惑的,“便宜怎么还是珍藏呢?”
高敬把酒杯递给她,“谁知道你叔咋想的,喝吧,没事的。”
宁柠听他说没事,便大着胆子尝了一口,只觉得有点酸,有点辣,但过了会儿,有点果香蔓延开来。
她咂咂舌,觉得还不错。
也不是很难喝,她仰头咕咚咕咚把半杯香槟一饮而尽。
高敬还在品,结果转眼小丫头已经一杯下肚最新完结文在叩扣群幺污贰尔齐伍耳巴一了,高敬吓死了,看她还想倒,一把从她手中把酒杯躲过去,眼睛瞪得老大,“哪有你这样品酒的?”
宁柠疑惑,“不能这么喝吗?可我好渴……”
高敬吓死了,这酒精浓度挺高的啊,她怎么这么喝啊!
完蛋了!
他要是把宁柠灌醉,申哥不得把他打死啊。
高敬赶紧把剩馀的酒收起来,叫宁柠起身。
宁柠喝完感觉有点上头,小手轻轻地抓了抓额头,“敬哥,晕。”
高敬,“……”
她白皙的脸蛋有了可疑的红,高敬的心瞬间沈了。
“完了,喝醉了。”
宁柠觉得眼前一阵一阵花了起来,她心想,也不是很难喝啊,这么容易醉?
她看向高敬,发现高敬都在晃。
高敬赶紧扶着人去找房间。
“敬哥,怎么这么晕?”
“姑奶奶,谁教你喝酒那样喝的?”
“可我渴啊……”
“再渴你也不能把酒当水喝啊!”
宁柠不想说话了,脑袋昏昏沈沈,被高敬扶着走。
高敬把她扶到了二楼的客房,让她躺在了床上。
刚给她盖好被子,厉申的电话就来了。
“小丫头呢?”
高敬的冷汗都下来了,“二楼,209客房……”
厉申言语肃冷,“怎么跑去客房了?”
高敬一本正经地解释,“品酒品醉了。”
厉申,“……”
厉申到209门口的时候,见高敬站在那里,等着他。
他推门进去看了一眼,只见小丫头真躺床上了。
他眼神冰冷地划过高敬,“你给她喝的?”
高敬赶紧解释,“不不不,申哥,我绝对没有,她自己说想喝,我先下去招呼客人,申哥。”
高敬逃离一样的跑了。
厉申进去把门关上,坐在床头看着她。
只见她睡得极不舒服,白皙的脸颊也有了红。
厉申叹息一声,伸手摸她的额头,被她的小手抓住了。
她闭着眼睛蹭他的大手,小嘴呢喃着,“陆洵,亲亲……”
厉申的手一僵,她突然侧脸,亲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厉申吓得把手收回来,她不满意地呜咽,“你又不理我……”
她缓缓睁开眼睛,四处搜寻,朦胧中看到了厉申的影子,拉开被子就起来了。
厉申见她坐都坐不稳,弯腰要按住她,“睡觉,不能喝还喝成这样。”
宁柠嘤咛着摇头,在厉申弯腰凑到她面前时,双臂抱住了厉申的脖颈,涂着车厘子色号的唇,朝着厉申亲了过去。
厉申吓死了,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亲上来了。
他的薄唇动了动,眼中的情绪终于变了,他的双眸微微睁大。
小丫头带着果香的吻在他唇齿间蔓延开来。
他感觉自己很多年不曾跳动的心,活了过来。
他忘记了要推开她,也没回应她,任由她在他薄唇上啃。
很快,她就累了,小嘴离开了他的嘴,倒在了床上。
厉申眸光深邃,看着她殷红的小嘴。
心如擂鼓,冲动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