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心沈迷
感受着唇间的温度，夏景之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手中的纸笔散落一地。
他搂上叶寒江腰身，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就这么任由他吻着，等他吻够了才放手。
“寒，寒江，你……你这是怎么了？”夏景之一脸惊讶，这还是那个生人勿近的叶寒江吗？
叶寒江抿着唇，不语，再次踮脚吻上夏景之喉间凸起。
很轻，轻的有些痒。
几番拉扯下，夏景之也有些把持不住了。他缓缓擡手搂回叶寒江，叶寒江则顺势一推，把人推倒在了榻上。
这处小院常年落雪，夜夜受寒风侵扰，此刻便有一缕风雪沿着榻上的窗户缝隙溜了进来。
风是冷的，可榻上的人是热的。
不知怎么折腾了一番，夏景之成了上面那个。他看着身下的人，喉结不禁上下滚动，身体也不受控地下移。
但他的神智是清醒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在干嘛。
真是荒唐啊……他想。
夏景之承认，那张薄唇确实很软很舒服，那个腰身确实又细手感又好，很诱人。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如此近距离丶光明正大的占有……
他了解叶寒江，知晓他性情冷淡不喜与人亲近。之所以提出要来这里，也只是因为对方在神智不清的时候说了句：“我不想修无情道。”
那个时候夏景之才明白，原来叶寒江并非旁人认识中的那样看淡一切，他其实和普通人一样，也不喜欢总是一个人待着，对谁都冷冰冰的。
好歹是同生共死过的朋友，夏景之就想回神界没事多来他这儿串串门，给他一点温暖。
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外面风雪未停，顺着缝隙灌进来的寒风也越来越多。夏景之果断起身关上窗户，然后转头对上榻上人的目光。
叶寒江衣衫半解，眸中带着几分茫然，更多的是期待。
夏景之看见他这幅样子，只觉得心里燥热无比，他连忙打开窗户灌了几口寒气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才问他：“寒江，你今夜怎么了？”
叶寒江半眯着眸子，嘴唇微动：“要我。”
夏景之如雷轰顶。
他说什么？
让他干嘛？？
让谁要他？？？
“等等…寒江你等等……”夏景之拼了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你…你是不是被谁夺舍了？不对不对……是天道！你去了天枢圣殿，一定是天道对你做什么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等着，我去找天道，让你恢覆正常！”
说完夏景之就要出门，叶寒江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奋力一拉把人拉了回来。
夏景之重心不稳摔在叶寒江身上，他刚想起身，叶寒江便过来环上他的脖颈，在他嘴角落下轻柔一吻。
看着如此诱人的眼神，夏景之再也无法控制心中那股燥热，开始疯狂回吻。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急剧增高，外面寒风不断，夏景之却觉得越来越热。他扯开衣领散热，不满足，又脱掉外衣，还是不满足。
到最后一件不剩，他还是不满足。
于是他看向身下的叶寒江。
叶寒江神力属阴，寒冷无比，定能帮他化解这股燥热。
“寒江……我有些热，可否帮个忙？”夏景之红着脸问他。
叶寒江点头。
夏景之咽了咽口水，缓缓下移。很快他碰到了一层衣物，他能感受到衣物之下的寒意，为了得到那股寒意，他暴力拆除了一切阻碍，让对方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
半个时辰后，叶寒江额间布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很累，但他眸中尽是满足。
夏景之见他这幅样子，实在没忍住，于是再次俯身。
如此反覆，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屋里的烛火才灭。
待夏景之醒来时，已是黄昏。
他回想起昨晚的事，猛然起身看向身旁——只见叶寒江侧卧而眠，嘴上脖颈上都是痕迹，十分明显。
“寒江。”夏景之开口，发现自己嗓子是哑的。
而这一刻，他想的却是自己嗓子都哑成这样了，那寒江的得哑成什么样啊……
想到这儿，他连忙下床倒了杯水，然后才回来叫醒叶寒江。
叶寒江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整个人便被夏景之扶起，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说：“来，喝点水。”
半杯温水入喉，叶寒江神智也逐渐清醒。他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事，顿时心中一惊，怎料刚一动便有股酸痛感传来，弄得他根本使不上劲。
夏景之见状，连忙扶人躺下，道：“你昨夜辛苦，躺着好好歇息吧。”
提起昨晚的事，叶寒江不禁脸颊泛红，忙道：“昨夜的事……”
“放心，昨夜的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夏景之保证道。
“嗯……”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到底是在一块睡过的关系了，夏景之也没法像往常那样他不说自己就不问，“寒江，你昨夜很反常，是不是天道对你做个什么？才让你那么……”
叶寒江沈默片刻，摇头道：“没有，他没对我做什么。”
“那你昨夜……”是发自内心的吗？
叶寒江抿了抿唇，道：“昨夜的事，虽有部分外界因素，但大部分…是我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是自愿的？你，你对我……”夏景之知道这么问显得自己有些自恋，但这件事他必须弄清楚，哪怕不要脸。
昨夜…究竟是双方都真心付出，还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旁的时候我不敢说，但我昨夜待你确实付出了真心。”叶寒江擡眸看他，“所以你呢？”
你昨夜待我，是逼不得已还是真心实意？
夏景之急了：“当然是真心实意！这种事还能造假吗！”
得到这个答案，叶寒江楞住了。
夏景之继续解释：“你想啊，若我只贪图一时欢愉或者逼不得已，我…我怎会反覆留恋一晚上……又或是，事后我干嘛还要留在这里叫醒你，自己提裤子走人不好吗？”
“所以……”
“所以我当然是真心啊！”
听到这个答案，叶寒江脑子瞬间一片混乱。
他……是真心的？
不是被迫，不是一时兴起，是真心实意的？
感情一直是叶寒江不敢触碰的禁忌，他修的是无情道，须绝对清心。因此这么多年，但凡关于“情”的事他从来不过问，而今有人告诉他，他待自己真心实意，是真心付出，一下触碰了无情道的最大禁忌，这让他该怎么抉择？
“寒江，你没必要活的那么累。”夏景之覆上叶寒江的手说，“既然你不喜欢无情道，那就不修了。大不了就是从头开始，神界神力如此充沛，你还怕自己修炼不成另外的功法吗？”
叶寒江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以无情道飞升被天道看中执掌天枢圣殿，而代价就是失去自由抉择的权力。
从入神界到现在，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遵循天道旨意来的。溯回法术一事叶寒江抗命而行，可回来就遭到了天道的惩罚。
如果他放弃无情道……天道恐怕会杀了他。
“路是我自己选的，哪怕不好我也要走下去，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叶寒江打断夏景之道。
他不想多生事端，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体会未曾体验到的温暖。
夏景之叹了口气，道：“好吧，不提了。我相信你的抉择。”
既然是你选的路，那我选择相信。无论这条路是好是坏，我都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