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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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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明
    纯无相信夫召照顾容离自是不会越线,可容离那浑人嘛他是断然信不得的。自打第一面见了夫召,容离就将自己明晃晃的意图用自己热切的行动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就像个黏在鲜花上的臭虫,甩也甩不掉,烦人的紧。
    如今两人共处一室,纯无这心里如火烧如针扎如水淹,怎么样都难受得厉害。他躺在床板子上辗转反侧一整宿也没能去和周公见上短暂的一面。天刚擦亮的光景,纯无身形矫捷从床板子上弹起来直奔三楼鼎丰阁去了。
    鼎丰阁里没亮灯,想来是人还睡着。
    纯无不想打扰夫召休息,可回房睡觉他又睡不着,他心知与其回去在床板上来回躺着摊煎饼还不如直接在这里干守着好了。
    是以在夫召推开门时便看到了房门边上杵着一尊扎眼的雕像,那人一身靛青衣衫,顶着两个发青的眼圈就那么靠在门框上睡了过去。
    夫召轻声唤了声“纯无”,站着的雕塑动了动便没了后续。夫召上前一步又是一声“纯无”,站着的人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
    纯无这一睁眼,眼框子里毫无征兆杵进了夫召那张和煦温润的脸,他心里一慌居然还能分出一丝心神来感叹夫召的美貌。
    明眸皓齿,一张脸好看的像是那九天之上的瑶池之花。
    纯无没上过九天更没见过瑶池之花,但他猜既然九天之上多美人,那么想必连瑶池里的花朵都是极动人的,就如现在的夫召。
    夫召瞧他直楞楞盯着自己盯了自己好一会儿,忍不住道:“纯无,你怎么了?”
    纯无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面皮一热猛地别开视线,胡乱扯出个话头来:“没什么,我就是没睡醒,有些懵。”
    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搭在纯无的额头上探了探,他脑袋一缩就要往边上闪。夫召一把薅住他的胳膊将人固定在原地语重心长道:“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看你面色不好担心而已,你跑什么?”
    说来也真是怪事。
    初见夫召时他可是心里有话就说,有不满就抱怨,从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如今面对夫召时却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可他分明没偷过东西,顶多,顶多……
    纯无暗地里瞄了夫召一眼,心里自动将刚才的想法给补全。他顶多……心里对夫召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想时时和他待在一处,若是有旁人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心里头就别扭得厉害,这是种什么感觉纯无自己说不清,但他知道有这感觉以后他心里就算是多了个记挂的人,整个人都没有那么潇洒了。
    可恶。
    心里又止不住泛甜。
    纯无擡起眼皮对上夫召的视线,目光不由晃了一下:“我又没做亏心事跑什么?我不过是刚才没站稳罢了,你少在这里大惊小怪的。”
    夫召似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但又不说破,只是勾唇一笑:“奥,原来如此,那是我想多了。”
    “就是你想多了。”纯无傲娇瞥他一眼,“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没什么事。那你呢?和容离待在那个金碧辉煌的鼎丰阁里睡得如何?”
    夫召留意到纯无精神明显不济,虽然他嘴硬不想承认可他还是扶着他在门外的矮凳上坐下:“我照顾的可是喜相逢的老板,不光吃香的喝辣的,就连睡的床都是沈香楠木的。那上头光软垫就铺了足有三层,睡在上头那叫一个舒服,纯无你就别担心我了。”
    纯无淡淡“嗯”了声,又过了一小会儿才小声嘟囔道:“跟着我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那有什么好稀罕的?大惊小怪。”
    他声音虽小夫召还是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听了进去:“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纯无从来都是待我极好的,我心里一直都记得。”
    纯无心尖儿一抖,他掀起眼皮迅速看了夫召一眼:“还算你有良心。不过,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想了一晚上,既然容离是我……不小心……伤的,那照顾他这事就该我来,从今日起就由我来照顾他。”这是实话,虽然他生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这事儿比起夫召和容离共处一室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与其让夫召继续待在那虎狼窝里他还不如自己来遭这份罪。
    谁知道容离那个没脸没皮的会不会借着养病的机会占夫召的便宜?
    “纯无你从来没照顾过人,这不妥吧?”夫召是真的觉得纯无不行,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去照顾别人?
    纯无也没打算和夫召争辩,自个儿起身就走,一摆手给此事下了个定论:“就这么说定了,吃过早饭我来替你。”
    夫召看着一阵风飘下楼的纯无无奈笑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吃过早饭,纯无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袱去了鼎丰阁。
    守门的两个汉子已经回来了,方脸汉子胳膊上裹着纱布,国字脸弟弟肿成小土丘的脸已经消了肿,只馀几道青紫的淤痕。
    弟弟一看仇人来了,原地一蹦三丈高。他龇着漏风的牙齿冲着纯无龇牙咧嘴一通威胁,也不管方脸汉子死命拽他卯足了劲儿要给纯无来上一拳头:“丝(死)扫(小)次(子),内(你)周(找)次(死)!”无奈门牙尽是,说话漏风,恶狠的架势端的十足,说出来的话如风吹没有半分的力道。
    “弟弟,你忘了容老板跟你说过的话了么?别惹麻烦。”方脸大汉费力将人扯远了些,压低了声音道,“容老板跟我们说不能招惹夫召纯无两人,尤其是那个叫纯无的,性子傲慢做事不尊常理,最是难缠。”
    国字脸弟弟一听“容老板”三个字的时候就成了晒蔫儿的菜苗儿,安安分分站在角落里,只是瞧着纯无的眼神儿怒火沸腾,仿佛下一刻那火就要从眼眶里头喷将而出。
    纯无都懒得施舍给他一个白眼儿,他拎着包袱淡定在门板上扣了扣:“开门。”
    门开了,夫召将人迎了进去。
    鼎丰阁独占了整个三楼,里头既宽敞又华贵。金石铺就的地面,天蚕沙做成的罗帐,几十盏刻工繁杂的琉璃盏一字排开,照得大堂里百年沈木做就的桌椅上光怪陆离的,煞是好看。
    走过大堂便是容离的寝房,夫召推开门纯无险些没里头的金玉美石给闪瞎了眼。美玉奇石堆里躺着个招人厌的人,容离。
    纯无面无表情跟着夫召走到容离跟前,沈了眼皮斜他一眼:“我是来替夫召的,以后照顾你这事儿我来做。”
    容离目光覆杂看了眼纯无,覆又将那目光里糅杂了一丝依依不舍进去,转而将目光一丝不落尽数落在了夫召面上:“我和夫召公子相处甚欢,实在舍不得你走啊!”
    这话听着腻歪,夫召干笑两声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容老板,我就住在楼下,若是有事差人唤我一声就成。”
    “唉?”纯无往前迈出一步杵在容离跟前,他神色寡淡俯视着依旧半残的容离轻笑一声:“有我服侍就不必再麻烦夫召了,容老板放心,我定会将容老板服侍得妥妥帖帖。”最后四个字纯无说得极为缓慢,晃一听没什么,再仔细琢磨琢磨总觉得话里有话,而且还不是什么好话。
    夫召眼瞧着这两人又要掐起来,赶紧挤到两人中间充当起了和事佬的作用。他扯着纯无的手腕子往后拽了拽:“纯无,你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容老板耳力极好,有什么话你在这儿说就成不用非凑到人跟前说。”
    纯无没吭声,目光落在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眉梢禁不住挑了下,嘴角无声无息扯了下,笑了。
    容离一脸的苦色,伸手就要去拉夫召的手:“夫召公子,我觉得此事有待商榷,要不然还是你留下来照顾我吧……”
    “都说了我来照顾你,容老板你就别推辞了。”纯无截住容离图谋不轨的手腕子,握在手里用力一捏,“容老板正伤着,我觉得现下还是不要乱动好生歇着为妙。”
    “你……”容离被他捏得手指骨险些错位,他白着一张面皮瞪了纯无一眼,“我自会听话好生歇着,纯无公子还是先松开手再说吧。”再不松手,他这手怕是要废了。
    纯无像是听不懂人话,容离这话说完他的手不松反紧,夫召站在几步开外都听到了很明显的骨头磋磨的声音。他正要上前规劝纯无却突然松开了手,还顺手在容离手背上亲昵地拍了拍:“容老板果然识大体,在下佩服,佩服。”
    容离黑着一张锅底脸道:“不敢当,不敢当。”
    顺利将照顾容离的差事交给了纯无,夫召便下楼找小隐去了,留下房中各怀鬼胎的两个人。
    “纯无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互相看不对眼。究其缘由,是不是因为……”容离擡眼看向纯无,颇为笃定道,“夫召公子吧?”
    事实被戳破纯无也没想着要否认,他大方点头道:“你倒是不傻。”
    容离冷哼一声:“你这次算是说对了,我的确不傻。你我淇莨镇初遇井水不犯河水本没什么冲突,可你偏对我百般刁难所以我大胆猜测,你的敌意大约有两种可能。第一,你喜欢夫召公子。第二,你喜欢我。”
    “容老板,你没事吧?”纯无理直气壮白了他一眼,“喜欢你?该是我有大病。”
    “那你承认喜欢的是夫召公子了?”容离步步逼问,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毅力。
    纯无眼神一怔,手心莫名出了一层细汗。他一脸傲气看了容离一眼,答非所问道:“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不回答那便是喜欢了。”容离扁了扁嘴角,话里带了几分揶揄,“喜欢又不敢承认算什么男人?这点你该跟我学学,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这样胜算才会大一些。”
    纯无怒视容离半晌,最终只吐出 “要你管”不轻不重的三个字。他说完这些不打算再搭理容离,兀自在桌边坐下,从包袱里掏出一个个物件儿。
    碎冰玉茶壶一套,玄铁雕刻刀一副,外加十几块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木头。
    容离看罢两眼向上一翻:“你这是来照顾人的还是来摆摊儿的?”
    “自然是来享受的。”纯无话锋一转,眼里多了几分笑意,“顺带着照顾照顾你。”
    就料到纯无没存好心,容离颓废闭上了眼,闷声道:“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一点别打扰我睡觉。”
    二楼房间里,夫召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疑惑看向小隐:“小隐,纯无最喜欢的那套茶壶去哪里了?”
    小隐无奈一摊手:“圆滚滚从鼎丰阁回来后就将那套茶壶收拾进了包袱,奥,对了,他还扛走了十几块木头外加一副雕刻刀。看那打算,是真的想在鼎丰阁落户安家过日子似的。”
    夫召长叹一声:“看来纯无说要照顾容离十有八九是个幌子,在鼎丰阁喝茶做木工当大爷才是真。”
    小隐相当赞同点了点头:“果然英雄所见略同,龙爷,我也这么觉得。”
    在房中如坐针毡坐了一个时辰,夫召还是不放心,左右纠结之下干脆直接上楼去了鼎丰阁。
    房中,纯无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容离一人在午睡。暮秋的天儿,身上连条薄被都没盖。桌子上还摆着纯无那一套家夥事儿,夫召目光一沈给容离盖上被子之后径自下了楼。
    多方询问之下才探知了纯无的去向。
    夫召到玉膳阁的时候果然瞧见了纯无本人。他人弯腰坐在矮凳上,手里拿着把蒲扇,正盯着半死不活的火苗子一个劲儿地扇风,试图从那死气沈沈的火苗中扇出一丝生气来。
    可火苗子偏就和他较真,他越扇屋子里烟越大,只一会儿的功夫整间屋子便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玉膳阁里浓雾冲,就是两人面对面站着怕也分不出个鼻子眼来。
    这是又闹的哪儿出?照这势头下去,这玉膳阁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就在纯无的无情摧残中烧为灰烬了。
    “纯无,你不在鼎丰阁照顾容离来玉膳阁做什么?”
    正在奋力扇风的人影顿了顿,然后那人影慢慢坐直了身子在一团黑雾中转过头来。黑鼻子黑脸,就连嘴上都糊了层黑胭脂,很是精彩。夫召被纯无这模样惊到,不禁“谑”的一声往后退出两三步。
    纯无捂着嘴鼻一通咳嗽,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从小板凳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夫召跟前拉着人就往外冲。片刻后,两人肩并肩看着浓烟滚滚的玉膳阁大眼瞪着小眼。
    “纯无,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夫召面色不怎么好看,“不是说要好生照顾容老板的么?怎么会在玉膳阁里做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容老板的膳食都是由专门的厨子做好再送进鼎丰阁的。”
    纯无还没意识到夫召的异样,他无所谓摇了摇头:“无妨,我是确定容离睡着之后才下楼的,不会……”
    “照顾伤者怎能如此一心两用?你若是这样胡来,那便换我过去照顾。”夫召一直将纯无视作恩公,只要是他能为纯无做的他都不会推辞。容离的伤是纯无所致夫召就觉得有义务也有责任要照顾好容离,如今出了这茬儿夫召心里多少对纯无有些失望。
    何必要为难无辜之人?
    纯无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楞是一个字也没说。他默默收了手里的蒲扇折回了玉膳阁,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纯无将那碗让人食欲尽失的东西搁在夫召面前的桌子上,说了句“慢点喝,当心喝快了烫死你”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话把夫召说得稀里糊涂,他只当纯无在使性子也没往心里去,转头看了眼桌子上黑成锅底一碗汤汁果断离开。
    前脚刚踏进房门就赶上小隐来串门,他伸了个懒腰就要往夫召床榻上躺。躺到一半儿灰溜溜的眼珠子刚好扫上案桌一角,他小声“咦”了一声:“龙爷,你这药包怎么少了好几包?不会是店里的夥计手脚不干净吧?”
    夫召一时间恍然大悟,他站起身来就往外头跑。小隐不明就里在身后吆喝了几声“龙爷”,见夫召充耳不闻也就识相闭了嘴。
    一路狂奔到玉膳阁,那碗黑乎乎的汤汁仍就纹丝未动待在桌子上。
    夫召小心翼翼捧起瓷碗像是捧着什么失而覆得的宝贝,他长长抒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没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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