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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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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过
    往后的日子,随心像是铁了心不让了清舒坦,入夜就缴了他的笔,美其名曰舒心养神才能头脑清醒,头脑清醒写出来的字才爽透。
    可他是落魄和尚抄书又不是文学大儒创作,要那么清醒的脑子有甚用?
    而且但凡休息随心就连拉带拽把了清放平在软榻上,说什么睡冷地伤身,气血盈亏云云。
    他怎的不知随心何时兼任了个半吊子大夫?
    半吊子大夫不辞辛苦事事考量,生怕一个力不从心就把自己的娇嫩病人给病着。
    心中既有千不愿万般嫌,无奈随心这人气力大个头高,与他拧着来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了清也学聪明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傻事做一回算是个教训,回回做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呆子。
    他不想做这呆子,自然也不会和随心反着来找不痛快。几日相处下来,也算相安无事。
    吃过晌饭,了清食困,趴在桌子上想要去和周公见上一面。
    约摸是周公正在旁人梦里忙得不可开交,了清趴了好半晌也没能迷糊过去。
    随心从外头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小坛子。
    坛身洁白,上面刻着几道同样洁白的水纹,瞧那封口的手法,闻着从坛子里飘出来的香气,了清本就水亮的眼睛蓦地瞪大一圈半。
    这是……
    随心随手拂去身上的柳絮,拎着小坛子特意在了清跟前晃了晃,嘴角噙着抹势在必得的笑:“九月半,京都新出的酒,味道香醇浓郁得很,要不要尝尝?”
    了清肚子里的馋虫无声叫唤了几声,虽是急不可耐却还要装出一副可有可无的冷淡来:“出家人不得饮酒,戒律你不知道?”
    随心不怎么走心嗯了声:“我瞧着了清小师父能吃肉,还想着对饮酒一事也不在话下,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这坛九月半还是我自己喝了算了。”
    早就看透了清的心口不一,随心也不揭穿任他在那故作逞强,估计逞到一半自己就会掉链子。
    开了封口,拔了木塞,浓重的酒香味更重了,了清也不困了,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像那叮在鸡蛋上的苍蝇死死黏在坛子上,上下嘴皮子还不自觉砸吧了两下。
    他难耐咽了口唾沫,偷偷睨了随心一眼,见随心没留意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就更加肆无忌惮往上头瞟。
    仰头轻啜一口,随心夸张晃了晃脑袋,像个念惯了之乎者也的老童生,颇为沈迷:“好酒,好酒。”
    两个好酒出口,再加上随心一脸享受的表情,了清本就不坚定的佛心左摇右晃出几个虚洞,洞口摇摇欲坠也没个主心骨。
    “你这酒……哪儿来的?”了清爱酒却也不能没了风骨,尤其是在随心这只狐狸身边,只得在旁讪讪一笑没话找话说。
    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酒香更浓了,随心掀了掀懒洋洋的眼皮:“我托随意带的。”
    “他?”了清轻嗤一声,“他对你倒是言听计从,破戒的事也敢做。”
    “同你说过的,我给寺里捐的香油钱多,方丈对我要求不严。”随心勾唇瞥他一眼,“至于随意……我和他没什么交情。”
    没什么交情人家给你跑腿破戒买酒喝?这话随心说得走心了清只当是没兜底儿的破麻袋里漏出来的风,轻飘飘没几分重量。
    “有没有交情这事儿不用和我说,和我也没关系。”了清不想和随心继续在随意身上缠磨,心里莫名一阵烦躁,也说不上具体是个什么缘由。
    “奥。”随心继续晃了晃手里白晃晃的酒坛子,好整以暇瞧着了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在坛身上,“也是,本就没什么关系,了清小师父也犯不上因为他添堵。”
    了清闷着不答话,他是因为随意那刺头和随心有来往心里才堵得慌么?他才不是因为那个,他是因为,因为……
    人心向来怪异得紧,若是不在意烂七八糟的由头一抓一大把,但凡心里对那人稍微起了惦记的念头,这由头编起来就没那么顺畅,即便搜肠刮肚拱着脑门子扒扯也不见得能扒拉出几个能说服人的由头来。
    旁人都说服不了,自然也说服不了自己本就装睡的心窝子。
    寻摸半晌实在是寻不出个能站住脚的理由,了清索性闭紧牙关不说话,省得让自己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狗屁由头给挤歪了牙。
    边上的人好半晌也没个响动,随心微微蹙眉,刻意把酒坛子递到了清跟前晃了下。坛子里压抑着的酒香破口而出,灌了了清一鼻子:“了清小师父陪我喝上一口怎么样?”
    了清不想轻易低头,可肚子里的馋虫左拱又蹿顶得他心尖儿直哆嗦,到底是个凡夫不是那得道飞升的神仙,七情六欲没断干净受不得引诱也情有可原。他抿着唇接过巴掌大小的酒坛子,仰头就是一大口。
    九月半果真个烈酒,酒水触及到舌尖儿瞬间起了燎原大火,烧得了清脑门儿迷瞪。
    酒是好酒,就是太烈。
    了清龇牙咧嘴咽下一口酒,眼角被激出一抹红色来。
    他皮肤本就白得发光,出家当了和尚天天吃糠咽菜也没能蹉跎了一身的好颜色。眼尾氤氲泛着水汽,那抹浅淡适宜的嫣红悄悄隐在水汽中,只在小风吹过的时候才偷偷露出个头来。
    是苍茫雪雾一点红的惊艳。
    随心保持着刚才给他递酒的动作没动,擡起的手顺势落在了清脸上。指尖微微动了下,能清晰感觉到肌肤相触下彼此心照不宣的心猿意马。
    一滴酒顺着了清下巴滑落滴在桌上的宣纸上,宣纸质地细腻,酒滴在上头舞文弄墨匀出一朵张牙舞爪的花来。
    花瓣张牙舞爪抓得随心本还能勉强克制的心思起了褶子,褶子里灌进一簇簇微弱的烛火,烛火齐聚烤得他胸口憋闷,口干舌燥。
    了清起初不明就里,可看到现下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一幕,自知随心脑袋里的心思不纯洁,手心吓得一抖,酒坛子就那么没着没落往下砸。
    有力的指骨不费吹灰之力牢牢接下酒坛子,随心不着痕迹把酒坛子放在了清身后的几案上,就着这个姿势头往下凑近了些。两人气息将一靠近似是心有感应般疯狂纠缠成一缕,鼻息粗出浅进,扰得了清心里起火。
    随心不打算说话,凑近少许稍作试探,没等到那人的粗暴拳头,大了胆子往前又挨近一寸,隐约颤抖的唇带着主人灼人的温度温柔蹭上了清的鼻尖儿。
    说不清是个什么心绪。了清自认为自己心里对随心是嫌弃的,再往深里去还有些看不上眼。他的这些看不上眼当然不是因为随心的相貌,随心生得出众这事儿他是承认的。
    约摸是因着两人的相遇本就没天涯得知己的浓烈,更没有高山流水觅知音的细水长流,又因着他是为慈那老混蛋收下的徒弟,心里头对他的敌意就像那刺猬遇上貂,炸刺炸得张狂。
    来戒律阁抄书这七八日,不昧良心说一句,随心待他不错,虽然他深深怀疑随心对自己有所图谋。
    他的图谋在今日这事儿发生之前了清是不确信的,充其量就是自己闷着头信手由缰地瞎猜。如今随心把自己的算盘子都贴到了自己脸上,他再迟钝再装傻也避无可避了。
    大约是在他鼻尖儿上蹭够了,随心蹭着他皮肤上的绒毛缓慢下移,动作不急不缓瞧着像个正人君子,可正人君子的目标显然没什么君子的矜持。
    随心轻轻捏着了清的下巴擡了起来,两人视线相撞似生了针线,穿针引线间两抹目光越紧越近。
    近到呼吸不畅。
    被他浓烈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僵,了清怀揣着上下扑腾的一颗歪心,在这思绪僵成浆糊的当口居然还能勉力分出一丝神智来七想八想,也是破天荒超常发挥了。
    他琢磨着随心眼下这举动怕是要来真的了,动手动脚都是轻的,情绪一上头做出些天怒人怨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
    了清擡头看了眼槛窗外明晃晃的日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个皈依佛门的半瓶醋和尚心心念念着要破戒。
    实在是罪过,罪过。
    随心脑袋里情绪翻涌鼓起一阵阵冲天的浪潮,浪潮湿腻一寸寸裹住自己早已深陷泥沼的一颗心。
    发现了清在走神,随心擡手强势掰过他的下巴尖儿。
    再次和随心那双霜眉下的星目对上,了清活跃得过头的脑仁子瞬间结了冰僵在原地半分也动弹不得,像个没了主人的牵线木偶僵得有几分怪异。
    一滴清泪自随心眼角滑落。
    面上带泪,随心嘴角依旧噙着笑意,像个心智失常的疯子。
    “你……哭什么?”了清声音几不可闻。
    “痴思妄想多日,不甚熬坏了眼。”
    这痴的是谁妄的又是谁,了清掰着脚指头都能猜出他话里的主角。
    “你……”了清想问“难不成你对我早有歪心”,原地踌躇半晌还是没那胆量问出这没皮没脸的话,“往后思虑少些,当心眼睛。”
    “听你的。”也不知道了清的话随心听没听进去,他脑袋一歪就要往了清嘴上贴,看那速度,瞧那架势,一嘴下去这嘴皮子怕是都要秃噜皮。
    了清心里一个激灵,下意识将手横在两人胸前。随心面色一怔,就那么不进不退停在原地,掀起眼皮看他似在询问。
    “我……”了清脑袋里全是泥糊,他哆嗦着唇角不知该说些什么。柳絮顺着槛窗荡进屋来,飘飘荡荡半晌才纡尊降贵落在了清鼻子尖儿上,“阿秋!!!!!”
    豆大的喷嚏巧妙吹断两人黏着在一起的视线,了清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手忙脚乱推了随心就跑。
    门板子哐啷响了两声,了清像那暮秋的夜风夹着秋天的尾巴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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